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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他却只告诉了我一句话,“他是北大的副校长,他说谁是他的直系亲属谁就是。<最快更新请到 >”
    我顿时就怔住了。
    随即却听电话里面传来了他冷冷的声音,“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过于简单了?”
    我急忙地道:“不。冷主任,如果不是您的话,其他人是办不了这件事情的。您说得对,作为北大的副校长,这样的事情确实很简单,但是要让他答应去做这件事情可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医道官途:妇产科18
    他这才在电话里面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嘛。说到底就是这样。还有就是,人家可是拿事情来和我交换的,他的事情可就不那么简单容易了。”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想道,急忙地问他道:“冷书记,需要我做什么吗?”
    他说:“不用。这件事情我还办得了。就这样吧,你可以向领导回话了。别在领导面前提到我。”
    随即他就挂断了电话。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他替我做的。也就是说,我和他之间两清了。
    不过我还是不大放心,因为那位考生并没有最后录取。事情要等那位考生的档案出现在北大招生录取的登记册上并且由我最后签字才算。
    我去到了北大的录取工作间,我对那位处长说道:“我那天和你商量的事情,北大方面已经同意了,你们接到通知没有?”
    他摇头,“目前还没有。要不这样,我打电话问问?因为这样的指标要作为特殊单独给才可以。”
    我点头说:“行。麻烦你打个电话问问。拜托了。”
    于是他开始打电话,一会儿后他对我说道:“冯主任,我们市招办已经接到北大的这份申请了,不过我们的主任还没有签字。在一般情况下是应该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
    我在心里苦笑:事情没有最后落实,这如何让我能够放下心来呢?不过我想到像这样的特殊情况总是会在这一批次的最后处理,所以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于是我说道:“那麻烦你随时记住这件事情。拜托了。”
    他笑道:“好的。你放心好了,我会随时提醒我们那边的,我这里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你。冯主任,你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吧。好吗?”
    我忽然想到与钟逢约好了要去那座山上的事情,于是就在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后又把梁主任的号码给写了上去。
    重点批次的录取工作开始后我主要的时间和精力都在那些熟人的条子上面。这搞得我很是心烦但是却又只能如此。如今的人们对自己孩子上大学的事情非常看重,有时候甚至于看得比自己的事业还重要。既然人家把事情托付给我了,如果我办好了的话也许他们不会对我有太多的感激,因为我是省招办主任,我办好了会被认为是一种必然,但是如果没有办好的话就得罪人了,会被人认为是我不愿意帮忙,或许因此结下仇怨也很难说。
    这样的事情就是如此,简直就是一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说实话,现在我还真的不想在这里继续干下去了,因为这样的工作实在是太没意思。这不?我这个省招办主任简直就是为了给那些人办私事的嘛。
    电脑里面存下的熟人名单一长串,解决了的就打个勾,然后就这样一一落实下去。我看了一下,梁主任那里的名单更长,下面的工作人员也每人都有一份这样的名单。很显然,这些名单加起来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不过我的主要心思还是在北大那里,罗秘书交办的那个人没有落实下来始终会让我心里不大稳当。
    还好的是,就在重点批次录取工作的第二天下午接近晚上的时候,消息来了:事情完全解决了。而且我在北大的录取名单上看到了这位考生的名字。我核查了一下这位考生的报名号好准考证号,发现准确无误后才完全地的放下心来。
    每位考生有两个号码,一个是准考证号,另一个是报名号。这两个号码是不大一样的,准考证号有可能两个人重复,因为那个号码是以某个县市的考生情况来编排的,而报名号就不同了,那个号码就如同一个人的身份证一样是独一无二的。 医道官途:妇产科18
    梁主任就曾经告诉过我一件事情:他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经验不足,结果一个熟人托给了他一位考生,后来的结果是那位熟人托付给他的那位考生落榜了,可是他却明明记得自己是录取了的,结果他去查看后却发现原来是遇到了一种特别巧合的情况:那一年的考生中有两个人的名字和准考证号是一模一样的,因为当时他经验不足,所以就没有去看两个人的报名号,结果就出现了那样的事情。
    虽然像这样凑巧的事情并不会多见,但是却也很说明招生录取中考生报名号的重要性。
    我是第一次参加招生录取工作,不过我却从中感受到了特权的无处不在。我自己也没办法,如今也成了特权的掌握者和实施者。
    因此,我认为特权的存在才是腐败存在的根源。试想,假如没有特权的话何来的腐败?
