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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二章

      第二章
    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林育的谈话这么困难,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就跟不上她的思路。(aoye。com纯文字)
    或许是她如今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她在不知不觉中也变得喜欢采用模糊的方式谈问题了?
    她说:“冯笑,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苦笑着说:“姐,我智商有限。你就明说了吧。” 医道官途:妇产科2
    此时,服务员正在上菜。林育笑着对我说:“来,我们先吃点东西。还别说,我真的饿了。”
    我知道她的性格,所以即使我此刻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这里的鱼确实不错,肉质细腻却没有丝毫的泥腥味。我说:“是野生鱼呢。现在哪里还有这么多的野生鱼?”
    林育笑着说:“也不能说全部都是野生鱼,是在流动的河水里面人工喂养的,所以吃起来和野生鱼的味道差不多。”
    我说:“哦。现在啊,原汁原味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她诧异地看着我问道:“什么怎么得了?”
    我问她道:“姐,难道你不觉得现在我们的经济发展的代价太大了吗?环境污染到如今这样的程度,资源也被无序开采和浪费,但是大家却一味地追求经济增长指标,难道上边的人都看不到?这样下去可是对我们的子孙后代在犯罪啊。我们现在享受的一切,准确地讲是提前消费了我们后来的资源。”
    她淡淡地笑:“有些问题留给后人去解决吧。”
    我一怔,随即就笑了起来,“姐,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外交辞令啊?”
    她随即也笑了起来,“其实吧,我想要给你说的也就是这句话:有些问题留给你的后任去解决吧。是后任,不是后人。我正准备对你讲呢,结果你正好讲到了这样的问题上了。”
    我疑惑地看着她,“姐,你这话我还是不明白呢。”
    她放下的筷子,端起酒杯来和我碰杯,同时问我道:“冯笑,你思考过最近你们去北京办的这件事情可能会在未来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我愕然地看着她,发现她正在朝着我若有所思地笑。
    猛然地,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我说道:“姐,我思考过这个问题。这件事情最大后遗症可能是:我们争取到的那些指标会被特权所掌控,还有就是产生腐败。肯定会有人利用这些指标以权谋私的。这样的事情不可避免。”
    她说:“这就对了。前面我已经对你讲过了,你的事情做完了,而且通过这件事情有了政绩和威信,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最好就是干一段时间后离开。你现在还年轻,在副厅级的级别上多轮岗几个位置对你未来有好处。至于人事上的安排。。。。。。反正你不会在那地方呆得太久,你管它干甚?”
    我很是诧异,“姐,你又准备把我调离现在这个岗位啊?我才干多久啊?”
    她摇头道:“当然不会马上调你离开。起码也得一年之后吧。不过你在这个单位干的时间太短了,不可能下一步升你的职,这样吧,一年之后让你去一个市级政府任副职,当你在副厅的级别上做满四年后再考虑另行提拔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我苦笑着说:“姐,我这个人比较安于现状,喜欢在一个地方一直这样呆下去。”
    她笑着说:“冯笑,你千万别这样懒惰,其实我们使用干部的原则和一个单位里面对干部的使用原则是一样的,那就是:各个岗位人就是要动,人动起来,脑子才会动起来,才能出活力,才能出思路,不要迷信经验,谁来干都一样。所以,你对自己单位的人事也应该进行一次大的调整,不能让大家都安于现状。这样不但有利于你对干部的掌控,更有利于进一步提高你在单位里面的威信。冯笑,你知道单位里面的干部最害怕什么吗?我告诉你吧,他们最害怕被降低权力,还害怕级别被拿掉。提拔的问题反倒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只有拥有了现在,才可以去争取更上面的事情。你发现没有?一个地方如果换了一把手的话,接下来首先进行的就是下面部门的人事调整。一把手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掌控权力的。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通过这样的手段敛财。我们岂不说后面的这种情况,仅仅来说权力掌控的问题。人事调整说到底就是为了起到几个作用,一是把反对自己的那些人从重要的权力机构里面清除出去,二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达到威慑其他人的作用。” 医道官途:妇产科2
    我点头,“姐,你以前刚刚去到下面任市委书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她点头,“那是当然。你想想,我一个人从省级机关去到那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我还是女人,如果我不采用这样的方式的话,下面的人怎么对我服服帖帖?”
