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在我的心里一直认为,越是级别越高的领导就应该越是注意官场上的某些规则。[` 小说`]但是今天我遇到的情况却恰恰相反。
一霎那间我顿时就明白了:人家只是在他同样级别的人面前才会讲规则。对于我来讲,或许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从外地来的乡巴佬罢了,所以他对我的接见完全是一种俯视的态度,甚至是完全没有把我看在眼里。
一个省里面的副厅级干部,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在一个副部级的官员眼里或许就是这样的分量。
这一刻,我才忽然地发现,他的眉目之间有着窦总的影子,他的眼神与窦总极为相像,都是那种令人厌恶的傲慢。还有他的嘴唇,几乎也是窦总的翻版。因为他的嘴角正配合着他那傲慢的眼神在微微地朝上翘着。 医道官途:妇产科31
其实我的愕然仅仅只有很短的时间,就在他问出了我的这个问题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面我就即刻地回答了,“窦总是我的朋友。”
他微微地点头,“你说说你的事情吧。”
我这才知道他的那个问题也就是随便一问罢了。我估计窦总给他也是这样讲的。朋友这个词所指太泛泛了,当然也可以具体到两个人非同一般的关系。
我如获大赦般地一下子就变得轻松了起来,即刻把我们关于与北大、清华等名校合作的事情向他作了汇报。
刚才他说得很明确,并没有要求我向他汇报我们省常规性的招生工作,所以我也就临时改变了汇报内容。我的汇报很简短,一是从贫困省份人才培养的角度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二是省政府关于同意我们这个项目实施的决议,三是北大和清华大学目前的态度。
最后我说道:“目前国家正开始实施西部大开发的战略方针,人才培养是这项方针的前提,我们省一方面开始大力引进各方面的优秀人才,而另一方面却需要多培养我们本地的人才。我们的这个方案其实说到底也是我们江南省人才培养计划的非常重要的一环。窦部长,我们迫切地希望我们的这个方案能够得到您的支持。”
他开始一直在认真地听,同时还在微微地点头。可是,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却忽然地说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支持你们的这个方案的话,那就是不支持西部大开发了?”
我顿时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因为我想不到他会这样理解我刚才的话。不过我顿时也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本身在表达上也有些问题。我急忙地道:“窦部长,我没有那样的意思啊?我是知道的,您可是一直都非常支持我们西部地区的工作的。您本身也是从贫困省份出来的领导呢。窦部长,我还听说您以前也是高校的领导,而我在到省招办之前也有过在高校工作的经历,只不过我没有当过像您那么大的领导罢了。”
他看着我,“哦?你以前在哪所高校?什么职务?”
我回答道:“我当时是江南医科大学的外事处长,同时也是医大附属医院里面的科室主任。”
他诧异地看着我,“这么说,你三十岁之前就是副教授了?”
我说:“三十岁以后才是副教授呢。我们医学类是实践型学科,升副高相对来讲要容易一些。”
他点头,“小冯,你们和清华大学一起打的那份报告我看过了,这件事情我们不可能单独给你们江南省开绿灯,更不会为了一个省的事情特地出一份文件。毕竟我们面向的是全国那么多的省份啊。”
我想不到刚才我们沟通得好好的,结果他却一下子就把话题拉回到工作上来了,而且还是这样的一种意见,我心里顿时就感觉到一片冰凉,急忙地道:“窦部长。。。。。。”
他朝我摆手道:“你听我讲完。”
我连忙住口。随即就听到他继续在说道:“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你们和高校之间合作的问题,我们把每年的招生指标下达给各大高校,至于他们怎么分配名额那是他们的事情。最近几年来,全国各大高校都在扩大招生规模,只要是他们上报到我们这里的计划我们都是原则上批准了的嘛。到时候让他们把你们的计划单列就是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会单独给你们出一份文件的,这样影响不好。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了,顿时大喜,“窦部长,太感谢您了!”