    对此我唯一在心里叹息。如今的社会腐败无处不在,人们没有了最基本的信仰。有时候我心里就在想:当初自己入党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说实话,当初的我固然有投机的一面,但是却对自己的那个行为绝对是有一种圣神感的。
    记得有次我和林育探讨过关于信仰的问题,她当时问我道:“曾经的党员信仰坚定,可以为了自己的信仰抛头颅、洒热血。但是现在的人不一样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当时我摇头道:“不知道。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说:“一位欧洲的哲学家说过,生存逼出来的信仰,是层次很低却很牢固的,考验也是最简单的。但生活造就的信仰虽然层次很崇高但是却不牢固,而考验也是最残酷的。这句话就完全说明了这个问题了。以前我们的政党是为了生存而奋斗,如今我们取得了政权,于是就懈怠了,没有了生存的威胁和压力,所以信仰也就慢慢缺失了。这说到底还是没有执政的危机感啊。”
    我觉得她的话很深刻,但是也带着一种无奈:危机感可不是那么容易建立的,如今歌舞升平一片,谁会真正产生什么危机感?最多也就是在嘴里说说罢了。
    我即刻给罗秘书打电话,“罗秘,我终于不负使命,把你交办的事情办好了。你放心吧,这位考生已经被北大录取了。”
    他笑道:“我就说嘛,冯主任一定有办法的。”
    我苦笑着说道:“罗秘,这件事情的难度也太大了。最后还是北大的校长亲自出面才解决的。罗秘,拜托了,今后你还是给我出点简单的题目吧。”
    他大笑,“我听很多人在讲冯主任年轻能干,这次我算是见识了。”
    俗话说花花轿子大家抬,他这样一讲后,我心里顿时就舒服多了,不过我还是在不住说着谦虚的话。
    他随即问了我一句:“冯主任,你怎么不问我这件事情究竟是我私人的事情呢还是领导的事情?”
    我想不到他竟然会主动来问我这样一个问题,一怔之后随即回答道:“罗秘,这有区别吗?反正我就一个原则,你的话对我来讲就是圣旨。”
    他再次大笑,“冯主任,你太会说话了。《 纯文字》实话告诉你吧,这件事情是我那在高楼市当市长的大哥委托我办的,他不好来找你。这下好了,你们之间的不愉快总算揭过去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不过我心里顿时就对他感激起来,毕竟这官场上的事情有一个原则:冤家宜解不宜结。
    不过我也在心里苦笑:得,我忙活了半天,到头来还得反过去感激人家。我急忙地道:“太感谢罗秘了。罗秘,这样吧,等我忙过这一段时间后请你吃饭。我得好好敬你几杯才是。”
    他笑道:“什么等你忙过了后再说啊?就今天晚上。我马上给陈市长打电话。”
    一会儿后他就回话了,“陈市长马上赶过来。他很高兴。这样吧,晚上就在我们省政府长期接待的这家五星级酒店就餐,我这边安排起来也方便些。” 医道官途:妇产科18
    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我心里暗暗有些觉得奇怪:据说那位陈市长是汪省长以前的秘书,是汪省长从外地带过来的,他怎么会有我们江南这样一位考生亲戚?而且从这件事情来看,这位考生和他的关系似乎还很不一般。
    不过,我心里却又在想,这样的事情最好别问,除非是他本人讲出来。在一般情况下他本人是应该讲出来的。假如是我自己的话,在请别人帮了这样的忙之后肯定会顺带说明要帮的这个人和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这也是一种对对方起码的尊重。
    在去往酒店的路上,我心里不住在想:罗秘书这次还算是替我做了一件好事情。如今的官场确实是这样,山不转路转,万一哪天我和这些人碰在一起工作了就麻烦和尴尬了,至少这次是一次尽释前嫌的机会。
    小隋在酒店外边停车场停车的时候我给罗秘书打了个电话,“我到酒店了。你们什么时候到?我在大厅里面恭候你们。”
    他笑道:“我和陈市长早到了,正在楼上喝茶等你呢。知道你现在是大忙人,所以就没有叫你提前来了。这样吧,你直接去雅间,我们马上去那里等你。我们的驾驶员在大厅里面,陈市长的秘书也在,你带了驾驶员的吧?他会安排好的。”
    “好的。谢谢!抱歉,来晚了。”我说,随即就和小隋匆匆地朝酒店里面走去。
    一位年轻小伙子在酒店的大厅里面恭候着我,他身后还有两个中年男人,估计是驾驶员。“冯主任是吧?我带您上去。”
    我微笑着朝他点头,他即刻让那两位中年男人带着小隋去吃饭,随即就恭敬、客气地引导着我上楼。
    很明显,刚才陈市长给他的这位秘书打了电话。他要认出我也不难,现在的秘书都贼,一眼就可以看出谁是谁,反正他们的方法多得很。
    到了雅间后陈市长热情地来与我握手,“冯主任,多日不见啊。那天我可是安排好请你吃饭的,结果你是大忙人,还好,今天我可以把那次的酒补上了。”
    这当市长的人就是不一样,就这样一句话把上次我们之间的不愉快轻飘飘的抛开了。
    我笑着说:“上次的事情实在是抱歉。今天我多敬您几杯吧,算是我赔罪了。”
    罗秘书在旁边笑道:“这酒都被你们两个人喝光了,那我们呢?”
