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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51章 相逢却不识,尘满面,毛如霜

      第51章 相逢却不识,尘满面,毛如霜
    张道陵一觉醒来,已是红日高照,水中三日倒映,一如往昔。
    张道陵忙看那瀑布,依然是飞流直下,心下始安。他自学得壁中歧黄之术,又听水神说只要在此等待,就能遇到仙长,心下高兴,这些日子来的苦闷,迷茫都一扫而光,对自己心中悟得的知行合一之法,也有了更深一层的理会。只是现在他觉得在此谷中过着这种如神仙般的日子,心中反而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可少了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张道陵依旧如刚来谷时,照常打坐,但心神难定,只得望着水中发呆。这一日,他看水中鱼儿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猛然想起水神所说之话,她曾道无论从那四门中哪一门学得法术,就能出得此谷,可自己虽然已将壁中所刻全记于心,但出不得谷,又如何给人看病,不能过给人看病,却学成通天医术,又何用呢?
    想到这里,他这才明白,自己心下那许稍微不安,原来是为此。不由地自嘲道:“张道陵啊张道陵,你一心求道,历经苦难,初心不改,如今仙长指日可待,你却等不及了,真说你什么好啊!”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指着水中自己的影子做了个鬼脸。看着水中自己的狼狈样子,心道那洞府中一尘不染,想来仙长自是爱洁,自己如此模样,若是被那仙长看到,岂是不敬,想来凡人求仙拜佛还沐浴更衣呢,自己左右也是无事,这里无人打扰,水又温暖,自己何不在此一扫身上的尘泥呢?
    他寻了个湖边靠近山壁一处小水潭,见此处甚是隐蔽,水温适合,又因远离瀑布,便脱了个赤条条,跳入潭中,自娱自乐地洗将起来。如此直洗了一个时辰,感觉洗得神清气爽,便起身上岸,准备穿衣。
    就在此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年轻女子的呼喊之声,“张大哥,张大哥!”此时张道陵刚刚从水中出来,浑身赤条条的不着一丝,猛然间听见有女子声音,如何不惊。
    他大惊之下,忙跃入水中,慌乱中连吃了两口水,将身子潜入深水中。他刚藏好身子,又听得有女子声音呼唤他,只得用身子贴近石壁,伸出头来张望,却见一只白毛老鼠,正灰头灰脸地站在对面的石头上,小脸上还带有一丝微笑,两只前爪还拿着一只袜子,两只黑亮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张道陵见此情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自己头脑,只得伸长了脖子,向远处望望,看是否可有人在旁。
    这时只听得那小白耗子笑道:“张大哥、张道长,你别找了,是我喊你呢!”
    张道陵这才相信,一口女子声音叫他的,正是面前这个浑身皆白,只鼻间尾梢有一撮黑毛的小白耗子。不由地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何方神仙,还是那里来的妖怪?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现身?要知道这里可是神仙洞府。”
    小黑见他惊疑不定的窘迫样子,有心想笑,但她知此行的重要性,自己千辛万苦,总算寻着张道陵,可不能惹恼了他。当下只得强忍笑意,转头道:“你先穿上衣服,我再与你解释。”说完掉头而去。
    张道陵见她转眼不见,又呆了半晌,这才小心将身子出了些水面,见那小白耗子确实不见了,赶紧出水,也顾不得擦拭身上的水,胡乱地穿上了衣服,又发现那小白耗子放在石上的那只袜子,正是自己前些日子下水时被水冲走的,心中疑道,莫不成这只小耗子是水神派来的,否则它怎么会说人话,还知道我的名字。
    想到这里,他心下也高兴起来,起身便招呼,可又不知如何叫小黑,只得道:“喂、喂,那个,那个啥,你回来吧,我穿好了。”
    小黑其实并未走远,只是在石下休息。它自与小白别后,一路上闻着着张道陵的气味追踪来。
    刚开始时,由于张道陵走的太早,那气味几乎闻不到。小黑只得奔着王屋山方向一路追来,直到王屋山边,才依稀嗅得附近有气味与她脖子上带的阴阳环味道相同。
    小黑大喜,忙循味找寻。只是王屋山如此之大,张道陵在山中到处游荡,气味被山风吹得似乎到处都有,又似有非有。
    小黑上山下山地寻了个遍,四只小爪子都磨出了血,又结了痂,还是没有寻到他人。只恼得她在心里说了张道陵无数遍了。
    如此寻了近一个月,小黑从一条由山中流淌下的小河中嗅得张道陵的气味甚浓,而且随着河水而上,气味越来越浓。小黑心中是又喜又怕,喜的是闻这气味张道陵应刚过不久,怕的是这气味偏偏水中最浓,这张道陵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正当小黑心中患得患失,顺流而上之际,发现这条小河没了踪迹,水只是从那山石之间的一个泉眼中泊泊而出。
    小黑来到泉眼前,正犹豫要不要潜入去找,忽见一件袜子在泉眼口处被石头挂着,随着水流摆动,那张道陵长身上的浓厚气味,正从袜子上发出。小黑闻见,忙伸爪抓出,在鼻间闻了闻,见与她脖子上阴阳环味道一模一样,小黑心中断定,要想找到张道陵,须得从这水中进去,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叼起袜子,一头钻进泉眼中去。
    所幸的是,钻进水中,只游了一小会,便进入一个黑洞之中。小黑自水中爬出,顺着洞中的石缝而行,石缝之间满是青苔,缝隙也是忽宽忽窄,最窄处她只能贴身而过。
    她一路沿着水在石头缝中钻来钻去,还真让她误打误撞地钻过这座高山,来到张道陵修行的山谷中了。
    小黑进入谷中,小鼻子在空中闻了闻,便闻到张道陵身处之地,立马奔来,正见张道陵从水中出来,小黑心中高兴之极,便忍不住出声相唤,没想到却把张道陵吓了个够呛。
    小黑听得张道陵呼唤,忙出来与他相见。张道陵一看,这小白耗子虽浑身白毛,但身上也沾满了泥土,只有两只小眼睛黑溜溜地望着自己,模样煞是可爱。于是俯下身来,和声问道:“小仙鼠,你可是水神派来的?”
