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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他拿来了很多资料,其中主要的是以前的县志。<最快更新请到>上江市是在十多年前才从县级编制升为地级市的。
    樊主任一本本去打开那些发黄的书籍,然后替我找出其中描述那座寺庙的相关记录。
    我看完了那些资料,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张献忠部下焚烧寺庙的记录。不过这些资料里面对那座寺庙的记录都很简单,主要是描述那座寺庙当时香火旺盛的情况,估计他前面对我讲的也就是所谓的传说或者野史上的记载。
    不过我没有再去指责他,但我确实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随即就问他道:“这座寺庙具体在什么地方?哪一座山上?对了,您这里有地图吗?您在地图上指给我看看。” 医道官途:妇产科29
    他随即就拿来了本市的地图,指着一个地方对我说道:“就是这里。我去过那地方几次,不过没有发现任何曾经有过寺庙的迹象。但是那地方有几棵古树,从那几颗树的位置来看,应该是人工栽的,而且那地方应该是寺庙的大门,因为那几棵的外边就是悬崖,寺庙的大门一般是朝向对面山峰的。”
    我忽然想起那次和钟逢一起去那里的时候所看到的那几棵树来,顿时就觉得和他描述的差不多。此刻,我的心里顿时就激动起来: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神佛那样的东西?
    如果那地方以前真的是一座庙的话,那钟逢的那个梦就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我非常想搞清楚这件事情,而且如果这些资料上记载的是事实的话,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商机,而且对上江市来讲也是一种非常不错的宣传切入点。
    我回忆了一下上次我和钟逢所去的方向,觉得好像就是樊主任所说的那个地方。我忽然想起刘政委与我的约定,心想周六的时候我们干脆去那里好了。
    于是我对樊主任说道:“樊主任,您这个星期六有空吗?如果您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这个地方看看,好吗?”
    他怔了一下,随即就笑,“当然有空。想不到冯市长对这寺庙竟然很感兴趣。”
    我淡淡地笑了笑,随即对他说道:“樊主任,我给你讲啊,如果这座寺庙真的存在,并且在历史上很有名的话,那可是我们市的一笔非常宝贵的财富呢。如今的人生活越来越好,但是却越来越『迷』信。这是因为竞争的压力也同时在加大。您看看如今那些有名的寺庙,哪一家不是香火很旺?”
    他点头,“很有道理。那我到时候带你去看看吧。”
    我说:“好的。那就耽误您周末的休息了。到时候我来接您。”
    从市志办出来后我忽然想起一个地方来,随即就吩咐小崔开车去往市民宗委。民宗委是专门管理寺庙及少数民族有关问题的,我想他们应该了解一些这方面的情况。
    在车上的时候秘书小徐问我道:“冯市长,您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件事情来了?”
    我回答说:“最近陈书记有一个指示,要求我们上江市在今后要注意经济和文化同步发展。我们这座城市虽然有着悠久的历史,但是到如今却很难找到一处可以作为标志『性』的东西。一座城市需要一张名片,这张名片是非常重要的,这就如同一个人的头衔一样,比如说我,我的头衔是常务副市长,如果我到了北京把自己这样的名片拿出来的话没有多少人会对我感兴趣,因为在北京那样的地方大官太多了。但如果我是赵忠祥或者是某位名演员的话就不一样了。如果这座寺庙真的存在,而且真的在历史上那么有名的话,那就不得了了。那就不是一座寺庙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它会让我们上江市很快名声在外,从而极大、极快地带动我们全市的经济的。你们看看少林寺、武当山,还有全国的其它一些知名的寺庙、道观,它们对当地经济发展及知名度的影响有多大这就不需要多说了吧?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去挖掘我们本地的各种资源,特别是文化资源,这非常的重要。”
    到了民宗委后我直接向民宗委主任问起了这件事情,他回答我道:“我以前好像是听说过这件事情,市志办好像还特地给省里面的文物局打过报告,请求他们来考古发掘。可是人家不感兴趣,也可能是我们这边不愿意出钱,所以这件事情就这样搁下来了。”
    我心里很是不悦: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些人竟然如此麻木。这说到底还是这里的干部对商机、对本地历史文化的麻木。不过我不可能在这地方表现出自己内心的不快来,毕竟这个部门不是我管辖的范围。它是市**部下属的单位,而**部长也是市委常委。
    我随即问道:“我们市里对这段历史最了解的是谁?”
