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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28章 一朝权在手

      第28章 一朝权在手
    玉兰就在殿旁一小屋中休息。她累了一天,再加上这两日心绪不宁,此时才刚刚睡沉,忽觉身下一震,一下子将她吓醒,她担心太后,忙起身穿衣。
    刚穿好,就听得宫女来报告太后出事了,吓得玉兰连鞋子都顾不得穿,急奔进太后寝宫。进来时见太后已经倒在床上,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玉兰忙上前抚摸太后,见太后虽是双眼紧闭,不醒人事,但呼吸平缓,面色如常,这才稍放下点心。
    玉兰心神略定,一边命人去叫太医,一面打量四周,只见桌案上除了那些纸和佛经之外,不见了如意和太后写有诗句的那张纸,而金蝉所译写的佛经,也被烧成了灰烬。
    玉兰看太后左手中似紧紧地握有一物,忙小心掰开,见里面有一小碎片,正是那如意残片,玉兰心中一动,顺手将它和桌面上的两部佛经一起收入怀中。
    此时后宫总管(被称为大长秋)兼中常侍郑众已带着太医们一并赶来,由首席太医胡太医第一个上前号脉看诊。但他看过之后,只是退下写方子,再由下一名太医看诊,这是宫中规矩,为太后和皇帝看病,须得三人以上会诊再定。
    就在此时,外面太监宣道:“陛下驾到。”
    众人一听,赶紧跪下接驾,玉兰闻听,心下暗自悔道,适才只为太后之病着急,未想起第一时间通报大将军啊!她抬眼望向中常侍郑众,却见他也正望向自己,眼中颇有问意,玉兰只好轻轻地摇摇头,便低下头去。
    东汉皇宫位于洛阳城中央地带,且分为南宫北宫二宫,中有御道相通。南宫在汉光武帝时期为政治中心、朝贺议政之地,北宫则为皇帝、皇后、太后、妃嫔寝宫。
    自汉明帝去后,邓太后开始掌握朝政,北宫逐渐成为帝国心脏。而安帝虽为邓氏所立,但终非亲生,只平时上朝在北宫安福殿,日常生活举止只在南宫,他因喜爱南宫平朔殿清静,在此居住。而南宫平朔殿到北宫平洪殿约有十多里,从太后出事到安帝前来,也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这也难怪郑众与玉兰吃惊不已。
    安帝刘祜仍是汉章帝刘炟之孙,清河孝王刘庆之子,他父亲曾是前朝太子,因窦太后不喜被废。在延平元年八月,汉和帝之子汉殇帝不幸早夭。邓太后与她的哥哥车骑将军邓骘决定迎立刘祜继皇帝位,这一年,刘祜刚满十三岁,是为安帝。
    第二年改年号为“永初”。刘祜虽当上皇帝,但实际政务大权仍然握在邓太后和邓骘手中。邓太后在外以哥哥邓骘为大将军,让他位居三公之上,把持朝中军政大权,宫内则所依靠的中常侍郑众和尚方令蔡伦管理。
    安帝也明白自己处境,知道自己这皇位是邓氏给的,但她若是让自己下去也只是举手之事,他的父亲当年就是这样子被前朝窦太后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成了废太子的。到他十六岁时,他周围虽已形成了以乳母王圣、中黄门李闰、江京为首的心腹集团,但这一切也只是在暗中进行。
    表面上,他对邓氏一族恩赏有加,对邓太后更是执子礼事之,诸事俱以太后之意为断。就连玉兰来了,他也以公主之礼待之。也正因为此,才打消了太后等人的疑虑和戒心,彼此相安无事到今。
    随着安帝年纪一天天长大,内心对权力的迷恋也一天天膨胀。他喜欢锦衣玉食,却要陪着太后吃一样的清淡饮食;他喜欢佳丽万千,却只能装得清心寡欲;最让他气恼的是,他朝思暮想的玉兰,却日夜陪伴在太后身边,让他可望而不可得。但是他只能忍,紧咬牙关、强颜欢笑地忍、事事小心地忍。忍者为王,他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为了更稳妥,他还是在暗地里作了安排,由乳母王圣、中黄门李闰在宫中暗自拉拢宫中宫女太监收为己用,朝中则由江充偷偷地培养心腹,这一切都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进行,到目前为止,还未引起太后集团的警觉。
