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甘思思一溜烟逃回了包子铺。
    这丫头还真实诚，说自己长得不差，这岂止是不差，简直是完美。
    甘思思的师父在没有临幸女徒前，命令她们要一直戴着面纱，哪怕是在睡觉的时候。
    师父都不知道徒弟到底长什么样，如此在同房的那一晚，才能带给他更大的刺激。
    这老流氓真他娘的会玩。
    幸好甘思思逃出来了，不然这天仙般的可人儿，就被那老流氓给祸祸了。
    熬了一夜，阳九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甘思思过来送包子时，并没有戴面纱。
    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目光毫不客气地落在甘思思的身上，惊为天人。
    包子铺前，更是排起了长队。
    哪怕到最后买不到包子，也能正大光明地多看甘思思片刻。
    敲了半天门，也不见阳九来开门，许是昨晚缝尸太累了，就让他好好睡吧。
    揭掉面纱后，不到半天功夫，东厂缝尸铺对面有个包子西施的消息，就传遍了长安城。
    百姓最乐意谈论的就是这种花边新闻。
    不然云雨楼选花魁的时候，也不会造成长安万人空巷的盛况。
    最后一个包子卖出去后，甘思思笑着对后面排队的人说道：“今天的包子卖完了，大家明儿赶早。”
    排队的人都舍不得散开，但慢慢地，还是相继离去。
    “小师妹，生意很好嘛！”排在队伍最后面的一个紫衣姑娘，却是笑眯眯地走上前。
    甘思思脸上的笑容僵住。
    “看到师姐不开心吗？”那紫衣姑娘说着伸手去拿蒸笼里的包子。
    甘思思迅疾将蒸笼拿走抱在怀里，道：“七师姐，这包子不是给你留的。”
    “不是给师姐留的，难不成是给情哥哥留的？”七师姐细细打量着甘思思的容貌，心里着实羡慕得很。
    哪怕她再年轻个十岁，也是及不上甘思思的十分之一。
    “你、你别胡说。”甘思思俏脸通红，结结巴巴。
    七师姐格格直笑。
    少女怀春，就跟秃子头顶的虱子一样, 藏不住。
    “小师妹, 你不会已经给他了吧？”七师姐觉得大有可能, 不然小师妹为何要揭掉面纱？
    这要是被师父知道，小师妹和她的情郎都得被浸猪笼。
    甘思思最怕的就是被师门发现，她才刚喜欢上在长安城的生活, 难道又得放弃一切去浪迹江湖？
    “十一师妹呢？”七师姐转而问道。
    甘思思摇头道：“我哪知道，可能跟哪个男人跑了吧。”
    “众多师姐妹中, 十一师妹最黏师父, 除了师父, 她怎会看上别的男人？”七师姐冷笑。
    甘思思道：“下山前，她只见过师父一个男人, 而下山后，好男人千千万，比师父好的男人也多得是。”
    “比如你的情郎？”七师姐又将话题扯了回来。
    十一师姐被阳九杀死后, 甘思思的世界顿时清静了。
    现在七师姐找来, 难道也得将她杀了？
    此后肯定还会有别的师姐找上门, 也得将她们全杀了？
    甘思思心乱如麻。
    “七师姐, 你就当没找到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了。”甘思思的眼里噙着泪。
    七师姐叹了口气, 道：“我能放过你，师父也不会放过你。”
    这倒是句实话。
    师父武功盖世，若亲自出山来到长安, 恐怕……恐怕九哥都会有危险。
    “小师妹，这样吧, 你跟我回山，将清白身子给师父后, 到时候我们帮你求情，让师父放你下山, 这样你就跟你的情郎长相厮守啦。”七师姐下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带甘思思回去跟师父圆房。
    想不到甘思思长得如此美，师父看了肯定会很欢喜。
    她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让师父开心。
    甘思思并不傻，如果她回山，这辈子都别想再下山。
    况且就算师父真的大发慈悲，肯放她下山，已经变脏的她又有何资格陪在阳九身边？
    不能回去。
    死也不能回去。
    “七师姐，你肯定饿了吧？我给你热包子吃。”甘思思猛地换上笑脸，抓住七师姐的手，亲热地拉她进入铺子里。
    七师姐的确饿了，也就没有推辞。
    下山后，她也是循着十一师妹留下的线索，才能找到这里。
    纵然有线索，这一路走来，也是累得够呛，需要休息好了，才有力气回山，还是在山里的日子逍遥快活。
    甘思思将包子端上来，又给调了蘸料。
    七师姐就着蘸料尝了口，满意地点点头，就开始狼吞虎咽，像是饿了好几天。
    留给阳九的二十个包子，七师姐足足吃了十六个。
    “婶婶，她是谁呀？”魏雨燕出去玩回来，看到铺子里有人，呆呆看着。
    七师姐擦了擦嘴巴, 惊讶地问道：“小师妹，你还有这么大的侄女儿？”
    “雨燕，过来见过你七婶。”甘思思一把将魏雨燕拉进来。
    七师姐武功高强，而且极擅用毒。
    该如何杀死她，甘思思需要好好想想。
    在想到办法前, 先得稳住她。
    ……
    阳九这一觉睡到傍晚。
    醒来时还觉得腰酸背疼，有点虚。
    十全大补丸给了甘思思，他便找出魏忠贤赏赐的大还丹，一口吞下。
    丹药在胃里化开，顿时有一股暖意流遍全身。
    一身的疲惫一扫而尽。
    这大还丹还真是好东西。
    砰砰砰。
    刚洗了把脸，甘思思就在外面砸门，催促阳九得起来吃点东西。
    趁七师姐才刚睡着，甘思思才敢过来找阳九。
    绝对不能让七师姐知道阳九的存在。
    “思思，这位漂亮的小娘子是谁啊？”阳九看着甘思思的身后。
    甘思思扭头一看，如撞鬼般吓了一跳，嘎声道：“七师姐，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要是不睡着，能看到小师妹找了这么俊俏的如意郎君？”七师姐声音嗲得厉害。
    但不管她如何卖弄风情，站在甘思思旁边，就跟霜打的癞蛤蟆似的。
    七师姐？
    阳九已然明白，这紫衣姑娘来自甘思思的师门，自然是来甘思思回山的。
    姑娘已长成，想必山里的那老淫棍早已饥渴难耐了。
    “思思，你那十一师姐刚找了户好人家，想不到你的七师姐也下山来嫁人了。”阳九看起来像是在感慨女大不中留。
    七师姐却是听得一愣，愕然问道：“小师妹，十一师妹嫁人了？”
    甘思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对啊，七师姐，想来十一师姐刚嫁过去很寂寞，我抽空送你过去陪陪她，相信她会很开心的。”阳九笑得人畜无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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