    他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冯市长,你去问问文化局,说不定他们知道。”
    我不禁在心里苦笑:你们可是专门管这一块的,连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文化局的人会了解吗?而且这些人都是坐机关的,从来没有深入下去关心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们不知道也是一件不值得奇怪的事情了。
    说到底这就是文化上的断层,而形成这种断层的原因却很多。 医道官途:妇产科29
    有人认为,中国文化的断层是从“五四”后就开始出现的,因为“五四”运动的口号是反帝、封建,宣扬民主与科学。而当时的人们有些走极端,认为凡是封建的东西都是坏的,都应该抛弃,包括我们的传统文化。而“文革”就对传统文化造成了再一次更大的浩劫,使得传统文化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再次被淡化。
    我认为这些因素都是存在的,但是我更认为现代社会对中国文化的冲击更大,因为人们越来越浮躁,而且很多人已经开始接受西方文化,同时也就慢慢摒弃了我们的传统文化。
    只有强者的文化才能征服别人,而想要当强者,就必须有自己的文化。 蒙元满清就给了我们很好的警示——蒙古入主中原,穿汉服,欣赏汉家文艺,品汉家美食, 华夏的一切都使这个游牧民族惊奇,逐渐被汉文化同化,所以武力如此强大的游牧民族被汉人融合。 而满清正是知道了文化的力量,切断华夏文化,才导致了我们汉人到现在都一蹶不振。还有,雅利安人入主印度,扶植印度教种姓制度,导致一个文明古国成了一个阿三国家。犹太人被灭国两千年都可以复国,不都说明了民族文化的重要『性』吗?这就像物种入侵,自然界本身是平衡的,但是外来物种如果没有本地物种的制约,会迅速占领当地资源。这在世界上都是一个很大的技术难题,就更别说文化入侵了。
    所以,没有以华夏为中心的包容就是被别人征服。弱国何谈包容?现在的一切西化,不就是我们被人家西方给化掉了吗?辛亥革命的失败就在于鞑虏驱除了,中华却没恢复,因为当时的历史局限『性』而一切西化,导致国人到现在都没有振作起来。
    华夏不兴,我们就永远是别人的奴隶。 可怜、可悲有些人还不自知,一味追求所谓“西方曙光”,其实根本不知已经掉进别人的陷阱里了。所以不树立民族文化而接受外来文化就是被入侵。 我们谈包容没错,但前提是我们可以容得下,我们要用自己的文化做主导,然后再慢慢化掉,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这也是我们的传统文化在历史长河中如此绚烂的原因,因为汉文化一直是在成长的,所以他才不会被毁灭、消失。时间也证明了这一点,用西方观点来讲,世界文明的开端,古代中国文明、古代希腊文明、古代埃及文明、古代巴比伦文明、古代印度文明。除了华夏文明依然存在之外其它的文明已经全部消失,这也更好的反映了华夏文明的优势之处。真理只有一个,它是经得起考验的,所以说华夏文化就是天道文化,作为曾经拥有过这个文明的祖先的后代,我们是应该值得骄傲的。
    而如今出现的文化断层就已经在昭示着我们文化消失的危险了。这一点对于当政者来讲尤其应该引起重视。
    最可怕的是当政者对这个问题上的麻木和不作为。
    不过当今的执政者中还是有不少的人对这个问题很重视,包括陈书记,也包括我。。。。。。所以,我相信中国文化不会消亡,因为我们还有无数的对中国文化的维护者、倡导者。
    麻木者需要维护者、倡导者去唤醒,去宣传,这些年来我们国家的戏曲、国画、书法等传统文化就是这样一步步被扶持起来的,还有国学。央视的百家讲坛也因此受到追捧,因为其主要的内容就是祖国的传统文化。
    所以,我认为从传统文化的角度去宣传上江,以此提升这座城市的文化品位,带动其经济发展,这样的思路才是最好的。
    陈书记看问题的高度就是不一样,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虽然我对这方面的事情有所认识,而且也去提醒了他,但我的水平比他可就差得太多了。说到底就是所站的高度不一样。
    我离开了民宗委,我心里对这个部门的负责人很不满,不过我也知道,这些人的官僚主义都是闲出来的。
    闲,是一个人对人对事的心态问题,真正有事业心的人,真正想做事的人是永远闲不下来的。闲,是得过且过的人给自己找的一个理由。
