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长呼出一口气，重重的把似乎沉重了数倍的身体扔在床上，就那样仰躺着，只觉的全身无力疲乏，却又浑身洋溢者无法形容的满足和愉悦。
    躺在床另一侧的安可馨，无意识的哼唧了好几声，才把迷离的眼神渐渐聚拢起来。
    她撑起身体，慢慢的坐起来，先是抬手拢了一下黏在脸上的秀发，然后伸出食指，软绵绵的戳了戳林杰的胸口。
    “阿杰，陈医生所说的那个传闻，你可别想着当英雄……”
    林杰抓住安可馨的小手，道：“我知道，我对自己的安全和小命紧张的很，不会去做傻事的。而且，这个事情，也不是我该操心的。”
    “我只是一名医生，只治病救人，不除魔卫道。”
    安可馨满意的点点头，提点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那家整形医院肯定养了不少人手在秘密的操作此事。还有，或许有一些了不得的关系在替这家医院遮掩呢。”
    “移植器官的缺少，一直是一个重大难题。有时候，即便空有资产亿万，也等不来一个配型合适的移植器官。”
    “这么一个地下移植医疗机构的存在，算是为有钱有势的人提供了一个备选方案，很多人是希望它存在的……”
    林杰伸手摸了一下安可馨的脸，道：“你的意思，我都明白。”
    “放心，我不会趟这浑水的，即便只是风闻，我以后也会距这家整形医院十万八千里的。”
    “睡吧……”
    说着这句话，他稍微一用力把安可馨拽在身边躺下，拥美入怀。
    安可馨也确实累了，脑袋拱了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林杰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时，付出精力更多的林杰，却还没有睡。他不得不忍着疲倦，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林杰也是刚得知，沈兰若就曾经是这非法器官移植组织中的一员，负责给人做移植手术。
    “小子，你知道在美国读医学院，费用有多高吗？”
    面对林杰的指责，沈兰若不满的解释道：“如果我不私下接点手术，赚点外快，这学费贷款得等到我升到副主任医生时才能还清。”
    林杰最想知道的，可不是这个。
    他默问道：“兰若姐，你擅长的可是心脏移植手术，可不是肾脏移植或肝移植，人捐出一颗肾或一片肝叶，影响还不算很大，但是人的心脏可只有一个。”
    “你做这个非法移植手术的心脏，是从哪里来的，不会是从活人身上取来的吧？”
    沉默了一会儿，沈兰若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大部分是来自医院，从刚死亡的病人身上偷偷的摘取下来的。”
    “在美国，这算是很成熟的地下产业了。”
    “有大型组织控制着，分工细致明确，即便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其他人也不会受到影响。我只是负责做移植手术，其他的一概不参与。”
    “这样的事情，就算我不做，也会有其他的医生做的。”
    说到这，沈兰若又补充道：“当然，你心中所想的那种最坏情况，也是有的。只要有人给出足够的价码，当天下单，当天就能做移植手术，也是很可能的。”
    沈兰若沉声道：“美国每年那么多无厘头的凶杀案，并不是真的没有缘由的。”
    听到这，林杰就感觉浑身有些发冷。
    他忍不住庆幸，幸亏自己不是生活在国外。
    国内应该没有人敢这么丧心病狂的做这样的事情吧，为了移植器官而杀人，这和找死差不多的，国内的警察可都是吃干饭的。
    林杰又忽然想起一事，问：“兰若姐，你曾经给我说过一个瑞士的匿名帐号，里面还存有二十多万美金。”
    “这里面的钱，是不是……”
    沈兰若坦言道：“嗯，你猜的很对，这里面的钱，确实都是我私下接手术赚的钱。”
    “阿杰，你现在已经不缺钱了，这里面的钱，还是不要再动用为好。”
    沈兰若又悠悠的道：“常言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只要有需求存在，在利益驱使下，这样的事情就会是源源不绝，屡禁不绝的……”
    翌日上午十点，林杰在家里再一次迎来了出版社褚晶的拜访。
    这一次，她带来了一百套，共五百册图书。
    “林专家，这一百套图书，是我们出版社赠送给您，供您留作纪念，馈赠亲朋好友的。如果数量不够的话，您只能是自己掏钱购买了。”
    林杰拆开捆包，掏出一本书，发现印刷质量与上次送来的样册大致不差，满意的点点头，问：“五万套全部印刷好了？什么时间可以在各大书店，见到它上架销售？”
    褚晶轻声道：“林专家，五万套图书经过连夜赶制，已经全部印刷好了。目前打包装运，正抓紧分送到各大城市。”
    “不过，铺货到各大书店，还需要等一些时间。”
    她脸上溢出笑容，解释道：“林专家，这一批印刷出的图书，可以说是被各大院校和医院预定一空了，我们没有经过中间的书店销售环节，相当于做了一次直销。”
    “第二次印刷的套数，还没有确定。具体的要等一下，各地的销售回馈和调查数据，还有后续的征订数字。”
    褚晶有些兴奋的道：“不过，我可以预测，第二次印刷的套数，也不会低于五万套。”
    十万套，五十万册图书。
    在纸质图书销量严重萎缩的今天，即便是受众最广的小说类图书，这个销量，也可以称得上是畅销书籍了，更何况这还是非常专业的医学类图书。
    这个销售数字，足以证明，它已经被广大的医务工作者接受，成为了医学类经典图书，肯定也会成为一款年年榜上有名的医学类常销书。
    褚晶又关切的问：“林专家，您的签名，练习的如何了？签售活动，您具体哪一天方便？”
    听到这个问题，让林杰稍微有些不自然。
    今天早上他练习签名之时，还被安可馨、安可梦给取笑了一番。
    相比安家姐妹秀出来的娟丽大方字体，林杰这已经练习了两天，每天一个多小时的签名，还是有些比不上的。
    “就两个字，已经练习的差不多了。”
    林杰大言不惭了一句，又接着道：“签售就安排在星期天吧，周六我有一个大手术，要占用一整天的时间。”
    “好，我今天回去就和医学院协调签售场地，还有宣传问题。”
    送走褚晶之后，林杰回来看着客厅里摆放的一包包图书，心里思索着送书的名单。
    自己的学生们，朋友们，还有医学院和附属医院的同事们，还有诸如夏凯歌、项荣、邵瑞岳、田志远等在外地的几位熟人。
    简单一算的话，这一百套还真的不太够用呢。
    “阿杰，这些赠送出去的书，你也只是签一个名字吗？”
    见张笑笑脸上有掩饰不住的调笑，林杰生气的哼了一声，道：“就一个签名，他们也不享受额外待遇。”
    他摸着下巴，思索着：“一直用练过的签名，来糊弄也不是事啊。或许，我该自创一个看着张牙舞爪，无关美丑的处方字体。”
    林杰心中有了决定。
    他第一次觉得，医生开的那普通人都看不懂的处方，很是赏心悦目了……
    下午的课，按部就班的进行。
    在课程结束的时候，林杰向来听课的近五百名师生，通报了第一批，前五册图书已经印刷完毕，这周日举行签售会的消息。
    所有人纷纷表态，届时一定会来捧场，购买一套或数套图书。
    周四晚上和周五上午，林杰给学生做完一对一的辅导，就回到家中蓄精养神。
    周六小露西的手术，对手术精度的要求非常之高，耗时又长，林杰需要好好的准备，不让自己出现半点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