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去揉揉她的发，安抚她，不怪她。奈何一手污渍只好作罢。
    “错的不是你，只是时机而已。”
    如果他当年能再会伪装一点，未必不能骗过顾文轩。
    如果他再晚一点爱上林念，他们只会错过一两年，而不是分开六年。
    顾恒这辈子遇见林念以前不懂无能为力这个词，遇见她之后只能在心底哀叹太无力，他那年没有能力给她一切。
    看着顾恒高大的身影在厨房忙碌，林念忽然想到那句话——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她不是爱那个小小的出租屋，只是那里摆满了东西才能填补她内心的空虚。
    过了一会儿顾恒端着面出来摆在林念面前，她只是闻了一下便觉得很香很好吃。
    “好香！顾恒你好棒啊，怎么什么都会啊。”
    究竟是老天爷不公平，还是我对你加了滤镜。
    顾恒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觉得可爱，拿起纸巾帮她擦去嘴角的残渣，语气带几分骄傲与宠溺：“别急。真有那么好吃？”
    他是尝过的，不然不敢直接拿给她。味道还行，但远不如她表现的那么美味。
    林念用叉子卷起盘中的面，作出要投喂他的模样。待他张开嘴，她迅速收回手把面塞进自己嘴里。
    “太好吃了，不想分享。”
    男人被她哄得脸上荡漾起了笑，她以前很挑食。
    她进食时鼓鼓的小脸让顾恒想起了软软的棉花糖，上下翻动的红唇就好像放了一把火在顾恒的小腹燃烧。
    操，又硬了。
    林念抬头无意间瞥见对面男人的家居服领口微微敞开，做饭时他把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青色微凸的血管，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吞咽食物的速度。
    “吃那么快干什么？我还能抢你的？”
    “你也快点吃。我下面痒，想操你。”
    顾恒哑口无言，微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林念的小脸。她是怎么做到如此平静却说出如此淫秽的话的？不过仔细回想一下，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
    毕竟是能坦然说喜欢两个男人还希望他们理解她善心的女人。
    “你快点吃啊，发什么愣？”
    顾恒低头看着盘里的面，无奈地笑了笑。
    林念目睹了全部，怎么，他还委屈了？
    “哥哥，你是不是快被我榨干了？”她果然变淫荡了，吃饭时还能随意的和他讨论这些。
    “嗯，差不多了。现在看见你鸡巴就疼。”是硬的疼。
    “那不做了，我忽然很想看电影。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一起做过。
    我上学时好羡慕大学舍友和男朋友打电话，约会，看电影。听她们讲那些爱情里的小心思，爱人的每个细节，我都好羡慕。”
    “他……没有陪你？”
    顾恒又忍不住打听他们的过去。如果路星宇把她照顾的很好，那么他多少也会有些安慰。
    林念放下叉子，略有低落的摇了摇头：“他很忙。我追不上他的步伐。”
    顾恒不易察觉的呼了口气，缓解心头的酸痛。他也变矫情了——路星宇陪她，自己不爽。路星宇不陪她，他来气。
    他想上去抱抱林念，告诉林念，让路星宇和顾文轩都见鬼去吧。我现在有能力给你陪伴，给你幸福，我不会让你追赶我的脚步，我追你。
    但是他没有，他不敢，他也在这段感情里逐渐变得怯懦。他怕林念说她情愿去追赶别人。
    “顾恒，其实这些年我过得也不好。我想你。我会因为这段感情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值得被爱。
    我笑话你们恋爱脑，可我却需要你们的爱才能在这里安心生活。
    我变胖不是因为我变得贪吃了，是我有点，嗯......抑郁......”
    说到抑郁林念有些难为情。因为大家都会调侃，如今没有抑郁症都不好意思上网。直说自己有病的事情，有点矫情。
    但现在她想让顾恒知道，这段感情不止他一个人在努力维护。
    “我会把事情往糟糕的方向想，我会想，你是不是因为青春期的躁动才和我上了床。
    是不是因为我们处在一个爱情培养皿中，一旦你脱离了，这感情便不复存在了。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特别恨你不联系我，你为什么不让我等你，只要你说让我等。我一定会等。可是你什么都没说。
    有时候我好想抓住你问问你，能不能把我的时间赔给我。能不能把我的爱还给我。
    我恨你，所以你再次出现我面前，我更恨你无事发生的模样。
    我想看你心痛，于是我叁番五次说，我不要你。
    我说的话可能没什么逻辑，但是你应该懂我的。”
    顾恒薄唇轻启想说些什么回应她，被林念打断：“你先听我说完。”
    “我这两年听到有人说喜欢我，爱我，第一件事就是想跑，跑不掉了我就开始怀疑，怀疑我值不值得被爱。翻来覆去的确认爱情到底是否存在。
    但是今天我确认了，你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你的。谢谢你捧着真心回来找我。”
    顾恒走到林念面前蹲下身，他温暖的大手包裹着林念赤裸的小脚，像个骑士一样抬起头对她说：“我回来找你是应该的。以后你在哪，我就在哪。你只需要相信自己。别的事都交给我。”
    林念假意轻轻挣脱了一下，用小脚蹬他的肩头：“你好奇葩啊，头一次见人说情话握脚的。”
    “因为心疼你走过的路，以后我抱着你走。”
    林念：对不起，我不想再和顾恒拉扯了，他现在不会发疯了，不忍心看他难过，所以又打了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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