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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23

      掺杂在酒气里的腐臭味越来越浓,花十二暗道:不好!
    醉汉挠背的手再拿出来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冲花十二砍下去。
    花十二反应极快,后撤一步侧身,大刀顺着他的鼻尖擦过去,然后扯开了嗓子嚎:“救命啊――杀人啦――”
    赶紧往回跑,没跑几步,前方雾水里出现一个人影。
    花十二边跑边喊:“杀人啦――来人!救命啊啊啊――”
    街道两旁屋檐上窜出十几条人影,皆是冲着花十二去。花十二眼见前面雾水里的人影持剑走来,腐烂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暗暗心惊。
    他自认不掺和朝廷纷争,独善其身,什么时候成了被杀的目标?
    不待细想,十几道寒光骤降,花十二下意识抱头蹲下,只听几声兵器相接“缍!鄙,花十二从指头缝朝外看,登时发出惊呼:“殿下!――草民就知道殿下会救我的――”
    “哦?”夏景桐对付几个尸人游刃有余,一挑凤眼,回头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花十二噎住,总不能说他早察觉到有人尾随吧!于是谄媚着一张含羞带怯的笑脸,趁夏景桐不备抓住他的衣摆,说:“我与殿下心有灵犀……”
    “滚!”七殿下这样说
    散落了一地残肢血骨,没有了手脚的尸人仍挣扎着向花十二蠕动,可见傀儡术的可怕。
    夏景桐一脚踹开花十二,挡在他身前,瞪着雾水里走来的人影,喉结滚动,发出甚是凄厉的两个字:“薛、郜!”
    身后的花十二探出脑袋,暗想:这竟是天引卫的前任首领,被上君雪砍杀的那个?瞧他腐烂得那个样子,真亏夏景桐能认出来。
    这时,花十二抽了抽鼻子,腐臭之下又有飘来一股清淡的冷香,挡在他身前的夏景桐缓缓开口,声音森冷:“柳妙人……不,是幕莲郡主,既然来了,何不出来相见?”
    花十二诧异,隐隐觉得事情越发不可收拾,若当初刺杀七殿下的是幕莲郡主,刺杀太子的是尸人,难不成从始至终都是同一拨人在捣鬼?
    少女掩唇低笑,如林间百灵鸟般清脆悦耳,慢慢从暗处踱了出来:“许久不见,难为七殿下还记得小女子。苗疆的猎艳珠开了,很美,不知道殿下还记不记得?”说罢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花十二干脆走上前,不耻下问:“郡主,您认识殿下?”
    “认识!当然认识!”幕莲郡主承认得爽快,灵动的眸子游转,见之忘俗,落在夏景桐身上,再开口,未语先笑,透露着久别重逢的欢快:“想忘也忘不了呢!我还记得你为讨我欢心,特意采了山崖上盛开的猎艳珠送我,我好喜欢啊!对吧,绮罗师姐?”
    猎艳珠可是剧毒,其实殿下是想借猎艳珠杀了你吧!花十二暗自嘀咕,突然肩膀抖了一抖:“绮罗师姐”是什么情况?偷偷看夏景桐的脸色,花十二心里咯噔一声,想着: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幕莲郡主仍是嗤嗤笑,纤手一指,再笑道:“当年你不见了,我找了你好久,如今好不容易找见了,师姐你怎么就成了□□的七皇子?――哎呀,师妹好愚钝,怎么想都想不通啊!”
    哎呀呀!不得了了!真的要被灭口了!花十二几乎要抱着耳朵装聋子。
    突然背后风声骤紧,花十二只来得及推夏景桐一把,哪知夏景桐纹丝未动,眼前一花,不知何时一条血色巨蟒盘旋在脚下,一口吞了偷袭者的头颅。
    夏景桐抬起手,巨蟒缩成红色小蛇滑进袖口,随后缓缓开口,声音冷到极致:“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想必你已做好‘死’的觉悟了。上次侥幸让你逃了,这回你可没那个运气!”