他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说到底就一个原则:只要高校把我们需要的计划上报给他们,他们默认通过就是了。这说到底也是一种打擦边球的方式。
不过这里面还是由一个问题,但是此时我觉得不大方便提出来,那就是:高校方面如何清楚国家招办的这个意见呢? 医道官途:妇产科31
我想了想后又说道:“窦部长,我想冒昧地邀请您一下,不知道您近期什么时候有空啊?我想请您,及清华、北大的领导一起出去坐坐。我想,这件事情只要北大和清华率先与我们合作起来后其它的院校也就顺其自然地会合作起来的。”
他说:“这件事情嘛,你和我们的分管副主任衔接吧。我会给他打招呼的。”
我点头,“谢谢窦部长。对了窦部长,这次我从江南到北京来的时候给您带了一份小小的礼物,是用阴沉木制作的一张古筝。上次我和窦总见面的时候他对我说过,您夫人是一位古筝演奏家,我想,这东西您夫人可能还会喜欢。”
他的目光即刻去到了前面的茶几处,“就这东西?你打开我看看。”
我急忙起身去到了茶几处,然后撤掉绒布外边的丝线,随后里面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漂亮的木盒。
接下来我将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古筝。这古筝是用真正的金丝楠木阴沉木制成,而且做工精细,暗黑中透出微微的黄色,看上去漂亮非常。
窦部长已经来到了我身旁,我急忙恭敬地退到一侧。他去抚摸这张古筝,同时还拨动了上面的琴弦,古筝顿时发出了柔美的声音。
他随即去拿起它,“这东西好沉!”
我急忙地介绍道:“这张古筝的材料是近一万年的金丝楠木阴沉木,现在这样的材料已经很难找到了。”
他点头,“阴沉木,我知道,这是树木的活化石啊。金丝楠木,就更珍贵了。小冯,你费心了。”
我急忙地道:“小东西罢了,这也是我们江南的特产呢。”
窦部长说道:“包起来吧。谢谢你们江南同志的这一片心意了。今后有机会的话我去你们江南看看阴沉木的原木是什么样子的。”
我大喜,“窦部长,我们真诚地邀请您到我们江南来视察工作。到时候我一定带您去看看最原生态的阴沉木。这东西是从古河道里面挖出来的,往往是人们从河里挖沙子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他点头,“好,有机会我一定去。小冯,这样吧,明天晚上是周末,你和北大、清华的领导联系一下,我们一起聊聊你们的事情。”
我更是大喜,“我马上就去安排。太感谢您了!”
随即我就从他的办公室里面告辞了出来。到了外边后我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已经是一片汗津津的了。
此刻,我在心里不禁感慨:俗话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任何事情只要找到了正确的途径和方法,不可能也会变成可能的。
关键是庄晴的作用。此刻,我心里顿时对她更加感激与愧疚。
再次去到孙主任的办公室里面,他关心地问我道:“冯主任,怎么样?”
我朝他笑道:“谢谢你,孙主任。其它东西就麻烦您代为转交了。我邀请到了窦部长明天晚上一起吃饭,我会提前告诉您我们安排的地方,到时候麻烦您转告给窦部长。孙主任,这次我们到北京来太麻烦您了,今后我们一定慢慢报答。”
他笑着说:“太好了。冯主任,祝贺你啊。冯主任,我一看你就是一个豪爽之人,今后我们多联系吧。”
我笑道:“孙主任,今后还需要您多多关照啊。而且,我也希望您能够有机会到我们江南来检查工作呢。” 医道官途:妇产科31
他笑道:“一定,一定!”
我随即向他告辞,“我们得马上回去安排其它的事情,孙主任,我在明天中午之前与您联系。”
他亲自送我们到了他办公室的门外。
“冯主任,想不到今天的事情这么顺利。”在车上的时候梁处长对我说道。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这件事情其中所经历过的那些不能为别人所知道的东西。我说:“看来得马上把冷主任请到北京来才是了。”
梁处长问我道:“窦部长真的答应了明天和我们一起吃饭的事情了吗?”
我点头,“我想,还是安排在我们江南省驻京办的好。还有,我马上与黄省长联系一下,看他能不能参加明天晚上的宴会。毕竟窦部长是副部级领导,我们的级别太低了。北大和清华那边必须得冷主任去联系。这件事情开不得玩笑。”
梁处长提醒我道:“最好是先问了黄省长后再说。万一他觉得在其它地方请客更合适呢?”