    不过我想不到的是,我刚刚在办公室里面坐下来就接到了**部长的电话,“冯市长,听说你刚才去民宗委了?呵呵!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啊,是民宗委主任告诉我的,他说你去问了他一些问题,他觉得你有些不满意,所以就即刻向我汇报了。”
    我笑着说:“我想他们是管理宗教事务的部门,可能对我的问题有过了解,结果他们也不知道。我没有不满意,只是觉得有些失望罢了。”
    他笑道:“冯市长,这些人平时闲惯了,我们市这方面的工作本来就不多。这些家伙一上班就看报纸、聊天,心思根本就没有在深入去抓工作上面,这其中我也有责任。你问的那个问题他们告诉我了,我知道一个人,这个人对我们上江市的历史很有研究。冯市长,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个人。”
    我顿时很是高兴,“好啊。现在就可以。这是一个什么人?”
    他说道:“是一位退休老同志,他以前是省文化局的研究员。他是我们上江人,退休后就回到这里来了,现在赋闲在家,整日里和我们这里喜欢诗词歌赋的人在一起自娱自乐,呵呵!他这日子,真是逍遥、快活!”
    我笑道:“那行。我们马上去吧。我先到你那里,然后我们一起去。”
    随后我就吩咐驾驶员,“我们出去一趟,在车上准备点烟酒,还有好点的茶叶。”
    **部长是一位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据说他也是本地某位前任领导的秘书,教师出身。他说话很慢,脸上随时都带着笑容。
    我们见面后他来和我握手,“冯市长,我一直都说请你吃顿饭,主要是想到你太忙,不过今后这样的机会就多了。你在关注这件事情,这就说明你是想把这一块好好抓一下。” 医道官途:妇产科29
    我急忙地道:“抓一块工作可是吴部长你的事情。这次市委下发了挖掘上江市传统文化方面的文件,我是领导小组的副组长,总得做些相关的工作不是?今后这方面的事情还需要吴部长你多指导呢。”
    他顿时大笑,“冯市长,你太客气了。呵呵!我们以后慢慢聊这些事情。我们走吧。”
    随即我们分别上车。我发现他乘坐的也是一辆黑『色』奥迪。我心里想道:想不到**部这样的部门并不穷。
    吴部长说的那位老先生住在城郊的一处四合院里面,这座四合院看上去有些陈旧,但是却古『色』古香,我想不到在这城市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建筑存在。
    一位老太太来给我们开的门。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很明显,她认识吴部长,“吴部长,你来了?老头子正在写字。你们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泡茶。”
    吴部长即刻把我介绍给了她,“阿姨,这是我们市的冯市长,他今天是专程来拜访柳老先生的。”
    今天我特地没有带秘书,因为我估计像这种赋闲在家的人是不大喜欢官员的做派的。我急忙客气地朝老太太鞠躬,“阿姨好。”随即就把手上的东西朝她递了过去,“我第一次到您家里来,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您一定收下。”
    老太太急忙地道:“那可不行。我怎么能收领导的东西呢?”
    我笑道:“我是啥领导啊?今天我可是专程上门向老爷子请教问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点烟酒茶。请收下吧,下次我就空手来好了。”
    这时候我们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满头白发、脸『色』红润、精神矍铄的老人,他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丝绸质地的唐装。他笑着对老太太说道:“收下吧。吴部长带来的客人,都不是什么外人。”
    老太太这才从我手上接过了东西。吴部长朝那白发老人抱拳笑道:“老爷子,您可是越来越精神了啊。”
    老人大笑,“我一个老头子,天天在家里闲着,喝点小酒,练练书法,和朋友们聊聊天什么的,过的是无忧无虑的生活,精神当然就很好了。请吧,我们到那边去喝茶。”
    他说的“那边”是四合院一侧的一处凉棚,头顶上是葡萄藤,上边还有少量的葡萄在那里挂着,凉亭里面有几把藤椅,纯木质的茶几。我们坐下后老太太就来给我们泡茶。
    吴部长把我介绍给了这位老人,我急忙起身向他鞠躬,“老人家,今后我可能会经常来向您请教问题呢,我先谢谢您了啊。”
    他大笑,“好,好!”随即来打量我,“冯市长,你以前当过教师吧?”