    第20章 第二十回 斗蛊
    月夜风高,暗处的爪牙伸了出来。
    密密匝匝的爬虫潮水般涌上了街道,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很快包围了夏景桐。夏景桐眉宇蹙起,咕哝了一句,就见小蛇滑出衣袖化为血蟒以保护的姿态盘旋在他身旁,冲着涌动的爬虫吐信子。
    幕莲郡主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掏出荷包,拿出一枚短笛,嘻笑道:“绮罗学姐念旧,留着师妹的花蚂,师妹打心眼里欢喜呢!”
    爬虫突然冲了上去,发出尖锐的嘶叫,花十二吓得抱头哀嚎,顾不得夏景桐周身凌厉骇人的杀气,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不等夏景桐下令,血蟒忽地蹿了出去,粗壮的身躯所到之处爬虫尽数被碾压。即便如此,一波又一波的爬虫冲向血蟒,“咯吱”“咯吱”压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几只爬虫伺机爬上血蟒的尾巴,细密尖利的牙齿咬住鳞片,不消片刻,爬虫接连软软掉了下去。
    爬虫是剧毒,血蟒何尝不是!
    这时,诡异的笛声响起,爬虫尽数退了回去。夏景桐蹙起的眉宇终于舒展开,夜色下的面容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
    花十二正为血蟒的神勇得意,忽然听见笛声,下意识顺着笛声看过去,张口结舌问夏景桐:“她……她吹笛子干什么?”
    夏景桐淡淡扫了花十二一眼,没有答话。
    花十二气闷,忽然脑后生风,回头的空隙只见血盆大口迎面而来,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喊:“殿下――”
    夏景桐呵斥:“闭嘴!”
    血蛊噬主,对蛊师的伤害极大,夏景桐只来得及口中吟唱咒语,顺势拉了花十二一把。花十二重重摔到了地上,还没叫疼就被夏景桐瞪了一眼,只好委委屈屈捂着屁股眼眶泛泪。
    只这一眼,花十二看见夏景桐的脖子里趴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虫子。那虫子顺着姣好如玉的颈子爬行,斑斓的肢节覆着一层绒毛,看得花十二脖子跟着发痒,夏景桐却像没有知觉一般盯着幕莲郡主……手里的蛊笛。
    血蟒狂性大发,猩红的兽瞳缩成了一条线,朝夏景桐吐信子,吓得花十二揪紧夏景桐的衣摆,警惕瞪着血蟒,生怕它下一刻冲上来。紧促的笛音突然迎来一声高亢的音节,只见血蟒弓起粗壮的身躯横冲直撞,血盆大口对准了夏景桐。
    夏景桐嘴唇翕动,同是双手飞快结印,正要强行收回血蟒时,刀光骤现,尸人薛郜身形如鬼魅,手中的刀锋倏忽而至。
    花十二只来得及喊了一声:“殿下――”
    “闭嘴!”
    夏景桐一声冷斥,借力飞身跃起,堪堪躲过,血蟒随后而至,血盆大口撞上了尸人薛郜,被尸人薛郜飞身一脚踹出几丈远。
    粗壮的蟒身飞了出去,花十二这才看见血蟒尾巴上被爬虫咬中的鳞片泛着诡异的青光。
    无形的笛声驱使着血蟒,天引卫前任头目薛郜刀法凌厉虎虎生威,身手远在夏景桐之上。夏景桐轻功不俗,飘忽的身影应付薛郜游刃有余,只是他的神色看上去很吃力。
    突然夏景桐大喝一声:“回!”血蟒应声嘶叫,继而化为一条赤红小蛇软软塌了下去,夏景桐的身形翩然而至,出手如电,揽回了小蛇。
    顾此失彼,刀锋降下,寒光折射出月色的清冷光华,映在夏景桐此刻艳丽而又冷漠的脸上。花十二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往前踉跄了一步,伸出手臂挥舞,像是要抓住些什么。下一刻,悠扬的笛声顿住,夏景桐脖子上的花蚂炸裂,血染红了一片,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夏景桐像是失去了控制的木偶,身子顷刻间倒了下去,刀锋砍落,血花飞溅了一地。又一声“叮”的细微响动,再次举起的长刀停在了夏景桐的头顶。
    夏景桐凭借最后残存的力气驱使身体侧身躲闪,终是避开了生死穴位,也因此损伤了一臂。当长刀第二次砍下,他不觉得自己可以躲开,疼痛让意识逐渐变得清晰,突然头顶上的长刀有一瞬间的停顿,只这一瞬,夏景桐单手结印。
    刹那间,尸人薛郜连同周遭伺机而动的尸人灰飞烟灭,彻底化为虚无。
    身后破空声起,夏景桐接住头顶掉落的长刀,反手朝身后刺去,与偷袭的蛊笛相撞。不曾想蛊笛质地异常坚硬,相接的瞬间,刀身折断,夏景桐借势飞出,拉开了两人对战的距离。
    幕莲郡主怒不可遏,手持蛊笛指着夏景桐,冷笑道:“绮罗师姐,几年不见,没有师父师娘的指导,你的蛊术精进不少啊!”
