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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734章 疯批美人拿了反派剧本64

      书房中。
    聂成业看到苏卿安,脸上露出一丝笑:“公主。”
    苏卿安微微颔首,脸色如常:“聂将军请。”
    两人秉烛夜话,谈论边疆战况,外面的雨一直在下,吵的人心神不宁。
    苏卿安脸色是静的,一个晚上过去,她往窗外看了十三次。
    岑舟应该走了,她想。
    没人能接受自己的骄傲被人踩在地上还要践踏几脚。
    祁楼先是暴怒,再是惶恐,最后恍惚:“完了,这回都完了……不,还差最后一个值才完全黑化,还可以抢救!你现在去跟他解释,你长嘴了!”
    “实话而已,何须解释。”
    苏卿安淡淡道,脑海中浮现出他最后的那个眼神,久久不能释怀,像一直很戒备的小动物,终于鼓足勇气对人类露出肚皮时,砒霜裹着蜜糖喂尽他的口中,眼中不可置信又绝望。
    像在问为什么,又像是在说,别抛弃我。
    他从出生开始,就在被抛弃。
    懂得爱后,再一次被爱抛弃。
    仿佛。
    一无是处。
    苏卿安不知道岑舟积攒了多少勇气说出爱这一个字,是她亲手毁了他的爱。
    愧疚么?并没有。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他活该。
    她原本该杀了岑舟的,背叛者当死,可她下不去手,留着他,心又在隐隐作痛。
    好啦。
    放他走好了。
    以后没有人会背叛她了,不用日日夜夜辗转不安,也不用算计来算计去只为被他爱。
    苏卿安无比轻松的想,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被烛光映照的极为温润细腻,宛若一块上好的美玉。
    垂眸时,这块玉忽然有了裂痕。
    一滴泪砸在桌案。
    滚烫的温度,蔓延到这场寒夜冷雨中。
    道尽所有怯懦。
    翌日仍是个阴天,见不到丝毫日光,聂成业从书房中出来,还能看到那一直站在檐下,并未离开的身影。
    他收回目光,淡声对若素说:“公主刚对我说了,不想见他,怎么请他走,还用我教你吗?”
    若素心情复杂,咬牙点头,走上前去。
    也许这一年来,习惯岑舟的不只有苏卿安,还有上上下下公主府。
    他在的这一年,像个影子,默默无声,又护人安危。
    每日西楼剑气起,日复一日又一秋。
    “岑公子。”若素叹了口气,在灰蒙蒙的天气中说,“……早些离开吧,京城之大,公主府容不了你。”
    世界是静谧的,雨声滴滴答答。
    远处天青色,近处檐下雨。
    终究殊途。
    “苏卿安呢?”岑舟在檐下站了一夜,想了很长很长时间,终于抬起头,绝望到极致时,语气却出奇的冷静,“她连道别都不敢吗?”
    若素蹙眉:“奴婢不能替公主做决定,公主说让你走,那就得走。”
    “我想见她一面。”
    他说:“最后一面。”
    若素只得代为转达,苏卿安在书房待了一天,拒之不见。
    她不见,岑舟就不走。
    这是第四天了。
    滴水不进,他当他是铁打的吗?!
    苏卿安这辈子很少尝到愤怒的情绪,如今心里烧了一把火,越疼,烧的越盛,脸色阴沉,呼吸起伏:“让他滚!”
    若素硬着头皮道:“他说……他只想见您一面,以后愿意永世不踏入公主府半步。”
    半晌。
    苏卿安抬起眼。
    也许永临三十三年初春四月十九的那天晚上,苏卿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昭懿公主府就像是一副旧时的画。
    她走过的那条曲折游廊很长,长到宛若一生,然后在尽头看到了岑舟的脸。
    两人在雨夜中静默对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我只问您一句。”他的眉眼在雨幕中模糊再遥远,眼神支离破碎,随时都会被否定。
    嘶哑的声音充斥着求不得的疑惑。
    他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被人捂热再丢掉,真的很残忍。
    后来,苏卿安忘记了很多事情,唯独没有忘记岑舟说出那句话时,茫然的语调。
    好像他真的很不堪一样。
    他心软,他活该,他的爱廉价,他也是。
    可明明是她说了爱,又抛弃,先接近,又招惹。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苏卿安动了动唇:“你没做错,是本宫不想要了。”
    岑舟笑了。
    第一次。
    如此畅快又悲哀的笑。
    笑声回荡在偌大的公主府,天边仍有回声不灭,道尽荒唐。
    笑到直不起腰,眼角却滑出了泪。
    第一次哭。
    “我贺公主,从今往后,前程似锦,万事如意!”
    “救赎任务目标黑化值100!”
    跌宕起伏的曲线,在最后一刻,发出滴滴的尖锐警报声响,攀上最高点,终止。
    “任务失败。”
    岑舟走了。
    头也不回。
    黑色背影穿过了曲折游廊,背脊永远孤傲挺直,左手拿剑,渐渐远去,模糊在风雨中,再也看不到。
    他来时孤身一人。
    走时什么也没带走。
    后来苏卿安多少次午夜梦回,总会梦到少年红着耳廓的模样,眼神柔软而赤诚。
    梦境变换无常,耳边最终只剩下那一句哽咽的语调,他红着眼问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无论苏卿安如何回答,最终都逃不开他那一句前程似锦。
    最真诚的祝贺,最决绝的告别。
    那年的桃花开的正盛,被一场风雨碾成泥,后来再也看不到那么艳的桃花了。
    山鸟与鱼不同路,梦醒之人不可见。
    他们一起看过了阳春桃花,看过了寒冬白雪,却没熬过那一年。
    从此——
    山水不相逢。
    …
    苏卿安大病一场。
    病了一个月。
    五月的阳光依旧灿烂,太阳东升西落。
    “这是任务失败的惩罚吗?”苏卿安有时候心脏痛到睡不着,日日夜夜噩梦缠身,分不清前世今生,看着窗外遥不可及的月亮问。
    祁楼沉默了很久。
    “任务失败没有惩罚。”
    “是你自己不放过你自己。”
    何必呢?
    因为一场前世背叛,毁了两个人。
    你问何必,却不知背叛两字,如鲠在喉,锥心刺骨。
    …
    建安城郊外。
    苏子恒一路便衣打扮,出行低调,路上左看右看,确认没有人跟上,才到了一处荒凉的小宅子中,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