    我心里顿时诧异,急忙地回答道:“也算是吧。我以前在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工作,也曾经给学生上过临床医学的课。平日里也要带实习生。老爷子,您怎么看出我当过教师啊?”
    他笑道:“冯市长,这很简单,因为我感觉到你身上有一股书卷气。有些当过教师的特质。只是一种感觉。小吴身上也有这样的特质。”
    我顿时也笑,“原来是这样。老爷子,今后您就叫我小冯吧,市长什么的,那都是虚名。”
    老人家顿时就大笑,“那好,今后我就叫你小冯了。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称呼别人的官职,那样让人感觉到是在向领导汇报工作。”
    我和吴部长都笑。
    接着吴部长对他说道:“老爷子,今天冯市长可是专程为了一件事情来请教您的。是关于我们上江市一座寺庙的事情。”
    老人家看着我,“哦?小冯,那你说说吧,你想问的是哪一座寺庙的事情?。。。。。。等等,我知道了,只有那件事情才值得你专程跑到我这里来,而且关于那座寺庙的事情很少人研究过。小冯,你想问的是传说中在明末的时候被毁掉的那座叫龙隐寺的事情吧?”
    我禁不住就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老爷子,真有您的!您说对了,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他即刻去对吴部长说道:“小吴,我倒是觉得你在某些方面应该向小冯学习才是。我回上江这么久了,来问我这个问题的市级领导他还是第一个,甚至是你们的局长们也不曾有人关心过这件事情。我听说上江市准备开始抓文化产业了,小冯的眼光很敏锐啊。”
    他的话让我顿时吓了一跳,要知道,他这样的话是很容易引起吴部长对我的不满的。老人家是野鹤闲云之人,他说话也太不注意了。
    我急忙地道:“老爷子,您别这样说。我也只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听到了这件事情,而且曾经有一位朋友也对我谈及过此事,所以才有了浓厚的兴趣。”
    吴部长笑道:“那是。冯市长的学历比我高,见多识广,思维活跃,我怎么能比?冯市长,我说的可是真话,没有其它任何的意思啊。老爷子和我很随便,我们是忘年交,你别担心我会因此不高兴什么的。”
    我笑道:“我这肚子里面有多少东西我自己是知道的,从个人阅历、工作经验来讲我比你差远了,不过我才到这里不久,只是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很感兴趣罢了。”
    老爷子“呵呵”地笑,“你们不要互相赞扬了,也不用多解释什么。小吴我是了解的,他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虽然今天我是第一次与小冯接触,但是我看得出来,你也不是那种人。要知道,有些骨子里面的东西是掩饰不住的。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那我就说说关于这座寺庙的事情吧。”
    吴部长看了看时间,随即说道:“老爷子,干脆我们去外边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说。”
    老爷子即刻摆手道:“不用了。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里吃吧。我去叫老太婆煮点腊肉什么的,小冯好像拿了酒来的,我们就把小冯的酒喝了吧。”
    随即他就站了起来朝里面走去了,根本就不让我们再有说话的余地。
    吴部长朝我苦笑,“这老爷子,就是这样的脾气。”
    我笑着说道:“我倒是很喜欢他这样的脾气。以前我在省招办工作的时候也和一位退下去的老同志经常在一起,他也是这样的脾气。吴部长,这四合院不错啊,他租的?”
