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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236 zyuzhaiwu.com

      系统大礼包
    王彭就留在陈俊边上,帮着烤烤火,修修手电筒。
    但他心里却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动不动就想着刚才林医生被搞穴时候的样子。
    别说,就在今天以前,他还从来不敢想象林医生被搞的样子。
    可小树苗偏偏就做到了。
    不光把人搞了,还搞得那么情色,整个过程完全就是小树苗单方面在掌控对方,调教对方,林医生甚至占据不到一点点的主动权。
    丫头可真是有那个胆量啊。王彭怀疑,世界上是不是就没有她不敢搞的男人。
    车内。
    小树苗看着身下的林疏,尤其是看着他湿润的眸子和眼角的清泪,心里的征服欲就蹭蹭蹭上来了。
    她把林疏玩哭了。
    那样高傲的男人,却用手背挡着自己的脸,轻轻压抑着抽泣声。
    男人难得流露出来的脆弱的一面,非但没有激发她的怜香惜玉,反而让她更加霸道蛮横了起来。
    “……你说,如果陈俊看到你这副样子,会怎么样?”
    她故意这样说,然后一把把林疏调转了身子,让他撅着屁股跪趴着,自己则后入。
    她故意让林疏的脸对准窗外。从林疏的角度,一眼能看到篝火边上正抽烟的陈俊。
    林疏侧过脸,本能想要逃避去看,可小树苗就偏偏要掰过他的下巴,让他一边看着窗外的陈俊,一边撅着屁股挨肏。
    与此同时,她底下挺动得更加激烈,啪啪啪地乱撞。
    林疏承受不住这样的插弄,双手无助地向前攀了两下,又被女孩扶着腰给拉扯了回来,继续挨肏。他似乎是很怕被陈俊看到这样的自己,咬着唇,把所有抽气和喘息都狠狠压抑在喉咙里。
    但奈何女孩的抽插更加激烈,频率飞快,他咬破了唇,没有发出声响,但眼底的水光却酝了一团,睫毛被泪光打得湿透。
    终于,在几下激烈的顶弄之后,小树苗射在了林疏身体里。
    林疏被热流激得眼前一黑,龟头无措得射出了白浊,一股一股,射了很多。
    足足缓了十余分钟,林疏才从高潮的眩晕中缓过来。
    朦朦胧胧的,他只感觉到自己被小树苗给抱回了座椅上。
    小树苗拨开了他湿透的头发,亲吻了一下他脸上的泪痕,借着窗外的月色,俯视着打量他。
    她格外喜欢林疏这种被破坏了之后的脆弱感,像那种很美、很易碎的瓷器。
    她喜欢去破坏他的秩序感,打碎他的疏离,让他臣服于她。
    缓了一会儿,小树苗替林疏整理起了他的衣服。
    方才她插他的时候,弄得很凶,还特别蛮横霸道。可一旦射完了,拔了屌,提上了裤子,她就立刻表现得像个人似的。
    她一边吻着他一边轻声安抚:“抱歉,刚才有点上头,不是故意的。”
    这会儿的她又表现得像个黏人女朋友了:“……只是为了一点情趣而已,你别生气,我心里有分寸的。”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啄着他的唇,用脑袋拱着他的肩膀,极其难分难舍。
    林疏垂下湿漉漉的眸子。
    被她这么一拱一蹭,他可真是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小树苗帮他整理好了衣服,又黏黏糊糊地安抚好了林疏的情绪,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赶紧查看一下自己系统里的分数了。这也是她每次拔了屌之后的日常惯例。
    林疏翻过身来,抱住她,声线沙哑,透着饕足过后的疲惫和依恋。
    他的鼻梁埋进她的颈窝里,蹭了又蹭,但没说话,好像是极其贪恋这一时片刻的温暖。
    小树苗任由他抱着,一边被他抱一边打开系统,查看分数。
    按照常理,右上角应该有一个“+10”才对,但此时那里显示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个问号把小树苗给整懵逼了。这是咋的了,又出现了什么变数吗?
    她可以肯定,自己脑海里的问号绝对要比这个问号大多了。
    她点着问号进去,那里正显示着“分数待确认”,接着旁边还有一个指示标点,标点箭头指着左下角那个“礼盒”的图案位置。
    她一边在心里吐槽这个系统操作界面落后得像是十几年前的小学生游戏,一边又老老实实点开那个“礼盒”的图案。
    “亲爱的宿主,温馨提醒:你的‘升级大礼包’还有四天即将到期,请在使用期限前使用完毕,避免造成资源浪费。”
    小树苗点了那个礼盒,查看了“使用详情”。
    “亲爱的宿主:该大礼包包含一次‘分数升级’服务,即,您可以选择任意对象使用,使用对象的点数会得到*2的双倍奖励。”
    “备注:不论宿主选择任何使用对象,该对象的现实生活并不会因为礼包的功能而被改变,个人意志也不会因为宿主的决定有任何的转移,唯一改变的是他在您系统之中的‘点数’,也即,这个改变是宿主这一边的单方面改变,与对方无关。该礼包主要是对宿主提供额外福利,奖励宿主的勤劳和优秀。”
    “备注:现在您可以选择任意一个对象施加此功能,此对象包含您已经攻略的男人、您未来得及攻略的不知点数的男人,以及您已经发生过性行为但并未生成点数的男人。”
    “备注:点数即将在五分钟内生成,请宿主尽快下决定。”
    小树苗理解了这一段话之后,此刻的心情有点激动。
    她算是听明白了:靠,这个福利真的就是福利,是给她增加点数的,只要用了这个功能,就有一个男人的点数可以翻倍。
    翻倍啊!
    她心情激动而澎湃。
    林疏:做我女朋友么?