    我说:“姐,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不过我们是业务单位呢,不少的处室都涉及到极强的政策性,还有实际操作方面的问题。如果进行大规模的人事调整的话会影响到工作的开展的。”
    她顿时就笑了起来,“冯笑,那我问你,你说我们省政府下属的那个部门没有极强的政策性?比如你们省教委,或者你以前所在的卫生厅,难道你们冷主任、邹厅长一直都是在那样的部门任职?干事情是下面那些人的事情,当一把手的只需要宏观上把握局面就可以了。”
    我不禁就笑了起来,“姐,看来我确实还是把有些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些。姐,你的意思我现在好像明白了,也就是说,我不要去管究竟谁当副主任的事情,然后对下面的干部进行调整,以此在巩固和加强我的威信。是这样吧?”
    她朝我妩媚地笑了一下,“你说呢?”
    我微微地摇头,“姐,我的想法与你不大一样。可能你会觉得我有些迂腐,但是我心里真的就是这样想的。”
    她看着我,“哦?你说说。”
    我说:“姐,我觉得吧,不管自己在什么位置上,首先应该想到的是情感。在工作上坚持原则,使用一些必要的手段和技巧都是应该的,比如你刚才讲的进行干部大调整什么的,我觉得确实有必要。但是我相信人都是有感情的,而且自己的下属也一样对自己的领导有着一种情感,或者是尊重,或者是敬佩,但是自古以来都有士为知己者死的说法,下面的人认为自己碰到了一位好领导,他们会拿出自己满腔的热情投入到工作里面去。那么作为当领导的人呢?难道我们对他们只是利用?利用完了后**一拍就离开?也许这样的方式在短期或者某个单位的时候可以,但是如果到了任何地方都这样的话,那迟早是会被人鄙视的。”
    说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重了,于是急忙地又道:“姐,据我所知,你好像就不是这样做的吧?我是知道的,你对你的下属一直都是很不错的啊。”
    她诧异地在看着我,定定的。她的这种神态让我内心紧张不已,“姐,我说错了吗?”
    她微微地摇头,“冯笑,你说得很对。如今官场上有几种人,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我前面讲的那种,这种人一心一意只是为了自己个人的前途,只要能够升迁,拼命地给自己搞政绩、走关系,对自己的下属利用多于使用。[` 小说`]还有一种人是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做任何事情都很在乎别人的感受,把自己的名声和别人对自己的尊重看得非常的重要。冯笑,但是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要做后面那种人的话可是非常累的。现在这个社会非常的现实,你要做一个不现实的人,谈何容易?”
    我笑着说道:“姐,我倒是不想有意去做哪类人,而是觉得做人就只能是这样。我不想别人在背后对我指指戳戳。姐,这次我们单位的事情,其实我也是抱着非常现实的想法在考虑,因为我不希望自己在现在的岗位上和自己的下属经常争吵。姐,你说得对,现在那件事情已经差不多办成了,接下来就是具体的实施了。至于今后可能会出现什么事情,那可就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当然,我会制定一些规章制度。。。。。。其实吧,在我们现有的制度下,任何人都可能会犯错误,一方面我们每个人都有私欲,而另一方面却得不到有效的监管。姐,你说知道的,以前我不愿意进入到官场里面,其实我是害怕,因为我知道,一旦自己进入到了这里面后,那就是一条不归路。所以,我只能在经济问题上时刻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去贪。但是我也是有欲望的,而且对自己的有些欲望根本就无法控制,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尽力克制,不让自己去做自己做不了的事情,不让自己的欲望无限制地发酵。。。。。”
    我说的是自己的真心话。这次我到了北京后,当我看见就连上边的人都这样的情况下,我的心里顿时就充满着失望。不过也因此让我对自己曾经的那些所作所为也不再那么的内疚了。
    她轻声地叹息,“那好吧。你说说,你对你们单位的人事安排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没有?”