    这时候我才去看罗秘书旁边的那个女人。
    刚才我一进来就看见这个女人了,只不过陈市长首先就来与我热情地握手、寒暄,所以我没有机会去多注意。此刻,罗秘书说了“我们”二字,我就不得不去看她了。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三十来岁年纪,气度优雅,盈盈含笑中带着一种高贵。
    我笑道:“罗秘书,一会儿我肯定也得和你多喝几杯了。我们可是老朋友了。这位是。。。。。。”
    说着,我的目光转向了这位漂亮女人。
    陈市长即刻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前任市委书记的千金,如今是我们市妇联的主任,张小沫同志。冯主任,这次你帮忙解决的就是她的孩子。”
    我顿时大吃一惊:这么年轻的女人,孩子都上大学了?难道她的实际年龄本来较大,只是因为驻颜有术?不会吧?要知道我以前可是妇产科医生,对女性年龄的细节还是很敏感的。她最多也就三十五岁。
    我惊讶地道:“你的孩子?”
    这样的惊讶其实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赞美。
    张小沫的脸上红了一下,“这孩子是我年轻时候在家门口捡到的,然后一直抚养长大,视同亲生。”
    陈市长随即说道:“张小沫可是一位好同志啊,她为了这孩子付出了很大的心血。这次她来找到我,希望能够让孩子能够去就读一所好大学。全靠你冯主任帮忙啊,终于实现了孩子想要上北大的梦想。”
    张小沫笑盈盈地对我说道:“谢谢冯主任。不过我想不到我这孩子真的能够上北大,而且现在我很担心其他的学生和学生家长会因此不满。冯主任,这件事情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吧?”
    我淡淡地笑道:“每年那么多的特招生,这不算什么。”
    此刻,我心里不禁就想:这个叫张小沫的女人不知道和陈市长是什么关系,以至于让他亲自出面办这件事情,而且还让罗秘书当时打着汪省长的旗号来与我说这事。
    陈市长大笑道:“冯主任说得对。这不算什么。好了,我们坐下吧。冯主任,你做主位吧。”
    我急忙地道:“陈市长的级别最高,罗秘是领导身边的人,随便怎么的也轮不到我坐那位置。”
    罗秘书笑道:“陈市长,还是你坐主位吧。不然的话今天我们都得站着吃饭了。”
    陈市长豪爽地道:“好吧,来,我们快坐下,然后整酒!”
    我诧异地道:“陈市长好像不是我们江南人吧?你也说这‘整’字?”
    他大笑,“我觉得最能体现江南人豪爽这一面的就是这个‘整’字了。我刚到江南的时候就学会用这个字了。开政府常务会的时候比人问我:这件事情怎么办?我说:整!下乡的时候乡镇干部请我吃炖蹄髈,问我能不能吃那么油腻的东西,我说:整!和班子成员在一起吃饭,端起酒杯我就说:整!哈哈!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在喝酒前说一大通话了。这个‘整’字就完全可以表达一切了。”
    我们都笑。
    随即,陈市长就举起酒杯,“各位,我们什么都别说了。整!”