    他摇头道:“这是他祖上留下来的财产。以前被『政府』征用了,文革的时候。后来落实政策后还给了他。他的孩子都在外地,老爷子不愿意和孩子们住在一起,所以在退休后就回来自己住了。”
    我由衷地道:“真不错。这样的日子才是最让人羡慕的啊。一个四合院,一杯茶,一本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我这辈子看来是不可能享受到这样的生活了。”
    他笑道:“是啊。我们是别想了。”
    正说着,老爷子就回来了,他说道:“都别走。老太婆已经开始在做饭了。你们两位的驾驶员我让他们先回去了。这么小一座城市,干嘛非得要坐车呢?你们长期坐办公室,应该多走走路,锻炼锻炼身体。”
    吴部长顿时就笑,“老爷子,真有您的!”随即他看着我笑,“冯市长,那我们一会儿就走回去吧。”
    我也笑,“行。我们就听老爷子的,走走路对身体有好处。”
    其实我是知道的,老爷子话里面还有另外一层批评我们的意思:出行都带上驾驶员和车,官员习气太重。不过既然他没有明白地讲出来,我们也就打着“哈哈”敷衍过去了。
    随即老爷子就开始讲关于那座寺庙的事情了。
    “根据我查阅的资料分析,那座寺庙其实是在永乐年间被焚毁的。而不是什么明朝末年。”他的第一句话这样说道。
    我很是诧异,“老爷子,我今天可是看了一些资料的,那些资料都说是在明朝末年被张献忠的一位部下焚毁的啊?”
    他摇头道:“这其实是两种传说。你说的是一种,这个传说讲的是张献忠的部下抽了一支下下签,于是在大怒之下焚毁了寺庙,还杀害了寺庙里面的所有人。这中说法来源于历史上关于张献忠残暴的传言。我已经研究过这个传言的相关问题了。目前,民间传说和很多史料记载上都说张献忠是杀人魔,率大西起义军在四川期间杀了几千万人,导致了清朝时期的湖广填四川。不过我在研究后却发现,这些史料多半出自于清朝时期的官方正史,有严重的污蔑倾向。”
    我点头,“虽然我没有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是也觉得这样的传言不合乎逻辑。杀人总要有动机吧?一个那么嗜杀的人怎么可能被那么多人拥护呢?”
    他点头,“小冯,你的这个分析很有道理。其实我们现在看到的关于张献忠屠四川的资料都是清朝借‘文字狱’涂改了的历史真相,我经过多年的查阅资料和分析后认为,张献忠没有屠四川,而屠四川的是清军。”
    吴部长顿时失声地道:“真是这样的吗?”
    老爷子点头道:“我们可以从清军平定四川的过程中发现许多矛盾之处。一**六年,也就是满清入关后的第三个年头,张献忠在西充县凤凰山多宝寺前太阳河畔遭清军突袭,中箭身亡后,满清立即宣布四川平定。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事实是,直到张献忠死后十三年的一六五九年,清军才攻陷重庆。也就是说在这十三年中,张献忠余部以及四川人民和清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对四川人民的这种顽强不屈的抵抗,清军必然采取了屠杀的办法来征服。这一点很容易就让我们联想到著名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而且一**九年清军还贴出了一个告示:民、贼相混,玉石难分。或屠全城,或屠男而留女。可见对四川以及成都人民的屠杀清军同样有份。中国有一句俗话叫做‘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清朝统治的两百多年,战败一方的记录早就被毁灭或被篡改,留下的只是有利于自己的记录和当时的宣传。这样的历史代代相传,两百年后的百姓也就很自然地信了。”
    我点头,“有道理。这样才合乎逻辑啊。”
