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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二百一十章 此一时彼一时

      寒西楼外,诸位长老面面相觑。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都看向了楚秋雨还有魏紫衣。
    其中一位忍不住开口:
    “咳咳,秋雨,里面的那位当真是悬壶亭出来的弟子?”
    楚秋雨无奈一笑,只好又点了点头。
    自从回到这寒西楼以来,长老们这已经询问好几次这个问题了。
    方才众人回来之后,几位长老当即就准备出手给三宫主疗伤。
    楚秋雨就赶紧说出了小司徒的身份。
    几位长老一听是从悬壶亭出来的弟子,哪怕他尚且年轻,却也不敢小觑。
    当即便请小司徒出手。
    小司徒答应是答应了下来,却顺势关上了寒西楼的门。
    这会功夫,寒西楼内除了三宫主,小司徒,还有那四个姑娘之外,便只有苏陌了。
    就连魏紫衣都被赶了出来。
    这种情况之下,却也难怪几位长老会多问两句。
    此时又听到了楚秋雨肯定的答案之后,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不太自然。
    “这都已经两个时辰了……”
    “是啊,足足两个时辰,一点动静都没有。”
    长老们似乎都有些担忧。
    魏紫衣忍不住说道:“长老们不用担心,小司徒医术高明,我亲眼所见。而苏总镖头内功深厚,料想天虹问心剑的剑气固然厉害,也绝对难不住他们。”
    “嗯。”
    几个人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
    却也忍不住往寒西楼内观望。
    魏紫衣本来还以为她们是在关心自己师傅的伤势。
    没想到忽然有一位长老跺了跺脚:
    “太可惜了。”
    “就是,悬壶亭弟子施展手段,咱们竟然看不到!”
    “倘若是能够偷师一二……”
    “不如此事之后,咱们再寻这位小公子请教?”
    魏紫衣:“……”
    楚秋雨:“……”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无语摇头。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眼看着她们恨不得在寒西楼的窗户上,戳个窟窿往里面偷窥。
    魏紫衣连忙制止,楚秋雨也赶紧规劝。
    长老们这才叹了口气,强忍着这猫爪狗刨的心态,静静的在外面等候。
    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
    眼看着旭日高升,正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就忽然感觉到寒西楼内迸发出了一缕强横旳剑气。
    门前众人当即分开两边。
    紧跟着就听到剑鸣之声嗡鸣而起,伴随着哗啦一声响,寒西楼的大门顿时被这剑气斩碎。
    气劲归于虚空,消散无形。
    众人顺着门洞往里面看,就见到小司徒坐在一边的软轿之上,正探手隔空取下三宫主身上的银针。
    苏陌则站在三宫主的身后,手掌抵在了三宫主的后背上。
    此时三宫主左臂举起,左手中指的中冲穴,隐隐有血珠滴落。
    而就在此时,三宫主嘤咛一声,却是睁开了双眼。
    抬头看了一眼寒西楼的大门,然后回头看了苏陌一眼:
    “得赔。”
    “……”
    苏陌嘴角一抽,忽然觉得当年自己那便宜老爹对她避而不见,似乎不是没有道理的。
    “三宫主。”
    “师傅。”
    门前众人见此,赶紧冲了进来。
    三宫主轻轻摆手,不等他们激动就已经说道:“别喊了,本座没死,用不着招魂。”
    她轻轻舒展了一下肩膀:“倒是神完气足,不像是受了伤的模样。”
    “表象而已。”
    小司徒在边上说道:“一会我会给宫主开个方子,宫主可以着人按方抓药。连吃七日,内伤定然可以全部复原。”
    “嗯……你是?”
    三宫主有些纳闷的看了小司徒一眼。
    小司徒一笑,将自己的来历说了一下。
    三宫主顿时一惊:“原来是悬壶亭的行走,倒是失敬了。”
    她敬的当然不是小司徒,而是小司徒背后的悬壶亭。
    小司徒连称不敢,又道了一声得罪,拿了三宫主的手腕,重新号脉之后,这才点了点头:
    “那就请三宫主,于这几日之间,好好养伤吧。七日之后,定当全数复原。”
    “好,多谢了。”
    三宫主云九郢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在场众人,轻轻的摆了摆手:
    “行了,不用在这里围着了,该干嘛干嘛吧。本座死不了……”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谁也听不出来的落寞。
    众人见她当真大好,也就不再多言,除了魏紫衣之外,余下的人全都退下。
    小司徒见状也告辞离去,三宫主则说道:“紫衣,你跟着这位悬壶亭的小大夫去一趟,他说要给我写個方子,一会你拿回来。”
    “是。”
    魏紫衣开始的时候尚且不疑有他,然而当苏陌准备也跟着离开的时候,却被三宫主叫了下来:
    “你先等等。”
    这让魏紫衣微微一愣,在苏陌和自家师傅的脸上一一扫过之后,满脸狐疑之色的离去。
    寒西楼内,一时之间又只剩下了苏陌和三宫主。
    苏陌轻轻抱拳:“不知道前辈留下晚辈,有何吩咐?”