    小黑不成想他有此问,噗嗤一声笑道:“什么水神和仙鼠的,我不认识,我就是一个小老鼠,前来与你报讯的。”
    张道陵听她如此说,不由奇道:“你不是仙鼠,为何会说人话?难道你是妖鼠不成?”
    小黑听了极恼,反问道:“你也能说人话,为何不是妖精呢?”
    张道林听了也被气笑道:“我是人当然说的是人话了。但你等是兽类,只会说兽语,若是不会妖术,怎么能说出人话来,你又为何不承认自己是妖精呢?”
    小黑冷笑道:“那这么说,我也曾听过你们人类也有人学那猪啊、狗啊、鸡啊地叫,那么他们也不是人喽!那些人不说人话,还说兽语,那么他也一定是人妖了?”
    张道林没想她会有此问,听完一时语塞,虽觉得她说的有些强词夺理,但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难道这耗子和八哥、鹦鹉似的会学人说话。又想起她说要报讯,心中对这个会说话的小耗子大是好奇,于是对小黑问道:“哎,你说给我报讯,报什么讯啊?”
    小黑听他如此问,才想起此行目的,心想让他气得差点误了正事,白了张道陵一眼,才道:“你说什么水神河神的,我也正想问你,你找到金蝉大哥说的那位仙长了吗?”
    “金蝉、仙长”,张道陵想不到竟从这小耗子嘴中说出这几个字,心中惊讶万分,脑海中突然闪过洛水神曾说过仙长允许两只小耗子与金蝉能来到仙谷中,忙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仙长呢?金蝉,你认得他吗?怎么管他叫大哥?”
    小黑见他如此吃惊,也想与他解释明白,好早点救金蝉去。于是说:“我和姐姐是金蝉大哥的朋友,他现在有难,是他让我来寻你的。喏,给你这个,一路上可勒坏我了。”说着将脖子上戴着的阴阳环从头上褪下,用嘴叼给张道陵。
    张道陵用手接过,一看果真是他赠金蝉的那只阴阳环,心下大惊,问道:“金蝉兄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黑却反问道:“你先告诉我那仙长在那里?你可找到他了吗?”
    张道陵摇了摇头,想想又点了一下,才道,“咱们在的这个山谷就是那个仙长的,可是他外出了,估计最快得一年才能回来。你快告诉我,金蝉怎么了?”
    小黑一听得一年才能回来,心下失望之极,心想如寻不到那仙长,可怎么救得了金蝉大哥。要是再拖下去,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金蝉大哥会不会……?那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这时张道陵又在旁连声问金蝉怎么了,小黑当下将金蝉因齐云塔倒被朝廷抓拿,如何在路上遇到黑衣妖道杀官差掠金蝉,抢走太后所赐佛珠,朝廷反而认为这一切都是金蝉所为,金蝉为救白马寺诸僧又要去投案等事一一道来,又补充道,“张大哥,我和姐姐劝他先寻你想办法如何对付那妖道,可金蝉大哥非得让我们找你,他先去求朝廷放了白马寺诸僧,还说什么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话。我姐姐不放心他,半路上又回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张大哥,你快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救金蝉大哥。”
    听小黑将事情说完之后,张道陵只听的瞠目结舌又气愤填膺,一连说了三遍怎么会这样?他双手紧握成拳,过了半晌才道:“如此说来,要救金蝉,洗得他身上冤屈,我们要找到并制伏那个黑衣妖道!可是那妖道法术如此厉害,要想制伏他,须得求这位仙长才行啊。但眼下情况紧急,我们如何等得起啊!”
    小黑问道:“张大哥,你没见着仙长吗?他什么时间能来这里啊?”