我点头。
回到酒店后我让梁处长去给老主任汇报情况,却即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开始给黄省长打电话。
“黄省长,您好。我是冯笑。听说您到北京来了?”电话接通后我即刻问他道。
“冯笑小朋友,你的消息很灵通嘛。”他大笑。我听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很愉快。
我说道:“我也在北京办事,因为是我们驻京办在给我们提供用车,所以从他们那里知道您到北京来了。”
他“呵呵”地笑道:“这样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回答道:“黄省长,有件事情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我这才到北京来主要是办上次在省政府办公会上研究过的那个项目,目前我们基本上把这件事情办成了。教育#部的窦部长,他同时兼任了国家招办的主任,他答应明天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顿饭,参加明天晚上晚宴的还有北大和清华的领导。我想,正好您也在北京,不知道您能不能安排出时间来?我这个小小的招办主任级别不够啊。您看。。。。。。”
他大笑,“小冯,你蛮厉害的嘛。这么麻烦的事情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办好了。不错!我看看我的安排。。。。。。好吧,我参加。不过你最好是问问何省长,看她能不能安排时间赶到。毕竟她是省里面的分管领导啊。”
我大喜,“黄省长,您能够参加的话就太好了。这位窦部长以前也是高校的领导呢。行,我马上给何省长汇报此事。对了黄省长,我准备明天晚上就安排在我们的驻京办,您看可以吗?”
他说:“我看可以。我们驻京办的条件还是很不错的。”
我再次道谢。
他“呵呵”地笑着挂断了电话。
我接下来给何秘书打电话,随即将我这次到北京的工作情况简要地对她讲了一下,同时也说到了明天晚上的事情。{免费小说 }最后我说道:“黄省长正好在北京,他倒是答应了要参加明天的晚宴,但是我觉得何省长是分管领导,如果她能够参加的话当然是最好的了。”
何秘书说道:“冯主任,我向何省长汇报后再说吧。”
不多一会儿她就给我把电话拨打过来了,用的是座机,“冯主任,何省长和你说话。”
“好的。谢谢。”我说,随即就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了何省长的声音,“冯主任,辛苦了啊,听说你在北京的工作进展不错,我很高兴。你说说吧,目前是什么样一种情况?”
我说:“北大和清华方面说要看国家招办的态度,今天我才去了一趟窦部长的办公室,他说了一个原则。。。。。。情况就是这样,而且窦部长答应明天和北大清华的领导见面,大家在一起谈谈此事。何省长,我觉得我们江南省方面的分管领导能够参加的话就更好了。黄省长虽然答应参加明天的晚宴,但他毕竟不是分管领导啊?我想,如果有你们两位省级领导在的话,效果会更好的。”
她说:“我明天有另外的安排啊。。。。。。这样吧,我与黄省长商量一下再说吧。对了,省教委目前哪位领导在北京?”
我回答道:“冷主任前几天刚刚回江南。我正准备给他打电话,请他马上赶到北京。”
她说:“省教委必须要有领导在,窦部长毕竟也是教育#部的领导啊。这样吧,你先和冷主任联系一下,如果他确实不空的话就让罗书记去北京,你告诉他们这是我的意思。”
我连声答应着,心里却在想道:这件事情只能是冷主任来办,毕竟北大和清华的关系是他的。
刚刚与何省长通完了电话后就听到外边有人敲门,急忙去打开后发现是老主任和梁处长,我请他们进屋坐下,随后说道:“我已经给黄省长和何省长分别打电话了,黄省长肯定要参加明天的晚宴,但是何省长说她还得考虑一下。现在我正准备与冷主任和大学方面联系呢。”
老主任问我道:“冯主任,明天晚上准备安排在什么地方?”
我说:“我征求了黄省长的意见,他也同意安排在驻京办。”
老主任点头道:“这样倒是可以。不过我听说窦部长有痛风,所以这菜谱得好好研究一下。还有酒,啤酒和白酒最好都不要上,红酒最好。”
我问道:“痛风?这是真的吗?”
梁处长点头道:“是真的。”
我说:“我曾经听我们医院里面的人讲过,痛风的病人最好是每天喝一小杯真正从法国进口的白兰地,半年后就可以治愈。梁处长,你去想办法搞几件来,到时候让窦部长带回去。”
梁处长说:“真正进口的法国白兰地价格也很便宜啊。也就三百多块钱一瓶。”
我说:“对于有着某种疾病的人来讲,治愈疾病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呢?”