    她一直以为系统只会坑她而已,却没想到,这一次,还真是实打实给了她一些福利的。
    只要稍微学过了数学,就该知道,嗯,越是点数高的,双倍了之后,最终的回报就会越高。王彭的2分如果翻倍成4分,那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林疏的10分如果翻倍成了20分,那绝了,分简直不要太高,她后半辈子都可以靠他而生活无忧了。
    小树苗:这还要决定什么?当然要选林疏了。
    只是,在正要输入的那一刻,她终究还是心里有一些犹豫。
    究竟是在犹豫些什么呢?小树苗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她只是发现,自己在即将输入名字的时候,视线竟然不由地朝着车窗外陈俊的方向看过去。
    但半秒之后,她就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并暗暗嘲讽:这关陈俊什么事儿啊?明明直接考虑林疏才是最经济最划算的方式。
    输入名字的时候,她格外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把某个笔画给写错了。等最后,她看着“林疏”这两个字,确认了又确认,提交。
    下一刻,系统就立刻发出了新的提醒。
    “亲爱的宿主,已确认‘林疏’为你启动新礼包福利的对象。目前新点数正在生成中,请稍等……”
    很快,又有一条消息。
    “新点数已经生成完毕,‘林疏’对象目前的点数正式确认为20分。此分数长期有效。”
    “目前您仓库中剩余点数为20分。”
    “今夜午夜即将扣除保养值14分,预计剩余点数为6分,请您知悉。”
    小树苗长长吐出一口气。
    很好,特别好。以后只要操一次林疏,当天都可以余下6点的点数。
    靠6点攒上一段日子,或许一个月可以有几天休息休息,不用动肾。
    林疏简直就是宝藏啊,靠攀上他就能直接实现分数自由了。
    小树苗不觉得自己以后还能搞到比20分还要高的男人了,(除非系统又空降一些奇奇怪怪的大礼包福利),否则纯靠她的真实实力来打局,10分是登顶的极限了。
    正这个时候,林疏在她颈窝里蹭了蹭,轻声问:“……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饕足过后,他的声音格外沙哑而温柔,像极了一个宠溺的男友。
    小树苗回神,哦,这才发现自己还被林疏抱在怀中。
    刚才一段心路大起大伏的内心戏,其实只有她自己知晓,对林疏而言不过是短暂温存的三五分钟而已。
    林疏并不知道这短短片刻,自己在小树苗心目之中的重量级又升华了。
    而小树苗也已经把他的人生安排得明明白白了:至少很长一段时间,林疏都别想摆脱她了。
    “哦,我刚才是在想,等出去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见见面什么的,别断了联系。”
    小树苗随口敷衍了几句。
    林疏闻言,忽然抬头,眼神极其认真地看着她。
    “什么叫经常见面?”他似乎是在用这种语气表达自己的不满,接着,低下头来,又把自己埋在她的脖子里,啃咬着她表面一点小小的肌肤,直到两人的耳根都热了起来。
    “我们应该每天见面才对。”林疏说。
    小树苗低头,感觉自己的肌肤又烫起来。他呼吸喷在上面,痒痒的,酥酥的。
    林疏可真是黏人啊。
    “每天见面也不是不行。”她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只要我俩都有空就行。当然,主要你是有空。”
    林疏又抬头。
    他眼神很黑很亮,睫毛浓密,近距离看的时候,其实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美色。
    “我的意思,是我们,”他一边说,一边揽着她的小脑袋,把人扣到自己怀里,扣得愈发紧。
    他抬头,吐出一口沙哑的气息。
    “我们,必须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在一起。”他音色低沉,却很温柔,车窗外洒落进来的一点月光打量了他柔软下来的一点下颌线,“我们不可以再分开了。”
    这话说完,他又蹭进她的颈窝去了,就好像一分钟没能保持到肢体接触就会活不下去似的。
    小树苗被他这么揽着蹭着,心里却在想别的。
    “你刚才说那句话的意思是……”她试探着问。
    林疏声音闷闷:“字面意思。”
    “那你说我们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在一起的意思是……”
    林疏依旧:“字面意思。”
    小树苗终于问出来:“你是默认我们之间现在的关系是男女朋友关系么?”
    林疏倏得抬头,眼含一丝惊讶。
    把小树苗的这句话含在喉咙里反反复复品了几次,林疏脸上的神色也变化了几次。最终,他极其小心地试探着问。
    “……难道不是么?”
    小树苗懂了。
    林医生真的太过纯情了,只是睡过他两次,他竟然就默认两人之间是男女朋友了。
    林疏观察着女孩脸上的表情,又是试探问:“……你觉得不是?”
    小树苗:哎,不是,这不是还没考虑好么。
    林疏好似是有一些紧张,浓密睫毛下的黑眸一眨不眨盯着她,半点都不肯放过她脸上的微表情。
    他又问:“……是觉得我不够好?”
    其实是一句说出来有点伤自尊心的话。但是他说话的语气依旧是温柔的。
    小树苗:“不是,你当然很好,你挺好的。”
    林疏:“那为什么……”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目光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窗外。
    ……是因为陈俊?他的心里微微沉了下去。
    小树苗也正在认真思考着呢。
    林医生的人生里好像没有“炮友”这两个字,睡过之后是要负责的。这种关系和她以前接触过的许多男人又不一样,那些可以接受做“炮友”,彼此之间只有性的需求。那种方式也最简单最直接。小树苗要人家的点数,人家要她的名器,大家各取所需,也节省了维系关系的各种时间与精力的浪费。
    但是林疏显然不行。
    他不像是那种可以跟她达成“炮友”合作关系的人,如果不和他维系关系,下回估计就操不到了。
    可是……维系关系,又是让小树苗觉得很头疼的一件事。
    穿帮在即
    维护一段关系要付出时间和精力,还要付出情绪成本。这其实是一件效率很低的事情,更别提小树苗维系的任何关系都没有本质意义,最终的结局都是分道扬镳。
    维系得越好,反而在分手的时候给双方添更多的麻烦。
    但她的顾虑也不过是短短三秒而已。三秒以后,她想到了他的20分的点数,于是,什么道德负担立刻就抛到了一边。
    “行啊。”她很干脆就答应了林疏,“那就做男女朋友吧。”
    此时的小树苗,好像忘记了她和小孔雀之间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甚至她连分手都来不及说,就已经把人忘在了脑后。
    她想得很简单:林疏想交往,那就交往吧。交往了以后就能顺理成章天天日他了。
    林疏大概也有点意外:“……真的?”
    “真的啊。”
    林疏:“你答应我了?”
    “答应了啊。”
    需要确认这么多遍么?小树苗都不解了。
    林疏深深看了她许久,然后,伸手去抚顺她的头发。
    女孩的头发就一丝一缕地勾在他五个手指之中,他握了又握,似乎是有些不确定,又好像是觉得在做梦。
    “刚才的几秒钟,我就在想,如果你不愿意答应,我该怎么办。”
    他低低说着,又轻轻勾起唇角。
    “我想了自己人生的很多个结局,但好像都不是什么太好的结局。”
    黑暗中,小树苗觉得林疏的声音格外好听,格外低沉性感。
    那些颗粒散落在空气中,激得她想要俯身去吻他。
    “还好,最后你答应了。”林疏轻轻一笑,揽过她的肩膀,“我真的很幸运。”
    小树苗:哎,你别这么说,其实我只是贪图你的美色(点数)而已。
    小树苗:“虽然现在我们感情很好(虚伪),但未来充满变数,以后可能……什么时候吵架了分手了也未可知。”
    她的语气像是开个玩笑。
    但林疏说:“不会。”
    他:“我不会让我们分手。”
    小树苗:“诶?”