    老爷子继续地道:“如果不是如此,在张献忠大屠下侥幸活下来的老百姓对他应该是恨之入骨,那么对前来剿灭他的清军肯定早就有敞开大门,欣喜若狂地迎接清兵。就像清兵击败李自成进入北京城时受到北京民众欢迎的那样。何来抵抗之说?千里无人烟的四川,何需清军花费十多年时间去平定?早就被张献忠杀光的四川,何能抵抗十多年?早就被张献中杀完了的部下、士兵还能在四川各地重创清军?再次,从张献忠的主观意图来看,主张张献忠极其夸张地杀人也值得怀疑。倘若张献忠起事当初,果真滥杀无辜,又如何能召集军队来反叛明朝?如果其军纪不严,如果不受老百姓支持,如何能长期与明朝『政府』大军对抗?张献忠入川的本意是要夺取四川作为根据地攻可出汉中定西北,下长江定江南。重演隆中对的策划。退则可割据一方,天下有事则坐山观虎斗,天下无事则举蜀而降,也可以封王封侯。”
    我和吴部长都在点头。
    他继续地道:“一**四年,张献忠好不容易攻进成都,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当然是想经营四川,可是如果刚建国就在自己的国内部开始灭绝『性』的大屠杀的话,又如何经营他自己的国家?其实张献忠建国之后就拼命招揽四川的人才。并发布了‘三年不征钱粮’的命令作为政治号召。很难想象他一边建国,一边又大肆屠杀而自毁长城。因为若真把百姓全杀了的话,恐怕连他自己的军队的兵源补充和给养都成了大问题。作为大西国王的他,这一点不会想不到。而且,清廷在一**六年正月就已发出征讨张献忠的诏书并派兵入川。在大军压境,自己的生存都难有保障的情形下,他不去抗击清军,反倒有时间去屠杀散居在四川各地的平民百姓,这可能吗?况且张献忠在同年十一月在与清兵的战斗中即被杀。连他本人都亲自上阵且战死,可见他和他的部队都是在全力防止清兵入侵而不是全力在杀百姓。此外,我们现在已经发现在梓潼七曲山大庙内,有一座张献忠家庙。那里的百姓称张献忠是为明末农民战争杰出的领袖。据庙内石碑记载,崇祯年间,张献忠带领部队经过梓潼,率众到此祭祖,指着文昌大帝说:‘此吾祖也,吾祖助我’,‘你姓张,咱老子也姓张,咱们联个宗吧。如果我能够获胜,就当为你重修庙宇。’后来张献中攻陷成都,建立了大西政权。于是,发银五万两,役夫数千,兴修大庙,金碧辉煌,题为‘天圣神祠’;立诗碑,张献忠亲题诗刻石。增塑张亚子及其全家像,追尊文昌为太祖高皇帝,遂以文昌庙为张献忠家庙。大西王张献忠死后,当地人为寄托怀念之情,于七曲山风洞楼上,为他塑像,绿袍金脸,甚为威武,香火不绝三百余年。后来,乾隆初年此庙曾经遭地方官毁像,其后,又有人重塑张献忠像,但又被官方捣毁。几经反复,先今的塑像,是近年才重塑的。梓潼人出于对大西王的崇敬,称七曲山张献忠家庙曰太庙,为遮避耳目,又称大庙。梓潼人曾于清初组成叫‘国噜子’的农民起义队伍,年年假借神会,聚集拜谒张献忠像,祈求冥佑,实际效法张献忠为榜样造反,形成川楚白莲教农民起义的一支。据说,清代两百多年中,川北农民起义绵延不绝,根源之一竟然是出于张献忠形象鼓舞。人们对张献忠的英雄崇拜可见一斑。所以,读历史书不能完全相信历史书,话是人说的,书是人写的。人有立场、有感情,说的话和写的书自然也有立场和感情。清朝的史书会说张献忠的好话吗?不能。清朝统治者能承认是清军屠戮四川吗?不能!那,张献忠自然就成了替罪羊。一个农民起义军的领袖,一个抗清民族英雄,直到现在还被很多人误解。这真是令人可叹啊。”
    他讲得非常是生动,而且论据充分,我和吴部长听了后都不住叹息。
    老爷子又道:“我还查阅过资料,那些资料充分显示了一点,那就是传说中的张献忠的那位部下根本就不曾到过我们江南省。所以,这个传言也应该是清朝统治者的谣言无疑了。”
    我点头道:“那,您的意思是说,这座寺庙首先是存在的,只不过不是在明末而是在明初的时候就被焚毁的。是这样吧?”
    他说道:“ 是这样。不过这座寺庙的衰落却有很长的一个过程。以至于到了现在那地方才变得毫无痕迹。”
    我顿时再次升起兴趣来,“那么,您觉得这座寺庙最可能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焚毁的呢?”