    大家又笑,随即晚宴就算正式开始了。
    在后来的整个过程中,陈市长再也没有说上次我们发生的那件不愉快的事情,我当然也不会再去触及。不过他在中途的时候叹息着说了一句:“冯主任,还是你们在省里的机关单位好啊,工作单纯,在地方上工作累死人还不容易出成绩。”
    我笑道:“算了吧,陈市长,你可是主政一方的大员,很多人都羡慕你还来不及呢。呵呵!其实吧,这也像是婚姻的围城一样,在里面的想要冲出去,在外边的却很希望能够跑进来。其实哪里都一样。”
    罗秘书笑道:“冯主任这个比喻好。就像这么回事情。其实人都喜欢新鲜感,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会觉得厌烦。”
    陈市长却摇头道:“不是这样。地方上和省里面的部门完全不同,除非是你去当市委书记,其它的职务都没有多少意思。市委书记才是地方上真正的大员,才是一把手。干部的任命,重大项目的决策等等都在这书记一人手上。在我这个市长前面还有人大主任,包括我这个市长都得人大任命,政府下面部门的一把手也得经过人大的任命才行。我们国家的体制就是这样,四大家的排序中政府在第三位,很尴尬的位置,说到底就是做事的。如果遇到一位通情达理的市委书记倒还好办,但是像我这样,遇到了那样一位极为强势的书记,简直就是痛苦不堪了。重大项目拍不了板,无法任用自己的人做自己的下属,什么事情都被掣肘。。。。。。哎!说到底,我这个市长也就是表面风光其实并无多少权力的位置。”
    我顿时明白了,他表面上是在诉苦,其实是在向我解释上次的事情。不过我也不可能傻到具体去提及那件事。我说:“陈市长,这俗话说,媳妇总有熬成婆婆的时候,很多地方的书记都是从市长的位置上挪过去的,我看啊,你到一把手的位置也很快了。”
    罗秘书也道:“是啊。冯主任这话才说到了最根本的地方。老哥,你看我,或许过几年有机会和你一样下去当个政府负责人,也得先从当媳妇慢慢熬起呢。老哥,你就知足吧你!”
    陈市长大笑,“哈哈!那就借两位老弟的吉言了。冯主任,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们可要相互多走动才是。这次的事情让你费了很大的心思,我也感激不尽。来,我敬你。对了,张主任,我可是在帮你办事呢,你也一起来和我敬冯主任吧。”
    我急忙地道:“小事一桩,举手之劳。”
    陈市长却正色地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难度了。不说了,冯主任办事情,真没说的!来,整!”
    这顿饭吃得非常轻松愉快,陈市长和罗秘书都很幽默,张小沫的话却不多,不过她的举止一直很大方、得体。可以这样说,酒桌上因为有了她所以才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也使得我们三个男人在喝酒的时候多了一种更加畅快的心境。
    心情一高兴喝酒就不大容易醉,但是总量却不少。我们四个人喝了三瓶五粮液,不过张小沫喝得很少。
    后来我说:“陈市长,罗秘,张主任,我那里还要一摊子的事情,今天我们喝得也不少了,或者我们下次再喝?下次我做东,我们大家都没事情的时候再放开喝好不好?”
    其实我想到的是第二天要和钟逢去山上的事情,要是今天喝高了的话第二天爬山会很困难的。
    陈市长却说:“冯主任,今天太高兴啦,我们再整点?”
    幸好这时候罗秘书说了一句话,“陈市长,你不知道,这招生前和招生期间,很多人请冯主任喝酒他都是拒绝了的。今天他可是给了你我很大的面子了。今天就这样吧,这几天他实在是个大忙人。”
    我急忙地道:“陈市长,罗秘,这不是给不给面子的事情啊。主要是担心某位领导会忽然给我发指示要办某件急事,万一这喝醉了误事就麻烦了。呵呵!罗秘,那天我手机出了点小问题结果你都着急了是不是?没办法的事情,请几位领导理解。”
    陈市长大笑,“既然冯主任这样讲了,那今天就这样吧。”
    随后我们一起下楼,估计是陈市长的秘书在结账。
    到了酒店外边后我与他们道别,这时候张小沫忽然过来对我说道:“冯主任,可以把你的名片给我一张吗?”
    我急忙地道:“没问题。呵呵!平日里朋友在一起我不大喜欢发这东西,名片,名片,给人感觉就是当面骗人的意思。呵呵!”