    只是今年年初,太后以陛下已大为由,将乳母王圣遣出宫去。这一举动令安帝集团大为震惊,人人害怕惹火烧身,沉寂了许久。安帝为提震士气,这才在白马寺法会上发难,在天下人面前露一下他天子威风,通过敲定白马寺,来发出自己的声音,不料事与愿违,一个小和尚竟然将他的精心安排给破坏掉了,甚至还抢去了他的风头,这让他恨金蝉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想不到的是,那王圣被送出了宫后,却有所收获。她暗中上报说自宫外寻到一名高人,仍是一名修道多年的道士,这道士自称黄巾真人,有指水为油,点石成金的法力。
    安帝听了,气极反笑道,“朕不缺什么油了金子的,朕只想知道朕什么时候能真正自己说了算。”
    王圣接了密旨,与黄巾真人商定,由黄巾真人作法,在暗中咒太后生病。说来也怪,自黄巾真人作法之后,太后身体果然日见虚弱,常道夜不能眠,饮食无味,安帝得知后心中暗喜,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静待其变。
    这次到白马寺去,也是因为有黄巾真人这样的强援,让他有了底,才敢在群臣面前发出自己的声音,不料还是失了面子,要不是太后给白马寺撑腰,他当时就收拾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和尚。回到宫后,安帝犹自气闷,将中黄门李闰找来,命他找王圣,让他重赏黄巾真人,加快施法。
    过了两天,王圣又传了话来,据王圣交待,“那黄巾道人问王圣,陛下身边可是养有一只白猫?”
    王圣奇道:“是有,那是陛下还是小时就养的一只,自陛下被立为帝,就被他带进宫来,一直陪伴在陛下左右,是陛下最爱之物。但不知真人如何知道?”
    那真人笑而不答,只是自袖中拿出一粒金丹,说是只要将此丹与那猫儿喂下,然后平日里用太后用过的饮食喂它,连喂七七四十九天,一旦此猫有一天不吃不喝,颜色变黄,那太后必得病,虽不致死,但却无力再理朝政,安帝便可亲政矣。”
    安帝听了对此是将信将疑,但见王圣等人对此深信不疑,也不好拨她们面子,他养那白猫,体态娇小轻盈,形如小虎,甚是招他喜爱,可为了早点真正成为天下至尊,也只得舍弃它了。
    那白猫自从食了那金丹之后,两只眼睛颜色却是由褐色变成血红,性情也由温驯变得烦燥,安帝见了心中虽有不舍,也知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的道理,于是安帝就命人将此猫藏在南宫一隐蔽地,他却每日殷勤请安,常陪太后吃饭,一则可接近玉兰,二则可乘机让手下人拿些太后吃剩下的饭菜来喂猫。
    这事安帝做的十分小心,太后方面竟没有一点发觉。太后出事那天晚上,安帝得报那条小白猫已不吃不喝,皮毛颜色由白变黄,心中是又惊又疑,与心腹太监李闰等人赶紧商量,当下决定去北宫一探究竟。
    李闰还进言道,若是太后病重不治,则当下之急,须得由陛下摆出孝子之态,亲自带大将军和邓氏亲信为太后祈福去病,一收邓氏忐忑之心,二来借机困住他们不臣之意,更以孝收天下之心。若是太后病情不重,则由陛下在身边殷勤伺候;若太后病重难愈,则立将朝中大事,交待由邓大将军做主,用缓兵之计先稳住邓氏一族,再借机除去宫中太后心腹,待时机成熟再图之。安帝听了点头称是。
    一切准备完毕,安帝等人来到南宫北门口处时,心中又没了勇气,只在门内徘徊,不一会由派往北宫的心腹太监传过迅来,说是北宫那里出事了。确定太后得病,安帝这才由疑转喜,一路快行到北宫太后处,是以来得迅速,让郑众玉兰等人措手不及。
    一路上,安帝心中思绪万千,心想若是那黄巾道人所说成真,得成我愿,但事情来的太急,眼下朝中大事,一切由太后钦定,而且朝中上下,都是太后的人。如今我根基未牢,一切还需太后一方扶持。济北王、河间王、平原王等诸王在旁虎视眈眈,妄想取我而代之。眼下可不能出半点差错啊。于是他火速到太后宫中,摆出一副孝子模样,亲自上前,脸上却流露出悲伤之色,忙上前跪倒,用手搭在太后手上,这才转头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中午我与母后用膳,她老人家尚且与我说笑,并无异样啊?”