    林疏:“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气息轻轻颤抖着,绕过了她的耳廓,像是砰砰的热烈的心跳声。
    这一刻,小树苗真觉得自己被林疏给撩到了。
    她有一种错觉:错觉自己好像成了这个男人生命中最珍重的东西,错觉两人之间好似正在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浓墨重彩的恋爱,如同每一本言情小说一样。
    之后一天,小树苗依旧是待在后备箱里面。
    陈俊不愿意再继续待在原地坐以待毙,带着王彭一起去附近的山地考察地形,寻找村子的痕迹,但是因为他身上有伤,走不太远。而方圆几公里已经探过的路里,都没有碰到什么可以求救的机会。看样子他们的运气极其不好,从高速路口冲出来时正碰上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极其偏僻的地方。几人的手机电量都已经耗尽,无法和外界再取得联系。
    接下来的情况,逐渐变得严峻起来。
    水和食物变得特别有限,两支手电筒里有其中一支电量不足。而陈俊的伤口也因为清理消毒得不规范,反反复复地发炎,到最后手臂上已经形成了触目惊心一段烂疮。
    小树苗即便是躲在后备箱里每天躺平,送到手的零食和水也从来都不缺,可依旧能从林疏和陈俊焦灼的面色之中看出来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他们必须求生,如果不再找更多的办法,很有可能就被埋在这荒郊野外的大片野地里无人知晓。
    小树苗也很忧愁:她刚刚解决完了自己的点数,傍上了一个20分的大佬,看似前程光明,余生可期,但千万别在阴沟里翻船,跟着他们葬生荒野吧?
    她每天躺平在后备箱里无事可做,干脆就翻翻自己的系统,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可以用到的金手指,比如能荒野求生的那些技能。
    现在再不多花点点数,说不定以后就没有花点数的机会了呢。
    这么一翻,她翻到了一个以前没看到过的技能,(可能是随着她的系统升级而新解锁的)。她点开,技能上方写着大大的“重生”两个字。
    也是这个“重生”让她特别好奇,她想着自己如果在荒野死了一次是不是还可以再复活一下的,于是拉开下面的介绍说明。
    仔细一看,发现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跟游戏一样死了再“存档”的技能,而是类似于穿越进一个“平行空间”,在那里发展自己的剧情和事业,但这边世界的事情并不会改变。
    通俗来讲,就是如果她在荒野中死了,她可以在死前最后一刻赶紧启用这个技能,这样她可以魂穿到平行世界。到了那里依旧会有陈俊王彭林疏大狗狗他们,即,这个世界的人依旧会出现在那个平行世界,但他们都不认识她,开局需要她从头打起。
    对于小树苗这种惜命的人而言,有“平行世界”的存在简直太好了,替她“荒野埋骨”的结局找了一条退路。
    但她看了眼解锁点数。靠,要199点,这么多!
    她像是一个穷人不小心路过一家奢侈品店一样,叹息一口气,充满羡慕又惋惜地退出了界面。
    之后两天又下起了很大的雨,暴雨让三个男人都不得不重新躲回了车里。
    每次陈俊一上车,都是小树苗的危机时刻,她躺得特别平。好在陈俊从来不往后备箱看,再加上林疏坐在后排座位上掩护她,她的身份竟然也神奇得没有曝光。
    她偶尔听他们三个讨论,语气好像都充满忧愁。
    王彭:“老大,都快三天了,救援怎么还不到?咱们不会真的要死在这个荒野里面吧?”
    剩下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
    然后就听王彭一个人在那里说。
    “压缩饼干也快不够了,我按照一人一天吃两块来分配吧,最多再撑明天一天,后天就要断粮了。”
    小树苗内心:嗯?都到了这么凄惨的地步了吗?可是今天林疏给她的吃的东西还挺多的,难道林疏是从自己口粮里面节省的吗?
    她顿时不好意思,决定下一顿挨饿!反正平躺着也不耗费什么体力,就当减肥了!
    又听王彭说:“后天断粮以后,我们大概还可以再撑个三天吧?人家说饿三天是饿不死的,不过到了第四天就说不定了……”
    王彭好像想到了自己被饿成一个白骨的样子,语气充满悲伤:“老大,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面没有跟你说。”
    小树苗有了不好的预感。
    王彭:“本来我以为一辈子都可以不让你知道的,但现在也快死了,被你打死跟饿死,好像实在没有什么区别,横竖都是一个死,这些话我跟你说了以后,心里可能会好受一点……”
    小树苗:?
    王彭:“老大,其实我一直都做了一件特别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觉得我不是人,我特别不是人,我也不配当你的兄弟,好兄弟怎么夺人妻呢?如果再重来一遍,我……我……我……”
    王彭说到这里,竟然被自己感动到了,还有点哽咽。
    小树苗:Excuseme王彭是来认真的吗?
    她还不想这么快就被陈俊从后备箱里拖出来给弄死啊!!
    而林疏在听到那句“好兄弟怎么夺人妻”的时候,眼眸微微垂了下,眼里的情绪晦涩不明。
    和陈俊共处一室
    这短短几分钟,绝对是小树苗觉得自己心跳最快的一刻。
    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还有一个猪队友。
    她伸手摸了摸,试图在黑暗中摸到什么硬转头之类的东西,同时在心里默默准备好了:如果王彭真的把一切都给抖露了,陈俊现在就要来后备箱里抓她的话,她就在陈俊打开后备箱的同时一个板砖拍过去,跟陈俊正面刚!
    但此时,陈俊的反应却有些出乎意料的平静了。
    他抽了一根烟,打开车窗,把烟头往外面拨了拨,说:“我知道。”
    王彭傻了:“啊?你知道?”
    陈俊看他一眼:“你偷看肖梨洗澡那时候,她跑来跟我告状了。”
    王彭:“??”
    小树苗:“???”
    一头雾水中。
    半晌,小树苗回忆起来:肖梨,这不就是陈俊以前的众多女人其中之一吗?大家都叫她小梨的。
    靠,这个王彭,以前竟然还偷看女人洗澡!小树苗表示略微鄙夷。
    陈俊反应很淡,只说:“不过那时候,我早腻她了,不太当回事。”
    王彭也反应过来,一时也有些接不上话。
    想到自己以前好像还对“前嫂子”做过“偷窥”行径,他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因为前一件事先道了歉,再说后一件事??