    我说:“想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她笑道:“你不是在给我讲这件事情吗?可行不可行的事情是我要考虑的。”
    我笑道:“是。可是。。。。。。那我直接讲了吧。目前我的下面有两位副主任,一是柯向南,还有就是商垄行。商垄行这个人我给你讲过,你以前还说想把她调到你们省委组织部呢。柯向南对我一直不冷不热的,估计是他认为是我去占了他一把手的位子。商垄行倒是一直很支持我的工作的,不过她的不足是对业务不是那么熟悉,毕竟她只是比我早不了几天才到我们单位。现在我们还差一位副主任的编制,而目前主要有三个人选。。。。。。”
    随即,我把满江南、梁处长和阮婕的情况简单地对她作了介绍,随即就讲了何省长对此事的态度,还有就是我的分析。
    我在讲述的过程中当然没有忘记吃东西,也时不时地在去敬林育的酒。她一直在静静地听,中途的时候没有来问我一句话。
    最后我说道:“姐,我的想法是看能否把这三个人都安排了?阮婕是省教委的人,毕竟我们是省教委的下属单位,我不想和他们对着干。我的办公室主任和招生处处长都很不错,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但是现在却只有一个位置,这让我很为难。如果把柯向南调离的话我觉得也不大合适,毕竟这个人非常熟悉全办的业务,而且有他经常在我面前发表不同的意见,这样也可以提醒我少犯错误。还有就是,如果把他调离的话,别人肯定会认为我气量狭窄,不能容人。商垄行呢,她就更不能调离了,因为她一直那么支持我,她离开后我就少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臂膀了。”
    她点头,“三个人都解决的话并不难。阮婕调离省教委后她的那个位子不是就空出来了?满和梁目前都是副处级,去填补那个位置不就可以了?反正是提拔,他们不会有意见的。满江南去最好,毕竟他熟悉办公室的工作。所以,只需要在你现有的副主任中调离一位离开就可以了。” 医道官途:妇产科2
    我顿时大喜,“姐,你这个办法真好。我怎么没有想到?”
    她淡淡地笑道:“你们这件事情算什么?以前我当市委书记的时候,涉及到那么多部门,那么多干部,每个人安排到什么位置,那才复杂呢。现在我是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全省那么多副厅级以上的干部,他们都装在我的心里,每次的干部调整都相当于做了一道非常复杂的数学题,只要动一个人,接下来需要动的就是一大片。”
    我顿时笑了起来,“倒也是。我们这点事情在你的眼里简直就是小儿科嘛。”
    她朝我嫣然一笑,“你少奉承我!”
    我即刻正色地道:“姐,我可不是奉承,我说的是真话。”
    她笑了笑后说:“冯笑,我看这样,还是把商垄行调到我们省委组织部来算了。上次你说了这个人后我调看了她的资料,觉得这个人非常适合到我们省委组织部来任干部二处的处长,负责全省市级主要干部的考察工作。”
    我犹豫着说道:“姐,那个位置对她来讲或许更合适,而且权力也更大。不过我这里。。。。。。”
    她笑道:“既然她对你们那里的业务不熟悉,虽然她支持你,但是这样的支持力度也不是很大是吧?还有一点,我是女人,我知道作为女性来讲,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与自己的一把手对着干的,除非是性格非常特别的女性。所以,你们那位梁处长被提拔上来后至少对你的支持力度应该比商垄行大。再有就是你们的那位姓柯的副主任,这个人的资料我早就看了,在你被调往省招办的时候我就看过他的资料了。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大问题,说到底他就是一个标准的知识分子,做事情喜欢较真,只要你很多事情不要太过分的话他是不会直接反对你的。这样的人可以利用,而且如果你利用得好的话对你也是有帮助的呢。刚才听了你讲的情况,那个阮婕,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一位长得漂亮的处级干部罢了,这样的人最惯于做的事情就是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这很好办,要不了多久的话你的下属们就会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当然,除非她很聪明,不来与你生事,不过这样不是更好吗?”
    听她这样一讲,我心里顿时就觉得很轻松了,而且我忽然也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姐,我们单位的事情在你眼里是小事,看来我还得多学习和历练才是啊。还有,姐,我敬你一杯,原来你早就替我考虑了那么多了啊,连我几个副手的资料你早就看过了,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她瞪了我一眼,随即就笑了起来,“你和我这么客气干嘛?倒也是,你确实需要学习和历练呢。我今天给你讲这些,说到底还是为了让你掌握一些思考问题的方式,或许今后你还会去担任更重要的工作,那时候你会面对更加复杂的问题,而且很多问题是临时发生的,不可能你事事都要来请教于我,所以,你必须尽快学会独立处理各种事情的能力,尽快掌握应对各种复杂形势的方法。冯笑,你明白吗?”