    他回答道:“朱元璋死后,传位给了他的皇太孙朱允炆,也就是历史上记载的建文帝。后来朱允炆的叔叔朱棣起兵造反成功,朱允炆下落不明。。。。。。”
    我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这座庙其实是朱允炆的藏身住处?可朱允炆的下落问题直到现在都还是个『迷』,而且据史书记载,这座庙当时的香火非常的旺盛,这可不大合乎逻辑。”
    他说道:“根据谷应泰在《明史纪事本末》的记载:燕军破城而入时,朱允炆欲拔刀自尽,少监王钺在侧拦住说:陛下不可轻生,从前太祖驾崩前曾留有一个箱子,并说‘子孙若有大难,可开箱一视,自有方法’。朱允炆即命王钺取箱,片刻后有太监四人扛一箱入殿,箱子的四围俱用铁皮包裹,连锁心内也灌生铁。王钺取了铁锥,将箱敲开,里面藏着度牒三张,以及袈裟僧帽僧鞋等物,并有剃刀一柄,白银十锭,及一张纸,纸中写着:允炆从鬼门出,余人从水关御沟出行,薄暮可会集神乐观西房。朱允炆叹息道:天命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太监立即取出剃刀,给朱允炆剃发。朱允炆脱了衣冠,披上袈裟,藏好度牒;一面命纵火焚宫。顿时火光熊熊,把金碧辉煌的皇宫,烧为灰烬。皇后马氏,投火自尽,妃嫔多半焚死。朱允炆痛哭一场,麾衣出走。鬼门在太平门内,是内城一矮门,仅容一人出入,外通水道。朱允炆佝偻先出,其余亦鱼贯出门。门外正好有一艘小船,船中有一道士,呼朱允炆乘舟,并叩首称万岁。道士说:昨夜梦见高皇帝,命臣来此守候。流亡诸人遂乘舟而去。这是个十分离奇的传说,流传很广。如今,在西南数省留有不少有关朱允炆的遗址和传说。据说是朱允炆避难贵州金竺时,也就是现今的贵州广顺,还作了一首诗:风尘一夕忽南侵,天命潜移四海心。凤返丹山红日远,龙归沧海碧云深。紫微有象星还拱,玉漏无声水自沉。遥想禁城今夜月,六宫犹望翠华临。我认为这首诗颇为符合朱允炆身份。虽然无法证实朱允炆是否真的流亡道西南一带,但其下落终成为一件悬案,谁也不能肯定他是否真的被烧死了。后来朱棣在大火中找到了两具尸体,当作是朱允炆与皇后马氏下葬,但其实他内心深处,也对朱允炆的死很怀疑。朱棣曾经派户科给事中胡濙,配上认识朱允炆面貌的内侍朱祥,以寻访武当道士张三丰的名义,从陆路遍访各州、郡、乡、邑,打探朱允炆的下落。永乐二年,又有谣传说朱允炆已经逃亡海外,朱棣又派亲信宦官郑和领兵浮海,远巡西洋,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郑和下西洋’,但也未查到朱允炆下落。永乐二十一年,在外面漂泊十几年的胡濙突然赶回北京。此时朱棣驻地刚好在宣府驻军。胡濙匆忙赶到宣府时,已经是深夜,朱棣已经睡下,听到是胡濙回来,立即批衣照见。君臣二人一直密谈到四更。《明史》记载说:先未至,传言建文蹈海去,帝分遣内臣郑和数辈浮海下西洋,至是疑始释。如此推断,显然胡濙已经打探到了朱允炆的确切消息,而且事隔多年,朱允炆已经没有任何争夺皇位的想法和可能了。自此,朱棣不再追查朱允炆的踪迹。还有记载说后来年已六十四岁的朱允炆因被人发现而被接入京城。明英宗为了辨明真伪,让曾侍奉过朱允炆的老太监吴亮出来鉴别,朱允炆的左脚趾上有颗黑痣,吴亮验过属实,就捧着朱允炆的脚哭了起来,朱允炆就被迎入宫内居住,直到老死。万历二年十月,十二岁的明神宗朱翊钧突然向首辅张居正问及朱允炆的下落。张居正当时回答说:国史不载此事,但先朝故者相传,言建文皇帝当靖难师入城,即削发披缁,从间道走出,后云游四方,人无知者。可见张居正也认为朱允炆并没有烧死,而是逃走了。因为时间已久,明成祖朱棣当时担心的朱允炆复辟问题已经不复存在,连明神宗都公然发问,可见当时已经不是什么忌讳。如今国内很多的历史学家都在研究这个历史事件,我也是其中之一。根据我研究的结果认为,当年朱允炆逃跑出南京后应该是朝云贵之地而去的,而我们江南省与云贵接壤,所以他和可能到过这里,甚至就是隐藏在我们上江的那座寺庙里面。如今在云贵之地发现的那些遗址和传说应该都是真的,不过那些地方仅仅是朱允炆的据点之一。毕竟他认为自己才是正统的皇帝,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所以他想要做东山再起的梦并不奇怪。”