    正这时,林疏适时开口:“雨停了。”
    大家一看,外面的雨确实停了。
    陈俊就下了车。林疏也跟着下了车。留下王彭一个人,在原地迷茫地继续思考。
    *
    趁着车里只有王彭一个人,小树苗拧着王彭的耳朵把他好一通教训,王彭被教训得眼睛红红,捂着耳朵发誓:刚才只是一时情绪有点上头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说了,到死都不说,直接带进坟墓里!
    小树苗这才作罢。
    不过,转念一想,她倒是也可以理解王彭。
    因为在荒野中慢慢等死的感觉,实在太不好受,每天都好像是在和死神打交道。人在这种情况下待上几天,精神内耗严重,不少人会出现一些心理问题。
    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也难怪王彭会一个人胡言乱语。
    小树苗在收拾完了王彭之后,也默默祈祷:最重要的是赶紧获得救援啊。否则就真像王彭说的那样,横竖一个死,瞒着陈俊反而变得不太重要了。要是真确定这是他们倒数第N天的生命,陈俊或许也不会弄死她了,人快要死了,两人没准会开诚布公好好聊一聊,聊完了各自找一个适合躺尸的角落。
    但她心里还是不太甘心自己就这么阴沟里翻船。
    她还是决定再等等,没准熬过去了,以后等待自己的就是每天20分的快乐日子了。
    *
    下午的时候,小树苗一个人躺在后备箱里,点着系统的界面打发时间。
    车门忽然开了,陈俊坐上车来。
    这吓了小树苗一跳。平时陈俊很少会有跟她一起单独待在车里的机会,因为林疏和王彭都会很有眼力劲儿地一起跟上来,聊两句有的没的,替她保驾护航。
    但这会儿……
    她估摸着,应该是林疏和王彭都不在,就剩下陈俊一个人。
    陈俊上了车之后,车门一关,直接开始脱衣服。
    小树苗从后排座位的间隙看到陈俊那肌肉线条流畅的光滑脊背,不由老脸一红。
    陈俊是到车上来换衣服吗?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看,但她还是悄悄爬起来看了。
    陈俊的身体很有力量感,脱完衣服之后的每一寸起伏线条好似都硬邦邦的,身上没有一块赘肉。
    他脊背上出了一层薄汗,外头的日光打在其上,每颗汗水好似都透着性感。
    这就是看帅哥换衣服的快乐吗?陈俊露个背,她都觉得可以流鼻血。
    她又对比了一下以前的一些炮友们。
    那些不帅的,好像就算把衣服都扒光了,甩个小鸡鸡给你看,你也觉得激发不起任何欲望。
    陈俊脱完上衣,侧头,去拿副驾驶座上的医药包。
    他侧身露出一点侧脸,又露出了半边胸肌和腹肌。
    角度很有限,小树苗看不到太多。但越是有限,好像就勾着你想要去看全身。
    虽然,他的全身,其实早就已经被她用各种姿势玩得透透的了。
    很快小树苗就发现陈俊上车是来换自己伤口的。
    他不想当着林疏和王彭的面换,恐怕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伤口严重了,但不想让同伴知道。
    果然,绷带一拆开,里面都是烂疮。新的绷带已经没有了,用品都耗得差不多了。小树苗看着前面陈俊换伤口的样子,听着他喉咙里偶尔发出的“嘶”的一声抽气声,忍不住又开始心疼了。
    林疏和王彭很快返回了,他们也很快发现陈俊待在车上。
    林疏好像对陈俊“单独待在车上”这件事有点敏感,上前,敲了敲车门,随即发现车门都锁了。
    陈俊的声音闷闷从里面传出来:“在换衣服,很快。”
    王彭:“哎,林医生你别催他了,老大说自己在换衣服呢,他在……”
    话说一半,王彭感觉到不对:嗯?换衣服?
    孤男寡女,不合适吧?
    他再去看林医生的脸,感觉他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
    林疏在车前走来走去,走了两圈之后,看了一眼时间,又问:“好了么?”
    王彭:哎,男人的焦虑可真是遮都遮不住。
    陈俊过了一会儿,回:“好了。”
    他开了车门,下了车,衣服和裤子倒是都换过了。
    林疏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又不着痕迹往车内瞥了一眼,没多说什么。
    而后备箱里的小树苗,已经默默擦着自己的鼻血,重新躺平了回去,眼里都是对帅哥裸体的小星星。
    救援出现,答应林疏的求婚
    只是,等不到救援,更没有多余物资,情况已经变得越来越急迫了。
    王彭因为喝了小沟里的水正在拉肚子,上吐下泻的,脸色也成了菜色。
    陈俊骂了他一通,王彭还觉得特别委屈。
    “我只是不想再消耗矿泉水嘛!我看那个小沟里的水好像也不是那么脏,没准喝了也死不了人……我就试了一下……”
    试过之后发现,虽然是死不了人,可也要了他半条命,也不知道这水里头究竟是带了什么天赋异禀的野外细菌,折腾得他肠和胃都颠了个个儿。
    更糟糕的是,到了晚上,陈俊的伤口开始发炎溃烂了。
    而他本人,也开始发起了烧。
    王彭前前后后,很焦虑:“怎么办啊?老大,你不可以倒下啊!”
    说完他的呕劲又上来了,立刻一转头,哇啦一声蹲着继续没完没了地吐。
    好像就只剩下林疏一个正常人。
    林疏这头照顾完了王彭,那一头又用湿毛巾去探陈俊的额头。纵然冷静有条理如他,大概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陈俊高烧不退,又没有药,很快就陷入了浑浑噩噩的半昏迷状态之中。
    王彭吐完了,又跑回来,蹲在陈俊身边抹了一把眼泪,看样子好像是要给陈俊上坟似的。
    “我家老大怎么命就这么苦啊,还没有等到救援,就先自己病死了……”
    林疏:“你少说两句。”
    王彭:“你摸摸,这么烫,我估摸着得烧到40度了吧?”
