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最后的考验
“李公子真是好文采,一首言志,一句抒情,都堪称佳作,香菱佩服。”
香菱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李修然谦虚道:“些许拙作,让香菱姑娘见笑了。”
“如此好诗,可算不上拙作,公子谦虚了。”香菱微微一笑,见他没有因此自得,反而还很谦逊,心里对他倒是又多了几分好感,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明媚。
阁内不少人一时看的入了迷,而后看向李修然的目光也更加羡慕和嫉妒。
林丰凯也看的一脸羡慕,还有点尴尬,他来此可也是抱着能博得香菱青睐,继而成为她第一位入幕之宾的愿望来的,为此还提前做了准备。
结果自己被胡瑞康刁难,连续出丑,反倒是被他拉来的李修然两次大出风头,这剧本不对啊……
“你到底会不会作诗?”池清婉盯着他,低声质问道。
李修然瞥了她一眼:“不是说了吗,我只是不擅长。”
“所以刚才是又来灵感了是吧?”池清婉撇了撇嘴,明显不信。
她虽然不会作诗,但也知道难度不小,灵感哪是说来就能来的,还一来来两次,当她傻吗。
“没错,今晚确实有些文思泉涌了……”
“轰隆隆!”
话音刚落,窗外便传来一阵雷声轰鸣。
我去,我只是小小装了下,不至于挨雷劈吧……李修然心头一跳,脸上闪过些许心虚,急忙闭嘴,没再敢多说。
酒令继续。
在李修然之后,又有几人接下了第二令,只是文采差强人意,香菱只是例行点评加商业吹捧,没有再有其它举动。
第二令之后,又出了几令,供阁内众人消遣和一展才华,期间倒也有几人作出几句好诗,赢得一阵喝彩和香菱的称赞。
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后,香菱适时的结束了酒令:“今晚果然来了不少才俊,佳作不断,香菱受教了。
不过光行酒令,也有些单调,接下来还是换个法子消遣罢。
刚下过雨,便以雨夜寄思为题,即兴赋作一首,诗词皆可。
香菱有些乏了,先行告退,各位客官可以慢慢思量,不必着急。”
说完缓步下了高台,向楼上款款而去。
一排侍女随即出现,给每桌送上了笔墨纸砚。
众人心领神会,知道最后这首命题诗词,就是最后的考验了,若能被香菱看上眼,那今晚的入幕之宾就非他莫属。
不少人当即便提笔,创作起来。
刚才没能接下酒令展露风采的,也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绞尽脑汁构思起来。
胡瑞康看着旁边的儒衫男子,黑着脸道:“能不能博得香菱青睐,就看最后这首诗词了,这次要还写不好,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刚才本想出风头,结果全被李修然打了脸,他恼怒之余,也连带着把儒衫男子迁怒了起来。
“公子放心,在下之前正好作过一首雨夜寄思诗,已经打磨了许久,这次绝对没问题。”
儒衫男子信心十足,提笔便在纸上书写起来。
胡瑞康这才脸色稍缓。
林丰凯同样喜上眉梢,前几日作的诗词里,正好便有一首相思诗,而且是他自认为最好的几首之一,虽然跟香菱定的雨夜寄思主题略有些偏差,但是问题不大,稍加润色就能用。
林丰凯精神振奋,回想着前几日作好的相思诗,绞尽脑汁开始润色,最后提笔一挥而就。
看着润色好的诗,林丰凯颇有些心潮澎湃。
虽然刚才连番出丑,没能博得香菱青睐,但是有这首诗在,他说不得就能脱颖而出,被香菱看中,继而成为她第一位入幕之宾……
光是想想,林丰凯就一阵心神荡漾,而后瞥了眼毫无动笔之意的李修然,略感诧异道:
“李兄不作一首吗?以你的诗才,若是能作出一首,想必更有机会打动香菱姑娘。”
你当我不想啊,这不是还没想出来吗……李修然心里嘀咕。
这最后一首诗词,就是最后的考验,他自然也看的出来。
而且刚才亲眼见证了香菱的绝色容颜和才华,不得不说,他也怦然心动了。
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大美女,如果能有机会把关系更进一步,他自然也不排斥,但是也得能拿出诗来才行。
他倒是还记得不少相思诗,但是哪首最有可能打动她?
李修然暗暗思量,脑海里突然想起林丰凯刚才向他介绍的香菱的身世背景,家道中落、卖身青楼、了断婚约……
李修然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首,越想越觉得贴切。
就你了……李修然精神一振,提笔便开始书写。
池清婉见状立刻凑了过来,看着他一字一句写在纸上,脸上的表情也渐渐从好奇,变成了愕然,最后又变成了古怪,抬起头看向李修然:“你千万别跟我说,你又来灵感了。”
林丰凯也凑过来看了眼,然后脸色陡然一僵,刚刚升起的心潮澎湃,心存的一点幻想,直接被浇灭,看着李修然写下的作品,再低头看看自己作的诗,脸上万念俱灰,最后一把把自己写好的诗团成了球。
“嗯?”
李修然诧异道:“林兄你怎么……既然写好了,怎么不献给香菱姑娘看上一看?”
林丰凯苦笑道:“有李兄这首珠玉在前,我这首,不献也罢!”
……
楼上。
香菱回到房间,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了一身白色绣花襦裙,坐在椅子上,接过侍女端来的茶,抿了两口润了润喉。
点评了一个多时辰,她属实有些口干舌燥了。
歇了片刻,便有侍女拿着已经有人写好,献上来的作品进了房间。
香菱接过翻看了几首,脸上渐渐有些意兴阑珊。
自幼便读书识字,来到天香阁后又得到了精心培养,诗词一道上她不敢说自己独一无二,但至少比大部分自诩才华横溢的读书人都强,能入她眼的诗词,门槛自然也不低。
刚才在大厅里是没办法,就算客人作的诗句不好,她也只能强颜欢笑,一个多时辰下来,早已身心俱疲。
现在回到房间,哪里还能忍得住,看了几首强堆辞藻,却华而不实的诗词,心里便没了兴趣,随手把剩下的作品放到了桌上。
抬起纤纤玉手,轻揉起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