    随即他喝了一口茶,然后继续地道:“建文皇帝从南京跑出来后就扮成了和尚,他要招兵买马,但是又不能引起官府的注意,你们说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就是把一座寺庙搞得红火起来,然后再加上许多离奇的传言。那时候的老百姓都『迷』信,当然就蜂拥而至了。不过官府还是发现了有些不大对劲,于是就暗中调查,后来终于发现了问题,所以这座庙才终于被焚毁了。当然,建文帝也可能早就得到消息后逃跑了。”
    我说道:“是不是因为这座庙的名字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呢?龙隐寺,意思就是皇帝隐藏在这地方嘛。”
    老爷子却摇头道:“那倒不是。这座庙以前叫悬崖寺。被焚毁多年后有人重建了它,那时候才取名叫龙隐寺的。这也说明了重建寺庙的人知道当时住在里面的人是谁。不过建文帝的事情毕竟是明朝各代皇帝非常忌讳的一件事,所以这座庙也就慢慢地衰落下去了,或者说是被官府强制『性』拆除了。也正因为如此,现在我们才看不到那里有任何的踪迹。”
    吴部长说道:“老爷子,您说的这些听起来好像都合乎逻辑,但毕竟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那就是建文帝曾经住过的地方啊?”
    老爷子点头道:“是啊。所以我为此发表了好几篇论文,结果都没有引起重视。我回到上江来好几年了,一直都在研究这件事情,但是直到现在却依然没有一点的进展。”
    我笑道:“这就已经足够了。谢谢您,老爷子。我们会想办法把这座寺庙重建起来的,您今天告诉我们的这个故事也会成为这座寺庙未来非常重要的宣传点。”
    老爷子愕然地看着我,“重建?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我笑着说道:“如今很多地方的旅游都在打古人这块招牌。湖北省是三国文化为主,山东省是水浒文化,我们上江市为什么不能打建文帝这块招牌呢?”
    老爷子更是愕然,“可是,这些事情并没有被证实,仅仅是传说罢了。”
    我笑道:“《三国演义》仅仅是小说,里面很多的故事都是杜撰的。《水浒传》就更不用说了。只要人们熟悉那段历史就行了。传说虽然不是真实的事情,但是在这些传说里面包含的中国文化的东西却是非常深厚的。我们的戏剧、电影里面的故事又有多少是真实的呢?里面传达出的精神才是最重要的。老爷子,您说是吗?”
    他顿时抚掌而笑,“有道理!我们上江市今后终于有一处文化名胜了。”
    吴部长叹息着说道:“冯市长,今后我还真的要多向你学习才是。原来你的目的在这里。这真是一张好牌啊。”
    我说道:“吴部长,接下来我会尽快去与省文物局衔接,请他们派出考古队对那地方进行挖掘考察。然后再着手考虑重建的事情。这一块是你在管,后面的事情就是你的了。”
    他问我道:“要是考古队挖掘后什么都没有发现呢?还有,重建的钱从哪里来?市里面拿不出这笔钱吧?”
    我笑着回答道:“万一有发现呢?即使没有任何发现,史料记载的总能说明问题吧?首先,这座寺庙曾经是存在的,而且香火旺盛。其次还有老爷子考证的故事。这就已经足够了。重建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出资,我会想办法找人投资,到时候收益按照你们和对方谈判的比例分成就是了。吴部长,这下你放心了吧?”
    老爷子指着我笑,“小冯,你这哪里像一位市长?简直就是『奸』商嘛。”
    我和吴部长都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