老主任问我道:“问题是,这样的方法有效吗?如果没效果的话人家还以为我们是为了节约经费呢。”
我笑着说:“对于窦部长那样级别的人来讲,他更看重的是我们的心意。而且他绝不会相信我们会为了那么点钱而懈怠于他。这样吧,明天我们还是准备两种酒,茅台和法国白兰地,到时候征求他的意见吧。其他的人就喝茅台吧。对了梁处长,麻烦你马上和你同学联系一下,一定要让她明天晚上把那间最好的雅间留出来。你对她讲,这是黄省长的意思。你马上去联系。”
梁处长离开后我对老主任说:“老主任,这次的事情多亏您了啊。说实话,直到现在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啊。”
老主任摇头道:“冯主任,我觉得这并没有完全解决问题啊。这样的方式只能解决北大和清华的问题,其它学校呢?你应该知道,作为高校来讲,如果没有国家招办明确的文件的话,他们是不可能按照我们的要求制定计划的。”
听他这样一讲,我顿时就觉得自己还是考虑得太简单了,于是我急忙地问他道:“那么,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其实这个问题我今天也对窦部长讲过了,但是他却说了那样一个原则。我倒是觉得从他的角度来讲提出那样的原则也可以理解,毕竟人家已经松了口,而且国家招办面对的是全国的省份。我担心我们提出更高的要求的话会引起他的反感的。”
他点头道:“冯主任,今天你去他那里,能够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既然他答应了出来吃饭,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就可以在合适的时候进一步提出来了。我觉得这件事情最好是有省里面的领导去向他提出来。对于窦部长来讲,那又是另外一种给面子的层次了。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提前把此事对黄省长或者何省长讲一下为好。你觉得呢?”
我顿时醒悟了过来,“老主任,您的这个提醒太好了!”
是的,就目前而言,窦部长松口的原因是他儿子替我们说了话,后来答应出来吃饭则是因为那张古筝。或许那张古筝对他来讲也不算什么贵重之物,但是却可以体现出我们的一片心意。老主任说得对,毕竟黄省长与何省长都是副省级领导,他们与窦部长是一个级别的,所以后面的事情如果由他们提出来的话,说不一定窦部长还真的会给面子的。
这样的事情就如同国际上的外交关系一样,讲求的是级别对等。这正如同我非得要去请黄省长作陪明天的晚宴一样。由此我也发现了自己思维上的狭隘:可以想到一点,但是却难以进一步地展开。看来这次我再三劝老主任到北京来是对的,他的工作经验可要比我丰富多了,确实是一位不错的顾问。
随后老主任提议我们中午去外边随便吃点东西,他说:“酒店里面的饭菜确实难吃。”
我说:“涮羊肉吧。”
他笑道:“酒店旁边不远处就有一家。”
我看了看时间,“我给冷主任打了电话后就去。”
他说:“我先去点好菜。”
我点头。我知道,他是不想打搅我打电话。他是我们省招办曾经的一把手,现在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是能够做到只顾问而不干涉具体的事情,这确实很不容易。
给冷主任打通了电话后我向他汇报了情况,随后对他说道:“冷主任,何省长的意见是说您最好能够亲自来一趟。还有就是,北大和清华那边的领导最好也得由您打电话去请。晚宴安排在明天晚上,如果我们不提前请到他们的话万一人家明天由其它的安排呢?他们到不了的话就麻烦了啊。”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道:“我这个省教委主任反过来被你这位招办主任牵着鼻子走了。小冯,真有你的。”
我感觉到他好像不是在和我开玩笑的语气,急忙地道:“冷主任,我怎么敢呢?这次的事情如果没有您的话,现在肯定还什么都没办成呢。冷主任,麻烦您了。”
他说:“那好吧,我马上来给清华和北大方面打电话。你给你办公室打个招呼,马上去买好我的机票。。。。。。等等,等何省长回话了再说吧,如果她要到北京的话你让你办公室一并把机票买了。”
我连声答应。
他随即问我道:“小冯,你是学医的,我这样的年龄晚上老是起夜小便,吃什么样的药好啊?”
