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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21.乾,当二世而亡

      点将阅兵结束,各自散去。
    展现了大乾威仪,又确定了下一个十年的发展方向,几乎称得上人人满意。
    其实即使是濛使巴术怀,和一些勾结他国、六国余孽的官员,也是在最初的一阵担惊受怕后,放宽了心。
    小皇帝的漂亮话说的不错,昭昭大乾,君王守国门,死社稷,御驾亲征,确实有天俾万国的气魄。
    乾军的士气也不错,百万兜鍪,刀剑上书,人人奋勇,称得上天下精锐。
    但是,事实是要用拳头打出来的。
    就算御驾亲征,就算士气高昂,就算军心可用,十年未有大规模征战,能打成什么样子?
    而且军中缺少高手,十年不兴兵戈,年轻将领根本没有提升的机会,青黄不接断层严重,年轻一辈算得上不错的赵延,还是个奸臣之子,反骨之材,什么运输饷银?那是发配边疆!
    更何况,小皇帝御驾亲征,就意味着洛邑防御薄弱。
    曹玉府名声在外,算尽天下事,但终究是“孤雁”。
    不结党营私,是好事,也是坏事,放在这时候,就意味着曹孤雁要一人独守洛邑,其他留守的人,未必跟他一条心。
    那些潜藏在暗中的六国余孽,则更是兴奋不已。
    好啊!
    就算小皇帝亲征,把北濛给打趴下了,也不会影响到他们啊!
    反而更符合他们的利益,小皇帝和北濛打生打死,消耗大乾有生力量,接下来,就是他们复国,东山再起的机会!
    洛邑空虚,大有可为!
    即使不趁机起事攻陷国都,也能早做谋划!
    甘惟澧,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府中养有濛女,喜欢穿胡衣,让家中侍女学习胡舞,甚至只纳体味重的女子作为姬妾。
    蓑衣卫和小皇帝,都猜测他和濛人有所勾结。
    实际上,他一个濛人高层都不认识,甚至没有半点接触。
    想不到吧,你们以为我勾结濛人,其实背后另有其人!
    所以,蓑衣卫完全查错了方向,自然一点证据都找不出来。
    导致许多人都认为,这是甘惟澧为了防止功高盖主,引小皇帝忌惮,特意而为的自污之举。
    民间对此多有美谈。
    “小皇帝这一手屋中藏银,倒是让老夫有些忌惮。”
    甘惟澧乘轿回府中,一路心事重重,没有往日的举重若轻。
    府中被小皇帝强行塞进来的金银,着实让他有些后怕。
    这意味着,一旦小皇帝狠下心来,哪怕没有他勾结他国的证据,也能用贪墨内帑来惩处,这可不是小罪名,可大可小,如何惩治,完全在小皇帝一念之间。
    “这一合,便让小皇帝抢先半步罢了,用卢家兄弟作为试探,调换了送去北地的饷银,倒是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甘惟澧只是多了些心思,并没有特别担心。
    说到卢家兄弟,他心里就更有底了。
    今天小皇帝在大殿中拿人头震慑群臣,却没有明面上最容易发现的卢家兄弟。
    足以说明小皇帝不会轻动老臣,无论是挂念旧情,还是因为旧党势大,都代表了心中有所顾虑。
    针对赵渠梁,也是如此。
    虽说把赵渠梁杀了,但终究还是放过了赵府上下其他人,就连赵渠梁的亲儿子赵延,也不过是找了个由头,送去北方,不敢深究。
    “小皇帝比之先帝手腕,还是差了不少,守成之君尚可,比不得明君。”
    甘惟澧连连摇头,六国后裔之中,有明君,实乃大帝之姿,羽翼已丰,不输于先帝。
    乾,二世而亡,迟早改朝换代,他可不想将身家性命,压在种了十年田的小皇帝身上。
    “老...老爷......”
    轿子到了甘府,在仆人的搀扶下,甘惟澧走入府中。
    老管家前来相迎,两腿却止不住的打着摆子。
    甘惟澧皱眉:“成何体统?若有腿疾,还是回江淮老家去吧!”
    老管家苦着脸,他也不想啊!
    但是他就一普通人,哪能经得住这种事:“老爷,蓑..蓑衣卫的任指挥使,来府上喝了杯茶。”
    甘惟澧沉默一阵,在发丝上捻了捻:“刚才下过小雨。”
    “魏文杰呢?”
    魏文杰是江淮流寇,人送外号七水梅花刀,搅得万家不安,州府都拿不下人来,后来被他收入府中,改头换面,有三品修为,充作看家护院之用。
    “树上....”
    甘惟澧抬头一瞅,树上挂着半截身子。
    “蓑衣卫倒是好大的胆,上老夫府上,还杀老夫的人。”
    “还...”老管家咽了咽口水:“还不止,任指挥使,还...还送了两个人来....”
    甘惟澧往府中走去,就见到两具尸体正吊在自己床头前,轻轻晃着,刚挂上没多久。
    “卢家兄弟....”
    甘惟澧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刚才想着小皇帝没对卢家兄弟出手,有所顾忌,现在倒好,尸体都送货上门了。
    他沉着脸,走上前,在卢家兄弟的尸体上,摸索一番。
    “没有拷打痕迹。”
    卢家兄弟干的都是掉脑袋的大事,虽然他们很废物没什么用,但也不会在未经拷打审问的情况下,吐露出自己的罪行。
    甘惟澧又在两人心口一摸:“连我埋在胸中的气机都没触发,死的干脆利落。”
    他脑中已经想象出卢家兄弟是如何死去的了,坐在家中,蓑衣卫上了门,连对话都未有过,迎面就是一刀,直接带走两条命。
    “真是干脆啊.....知道即使是问,也问不出东西,所以直接杀了,把尸体送到老夫府上示威吗?”
    甘惟澧也不得不感慨小皇帝的果决,思索片刻,对着老管家吩咐道:“将家中的宅子,能卖的都卖了吧。”
    还是多防备一手,万一小皇帝真的不管不顾,就是要大开杀戒,借着埋藏的那些金银找麻烦,还真挺难办。
    翻遍府中上下太过引人注目,相当于明着说自己心里有鬼,卖掉宅子,就合理的多。
    卖宅子所得的钱两,还能送去国库,就说是开战在即,充作军资,名正言顺,减少了不少麻烦。
    屏退老管家,甘惟澧坐在书房中,佯作休息。
    窗外飘入一片落叶。
    他将落叶入手,看了一眼揉碎。
    “小皇帝,去了天牢?”
    “难道是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