    陈市长又是大笑,“冯主任说得对,所以我也没有给你这玩意。只要大家互相当成是朋友,随时都可以找到对方的。是吧?冯主任,一会儿我把我的号码发到你的手机上,请你存一下。”
    这时候小隋过来低声地对我说道:“陈市长给你送了不少东西。”
    我急忙去看着陈市长,“陈市长,你这样就不好了,没有把我当朋友呢。”
    陈市长摆手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张主任的一点心意。”
    这时候张小沫对我说道:“冯主任,我是作为学生家长在向你表示感激呢。一点小意思,你别嫌弃就是了。”
    这下我就不好说什么了,不住道谢后离开。
    人家既然把东西都放到我车上了,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拒绝就得罪人了。此外,如今我不知道这个张小沫与陈市长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过从陈市长为了她出面的情况来看,这两个人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所以,我过于地拒绝也是抹了陈市长的面子。
    上车后我问小隋,“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回答道:“不知道,我没有看。好几个漂亮的纸袋。是那位秘书亲自拿到车上来的,我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我只是您的驾驶员,这是你们领导之间的事情。”
    我说:“那你先送我回家吧。”
    我不想把那样的一些东西带到录取场去,免得引起别人误会。
    到了家外边后我忽然想到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家里,于是对小隋道:“你明天早上来接我吧,今天我就住在家里了。”
    随后,他打开车的后备箱,然后提着那几样东西和我一起进了家门。
    他离开后母亲来问我道:“你爸出去这么几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给你打电话没有?”
    我摇头,同时安慰她道:“没事的,他和我岳父一起出去的,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也不大好给我岳父打电话,因为我估计这次他出去肯定会和陈圆的妈妈为了孩子的事情谈判,我不想打搅他。您放心好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回来的,说不定这次爸爸真的可以把您的孙儿带回来呢。”
    母亲这才笑了,“哎!我好想见我那孙儿啊,也不知道他长多大了,现在是什么样子。”
    以前,我从来都是称呼施燕妮施阿姨的,但是现在我却本能地不想那样称呼她了,因为她在我心里已经成了自私寡情的代名词。
    我和母亲说了好一阵子话之后才去看那几个漂亮的纸袋,顿时惊讶地发现其中好几个纸袋里面都是高档名牌服装:一套藏青色的西装、一件同样颜色的风衣,还有一双高档名牌皮鞋,而剩下的那只袋子里面的却是一部最新出来的时尚手机。
    我略略估算了一下,这些东西起码得好几万块钱。
    这下我的心里顿时就有些不安起来,急忙拿出电话来给罗秘书拨打,“罗秘,我就帮了一个小忙,他们给我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罗秘书却在电话的那头大笑,“你不知道,我也有一套呢。这地方上都是这样,领导的着装都是由市政府办公厅在负责,他们多订一两套是很简单的事情。冯主任,你先试试,如果不合身的话马上让他们换就是。或者你自己去换,发票什么的都在里面。都是专卖店里面的东西,随时可以换的。”
    我这才注意到纸盒的底下有发票的事情,“这样啊。罗秘,可是没发票他们怎么报账啊?呵呵!你看我,简直像乡巴佬一样,对地方上的事情什么都不懂。”
    他笑道:“其实我也不大懂的。反正他们会想办法。没事,又不是他们私人出钱送你的东西,你穿就是了。”
    我不禁苦笑:看来这地方上的官员日子过得还真是舒服,连衣服都有人准备。忽然想起如今在老百姓中流传的那几句关于官员生活的顺口溜来:工资基本不动,抽烟基本靠送,老婆基本不用。。。。。。
    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不过现在我也明白了:给我送礼是张小沫的意思,而真正花钱的主却是那位陈市长。由此就更证明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其实我很理解,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美女,何况还是那样一位有着美丽容貌同时又具有高雅气质的女人呢?不过我觉得这位陈市长还是挺胆大的,连前任市委书记的女儿都敢泡。不过仔细一想也就觉得这事情并不奇怪了——毕竟是前任,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如今的现实就是这样。
    说实话,刚才我看了那西装和风衣,还有那双皮鞋,我还真的有些喜欢那样的样式。那双皮鞋是鳄鱼皮的,给人以质地柔软、高贵的感觉,样式也很不错,皮鞋的前面不是多数皮鞋的尖形,而是略略的方形。我不大喜欢尖形头的皮鞋,那样的样式太时尚,而且脚趾也得不到放松。
    我把所有的东西拿到自己的房间,在试穿之后惊讶地发现不但衣服很合身,就是皮鞋也刚好合脚。
    忽然想起陈市长的那位秘书没有和我们一起吃饭的事情,这肯定是他在观察了我的身材和脚的大小后即刻去买回来的。
    镜子里面的我确实很帅气,特别是这件风衣上身后的效果更是不错。只可惜如今这季节不是穿这样衣服的时候,所以我的心里暗暗地觉得有些遗憾。
    我这人平日里很少买衣服,因为没有人陪同。男人买衣服的时候没有心爱的女人陪同,那可是一件非常无趣的事情,再好的心情也会变得没有,而且也会顿时失去购买的欲望。
    但是我对做工考究、样式大方的名牌服装还是有着一种偏好的。如今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以前林育和洪雅买给我的,我一直在穿。
    洪雅。。。。。。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这一刻,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思恋。
    第二天上午小隋接我去了录取现场,我巡视了一圈情况后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手上关联到这一批次录取的条子上的考生都全部落实了。
    随后我去到了梁主任那里,“今天我有点急事得出去一趟,有可能手机会没有信号。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你尽量处理,实在处理不了的话就等我回来后再说。中途的时候只要有信号我就会给你打电话的。”
    他笑着说:“一般情况下应该没有什么事情。重点批次的马上就要录取结束了,增加计划的部分也都到了位。冯主任,今年我们可是赚了不少啊。这些钱您准备怎么处理?”