    小树苗在里面听着也很揪心。
    陈俊被放进车子躺着,身上盖着薄薄被子。
    他就躺在后排座位,距离小树苗很近。小树苗从座位的缝隙,可以看到陈俊闭着眼睛,满脸潮红,睡得很痛苦的样子。
    她心里难受,把自己的系统金手指又翻了一遍,确定里面找不到类似于“治病救人”、“空降医药包”之类的技能。关了界面,她心里更难受了。
    她就用这种“她能看得到陈俊,但是陈俊看不到她”的方式,默默陪了他半夜。
    陈俊已经意识模糊,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多时候只是痛苦地沉沉睡着,额头上都是汗。她悄悄替他换了两次毛巾。
    等到后半夜,后备箱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她一看,是林疏。
    “救援来了。”林疏说。
    他说的倒是极其冷静又克制,但是再去看外头的王彭,现在已经手舞足蹈,在篝火边上学狼叫了,一副妥妥喜极而疯癫的状态。
    小树苗不确定:“救援来了?真来了?”
    她从后备箱里下来,看到远处的晨曦破晓,银色日光边缘有整齐划一的一排车。王彭已经欢喜得在原地绕圈子:“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得救了!得救了!重生啊!”
    小树苗也有些呆了,看着晨曦之中的车阵越来越近,眼眶红了,竟然有想哭的冲动。
    挺好的,得救了,这样陈俊也不用死了。
    她抹了抹发酸的鼻子:“嗯,老天帮我们。要是再晚来一天,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林疏在这个时候,显然比她冷静得多。
    他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瞳孔漆黑,眼底镇定,一如他平时看人的视线那般。
    “接下来的事情,你有做好准备么?”
    小树苗:“什么事情?”
    她看了一眼后排座椅上神志不清的陈俊,立即明白:“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和陈俊一块儿走?”
    如果一起走,那就暴露了。
    没想到熬过了这么多天没有暴露身份,等走的时候,竟然还成了一个难题。
    林疏对此显然早准备了对策。
    外头的王彭还在对着天空学狼叫,林疏顶着那一声声奇异尖锐的“嗷呜~”、“嗷呜呜呜~”,用手撑住后备箱的车门,语调冷静。
    “过来接我们的是我家的人,我认识他们的车。等他们到了,我会打一个招呼,让我和陈俊分开走。
    “王彭和陈俊受了伤,都需要送医院治疗,我的情况还好,不需要送医,如果回家的话,家里会安排体检的私人医生。更何况……”
    林疏似乎苦笑了一声,“现在也容不得我不回家了。”
    林疏一直和家里保持着疏离的关系,有事从来不会找他们帮忙。
    这一次既然主动开口求了他们帮忙,跟着回去就成了不可避免的事。
    林疏说完,又观察着小树苗的脸色:“你跟我走吗?”
    小树苗:“走的时候和你上同一辆车?当然啊。”
    她又不傻,怎么会和陈俊一个车。
    林疏却摇头:“我说的,是跟我回家。”
    小树苗犹豫了。
    林疏回头,看了一眼晨曦之中的车阵,似乎有些焦虑。
    他好像很希望能赶到车子到之前,确定好小树苗的心意。
    “我不会限制你的决定,我完全尊重你。”
    他的语气微微加快了。虽然依旧看着很镇定,可只有他自己能察觉到掩饰得完美的一丝焦急。
    “但是,你要想清楚,从这里离开之后,陈俊依旧会找你。”
    “他这一趟本来是去机场堵你的,人没有堵到,他依旧不会放弃。等他好了从医院出来,你还是可能会在他的阴影之中。”
    林疏深深看着小树苗,压低语气。
    “和我回家。”他吐字很轻,却让她每一个字都能听清楚,“做我的林太太。”
    小树苗抬起眼眸。
    这下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昨天不是才刚刚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吗?你这是坐火箭的速度?
    林疏见她表情里满是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飞快继续补充下去,生怕说完了她就直接开口拒绝了。
    “我这么提议是有原因的,绝对不是趁火打劫。”
    他说:“有林家庇护,陈俊找不到你。就算找不到了,他不能再拿你怎么样了。”
    他说得极其平静,平静出了一种有条不紊的“秩序感”,就好似是真的用逻辑和她在分析最好的利弊。
    可是……隔着两人之间的几十公分的距离,小树苗都感觉出林疏的心跳很剧烈。
    那种“砰砰砰”的跳动,甚至都传递到空气中,形成一种无声的涟漪。
    她想,林医生这个人,可真是会装啊。
    装得还挺好,她差点就要被他的一本正经给骗过去了。
    她直率问:“如果陈俊发现我成了‘林太太’,知道他兄弟竟然跟我有关系,那岂不是更要气得砍人了?”
    林疏回答很快:“他不敢。”
    他语气笃定:“他可以动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孩子,但是动不了林家的儿媳。即使陈俊知道了,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或许,他还会在婚宴上附一份贺喜礼物。”
    小树苗心里“哇”了一声,听林疏的意思,他背后的谜之家族好像是挺厉害的样子,连陈俊都觉得忌惮。
    自己傍上这样的家族靠山,好像一下子就可以成为有名望有地位、有社会资源的人了?
    以后都不会忌惮陈俊了?
    这是咸鱼大翻身了?
    小树苗立刻心动了。毕竟,看陈俊吃瘪这件事,的确是让人大快人心的。
    更别提,林医生还有20的巅峰点数!
    就冲着这个20分,她也是愿意跟林疏绑定关系的。直接搞个未婚夫妻的关系,以后天天在床上搞林疏,天天攒点数,何乐而不为?
    林疏一直等不到小树苗的回应,回头看了一眼那晨曦之中的车队,唇抿紧,好像是有点着急了。
    但他也不催小树苗。
    “如果你还需要时间考虑的话,不着急,慢慢来,我可以等。”
    他压抑着自己的语气,尽量让它显得平和没有波澜。
    虽然心里患得患失、火烧火燎,但他依旧不催她,只是让她慢慢考虑。
    大概是怕催得着急了,催出一个“不行”、“我不答应”的答案,那他真是想哭都没地儿去了。
    小树苗却非常痛快。
    她只是在心里权衡了那么几秒,立刻得出最有利于自己的最优方案。
    “行啊,我答应。”
    她有点没心没肺,“从此以后多多关照哦。”
    成为了林太太
    车队已经越来越近,目测再几分钟就可以抵达他们所在的地方。
    最后的几分钟,小树苗大胆地下了后备箱,走到前面拉开车门,看了看陈俊。这可能算是最后的告别了吧。
    陈俊一直都神志不清躺在后排座位上,压根无法察觉到有人靠近看他。
    他烧得很严重,一直痛苦喃喃。小树苗昨天跟着揪心了一天,今天终于能略微放下一点心来。
    她上车,去替陈俊换他的毛巾。
    这次不再遮遮掩掩什么,但是大方地解开他的衬衫衣领,替他擦胸膛、擦脖子降温。
    陈俊面色透着很异样的红晕,而红晕之中,唇色又格外苍白没血色。这番对比,让他脸上呈现出一种虚弱到极致的病态。
    她自言自语:“陈俊,大家荒野求生一场,一起度过了这么几天,也算是缘分。等到下次见面,我们之间的身份可能就变化了。这应该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能在你生病的时候在身边照顾你了吧。”
    她说完,轻轻叹息一声,帮他把脸上的汗水都擦拭干净了,要伸回手。
    而陈俊却在这时候猛得抓住了她的手。
    她起初吓了一跳,后来再观察,发现他眼里依旧没什么聚焦。
    “是做梦吧?”