    我点头。
    她又道:“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你多岗位轮流锻炼一下,这样才能够增加你的工作经验,提高你处理各种复杂问题的能力。比如,让你去某个市担任常务副市长的话,你就必须得懂财政预算及对全市宏观经济的掌控,得懂如何去管理全市的那些重要部门,而且在市长不在期间主持全市的工作。这些都是你需要学习的东西。这样的经历对一个人的仕途是非常重要的。其实我就缺乏了这一步的历练,我在当市委书记期间就感到了许多的不适应,幸好市委书记只管宏观,只需要抓大的方向性问题。当时我搞旧城改造和发展工业,这才让我所在的市的经济增长幅度得到了很快的提高,政绩也就有了。但是你不一样,你的起点和前面的经历没有我那么多,所以就必须一步步来。冯笑,你要记住,省招办那样的地方绝不是你应该长期呆下去的岗位,除非是一个人再也上不去了,所以就只好留在那里养老,就像你的前任一样。”
    晚上我们俩在这地方坐了很久,谈的大多是工作上的事情。江南在这个时节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即使是在晚上,这空气中也比冬天多了一些芬芳的气味。
    “我们回去吧。你吃好了没有?”后来,当桌上的菜都变得有些凉了之后她才提议离开。
    上车后我问了她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已经存放很久了,从我们今天出发的时候就开始存在了,“姐,难道你真的不怕别人议论我们的关系吗?”
    她看了我一眼,“到这里来吃饭的人除了少部分是市民之外,更多的是官员和商人,今天肯定会有不少的人看到我们在一起。我说了,我们都没有结婚,而且以前也有人在背后悄悄议论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觉得反而还不应该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的,那样的话反而会让别人更加猜疑。你看,今天我们这样大大方方地在一起多好?”
    我还是有些担心,“问题是。。。。。。”
    她即刻地道:“没有什么问题。冯笑,我们在外面都是说我们是姐弟关系,如果我们偷偷摸摸的人家才会怀疑呢。何况我一直在帮你,总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吧?姐姐帮弟弟是应该的吧?现在的事情就是这样,被别人认为是有关系后再提拔你反而才让他们觉得正常,你没关系被提拔了人家却更怀疑。不过你还不错,还比较能干,总比那些只是靠关系上去的干部好,所以姐也就敢于大胆地提拔你了。毕竟你做的工作在那里摆着的。”
    我说:“是啊。我有时候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使用干部的方式都是近亲繁殖,我总觉得这样不好,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老百姓会很反感的。可是我自己又是其中的受益者。呵呵!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评判我们目前这样的体制。所以我就想,不管自己在什么位子上,多干些事实就可以了。可是,现在我才发现真的想要干一件事情还真是那么的不容易,往往是自己有着美好的愿望但是结果却恰恰与自己的那种美好的愿望相反。比如这次我办的事情吧,本来我以为可以给全省的考生谋取更大的就读名校的机会,可是结果呢?结果却变成了部门敛财的手段。而且,这件事情还很可能成为特权阶层的福利。哎!我真的是无语了。”
    她笑道:“冯笑,看问题得一分为二地去看。比如你说的这次你到北京办的这件事情,你就还是应该看到它积极的那一面:不管怎么说,你每年给我们江南的考生增加了几百个名校的计划啊。这些增加的计划不管是以什么方式让考生得到的,但是这总是增加了我们江南省考生就读名校的机会了吧?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而且这件事情可能在今后还不止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比如,黄省长给你打电话说他某个侄儿达到了某个名校扩招计划的条件,难道你不录取吗?难道你也得收那笔钱?省里面的其它领导呢?你也收?其实吧,这倒是好事情。领导找你帮忙那是看得起你,而且对你今后来讲也是有好处的,因为你帮了人家,那么在领导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是有数的。这说到底就是利用自己手上的权力去建立起自己更加坚固的社会关系。冯笑,这样的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才是。”
    我顿时就怔住了,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还有这样的可能。而现在听她说了后我才发现,这样的情况是肯定而必然会出现的。可是,那一千万将要被何省长划走的啊,今后万一打招呼的领导多了的话,出现的资金缺口怎么去补上?
