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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二章 无主之地

      许初一面露微笑,似乎将一切都看了个明明白白。
    这几日虽说他一直都是在道观与游侠儿的衣冠冢间来回,可这一路上的所遇到的人,他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一开始少年也没放在心里,只是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人十分排外,对自己这个外来人眼神不太友好。
    可奇怪的事大人们是如此, 就连街角玩闹的孩童亦是如此。
    就连卖给他酒的妇人,遇着了这上了门的生意,面对他这个客人却也是开心不起来。
    做生意的与人为善,讲究的就是一个笑脸相迎,哪怕是装装样子,背后指指点点, 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可偏偏即便照顾了她家生意多日,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副嘴脸,这让少年如何不起疑心。
    一来二去, 少年自己个儿便琢磨了起来,暗自留下了了几张符箓,想着听听他们在背后会说些什么。
    这一听不要紧,竟然发现那些个声音隐隐有些动物嘶鸣夹杂其中。
    许初一便更加好奇了起来,联想起封一二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好生留在这,他心中突然生起一股子可怕想法。
    莫非整个村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道观之中教书,教书之人还是个和尚。
    看似荒唐,却暗中含了三教。
    再加上村子里的人对教书的老和尚尊敬有佳,他试着窥探一二,发现不光如此,就连对关鸠也是和善的很。
    三个人,唯独自己受了冷漠。
    而他与另外二人不同之处,便是自己是修行之人。
    这世间谁会惧怕修行之人?普通百姓看不出也不会怕,遇见了也是礼敬有佳。
    唯有妖物大概率会心生害怕,心生仇恨。
    再加上那些夹杂着的动物嘶鸣,少年觉得整个村子都是妖物无疑了。
    这就是为何封一二选择此地的原因,为何此地的道观如此怪异却没有什么所谓的读书人与道士出面指正。
    因为此地是实打实的三不管,道教不见, 儒家不闻,佛家不顾。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此地妖物精怪遍地。为掩生息,甚至装做了普通村民。
    想到这,许初一不禁对那个在此教了多年书的老和尚好奇了起来。
    没有半点修为,却让整个村子对他的教诲俯身聆听。
    少年想了许久还是不明白老和尚是如何做到的,在许初一眼里,即便妖物不乏良善之辈,但一整个村子不下千余的妖物都是如此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前辈。”道观之中,许初一弯腰施礼,语气诚恳地问道:“可否告知晚辈其中有什么缘故?这地方究竟是哪?”
    老和尚面露微笑,指了指院中的枯树,“初一啊!你真的很聪明,难怪封大哥说,你不出一个月就会发现其中秘密,就会走。”
    一旁的关鸠有些错愕,这村中的村民是山精妖怪他是知道的, 可这个地方有什么古怪他却不知道。
    就连村民的身份还是老和尚无意间说出来, 他这才得知。也正是因为如此,对待老和尚的吩咐他才肯去做。
    关鸠生性便是如此, 谁的本事大,他便打心眼里佩服谁。
    能以凡人之躯,在妖怪横行的村子里教书育人,他没有道理不佩服。
    而这一点,还是封一二临行之前替老和尚点出的方法。
    许初一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枯木,轻声问道:“当年封大哥是不是在这里做过些什么?”
    老和尚没有否认,笑着说道:“封大哥在这做过什么?他不过是在这儿用尽全部气息,断了天地气运,为这里的人留下了一片净土罢了!”
    老和尚口中不提妖物,却说是人。
    许初一闻言喃喃道:“封大哥有一剑,名字叫做一剑山河破,也时候我记混了,还会叫成一剑破山河。”
    “没错!就是那一剑!我记得那一剑山河破厉害的很呐。”老和尚走向那棵老树,一边抚摸着树木躯干,一边说:“当年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记得那时候我才十几岁的年纪,路过这儿,村子里一股子血腥气。人呐,对于气味这东西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
    许初一皱起眉头,想起封一二的性子,好奇地问道:“这血腥气恐怕不是妖物所为吧?莫非是人?”
    “人?难不成人还能杀妖了不成?”
    关鸠随口应和道,可这话刚出口,他看向老和尚那空洞眼神,便知道还真是让许初一给说对了。
    老和尚眯起眼,说道:“不怕你们笑话,当年我还被吓得尿了裤子。”
    其实当年这一块非但不是什么三不管的地方,相反还是个三教相争的好地方。
    老和尚名叫周盾,路过此地的时候被那一阵阵血腥吸引了过去,起先他还以为是什么匪徒残害村民,于是便偷偷看了过去。
    可见到的却是村民躯使一个个长相骇人的妖物,奴役妖物也就算了,并且对于手底下的妖物更是下手狠辣。
    一个个幻化成半人的妖物已有羞耻之心,却依旧是赤身裸体,只因为村民觉得妖物便是妖物,穿上人的衣服,属实是不像话。
    不光如此,对他们而言妖物是由动物所化,畜牲便是畜牲,拉磨耕地慢了那就打上一鞭子,再不听话便用烙铁印上,甚至给一些妖物的脚掌上打上蹄铁。
    周盾偷看的时候,恰好便看见一个铁匠给一个不到七八岁的男孩脚掌上钉上蹄铁。
    而那个男孩头上的那一对马儿的耳朵耷拉在两边,那一声惨叫与渗入土里的血水,让十几岁的少年吓得往后一退。
    正当少年眼看要摔倒的时候,一只大手将他推了起来,他往后面看去,就见一个背着长匣的年轻人衣衫褴褛,一脸笑容的看向他。
    “别怕!小点声!”
    或许是怕周盾叫出声,年轻人用他那黢黑的手捂住了周盾的嘴,将他给拉到了一边。
    “呸!你他娘的,怎么那么臭?”周盾一边骂着一边抹了抹嘴。
    年轻人笑了笑,“不好意思,这撒完尿太急了,忘了洗手。”
    “呸!呸!呸!”
    周盾一连呸好了好几下,刚想再说什么,就见年轻人指了指自己这边的裤裆,笑着说道:“你可真埋汰。”
    低头看了看湿透了的裤裆,自知丢了人的周盾脸立马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