    “嗯……”
    三宫主看了苏陌一眼:“你仿佛对本座很不耐烦?”
    “……前辈误会了,晚辈决计不敢。”
    “不敢,而不是没有。”
    三宫主轻轻摇头:“你是因为我时时要给你求娶一位姑娘,所以才故意对我不假辞色的吗?”
    “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陌索性也就承认了:“苏某已经心有所属,所以希望前辈莫要再以此打趣。”
    “哈哈哈。”
    三宫主哈哈大笑,结果脸色骤然一变:“我呸!”
    苏陌嘴角抽搐,心说这哪里是什么江湖前辈?
    根本就是个臭流氓啊。
    “你爹昔年如此,你也是这样。倘若你爹当年稍微活泛一点,又何至于苏氏一门,代代单传,这千倾地一根苗,好玩不成?”
    苏陌哑然无语,他发现这人说话,自己每每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
    下一刻,却忽然见到三宫主长长的叹了口气:
    “今日,我本以为必死无疑了。死生之间,有大恐怖,可与我而言,却也不过如此。
    “我本想着,如果就这么死了,倒也无妨。结果却又偏偏被你给救了下来。
    “既然仍旧活着,说不得便是你爹的在天之灵,不让我死,想要让我多看着你点。
    “你父母双亡,身边再无可以照顾你的人,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我却不能让你走你爹的老路,毕竟万一你就一个妻子,她回头生不出来儿子怎么办?”
    苏陌只听的目瞪口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同时警惕之心也起来了:“前辈到底……意欲何为?”
    “这你就不用管了。”
    三宫主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轻轻点头:“还别说,这天虹问心剑确实是非同寻常。交手之中,我被他的剑意逼迫,直扣心门,以至于心境破碎。如今却也有点不破不立的味道……
    “反而是让我想通了不少的事情了。”
    “你都想通了什么?”
    苏陌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并且感觉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并不是很好。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
    三宫主笑了笑:“不过,这以后你就知道了,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候在边上了,自去就是,本座得稍微休息一下了。”
    苏陌一时之间呐呐无言,只好告辞退下。
    等走出寒西楼的时候,却见到几位长老竟然又来了。
    看到苏陌之后,当即抱拳说道:“苏总镖头,那位玉柳剑心还没走,说是有要事与你分说。
    “如今正在新月楼内等着呢……”
    “哦?”
    苏陌微微沉吟,便点了点头:“我和柳庄主,确实是旧识。他既然有事找我,却不知道冷月宫方不方便?”
    “这自无不可,我来给苏总镖头带路。”
    那长老说完之后,伸臂做引:“请。”
    “多谢。”
    ……
    ……
    新月楼内,柳随风端坐不动。
    虽然是比武胜了,然而这一战对他来说并不轻松。
    三宫主的剑法极为凌厉,无论是先前用的乱世飞星,还是后来所用的剑法,都极尽精妙之能事。
    他仗着从中所得,以战养剑,方才凝聚出了第二剑。
    这才能够得胜。
    然而真正以剑法论输赢的话,其实只是一个平分秋色。
    三宫主不是败在了剑法上,是败在了心境上。
    柳随风此时趁着等候苏陌的功夫,默然调整内息,同时也在心中将这一战重新复盘,体会得失。
    正有所得,睁开双眼便见到了苏陌。
    “苏总镖头。”
    柳随风站起身来,微微抱拳。
    “玄机谷一别,柳庄主别来无恙?”
    苏陌一笑。
    “……挺好。”
    柳随风点了点头,他是不善言辞之人,说完之后看了那位冷月宫的长老一眼,沉吟了一下,这才抱拳说道:
    “多有得罪。”
    “柳庄主不必在意。”
    那位长老摇了摇头:“便如同三宫主所言,咱们冷月宫赢也赢得,输也输得。你们光明正大交手,胜负输赢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柳庄主请坐吧。”
    她伸臂做引,然后对苏陌说道:“周围的弟子都已退下,你们可以在这里畅所欲言,在下先行告退。”
    “有劳了。”
    苏陌点了点头,等那位长老走了之后,他这才来到了柳随风旁边坐下。
    “柳庄主,许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天虹问心剑又有精进,让人佩服。”
    柳随风却摇了摇头:“不过是机缘凑巧而已……
    “玄机谷一晤之后,我回到了玉柳山庄,重新整理所得,感觉心头隐隐有所领悟。
    “然而闭关许久也未曾得见真解,勉强画出一招雏形,却又似是而非。
    “我那会便知道,这一剑之中,尚且欠缺了实战的磨砺。
    “此后,万藏心邀我于天衢城一战,却是顺遂了我的心意。
    “不过……左右既然要入东城一趟,为何不来找一找七大门派?
    “东城七派,皆为高手,以此磨砺剑锋,正是恰到好处。
    “便有了如今这一趟。”
    “原来如此。”
    苏陌点了点头:“方才见你与三宫主交手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你果然是打着以战养剑的念头来的。
    “如今两剑已出,天衢城之战,怕是胜负早定了。”
    “……”
    柳随风却是眉头轻轻皱起:“说起这个,这便是我想要见你一面的原因。”
    “哦?”