    张道陵于是将这些日子他的遭遇与小黑说了一遍。才又道:“我以为我只要静心修真,眼下又学了岐黄之术,就可济世修真,可是没想到这世人还有黑衣道人这等妖人,看来要想济世度人,不学降魔之术,也是水中捞月一搬。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让朝廷不要为难金蝉,咱们才可再想法子。可是,可是!”他一连声的可是,却想不出个万全之策。
    小黑想起一事,对张道陵道:“对了,张大哥,我记得来时,金蝉大哥特地嘱托我,让你为太后算上一卦,看看如何才能寻到良医,来救太后。”
    “算卦?”张道陵听了怔了一怔,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所学之卦不精,只能测个概数,但若测人之生老病死,我是测不出来的。唉,要知如此,我不学那岐黄之术,学那‘动’门之术是好了。”
    小黑听了,两只黑眼睛上下转了转,道:“张大哥,你说你学了岐黄之术,那是什么本事?”
    张道陵苦笑道:“这只是为人看病,可这对降妖除怪一点帮助也没有。”
    小黑在旁边听的清楚,喜道:“张大哥,那不就得了吗?你既然在谷中学了治病的本事,那还用算什么卦来求找良医,直接由你去给太后看病不就成了嘛!金蝉大哥被抓那天,恰好当朝太后也病倒了,听那白马寺的管事和尚说,太后不醒人世,否则以太后信佛之心,绝不会为难白马寺僧人的。朝廷派人抓金蝉大哥,正是因为齐云塔倒,被人诬陷是金蝉大哥扫寺时亵渎了神佛才导致的。你只要能治好太后之病,不就能求太后放了金蝉大哥吗?”
    张道陵听完眼睛一亮,随即又苦笑道:“实不相瞒,我只是将谷中所刻的医经药药背了下来,还从未用过,怕是,怕是治不太后的病。”
    小黑听了,大失所望,急道:“那怎么办啊!我姐姐不放心金蝉大哥,跟我走了一半路,就先回去探望了,说好了要是金蝉大哥没事,她还回来找我,可是到现在也没她的影子,我估计肯定是金蝉大哥出了事,她走不开了。哎!张大哥,你先在这等着仙长,要是他来了,你将事情告诉他,求仙长想想法子,制住那妖道。我先回去看金蝉大哥了。”说完,转身就走。
    “且慢。”张道陵忙阻止道:“你先等一小会,容我想想。”说完他想起洛水神说这仙长有可能在一年内来,可具体什么时候,也难知晓。而金蝉为了救白马寺僧人,主动投案,以他对官府的了解,只怕是一旦审不出问题来,就会动用刑法逼供。金蝉年纪小,身子骨单薄,如何受得了。看来当务之急是回去见金蝉,然后再图良策。至于出谷后,就不能再入,那也只能辜负愚公和济水神二位老人家的期盼了。
    张道陵想到这里,说道:“事情紧急,也不管那么多了,那我也不等仙长了,这就和你出去,想法子为太后治病,好救金蝉。”
    小黑听了,双眼冒光,喜道:“张大哥,那太好了,有你在,总比我和我姐两只小耗子强。”
    张道陵不好意思地一笑,问道:“对了,你怎么进来的?我得想法子出了这谷才能回去。”
    小黑闻听,原来高兴的发亮的眼神又暗了下来,对张道陵苦笑道:“我是从这山缝里钻进来的,我能顺原路回去,你这么大的个子,可怎么钻呢?”
    张道听了也有些泄了气,他转身四顾,四周山高水深,自己变不了鸟鱼,也不能和小黑那样钻出去,金蝉那里又是情况危急,这可如何是好。他百思无计,只得对着水潭拜了三拜,说道:“水神山神二位尊神,小道因友有事,需出此谷,辜负水神、山神眷顾之恩,且不能与仙长相见,内心实是愧疚,但为救金蝉,小道宁愿放弃此次机会,求尊神能指点我速出此谷之法,纵是今后无缘再入此谷,此心无憾。”
    他说完仍是不起,直过了一柱香功夫,谷中潭水有波,群山无语。小黑在一旁不耐烦道:“张大哥,我看求神不如求已。那金蝉大哥为此事也不知念了多少阿弥陀佛,可也没见有哪个佛祖显灵啊!”
    张道陵听了也是无语,过了半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这才起身,见小黑正气鼓鼓地撅着小嘴,于是和声对小黑说道:“你不知道,我在谷中所遇到二位神仙,他们一举一动,都受天规所限,能指点我到此,已是不易。他们未能回话,或是已归位静修,或是天命难违,不能显圣,但这两位神仙,却个个都有菩萨心肠啊!”
    小黑听了,也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嗔道:“哼,这是什么天规,不管坏妖,只管好神。对了,张大哥,你刚才说,出了这山谷就不能回来了,也不能见着仙长了。那神仙们都被天规管着不帮咱们,咱们又如何求仙长呢?”
    张道陵听了也是挠头,他想了想,道:“你说的对,求神不如求己,当务之急,是咱们先出此谷,然后设法救得太后,再求她放了金蝉。哎,对了,你既然能进来,再带我去转转,看看有没有我能过去的洞。”
    小黑一想也是,这谷这么大,或许有别的出路。当下应了一声,带头便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