    “保命的东西怎么能落下?”夏景桐不以为然,不着痕迹地移动脚下,将受伤的手臂背到身后,说:“反观你的蛊术越发不成样子了,师父师娘偏心,把最好的东西教你,可惜你资质愚钝上不了台面,只能在此白白丢了性命。”
    幕莲郡主挥动蛊笛发出几个短促的音节,房檐上扑棱来数只绿眼乌鸦,绿眼乌鸦围着街道盘旋了几圈,街上聚拢起模糊缥缈的白雾。
    花十二觉得蹲着实在太累,干脆盘腿坐在地上,目不转睛盯着幕莲郡主。白雾很快遮掩了视线,只能辨识出十几只幽幽闪烁的绿眼。
    白雾有毒,花十二卷了卷耳边的细长辫子,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夏景桐,突然嗅到一股血腥味,花十二当即扯开了嗓子喊:“救――”
    “dd花十二,你再说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黑影走近,显出夏景桐疲倦苍白的面容。
    “原来是殿下……”花十二忙顺了顺气,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手忙脚乱摸出一个瓷瓶,递上去,“金创药,比不上宫里头的,只是草民的一番心意,殿下凑合着用吧!”
    夏景桐下意识推辞,可是花十二讨好的笑脸实在太碍眼,说出口的拒绝变成了解释:“我体质不同常人,不用金创药。”
    花十二怔住,过了一会儿,突然傻笑起来。
    夏景桐只觉得莫名其妙,刚要问他怎么了,又见他板着脸,听他一本正经说:“趁雾还没散,殿下赶快逃吧!有草民断后,虽然比不上殿下的身手,可是这副身子挡挡刀剑还是可以的。”
    夏景桐直觉这奸商在开玩笑,可是花十二的神色实在太正经太严肃,夏景桐忍笑,只道:“该逃的是你!本宫不笑话你,你只管逃走。等会儿刀剑无眼,不小心伤了花老板,只怕铜钱儿要心疼了。”
    “不逃了”,花十二挡到夏景桐面前,背对着他,颇有气势说:“我不逃了,我要保护殿下!”
    “……”
    夏景桐抽了抽嘴角,默许了。
    很快,远处传来扑棱的声响,十几只乌鸦飞扑过来,勾喙锋利,是苗疆王养的血鸦,受笛声驱使疾扑向夏景桐,花十二挡在夏景桐身前,不意外被血鸦啄了一下,脸上开了个血口子。
    花十二慌忙用手挡,可惜没什么用处,也顾不上逞英雄,喊了一声:“殿下救我――”
    鼻端的血腥气越来越浓,不一会儿,血鸦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咦?难不成它们怕了我?”
    花十二喜滋滋的,顾不上伤痛,正要向夏景桐邀功,发现周围的白雾不知何时缓缓染上了红色,回头想要问夏景桐,却不料看见了诡异的一幕:手臂上不断溢出的血挥发成血雾,血雾所到之处尽数染红。狰狞的伤口像张嘴吐出了一只蝶蛹,很快化茧成蝶,飞出一只翠绿的琉璃蝶。琉璃蝶绕着夏景桐飞了几圈,细密明亮的光点撒下来,极为漂亮。
    夏景桐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