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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三十六章 纯粹的武夫

      被游侠儿这么一惊一乍,蒋磊拿着酒壶的手没有拿稳,险些掉在地上,不少酒水洒落一地。
    “咋地了?”金甲力士赶忙问道,还不忘舔了舔滴落在自己手上的酒水。
    封一二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严四娘她师傅可不好惹,若是严四娘糊涂回了道观,估计可就麻烦了。即便是她想要留下那四个孩子, 估计她师傅也不会同意,到时候难免会大打出手啊。这下可没得玩喽!”
    金甲力士听到这话后大吃一惊,也顾不得继续玩笑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道理。
    他倒是还好,武夫行事,向来是独自一人。要不然那座刻满故去武夫名讳的高楼也不会取“孑然”二字作为名字。
    可与自己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的严四娘可是道家的人,有师承,有门派。
    他也曾听过严四娘所在的青衣观,行事狠辣,特别是掌门更加凶狠。
    严四娘的确也以自身大道立下誓言,但是并不妨碍那个掌门亲自动手,大不了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徒弟罢了,死了便死了。
    “你这么一说,还就真就有这种可能!”金甲力士神色凝重,忍不住后怕了起来。
    当年那个穷酸秀才言是非虽说不以自身大道起誓,但是每个人的誓言也很是骇人,不然晏道安也不会同意。
    就拿蒋磊自己来说,他是以死后不入孑然楼起誓。
    这对于一个武夫来说,并不亚于自身大道。
    那孑然楼是天下武夫最为向往之地,唯有战死不退的武夫方可死后牌位进入。
    武夫若是死前一战心生胆怯,背后中拳,那可真够丢脸的。
    封一二看穿了蒋磊心事,不慌不忙地说道:“不过兴许是我多想了!你也知道,严四娘是个什么人, 指不定也就从了她师傅,将那个四个孩子交出去了。你说是不是?”
    原本蒋磊只是若有所思,听到游侠儿这话,面容已然有些失色了。
    是啊,她严四娘是何人啊?当时自己愚钝,起誓是以孑然楼一事起誓。
    但事后他问言是非的时候,言是非只是笑了笑,指了指同行的和尚。
    当时他还不明白,现如今联想起来,可算是清楚了。
    那个穷酸秀才一定是以那个和尚起誓了,自己与严四娘关系非比寻常,要是真如游侠儿所言那般,指不定严四娘是以他这个姘头的大道立誓的。
    想到这,蒋磊哪里还喝得下去酒,满脸愁容,只是寄希望于严四娘想的不是自己就好。
    若真是自己,最好那四个孩子是严四娘她师傅动手杀的,而非严四娘自己。
    “蒋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峳峳的肉有毒啊?你怎么这副模样了?”游侠儿担心地问道,虽然脸上焦急,可心里却是开心地很。
    看来自己所说的话,真就让这金甲力士心生顾忌了。如此一来,自己再与他多套套话,指不定就能见着那四个孩子了。
    蒋磊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喝了口酒,强行压下心中的怯意,小声说道:“没事,就是觉得有些可惜了。哎,对了,小兄弟,这饭都吃了,明天去我那坐坐吧。刚好我见你那一脚踢柱的功夫俊秀,我俩切磋切磋。刚好我有四个徒弟,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赐教一两下。”
    封一二闻言点了点头,这不用自己说,便主动邀请了自己,看来眼前的金甲力士显然是真的害怕了,寄希望于自己动手,然后早早了结了那四个孩子,好去找严四娘问个清楚。
    “行!当然行了!男人哪有说不行的道理。”游侠儿大笑一声,朗声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明日一早,我们就过去。”
    说完这话,封一二站起身来,朝着许初一走了过去,在与少年擦肩而过之时,小声叮嘱道:“明天去了,可别动手。”
    少年皱了皱眉,一下子推开封一二,佯装生气模样,大声骂道:“莫挨老子!”
    封一二回头看了看马车,若无其事,悻悻然走到一边,解开裤子,一边撒尿一边骂骂咧咧道:“不就一只峳峳吗?算得了什么?护犊子也没有你这种护法儿!吃里扒外的东西!”
    金甲力士闻声测过头去,看了看这对师徒,开口劝慰道:“没办法!这徒弟与师傅就是不对付!我那个大徒弟也是如此,动不动就冲我发火,要不是可怜他,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
    蒋磊说这话倒是真的,他是真想拍死那个大徒弟,若不是他立下誓言,早就动手了。
    就在此时,相隔不足五十里的山上,一个不大的院子灯火摇曳。
    一个少年走出屋子,看了看还在院子中练拳的大师兄,摇头苦笑,不屑地说道:“还练呢?再练你也打不过他!我看还是算了!”
    少年没有说话,依旧是自顾自地打着拳,一招一式极为缓慢,动作却很标准。
    见大师兄没有说话,那个问话的少年有些挂不住脸了,大声问道:“唐河!你他娘的是不是聋了?怎么听不见老子讲话啊?”
    说罢,便朝着名叫唐河的少年后背猛地打去。
    被朝对方的唐河不躲不避,任由那一拳落在自己后背之上。
    说来也是奇怪,只听“扑通”一声,那个背后出手的少年竟然猛地向后推去,一个没站稳跌倒在了地上。
    打拳的唐河若无其事,在出完最后一拳之后,没有看那个倒地的少年,只是开口说道:“就是因为打不过才要练!萧定安,你可别忘了,咱们是怎么出来的?”
    “哼!”倒在地上的萧定安冷哼一声,冷声说道:“难不成咱们还真要找那个叫柳承贤的?连面都没见过,找他做什么?他是你哥哥,可不是我哥哥!清名天下都没了,在这可不讲什么君臣之谊!”
    唐河没有搭话,只是摇了摇头。
    似乎现在说还是太早了,况且他也不太确定能不能说,会不会被什么人听去。
    当年自己虽说年幼,但是依旧记得自己师傅酒后说的话。
    自己与他虽说是师徒,但也是仇人。毕竟自己的家便是被他给毁了!
    自己练拳不为赢了那个金甲力士,之后寻找自己的哥哥,毕竟这个天下哪有什么情分可言。
    自己练拳只为能亲手打死自己师傅。
    很纯粹,很简单。
    别家武夫练拳为何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便是自己练拳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