    他好像是在喃喃。
    “一定是做梦吧。”
    在梦里,他梦到自己躺在一片没有绿洲的沙漠里,口渴得火烧火燎,身体精疲力尽。
    他好像一直在这片沙漠里追寻着什么,但什么都追不到,什么方向也没有。
    他像个孤单的旅人,最终将会死在他一路追寻的漫无目的旅途之中,死在不甘心和无来由的思念里。直到死之前,他依旧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好像缺了一块什么,怎么都拼凑不起来。
    濒死的时候,他躺在沙漠中央,抬头是漫天星光和银河。其中有一颗星星格外的亮,他想伸手去抓,最终看到那颗星星渐渐幻化成了一张脸。
    是他……日思夜想的一张脸。
    如果这是梦,他真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醒过来。
    *
    小树苗坐在一辆豪华SUV的后排车内,身上裹着质地高档柔软的绒毛毯。车内有高雅香水味。
    她透过车窗去看,看到陈俊已经被安放在了担架上,被抬到了另外一辆车里。
    王彭也紧跟着上了车,手一直抹眼泪,嘴上一直叨叨“老天有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话。
    而她则在林疏的保护之下,上了另外一辆车。
    听林疏说,陈俊的小弟们也紧跟着来了。他们的车会随在后面,一起护送陈俊。
    而她和林疏则会回林家。
    两方车会在下一个路口分道扬镳,各自去往各自的目的地。
    林疏在外面忙活完了一切,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他坐进车里,坐在她身侧,像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侧头,看向小树苗。
    这一刻起,他的未婚妻。
    他有一种做梦一样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过分轻易地就用手触碰到了柔软的云端。
    他侧头,问:“后悔吗?”
    小树苗还在看窗外,闻言回头,啊一声,反问:“后悔什么?”
    ……好像根本就没在意自己刚才把自己的终生给托付出去了。
    这个大大咧咧的姿态,倒是让林疏的唇角勾了勾,但又有一些无端端的淡淡失落。
    *
    小树苗终究还是个不太感性的人,车还没开出两个路口,就已经把刚才对陈俊的牵挂给淡忘了。
    这几天神经绷得紧张,一放松下来她就觉得很困,于是直接在车里睡了。
    一觉睡醒来,已经到了林家。
    林家位于郊外,是依山傍水的别墅区里最中心的一栋,风景视野不错。车刚开到门口,就有好几个人过来接,小树苗一路跟着林疏,在几人的引路下进去。
    进门之后,屋子里沸腾了。
    “奶奶,您外孙终于回来了!”
    “老孙和老陈怎么还不到啊,说好了他们要来接风洗尘的啊。”
    “哟哟,我们林家小辈越来越俊俏了,这有多久没见了啊?好像好几年了吧?”
    “姑姑,有五六年了吧,表哥走的时候大学还没有毕业呢。”
    “快快快,大家都等你呢,赶紧过来给长辈们瞧瞧啊。”
    小树苗只觉得屋子里黑压压都是人,一时也分不清楚这个人和那个人之间的区别。好在她皮相就是一脸人畜无害的鬼精少女,于是逢人就灿烂一笑,笑得挺好看,倒是也收获了长辈们的许多好感。
    等坐下之后,终于有人问起了小树苗。
    林疏对几位长辈平静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小树苗在一旁听着,只觉得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按照她以前看电视剧的套路,她这属于想要“麻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灰姑娘,是要遭到长辈种种质疑和声讨的。
    谁知,等了片刻,竟然看到了众位长辈脸上那种“原来不是gay啊”的如释重负的表情。
    “哦,谈女朋友了好啊,老是不谈才让人操心呢。”
    “就是啊,现在人回来了,女朋友也带回来了,这不是双喜临门吗,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二老也好放宽心了啊,你们找的……啊那什么心理医生,可以辞了啊,用不到了啊。”
    “表哥,女朋友长得真好看,怎么跟电视剧上的女明星似的,改天可以直接去出道了啊,肯定比节目上那个xx和xxx要好看呐!”
    小树苗:那两人她都认识。
    那个xx和xxx就是之前她在参加选秀节目的时候一起录制节目的同级学员,现在那两个都出道了,目前是团队里人气最高的。
    不过……小姑娘夸她的颜值比那两个人高,她还是很高兴的。
    她往镜面反射扫了一眼。托名器的福,好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自己看着都觉得怪心动的。
    她又想到了陈俊。
    哎,陈俊跟她大半年没见着了,看到现在她这样,岂不是一眼就要被她给迷死了。
    她暗暗美滋滋了一会儿,不过纯属瞎想。
    应酬完了长辈们,她就在林家住下了。
    书房啪啪啪被听墙角
    所有人都把她当林家未来儿媳妇了,对她都很尊重。她也见了林疏的父母,二老不问她出身,只说林疏喜欢就好,两人两情相悦即是有缘,还说婚礼的事情他们自己看着做主,只需要在婚宴现场需要出席的时候提前通知他们就行,他们会备上厚礼的。
    这也算是非常开明了。小树苗心里都羡慕能有这样的父母。
    一切都看着格外顺利,小树苗也忍不住在想:这会不会是自己人生的一个新篇章?迈了这个篇章,过往的一切就算是浮云了。
    当然,等到她晚上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升级提醒之后,这点“想要好好安定下来过日子的”心也立刻被打消了。
    “亲爱的宿主,温馨提示——”
    “需要提醒您,因为宿主的[系统人生]进度条已经超过50%的,目前升级正在加速中。到目前为止,您已经使用了系统时间的57%,系统正式升级为6级,同时将扣除您相应的每日保养值18点。检测到您目前库存中只有12点,还剩6点,希望您在午夜之前尽快攒够足够的分数。””
    “总结:您的名器已经成功升级至6级,相应功能已经解锁。请宿主好好利用。时间非常宝贵,希望宿主做一个高质量的、勤劳优秀的宿主,为系统创造更多价值。”
    小树苗现在已经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所以在看到这个“18点”的时候,已经有些无动于衷。
    18点就18点吧,她算了一下,操一次林疏每天还能剩下2点,勉强有盈余。
    但是……好好过日子,展开一个新的篇章,让过往的一切都成为浮云?