    我苦笑着说道:“放在那里吧。估计省里面马上会有政策下来。我们最好是不要动的好。不过该给各大高校的费用马上给人家划过去,这只涉及到重点批次部分,所以就这几天吧,我签字后就给人家划过去。”
    他点头,随即却提醒我道:“冯主任,这些钱最好还是请何省长签下字为好,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点头,“这是肯定的。不过她只是在总支出账目上签字。具体操办的部分我签字就可以了。人家是分管副省长呢,怎么可能管得那么具体?”
    他点头。
    我觉得梁主任这个人就是这点好,他不但能力强,而且心思慎密。
    随即我问他道:“这次省里面划拨的招生录取转款的钱够了吗?”
    他说:“可能略有剩余。前些年都没有用完,今年您增加了几项服务项目,多花去了几十万,这样下来就所剩无几了。”
    我笑道:“这样最好。既然是上边划拨下来的钱,剩下来干什么?梁主任,很可能从今年开始,省里面会开始清理小金库,所以,该花的就花掉吧,你要请客什么的,自己处理就是了,只要是为了对工作有利。”
    他说:“那我们收的那些钱岂不是全部要被收走了?”
    我摇头,“我们的不一样,我请示了上面,其中的一部分用于今后招生录取中心的建设,我们的招生录取中心建设好后,今后的收入部分就不是什么小金库了,到时候想办法把它合理化。我也相信省里面不会一锅端的,肯定会出台一些政策,不过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乱了。录取工作完成后给大家发点钱,只要不违反财务规定就行。”
    他顿时就笑道:“冯主任,我们下面的职工都说,虽然您花钱厉害了些,但是自从您来了后职工的收入也增加了不少。所以大家都说还是您这样的领导好。”
    我急忙地道:“以前老主任那样做有他的想法,毕竟他干了一辈子行政工作,所以处事小心一些也是正常的。其实吧,我们现在花的钱大部分是他挣下来的家底,所以我们应该感激他才是。”
    他点头,“是这样。”
    其实我心里是在想:假如我明年真的被调离后还希望老主任能够留下来。他干了一辈子招生工作,一旦完全地退下去后肯定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本来他已经慢慢在习惯退休后的生活了,结果被我重新拉了回来,如果让他再次进入到退休状态的话,可能对他的心情和身体都会不利的。因此,此时我也算是提前给梁主任做一个提醒。
    钟逢终于打来了电话,她让我十分钟后去到酒店外边的马路边等她。
    我还是对今天的外出不大放心,所以就问了她一句,“那山上有手机信号吗?”
    她顿时就笑,“现在没有信号的地方很少吧?农民一边在犁田一边都可以接听电话呢。”
    我想也是,即刻就放心了。
    上车后她来看着我,“今天你的气色不错,看来昨天晚上休息得很好。”
    我说:“昨天晚上喝了不少的酒,结果回去早早地就睡下了。”
    她娇嗔地问我道:“没有女人陪你?”
    我苦笑着说道:“除了你,我哪里还有其他女人?”
    她瞪了我一眼,随后就笑,“得了吧,我才不相信呢。”
    我笑了笑不说话,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而且继续说下去对我并不好。
    可是她却没完没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可以告诉我吗?如今你还有哪些女人?”
    我急忙地道:“真的没有。除了你之外。”
    她怔了一下,随即摇头叹息道:“哎!你看我,我管你那些事情干嘛?不说这个了,今天我们可是去那个地方的,万一我当时昏迷的地方真的是曾经的庙宇的话,我们这样的话题就太亵渎神灵了。”
    我笑道:“你现在才想起这个啊?”
    其实我心里有一种感觉:她好像对我动了真情,不然的话她干嘛要来关心我的私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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