    中常侍郑众跪倒上前奏道:“启禀陛下,众太医已号过脉了,均认为太后仍是风邪所中,已由胡太医开了方子,正在熬制,请陛下放心。”
    安帝听他说了,这才站起来,看了那个首席胡太医一眼。
    那胡太医忙上前跪倒奏道:“启奏陛下,老臣等已会过诊,因太后猝然倒仆,且脉相有寒热等六经形证者,臣等均以为应以疏解风邪为主,现正用臣祖传小续命汤来减轻太后中后症状,开窍通闭。”
    安帝听了,点点头,望着太后潸然泪下道:“若不是我愚昧无能,致使母后不得清闲,日夜为国操劳,焉能得此病。朕之不孝,愿以此身代母后受难,求众仙众佛保佑她老人家早日无恙。”
    说完他站起身来,对着众人道:“你等照应太后不周,本应重责,但太后她老人家心地善良,朕决不拂她本意。你等都给朕好好为太后尽力,朕母后病情要是好起来,朕就不罚你们,还另外有赏,否则的话,别怪朕新账老账一起算。”
    众人听了,一起跪倒山呼陛下,谢主龙恩,这才起身,侍立两旁。
    安帝环视众人,一眼看见玉兰娇滴滴地站在旁边,眼角红肿,让人一看生怜,心中一动,喝道:“郑众。”
    郑众赶紧上前应道:“陛下,老奴在。”
    安帝望了望窗外,道:“你可派人通知大将军了。”
    郑众吃了一惊,道:“老奴未得陛下旨意,尚未通知大将军。”
    安帝凛声道:“大将军仍朝中重臣,又是太后亲哥,于国于情,都应、通知的。马上派人请大将军来。”
    说完安帝看了郑众一眼,才道:“郑众,你负责太后生活,今日却发生这样之事,看来你真是老了!力不从心了,哼,朕就不怪你失职之罪了。蔡伦,来了吗?”
    蔡伦忙上前应道:“陛下,老奴在。”
    安帝看也不看他们,只是转向太后,像是对太后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郑众伺候太后不力,免去大长秋及中常侍一职,贬为中黄门,其职由蔡伦接任。着郑众在太后殿前行走,将功补过。蔡伦,你速派人召大将军入宫。”
    二人又是一起跪倒谢恩。蔡伦快步出殿,郑众则擦了擦头上冷汗,退回人群中。这时,胡太医上前奏道:“启奏陛下,汤药熬好了。”
    安帝道:“还不赶紧端上来。”
    玉兰听了,忙将汤药用碗端上,来到太后床前,见安帝在前,她微一迟疑,寻思如何给太后进药,那安帝早已一手接过碗,手却连玉兰的手也一并握住,道,“还是我来尝下,免得烫了母后。”说完握着玉兰手不放。玉兰想抽,又怕弄洒了药,只是涨红了脸,目光无助地望向太后。
    安帝见她如此,微微一笑,放了玉兰的手,另一手却拿起勺子,轻舀了一点,放在自己口边,微尝了一下,道:“不凉不热,快给母后喝了。”
    众宫女听了,这才一齐上前,帮玉兰扶伺太后喝药。
    众人见太后虽是昏迷,但却能将药一点点喝下,心皆安下来。过了一刻,蔡伦回禀邓大将军已在外面候旨。安帝忙传旨让大将军进见。
    邓大将军面带焦急地走了进来,他先向安帝请安。安帝道:“大将军不必多礼,母后现在如此,大将军还是快上来看看,朕心乱麻,一切还需仰仗大将军做主。”说完又伸手拭去流下泪来。
    大将军走上前去,但也只是在隔床两米远的地方,细细地观察了几眼,又望了望众人,回头问向安帝,颤声道:“陛下,老臣刚刚闻听,可真是吓坏了老臣。不知太后这是怎么了?”