    苏陌看了柳随风一眼:“还请柳庄主明示。”
    柳随风略微沉吟,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半晌之后,他从袖口之中取出了一件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苏陌看看这东西,然后看了看柳随风。
    “这……此物不是让柳庄主好好寻一处珍藏吗?”
    这桌子上放着的,不是别的东西,却是让日玄机洞内,柳随风一剑斩碎玉晴观山图后,从中掉出来的那一卷……金丝地图!
    柳随风闻言沉默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
    “玄机谷一战激烈非常,我被他们以幽泉真经之中记载的秘法,险些炼制成了血奴。
    “此后与血海部之主一战,更是耗尽心力。
    “如此,当我返回玉柳山庄之后,痛定思痛方才有所感悟,想到了剑法之中的更多变化……”
    “……所以呢,这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苏陌看了柳随风一眼。
    “忘了。”
    柳随风说完之后,也不好意思看苏陌。
    仿佛是有点愧疚。
    苏陌险些倒吸了一口冷气,简而言之,这人从玄机谷回到了玉柳山庄,沉迷于天虹问心剑的剑招变化之中,只顾着参悟剑法,却早就将这金丝地图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也能行?
    他看着这柳随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柳随风也知道这事自己理亏。
    玄机谷内的时候,他对此还极为重视。
    不过在玄机谷内疗伤那会,他不是还没有想到天虹问心剑又有变化吗?
    事实上,一直到回玉柳山庄的路上,苏陌跟他说的那个法子,他也翻来覆去的考虑应该如何施展。
    结果等回到了玉柳山庄之后,就把这事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甚至,连玉柳山庄都被他给忘了。
    脑子里只剩下了剑招变化,余者一切,已经跟他全然没有关系了。
    等到他再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东城。
    好在这金丝地图他一直随身携带,纵然是换衣服的时候,也不忘拿出来,重新贴身藏好。
    不过……那会便如同是肌肉记忆一样。
    只记得有个东西得贴身藏着,却忘了这东西是啥,干嘛用的。
    苏陌看了柳随风良久,这才叹了口气:“所以,你要跟我说什么?”
    “……还是想要请苏总镖头,帮忙保管此物。”
    柳随风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理亏之下,多少有点没脸见人的意思:
    “此去天衢城,我别无所求,只担心此物有失。”
    苏陌闻言眉头一扬:“万藏心当真如此了得?”
    “他不是我的对手。”
    柳随风忽然的一句话,却是让苏陌眉头微微扬起。
    念头转动之间,恍然大悟:“你要去幽泉教?”
    “苏总镖头,当为我的知己。”
    柳随风也有些惊讶的看了苏陌一眼,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被苏陌看穿他这一行的目的。
    “你既然说万藏心不是你的对手,便说明你在这之后,还有要事要做。
    “天衢城本就是正魔交战之处……既然万藏心不是你的对手,那你的对手难道是七大派不成?
    “而那三家魔教之中,你和幽泉教可是有血海深仇的。
    “这我要是都看不破的话,还出来混迹什么江湖?”
    苏陌眉头轻轻一扬:“不过柳庄主,你可是想好了?”
    “嗯。”
    柳随风点了点头:“这一趟我剑指东城,本就是为了幽泉教而来。而前不久,我曾经见过万藏心,他不足道哉。”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语气更是没有丝毫的狂傲之处,但是这话却又狂的没了边。
    苏陌一时哑然,心中却是泛起了思量。
    他这一路走来,也见过了一些东西,心中也有一些考量。
    正沉吟之间,耳边又传来了柳随风的声音:
    “我知道此事其实是难为苏总镖头了,当日玄机洞内,苏总镖头便对此物避之如蛇蝎。
    “可事到如今,我实在是别无他法可想。
    “本心考虑,倘若到了天衢城之后,仍旧没有办法处置此物,就寻一处水源,将其投入其中。
    “今后此物顺着水流辗转东荒,无论是落到了谁的手里,都算是机缘所致。
    “只是此举却也有嫁祸于人的嫌疑。
    “却没想到,上苍垂怜,竟然在这冷月宫内得见苏总镖头,这才有了这不情之请。”
    说完之后,站起身来,躬身一礼。
    苏陌连忙将他搀扶起来:“柳庄主言重了……当日玄机洞内,我确实是不想沾染这其中的麻烦。
    “不过现在,却是此一时彼一时了。”
    他说话之间,将那金丝地图收起,卷入了腰间,这才说道:“柳庄主,这件事情我应下了。”
    柳随风呆了呆,他都没想到,苏陌竟然真的能够答应。
    当即顾不上别的,又连声道谢。
    苏陌却是摆了摆手,让他莫要着急道谢,继续开口说道:
    “只是这幽泉教,柳庄主还得三思而行,其中或许尚且有些许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