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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261、花王点将

      等到黄昏彻底消弭于天际,夜幕完全降临。广场上已经挤满了苗寨的青年男女。
    她俩混迹在苗民里,打扮相彰,亲昵地牵手打闹,宛若一对普通的苗寨小情侣。
    悠长嘹亮的芦笙曲响彻山岗,在密集的鼓点中,一列身穿五彩百花褶长裙,头戴苗银摘月凤冠的女子娉娉婷婷从寨楼下来,顿时吸引了全场视线。
    这十二位苗寨女子的穿着打扮最是隆重。身上从头到脚佩满了白花花的银饰,走起路来裙裾摇晃,一身银环铃铃作响。曼妙的身姿配上娇媚的歌喉,清脆明快地唱起了苗地山歌。
    “快看!那不是小菱花吗!”岫岫兴奋地指着十二位姑娘中打头的那一个。
    身量娇小,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映着通红的火光向这边人群处望过来。视线与郑鹤尧交汇的瞬间,面颊浮现一丝绯红娇羞。
    “小菱花可真好看!”她由衷夸赞道。果然苗寨里美人如云,这十二位年轻姑娘是今年穿花节上最漂亮,舞蹈歌喉也是最优秀的苗寨花王。
    身旁的女孩言笑晏晏,一颦一笑娇媚动人。跃动的火光映照面庞,美的朦胧浮幻。喧闹的人群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你也很好看。”
    花王们一出场,小伙子们的芦笙吹奏得更加响亮雀跃。个个隔着篝火与姑娘们遥相对视。
    她向不远处的鹞子眨眨眼,示意他有没有看上的。鹞子则是皱着眉,只盯着那一簇簇熊熊燃烧的烈焰篝火。
    清脆悦耳的歌声奏起,十二花王绕着篝火旁的百年老铜鼓,跳起踩鼓舞,手中挥舞着鼙鼓随着芦笙曲打出轻快的节奏。
    花王们在鼓声节律中循着反时针方向踏步舞蹈。芦笙曲嘹唳高昂,踩鼓舞灵动而激越,欢乐而奔放。
    花王们开了场,一列俊美青年奏鼓敲梆踩着舞步进场。领头的苗寨小伙相貌身材都相当出挑,身姿在火光的映照中分外英挺雄壮。这列鼓乐队中只有他一人执棒,跳着各式不一的姿势。
    云出岫开始还没看懂,后来发现这列俊美青年以他为中心奏乐起舞。有时躬下身弯腰作擦汗的姿势,有时跳跃起来欢欣鼓舞。好像是在用古老的舞蹈传达一系列农耕劳动作业,从播种、播秧、薅秧到收割、挑谷入仓,都一一有对应的舞蹈动作。
    见她盯着那个英俊青年看得聚精会神,郑鹤尧不满地揽住她的肩头,微微用力让她转过来面朝自己,背对着篝火。
    “岫岫。”他委屈地吃味。
    云出岫眨着兴奋的俏眼,“阿尧哥哥怎么了?我正研究得起劲呢。”
    他捧住她的小脸,目光格外清澈温柔。“比我好看吗?”
    岫岫眨眨眼逗他,“你又不会跳舞。”
    他急的捧住小脸亲了一口。温温润润,干干净净,青涩可人。
    他眼里泛着炽热的火光,望着她眸色颤颤。
    苗寨夜晚,火光通天。人潮拥挤处,芦笙鼓乐歌舞升平。
    背后的篝火烈焰冲天,烧得人通身无限暖意。
    “阿尧哥哥不经逗。”她泛起娇媚的笑意,一双柔荑缓缓勾上脖子,踮起脚尖,献上潋滟唇瓣。
    腰间的手霎时收紧,不等送上就急切地低下头,把她抱入怀里狠狠亲吻。不知怎的,今晚的郑鹤尧格外热切主动。
    月色皎白,火焰烈烈。一曲《月下弥歌》开完场后,歌舞声渐歇。
    姑娘们捧着一碗碗米酒,向周围的人群散开,围成一个大圈。
    此时,苗寨的人们纷纷举起面前的酒碗,冲着广场中心的方向,用苗歌的腔调合声唱道,“苗岭哟好地方,锦鸡飞翔画眉唱,春风送暖百花香,铜鼓声声山河舞,芦笙阵阵人欢畅。”
    姑娘们也用清脆的歌喉回唱:“桐树结籽弯枝头,条条枝头满山沟,眼望姣娥年二八,登林的笋正发芽,人正年轻花正茂,恰好风流贪野花。”
    她还是第一次听苗寨《飞歌》的调子,音调高亢嘹亮,豪迈奔放明快,五六千人合唱时纵情声色,声震山谷。
    合唱之后是青年男女们的对唱,调子清新嘹唳,清脆婉转,仿佛置身幽静清新的森林,聆听溪水跃动潺潺。
    接下来是劝酒歌,围观的苗民们都喝了好几碗米酒,热闹得宾朋尽欢。
    芦笙歌舞又起,十二花王向铜鼓聚散,变圆圈为单双排交织。手上的动作随之变化丰富,苗银手钏荡出一阵阵清脆灵动的声响。
    踩鼓舞阵在韵拍交迭中复杂变幻,姑娘们的舞布也变弱为强,甚至在空中跳跃翻转。
    一曲《飞歌》尽后,踩鼓舞的姑娘们纷纷四散开来,从圈外的人群里牵起中意的青年来到篝火旁,男吹笙女献舞,月下相逢有情人。
    云出岫顿时觉得不妙,果然花王队伍里的乌菱花直直向郑鹤尧走来。“阿尧哥哥!你答应过今晚要看我跳舞的!”
    围观人群顿时纷纷热闹起哄。“花王点将了!花王点将了!”
    郑鹤尧好似感知到了什么,随后就被菱花和周围起哄的苗民们生拉硬拽,推到了广场中央。
    周围的苗民们都十分激动地往广场那处看去。花王点将,是苗寨最漂亮的女子在向意中人求爱,献上难度最高最漂亮的花王点将舞。被点到的男子不光不能拒绝,基本上都成功迎娶到了花王。
    苗寨几百年来的花王点将都结了连理。谁又会拒绝全寨最漂亮的女子求爱舞呢?
    一列芦笙乐队将花王和郑支书层层包裹,郑鹤尧有些不知所措,站在人群中央求救似的望向岫岫。
    乐声渐起,花王点将舞难度奇高,动律相当颠簸连贯。小菱花跳出的各种花式看得她目不转睛。
    她还算有点底子,小时候接受形体训练练过几年民族舞,一看小菱花这套点将舞就知道功底相当了得,是颇下了番苦工练这个。
    只不过,可惜呀可惜,摊上个没开窍的。
    人群中央的郑鹤尧有些茫然,看着小菱花翩翩起舞,只觉得面上发烫,极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不敢直视少女曼妙的舞姿。
    周围几千人时不时发出对高难度舞蹈动作的惊叹赞美,喝彩声一阵阵沸腾全场,氛围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中加速升温,热烈滚烫。
    一支昂扬激烈的点将舞完毕,小菱花兴奋得满面通红,微微喘着气给郑支书端上一碗自己亲手酿的米酒。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全场几千人拍着手掌高声欢呼喝彩。广场中央的这一对,一个是苗寨花王,一个是受人欢迎的村支书,苗民们都铆足了力气撮合花王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