    安帝长叹一声,道:“都是这帮奴才,没照顾好太后,可喜老天保佑,太后眼下吃了药,应是没大事了。胡太医,你与大将军介绍下太后情况。”
    “是,陛下。”胡太医忙道,“大将军,老臣等已会过诊,因太后猝然倒仆,想来应是急火上心所致。且太后脉相有寒热等六经形证者,臣等均以为应以疏解风邪为主,现已服过小续命汤,眼下应无大碍,只需希慢慢调养。“
    安帝听说,心道急火上心所致,她在深夜又有何事着急上火呢?但他也没有多问,只是装作如释重负的样子,松了口气。大将军见状,忙劝安帝回宫休息。安帝却道:“朕要亲自在母后床前尽孝,母后安危事关天下,不如大将军今夜也不必归府了,与我在此分忧为是。”
    大将军在旁应道:“臣遵旨。”又劝道,“陛下孝心可鉴日月,但陛下龙体宝贵,太医不是说了吗!太后只是不慎中风,只需休养。还是请陛下回宫休息才是。”
    安帝道:“太后对我恩同再造,我纵是为母后受难也再所不辞,伺候母后,焉能走之。对了,郑众照看太后不力,应免去中常侍一职,改由蔡伦代之,大将军意下如何?”
    大将军听安帝忽出此言,心中一怔。但他转念一想,郑众虽免,可蔡伦仍是我之亲信。如今之事,须得有人问责。郑众身为中常侍,未照看好太后,也难怪陛下生气。于是道:“郑众罪有应得,陛下如此对他,已是额外开恩了。宫中之事,老臣不敢过问,一切以陛下心思为准。陛下对老臣如此恩重,许老臣能来宫中,见太后无事,老臣已是感恩涂地了。”
    安帝听了,点了点头,挥手让人与大将军拿了个绣墩,赐给大将军坐。他则坐在太后床前一个高背椅上,面向太后和在一旁伺立的玉兰而坐,不再理会众人。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期间太后只是咳嗽了两声,众太医又是一阵忙活,但太后虽是手脚会动,喂之也会吞咽,但却仍是任你如何招唤,不言不语,表情肢体均无反应。
    众人只累得腰酸腿痛,但在皇帝身边,个个表现出忠心耿耿的样子。大将军虽是有个绣墩可坐,但他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看看殿外天色欲白,于是上前奏道:“陛下,您对太后一片赤子之心,老臣感激涕零。但陛下还是要以国事为重,保重身体才是,太后吉人必有天想,料来也无大碍,老臣抖胆,还请陛下先回宫休息,一早再来看望太后为是。”
    安帝听了,长叹一声:“看来母后此病,须得慢慢调养,咱们急不得,也罢,一早朕再来看母后。大将军说得对,太后吉人必有天相,母后一定能好起来的。这样吧,你们也都退下吧,朝中无什么大事,我就不上朝了,一心陪伴太后。朝中之事,还请大将军代为操办。”
    大将军听了,躬身道:“臣得陛下恩典,必鞠躬尽瘁,以报朝廷。”
    安帝听了一笑,携了大将军手道:“好,大将军还要为国操劳,也先回去休息一会,朕与大将军同走。”说完又回头道:“中黄门江京,你心细,可着在此帮蔡伦等人一同伺奉太后,有事,速报朕与大将军知。”
    大将军本想问玉兰几句,但见皇帝如此恩待自己,也只得诚惶诚恐,双手扶着安帝,恭送陛下回南宫去了。
    ?  ?金蝉受刑,我心好疼,我自己水平有限,写不好金蝉的惨状,心理活动也写的简单,希望读者能给提一下宝贵的意见。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