    不可能的!她还是她。
    出轨是必然要出轨的,男人还是必然要到处挖掘的。
    她即便在脑海之中曾有那么几秒,真想结了婚之后安分守己、好好生活,开始全新的自己;但现实还是把她拉扯了回来。
    岁月静好和她没关系,刀尖亡命才是她生活的本质。而这种刀尖亡命,表现在外在的,则是一种他人眼中的快乐巅峰的生活:不断换男人,不断谈恋爱,纸醉金迷,沉迷肉体欢乐而不考虑人生的未来。
    说起来也挺讽刺的,这种巅峰的快乐跟亡命的恐惧,人生的最顶端与最底端,竟然以两极的方式同时共存在她的身体里。
    “……小姜,听说婚事将近了啊?祝福你跟疏疏可以白头偕老、圆圆满满,好好过日子。”
    小树苗回神,绽开一个灿烂微笑,演技完全没有破绽:“当然啦奶奶!谢谢祝福。”
    彼时她正在跟林疏在一个家族聚会上应酬。
    又有一个长辈凑过来敬酒。
    “圆圆满满也是好的,不过,也要早生贵子啊!让林奶奶早日抱上俩大胖孙子!”
    “对啊对啊!”众人都哄笑了起来。
    小树苗愣了愣,随即礼貌微笑了一下。
    一旁的林疏轻咳一声,大概很怕小树苗会尴尬或者不开心,立刻替她解围:“爸,妈,她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先送她上楼了。”
    “哦哦,好的,你们快去吧。”
    林疏把小树苗送上了楼,关了房门,仔细确认女孩脸上的表情并不是“生气”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抱歉,我以后会叮嘱长辈们,不要在酒席里提到这些话题了。”
    他又小心观察她的表情,说:“我会和爸妈说清楚,我们俩不要小孩,只做丁克。如果他们以后敢给你施压,或者在你面前提类似的话题,你告诉我,由我来摆平。”
    两人之间这是第一次谈到孩子的问题,林疏不确定小树苗的心思,谈得很小心。
    他不希望一句话说错就谈崩了。(毕竟是好不容易能娶回来的媳妇儿)
    说完之后看了一会儿小树苗,发现女孩好像并没有想要特别附和他的意思。
    难道她……?
    林疏又斟酌着开口:“如果你想要孩子的话,我们可以去领养,办好手续就行。”
    小树苗发现,林医生好像是对自己极度上心了。
    她轻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是晚上了。这场宴席要等十一点多才能结束,她今天的点数还没有攒呢,还差6分不是。
    真等结束以后再开车回林家,时间就不够了。倒不如在宴席二楼的休息室里先搞他。
    她懒洋洋地拥抱住他,随口开玩笑:“哎,你说,我要是多操操你,你是不是可以生啊?”
    林疏很无奈,轻弹了一下她额头:“从医学上讲是不成立的。”
    小树苗:你咋不知道不成立。改天我搞个系统升级,给我弄个“男生子”的礼包福利也未可知。
    当然了,她也没打算真的跟林疏有“以后”,所以也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她只是黏糊着挂在他身上,耍着赖,一边踮起脚尖去亲吻他。
    “你怎么知道你真生不了啊?凡事都有可能啊……”她亲到了他的唇,嘟囔,“只要我多操操,再多操操,再多操操操操,然后一直操操操操……”
    林疏就在她的荤话中被这么推倒了,衬衣被推高到了锁骨。
    *
    林疏的表妹躲到二楼来抽烟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屋内的做爱声。
    当时她正在跟自己的姐妹在窗边聊电话。
    “……哎,我是真腻味他了,直接把他甩了,你说他一个一米八的大男生,天天在我面前黏黏糊糊求抱抱,多腻味啊?我要是图他那张脸,我再包养一个更帅的好不好?”
    “是啊,我是玩女S圈的,但……我要的受不是那样的受啊!我不喜欢女装那种的,化了妆看着比我还像女人,戴了假发跟我出去逛街都成我姐妹了。啊?你喜欢送你了!行啊,那我把他的号码推给你吧……改天请我吃个饭就行。”
    她吐出一口烟圈,忽然听到隔壁房间有动静。
    一声一声的喘息声好像极度压抑,又极度沙哑性感。还伴随着啪啪啪的撞击声。
    女孩是个圈内老手,立刻分出了谁上谁下,听得滋滋有味。
    “哟呵?偷情啊?”表妹觉得很有意思。楼下的长辈各个都是德高望重(老古板的),派系连着派系,谁家都认识谁。偏偏他们还敢在楼上搞偷情,这被发现了岂止丢脸而已?这可就直接在圈内传遍了啊,得成重大事故了。
    “我都不敢这么出格呢,”女孩很羡慕,“谁有这么大个胆子啊。”
    此时,她完全想象不出来里面的人是她印象中那个清冷、疏离、话少,没什么情绪的林疏表哥。她倒是想过是哪家叛逆千金带了男朋友来这里搞,或者是哪家表面一表人才的子侄辈带了女伴介绍给长辈,结果关了房门就开始舔鞋做狗。反正她把所有人选都想了一遍,但唯独没有联系到林疏的身上。
    因为这个表哥给她的感觉可真是太冷了,冷得你都不敢对他有任何亵渎的想象,更无法去联想他在床上的模样。
    既然分不出是谁,她干脆就贴着耳朵听。
    啪啪啪的撞击声更重了。还伴随着男生隐忍的喘息声。
    “……唔……啊……”
    “……哈、嗯……别……啊!……啊!啊!啊!……”
    最后那几下“啊”的同时还伴随着重重的“啪!”声,显然是被撞击得狠了,声音里还带了哭腔。
    撞击声越发剧烈,声声清脆,节奏也越来越快。女孩仔细琢磨着这“啪啪”的声音,估摸出此时应该是后入的体位,因为“啪”声格外丰满,是撞到臀部那种肉很多的部分时候才会有的声响,还能分辨出一丝臀肉晃荡的余颤。
    男人的呻吟也越来越难以压抑,一声一声,好像是带着点哭,又带着求饶。
    刺激,可真是刺激啊。女孩啧啧摇头。
    本来她也是想听完全场的,但是时间不多了。她赶紧把身上烟灰掸干净了,临下楼的时候又往自己身上喷洒了一些香水,遮掩掉自己身上的烟味。这样等她下楼的时候,又是个乖巧可爱的乖乖女模样了。
    *
    陈俊登门送贺礼
    小树苗在二楼休息室里把林疏狠狠操了一顿,把人操哭了。
    片刻之后,她就带着整理好衣服的林疏重新下了楼。毕竟宴会还没有结束,中途离席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情。
    小树苗在楼梯上挽着林疏的手臂,两人如同一对金童玉女,款款下了楼。宾客们看到他们下来,又是一通举杯祝福。
    只是,这场宴席上,谁都没发现后半场林疏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好似有点不自然。
    他虽然已经用平静的面孔极力掩饰这种不自然了,可耳根却依旧微微泛着红,每次侧头对上小树苗似笑非笑的视线的时候,他就飞快移开了自己的眼神。
    这似笑非笑与仓促躲闪之间,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懂的内容。
    *
    林疏和小树苗的婚事很快就在圈内传开了。
    前来恭候和送贺礼的人络绎不绝。
    林疏的父母正在客厅里打电话,脸上的表情很是喜气洋洋。
    “……是是是,老李啊,我家儿子要结婚了,你们全家可都要过来啊!”
