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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过客

      红姐仿佛看透了我的好奇,微微地叹了口气,陷入回忆,娓娓道来。
    我是佛山人,小时候乖巧,漂亮,聪明,是一家人的掌上明珠,高考考上了深圳大学,在深圳认识了我老公,他比我大几岁,当时他已经是香港一家大公司的广东市场的负责人,那时候的他,帅气,对我好,事业小有所成,符合所有小女孩对爱情的幻想,于是我们在一起了。
    没多久,我意外怀孕了。
    于是,我不顾父母的反对,放弃了学业,二十岁就嫁给了他。我还记得我当年意气风发地说,读书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将来过上好日子?那我现在嫁给他,我觉得就是我的好日子了!
    香港人从本身语言,生活习惯上讲,就像广东人的一部分,他又爱我,我也崇拜他,头几年我们的日子也像蜜里调油一般幸福。
    只不过,刚开始几年,因为香港入籍政策的关系,我要在深圳居住,我们在深圳的罗湖口岸附近租了公寓,他两头儿跑。
    我因为怀孕待产,从前的朋友圈子渐渐消失,每天就是在家里等他,而他,也是把更多的业务放到了广东,争取最多的时间最大限度的陪我。后来他做了很多努力,通过他工作的公司给我办了逗留,可以算是长期驻港,我才得以在香港安顿下来,并生了第一个儿子。
    儿子出生后不久,我希望能去他所在的公司正式工作,可是儿子刚刚不到一岁,我又怀了女儿,于是暂时没有了出去工作的可能。生下女儿后,为了更好的照顾两个孩子,我就一直做全职太太了。
    后来,几年间,他在公司发展的如日中天,他先是给公司把业务从广东做到了其他华南的城市,接着又做到北方,乃至最后做到整个内地市场。当然,公司不会亏待他。他不断地升职,加薪,终于进入了公司的管理层,做到了市场部总监的位置,并主管公司的大陆市场。
    那时候,虽然老公经常需要出差,但是只要他在香港,下班之后的应酬,他能推掉就尽量推掉,一下班就赶回家,陪着我和一对儿女。
    如果他必须出差,一定是尽快办完事情就回来。那些年,他去过内地很多城市,北京,西安,上海,南京,但是你相信吗?他没有去过故宫,大雁塔,外滩和夫子庙。无论去哪个城市,用他自己的话说,他都只是路过,是去做事,做好了正事,就离开,不会多耽搁一个小时,是过客而已。
    那几年,每次出门前,他都会吻吻我和儿子,女儿。回来时,都会先抱一抱我们。而我,这些年来,几乎一直没有自己的经济来源,只能全部依赖老公。
    红姐说到这里,又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似乎被呛着了,咳了起来,随着咳嗽,眼泪伴着咳声涌了出来。我连忙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并拍拍她的手背,试图安慰,她带着泪解释到,“没事,是呛到了。”
    看着她不知是被呛到还是被伤到的泪水,我有点无言以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因为泪水的滋润,更添一丝妩媚。
    红姐继续说道,“你发现没有,当过分依赖某人的时候,就会变得没有主见?”她的语气中满是失望,“很多事情只能妥协。”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日子从开始的甜甜蜜蜜,发展到后来的不咸不淡,这样过了很多年,当然我也知道,随着年龄和岁月的打磨,爱情不可能永远在婚姻中以甜蜜的形式充斥。
    面对衣食无忧的物质生活,和一双可爱的儿女,我以为我的一生,也就是这样了。
    老公事业有成,儿女健康聪明,而当年反对我放弃学业嫁人的父母,我也给他们在佛山买了大房子,颐养天年,我的妹妹,也由于我老公帮忙,来了香港。
    直到两年前,因为大陆这些年的经济和各行各业的产业发展越来越好,他所在公司在大陆的生意,也变得没有以前那样好做了。
    事业遭遇瓶颈,有一阵子,我老公开始有些萎靡不振,他开始不喜欢在家,而是找借口与朋友买醉,甚至夜不归宿,而当时在我看来,仿佛是在有意疏远我。
    而我,当时因为不了解他公司的情况,一个全职太太,生活圈子有限,更不了解那几年开拓大陆市场的艰难,我开始变得多疑,没有安全感。
    我的没有安全感来自于他的晚归,他在家越来越多出现的不耐烦,而他,也逐渐失去安全感,他的没有安全感来自于事业受挫,和对将来的迷茫,其实说穿了,是因为他担心失去了他成功的事业,没有了经济支持,而失去面对这个世界他固有的硬气。
    但是当时,我并不懂他。
    我们双双陷入了中年危机。他,可以买醉,可以去和有相同遭遇的同事一起骂娘。而我,只能在家里,假装不在乎地继续每天健身,每周美容,每天照顾一对儿女和这个家。
    但是,我因为到香港后就没有出去工作,我几乎没什么朋友,虽然有个妹妹在香港,但她正是事业的上升期,非常忙,我极少能有时间和她倾诉。于是,我只有对他晚归的责备,和对他没有以前那么大方的猜忌。
    后来我知道,他就在那个时候,遇到了温柔可人的那个女孩。直到后来我老公提出分居,我才知道,一切都晚了。这次,我渐渐消失的可能会是婚姻。
    “分居?他俩住一起了?”
    “是啊,比我年轻。”红姐抬起头冷笑一声,“也是广东人。”
    “嗨,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看红姐情绪低落,我想逗逗她,“没事啊姐,老天都是公平的,你老公在别人身上咿咿呀呀的时候,你也躺我身下哼哼唧唧了,扯平了。”
    可红姐并没有心情开玩笑,“你知道,有些时候,并不是双方的错,突然就会变得形同陌路。”
    红姐继续说到,分居后,他倒是念着这些年的情分,和我给他养育了一双儿女,在经济上没有亏待我。我在妹妹的帮助下,用他给我的钱和我以前上学时候的一点专业知识,在香港和广东做起了红酒生意。
    当然,我们为了孩子一直迟迟没有正式离婚,但现在像很多形婚家庭一样,各玩各的,互不干涉。我们俨然一个幸福的家庭,儿女双全,夫妻和睦,衣食无忧。而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涉过中年危机这条混浊的河之后,他终于从一个其他城市的过客,变成了一个我生命的过客。
    最后,红姐在困意袭来的时候,用类似呓语的强调说,“你知道嘛,最可怕的是,我现在比从前快乐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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