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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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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扉这几天的境况并不算太好,药物治疗才刚刚开始,过几天就会开始有化疗的负作用出现。
    穆淮章不想见林木,让秘书能拖就拖。今天出来是因为另外一个公司的合作内容有需要再订正的地方,要去对方驻地一趟。好在那地方距离医院不远,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
    穆淮章把柴扉拜托给阿姨,和柴扉说清楚了要去哪里、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才出门。
    临出门时,穆淮章又忘记拿拐杖,是柴扉让阿姨给他送出来的。
    自从柴扉生病住院,穆淮章每次离开他,心里都会无来由地泛起一阵一阵的慌张,总想着得赶快回去。柴扉也知道他心神不宁似的,一再要求他不能自己开车,要让秘书来接。穆淮章都应了,临回来时想着柴扉喜欢花,带束新花总能让他眉头少皱一点,还在路边的花店给柴扉带了一束花。暗黄的牛皮纸包着的,一朵暗红色的玫瑰,还有几朵郁金香和百合,点缀了满天星,和尤加利叶。
    到医院之前,阿姨给穆淮章发了短信,说中午阳光好,她陪着柴扉在楼下的小花园晒太阳,让穆淮章回来直接去花园就好。
    穆淮章一走进这个格式化制作的小花园,就看到了格式化以外的那个人。
    柴扉的病号服外面套了件卡其色羊绒大衣,柴扉之前说他很怕冷,穆淮章特地回家给他拿了件厚衣服来,没想到现在就穿上了。当然,得益于这件卡其色大衣,让站在落叶下的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个病人——只是个略微清瘦一点的年轻男人。
    男人抬手摊开掌心,正好接住落在他眼前的一片落叶。
    穆淮章看着柴扉把那片落叶捏在手里,又抬起来,迎着阳光看了看,大概是力气不够,男人没举多久就收回手,捏了捏臂膀,至于那片落叶,最后还是落了地,那人也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别处。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副画面,到了穆淮章这里,他却像是被这一幕刺痛了双眼一般,眼泪霎时间就夺眶而出。
    这个病会有的症状,穆淮章已经复习过无数次了,骨痛、流血,严重了还会有肾病症状。他一想到这些惨烈的症状都会出现在柴扉身上,心里就痛得像是刀绞了一般。
    但柴扉从来没有让他看到过,除了上次猝不及防的鼻血。
    经过几天的痛苦磋磨和挣扎,穆淮章轻易不显露出来的棱角又被打磨了下去,他早就不再因为什么上天的不公而忿恨恼怒了。哭过、疯过,也该冷静下来了。他从前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这次落在柴扉身上,让他失了理智。
    穆淮章停下脚步,等眼睛的热度降下来,也等着自己冷静下来。想抽根烟,蓦地又想起了什么,把烟塞了回去,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
    柴扉没有看到远处的穆淮章,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眼里的景。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倒是看到个女人形色匆匆,好像还不太熟悉路,问了身边的人怎么走。离得远,女人的脸他看不太清,只是觉得那人行走间的姿势有些熟悉。
    等人终于走进他能看清的范围了,柴扉自嘲地笑了一下:“怪不得觉得熟悉,也恐怕只有他这个不孝顺的,才会连自己母亲都认不出。”
    远处的穆淮章也看到了柴扉的母亲,昨天打过电话以后,他以为她会立刻过来,可她一直没来,穆淮章还在犹豫,要不要下午再给她打一个。这会儿她来了,正好,自己先不过去,给母子二人留点时间。
    穆淮章往柱子后面靠了靠,将大半个身体掩在墨绿色的绿植后面,透过已然开始干燥枯败的枝桠看过去。
    柴扉好像已经发现了他母亲的到来,这时正好起了一阵秋风,将他略长长了些的头发撩拨乱了,阿姨怕他冷着便递给他一条围巾。穆淮章看见他摇了摇手,没接围巾,倒是找了个太阳还能晒到的地方坐了下来。
    远处的女人逐渐走近,穆淮章看不太清她脸上的神情,但从她急迫的脚步判断,她应该是也看到了柴扉。
    穆淮章设想过柴母面对自己生病的儿子时的态度,或许是心疼,或许还因为之前的互不相容而怪罪着他。也许两个人还会有些不愉快或者不自在,但总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恶言相向了吧。毕竟即便见证过世间大恶,他还是没有放弃对舐犊之情的信心,母爱该是最经得住考验的人间情爱。
    柴母走到柴扉跟前时顿住了脚,抚了抚被秋风裹乱的头发才在柴扉面前坐下来。柴扉的目光却移开了,似乎根本没把她当作认识的人看。
    穆淮章站得不算太远,风就能把母子二人的对话送到他耳朵里来。
    “生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
    柴扉的沉默让柴母准备好的一股子急切都落空。穆淮章看到柴母之前还算柔和的表情渐渐僵硬了起来,倒没有发火,大概是适应了柴扉的脾性,她只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让人给你找了家国外的医院,技术肯定比国内好。你这几天收拾收拾,然后妈妈安排,把你送过去。”
    作者有话说:
    坚持住,大噶坚持住
    第73章 单方面
    柴扉背对着他,穆淮章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从他颤抖的肩膀和头发来看,他应该是在笑。
    “你在笑什么?柴扉?”母亲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有听我说话吗?”
    柴扉这时候才微微转过身,穆淮章看到柴扉的动作比在他面前要缓慢许多,好像就这么看着都能听到柴扉的轻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有哪儿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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