    看来唯一的办法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只好对其他考生多收取费用了。我只能在心里苦笑。
    林育在看着我,“冯笑,难道你就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
    我摇头苦笑,“看来我还是太单纯了。”
    她严肃地对我说道:“你不能再单纯下去!这样的情况你早就应该想到,而且是必须要想到的。你现在是副厅级别的干部了,考虑问题必须要尽可能地全面、细致。你要做到这样其实并不难,最关键的要养成那样的思维习惯。”
    我急忙地道:“姐,你说得对。今后我一定注意。”
    她的声音即刻温和了起来,“我再说说另外的一个问题。关于你前面提到的干部提拔过程中近亲繁殖的问题。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从我们的干部制度建立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留下了这样的隐患了。我们国家的干部制度说到底就是采用的‘伯乐’制,领导欣赏哪个干部,觉得他能力较强、品德不错的话,那么这个干部的提拔就会比其他人快一些。在以前,大多数领导是有党性原则的,所以通过这样的制度提拔起来的官员大多数是很不错的。然而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人们的私欲开始膨胀,任人唯亲的问题也就开始凸显出来了。这其中的道理很简单,冯笑,你说我作为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假如我面前摆放着你和康德茂两个人的档案,但是提拔的名额却只有一个,我们且不说康德茂其它的问题,假如他曾经没有做过有些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说我究竟应该去提拔谁呢?当然是你了是不是?哎!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除非是进行大规模的干部体制改革。”
    康德茂?他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我忽然想到这件事情起来。可是林育今天却一直没有在我面前主动提及,所以我觉得还是暂时不要问的好。我说:“是这样的。假如我是你的话也是这样。这次我们缺一位副主任的事情,我首先考虑的都是自己身边的人呢。”
    她笑道:“是啊。所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不正常的不是提拔自己喜欢的下属什么的,最不正常的是领导干部提拔自己亲属的问题,这样的事情才是真正可怕的啊。你想想,我们很多领导自己掌握着特权,吃国家的,喝国家的,用国家的,甚至还在国家投资的项目上获取私利,可是他们却并不因此而满足,竟然还希望自己所拥有的这些特权一代、一代地传下去!这是什么?简直就是封建思想嘛!有时候我就想,我们这样的体制究竟是什么呢?真的比人家资本主义制度先进吗?”
    我这才忽然发现今天的她有些激动了,而且她的话也是特别的多,甚至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了。虽然我和她不是一般的关系,但是有些话她也不应该在我面前这样讲的啊?我急忙地道:“姐,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啊?这样的话你最好还是不要说的好啊。”
    她怔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可能今天我是有些激动了。”
    我急忙去问她道:“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样的啊?我一直都发现你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比较好的。”
    她摇头叹息道:“没什么,只是最近我有些浮躁。毕竟从常务副部长到正部长是最关键的一步啊。冯笑,谢谢你刚才对我的提醒。看来我的修炼还是不到家啊。”
    我说道:“姐,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啊。我其实很理解你的,因为你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出来,但是却找不到倾述的对象,你对我说这些话也是对我的完全信任。虽然我刚才提醒了你,那只不过是我第一次听到你说出那样的一些话来罢了。其实你说得很对,现实就是这样。你说出了那样的一些话来,我反倒觉得你还是一位很有良知的领导和党员呢,至少你不像有些领导那样麻木。哎!其实我也觉得你说得很对,有时候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甚至我还觉得自己的有些想法很反动。”
    她即刻来笑着问我道:“哦?那你给我说说你那些反动的想法吧。”
    我苦笑着说道:“姐,其实我也想过你刚才提到的那些问题。我就想,我们国家这样的制度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制度呢?如果说它比资本主义制度优越呢好像也说得过去,毕竟从制度的设计上来看好像是要比资本主义制度优越许多,但是从现实来看呢,我又觉得它很像封建社会的改良。特权,干部制度的世袭制,人们的良知慢慢在丧失,用牺牲资源和环境来发展经济。。。。。。这完全就像是资本主义早期的模式嘛。还有朝鲜这样的国家,它也是社会主义制度吧?可那是社会主义吗?简直就是封建社会的皇权世袭嘛。姐,有时候我真的很困惑。”