    “……嗯,老孙,你瞧瞧,连我儿子都要结婚了,你儿子跟林疏是同一级的,今年也老大不小,啥时候能有消息啊?”
    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隐隐炫耀的攀比。
    电话打了一上午,家族里沾亲带故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喜事要一个个传递,也是很耗费一番功夫的。
    小树苗跟林疏在一旁的餐桌上吃着阿姨刚刚端上来的羹汤。忽的,那头传来。
    “……哦,陈俊啊?林疏快要结婚了,你可一定要来出席婚礼!”
    “……贺礼就不用啦,你有这个心意就行,啊。不过你也要抓点紧啊,林疏也不过比你大半年而已,他都结婚了,你怎么现在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看不着,你爸妈早逝,我们也是当长辈一样操心你的终身大事的……”
    接下来就是一通叭叭叭的说教,语气里,一如既往带了一点隐隐炫耀的攀比。
    小树苗在听到“陈俊”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抬头,看了一眼林疏。
    林疏正好也在这个时候看她。
    他无声地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用口型说了几个字:“别怕,有我。”
    他安抚了她,接着又把她碗里那一碗已经凉掉了的汤给端到自己这边来,把自己这碗端到她那边,把两碗换了一下。
    “趁热赶紧吃。”
    他像是安抚一只小宠物一样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把她头发给揉乱了,然后低头继续吃。
    每一个动作,简直都充满了宠溺。
    小树苗被他这一手“摸头杀”给撩得心服口服,顿时也不想陈俊的事儿了,低头继续吧砸吧砸吃起来。
    谁知,等到下午,陈俊就出现了。
    人到了,还送了许多贺礼。
    刚一得到消息就立即登门,还备了这么多厚礼,这在礼节上显然是做得面面俱到了。
    林父林母倒是也很欢喜他的出现,出门迎接。
    “说了你不必亲自过来了,我们也知道你忙,而且你不是也才刚出院不久?好好养身子就是了,还非要亲自跑这么一趟……”
    说着把人迎进了门。
    陈俊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下,一身材质温润的衬衫,看着像一个大学学长。
    小树苗从二楼栏杆悄悄往外面瞧着,发现今日的陈俊把他的锁骨链和耳钉给摘了,纹身用长袖给盖了,一身白色和浅棉麻色的简单装扮,手腕上再戴个腕表,看着竟然比林疏还要像一个正经人。
    装。真特么能装。
    小树苗心里很服气。
    一直以来只看到陈俊对待小弟的痞气的那一面,却不知道他竟然是个见人说人话的人。
    “林疏呢?”陈俊环顾四下,“他不在?”
    “哦,他今天不在,说是去踩点一下婚礼现场,你知道的啊,这婚礼定这么着急,好多事情都要忙活呢。”
    /
    陈俊点头,“的确是。”
    他对待长辈倒是没有流露出身上的一丝丝匪气,反而气质很纯良温和,坐在沙发上拨弄旁边一株半人高的绿植,帅出了一种居家随性感。
    “小俊,不是我说,你自己的婚事你也要开始着急了。我们若是不催你,可真就没人催着你了,你自己上点心。”
    陈俊笑了笑,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一副乖巧儿子的模样,“您说的是。”
    林母被气笑:“你可别跟我打太极拳,每次来我这里都客客气气,说什么都是。转头还是单着,没有一点长进。”
    “林疏比你大半岁,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年纪上能算是你哥了。这一次,他跟你嫂子的婚礼现场,你可一定要来,不光要来,还要带着一个女伴来。不带女伴,我不接受。”
    陈俊笑,应下来:“好,听您的。”
    之后两个长辈和他聊了一会儿,他都应答自如,说话之间很有分寸。
    聊到了林疏,林母:“哎,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啊,也没有给我们提前送个消息,也是这次才见到面的。”
    陈俊漫不经心:“嗯,我倒是之前知道。”
    “你知道?”
    “嗯。”
    小树苗立刻想起:哦,在林疏的公寓那一次,她差点被陈俊给抓了一个正着。估计陈俊到现在都以为她是上回躲在被窝里的那个“林疏的女朋友”。yǔsHǔwǔǔk.čoΜ(yushuwuuk.com)
    如果陈俊在婚礼现场知道最后要结婚的是她和林疏,那么,是否会联想到之前那件事啊……
    她又觉得这件事悬了。
    虽然林疏总是安慰她,“没关系,什么事情都有我”,可她依旧很担心林疏会和陈俊正面刚起来。
    话说回来,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真瞒着陈俊,这又不是什么古代的婚礼,还搞蒙面呢。长辈们一邀请他到现场,他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到时候可怎么收场?
    所以……
    其实林疏早就做好了跟陈俊正面刚的打算,哪怕断绝兄弟关系的代价他都做好准备了。
    他其实是豁出一切想要和她在一起。
    陈俊应付完了长辈,时间也差不多了,贺礼也送了,他就起身离开。
    毕竟林疏此刻不在,他待不长,而他和林疏的未婚妻又不熟悉,没有单独去见人家女孩子的道理。
    他起身走的时候,瞥到二路的一盆绿植边好像有一个身影匆匆忙忙掠过。
    他再抬头,却没看到栏杆边上有任何人。
    空荡荡的栏杆,冷清的二楼。一株绿植平静伫立在那里。
    他收回目光,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