    林育顿时不语。我早已经将车开上了内环,汇入到了无尽的车流中,眼前是光怪陆离的各种汽车的灯光。我们一下子就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当我将车开到了市区之后,当我们进入到了夜色的繁华之中的时候,林育终于说话了,“冯笑,你看看我们的这座城市,它在二十年前,不,十年前是什么样子的,这你应该知道的是吧?不管怎么说,我们的经济还是飞速地发展了的,老百姓的生活也比以前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所以,我觉得我们的制度是好的,问题应该出在人们的观念上,出在党员干部的信念上。呵呵!也许你认为我这是在说空话,但是我真的认为是这样的,我作为一名党员,作为一名正厅级干部,无论是从自己的理想上还是从自己的情感上来讲,都不希望自己信奉了一辈子的理念是错误的。我们是人,都有自己的缺点和错误,也有自己的私欲,但是我愿意去维护这样的体制继续下去。我们不应该怀疑我们的制度本身,但是也不应该忽视我们存在的问题。我想,这一切都是因为经济发展与政治体制改革不同步造成的,这也正说明了目前我们政治体制改革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了。”
    我顿时就笑了起来,“姐,今天我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的忧国忧民了?其实吧,这些问题应该是上边考虑的事情,我们没有能力去左右的。”
    她也笑,“呵呵!是啊。今天我们这是怎么了?”
    于是我趁机问她道:“姐,康德茂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说:“就这两天吧,他的调令马上就要下达了。明天,嗯,估计明天我们干部一处的处长就会把他请回来谈话的。冯笑,他肯定会找你谈这件事情,到时候你多安慰他一下,对他多鼓劲,让他能够看到希望。这非常重要,你应该知道,如果他看不到希望了,那是很可能会让他颓废下去的。”
    我心里很难受,“姐,难道就不能对他网开一面吗?毕竟他还是很能干的,而且也很年轻。”
    她摇头道:“做官先做人,一个人的品行那么差,即使给了他权力,那说不定反而会害了他的。权力是一柄双刃剑,如果一个人把握不好的话反而会伤及自身的啊。冯笑,你想过没有?其实现在作为官员是一个高风险行业,因为我们手上掌握着权力,那么我们随时会因为手上的权力去干出违法乱纪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会因此把自己送进监狱里面去。所以,对于像康德茂那样的人来讲,他最好的结局就是去到像档案局那种权力相对较小的地方,这样或许可以让他内心的野心不至于过度膨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你说是吗?”
    我顿时不语。其实我在心里还是非常认同林育的说法的,但是却依然在心里替康德茂感到惋惜。
    将车开进了我们所住的小区里面,当我将车停在了她别墅外边的时候我问了她一句:“姐,我送你进去吧?”
    我相信她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可是她却在摇头,“不用了,我今天想要早点休息。”
    我说:“那好吧。”
    她里看着我,“冯笑,你们单位的事情你尽快去给何省长汇报一下。对了,最好是你先去征求一下商垄行的意见。说实话吧,我在省委组织部也需要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的。”
    我说:“嗯。”
    她看着我,眼神里面好像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回去吧,你也早些休息。”
    她那种忧伤的眼神感染了我,让我猛然地也伤感了起来,“姐。我知道了。”
    她随即下车,可是当她将一条腿迈到车外的时候却又缩了回来,“你很久没有和你岳父联系了吧?”
    我顿时感到有些诧异:她怎么问我这样一个问题啊?我回答说:“也不算太久吧。主要是我去北京了,所以就没有和他再联系。”
    她点头,“那你尽快抽时间去看看他吧。”
    我忽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姐,他出什么事情了?”
    她看着我说:“他那小老婆生孩子了。”
    我顿时诧异万分,“他可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按理说,这么高兴的事情他应该对我讲才是啊。难道。。。。。。”
    她摇头道:“是,他应该告诉你的。可是他那小老婆死了,所以他就没有那样的心情了。”
    我大吃一惊,“真的吗?”
    这一刻,我的脑海里顿时就浮现起那个叫“豆豆”的女孩子的模样来。她死了?生孩子死的?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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