我顿时就明白了他可能是属于什么样的问题,“冷主任,我马上去给您买好药,您到了北京后我直接交给您就是。您这样的问题是人到中年以后常见的现象,最好的方式是温补。”
他笑道:“你干脆当我的私人保健医生算了。”
我也笑,“不胜荣幸。”
中午我们吃饭的时候梁处长说吴双那边已经安排到位了。而这下子我却忽然担忧了起来,因为冷主任那里还一直没回话。
我说:“明天晚上要是北大、清华那边没人来的话,那可就闹笑话了。”
老主任却说道:“我倒是觉得无所谓。这件事情最关键的还是国家招办的态度。明天只要我们这边有省里面的领导在就行。高校那边我们可以再次专门去请他们就是。当然,他们能够来的话更好。”
我说:“主要是我已经给窦部长说了他们要来的。”
老主任说:“冯主任,有句话不知道我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我急忙地道:“老主任,您和我还这么见外干嘛?您是我非常尊敬的长辈和前辈,有什么话的话您直接说就是。”
他去看了一眼梁处长后才来对我说道:“我想要说的是,你们年轻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太急躁了。冯主任,你可是当领导的人了,做事情着急可以,但是再着急都必须要冷静。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我顿时汗颜,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我这个人在遇到有些事情的时候确实太着急,恨不得马上就把事情办好、办成,而在此过程中却往往会出现心浮气躁的情况,所以经常会思虑不周,甚至还会搞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其实说到底这都是因为我过于冲动的原因。
我说:“老主任,您批评得对。今后我一定注意。”
他叹息道:“年轻人都这样。不过小冯,你现在还很年轻,而且这么年轻都到了副厅的位置了。还有小梁,你也算是在处级干部中比较年轻的了。”
梁处长说:“副处级。”
老主任点头道:“我当然知道。我们省招办的级别比省教委低半格。不过我想要说的不是这个。我要说的是,你们年轻人做事情有**这是好事,但是很多事情一旦着急就很容易出错。你们看看那些大领导,他们做事情多沉稳啊。所以,你们需要修炼,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首先都要敛住自己的心神,而且在很多时候也不能太过着急,一旦要有耐心。只有这样才可以静下心来思考好如何处理好问题的对策。官场,说到底还是处事的学问,做事情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完全赞同他的这种说法,其实我也知道,官场中人真正干事的并不多,大家追求的其实并不是干事,而是不出事。我去敬了他一杯酒,“老主任,您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今天就多给我们讲讲吧。”
梁处长也去敬他的酒,“是啊老主任,冯主任算是在我们年轻人当中非常优秀的了,这方面我更差呢。您多给我们讲讲吧。”
老主任“呵呵”地笑,“其实吧,我干了一辈子也没有学会很多东西呢。正是因为我这怪脾气所以才会在省招办主任的位置上一直干到退休,再也升不上去了。其实吧,这主要还是我不愿意改变自己的秉性,同时也是把很多事情看淡了。我今天提醒你们这一点的目的是不想让你们今后去走我以前的老路,毕竟你们还很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我希望你们今后都能够走得更远。”
我急忙对梁处长说:“梁处,我们再敬老主任一杯。”
我是知道的,老主任这个人只有在喝酒喝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会打开他的话匣子,何况今天也没有了其它的什么事情,我们在一起闲聊一下这方面的话题倒也很有趣的,而且还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果然,老主任在连续喝下几杯后顿时就话多起来了,他问我们道:“你们说说,这官场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梁处长说:“人际关系吧?”
我点头道:“我也觉得人际关系是最重要的。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说你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行也不行。现在我们的用人制度就是这样。不过现在好多了,毕竟舆论的监督力量越来越强大了,所以政绩也就慢慢显得重要起来了。”
老主任说道:“是这个道理。你们说的也对,人际关系确实非常重要,但这说到底还不是官场上最重要的东西,因为人际关系的建立是需要基础的,除了一个人的性格、社交能力之外,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因素,你们知道这个最为关键的因素是什么吗?”
梁处长在摇头。我想了想后说道:“是察言观色吗?”
老主任点头道:“对。就是察言观色。一个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在向他人传递着一些微妙的信息,这些信息反映着一个人当时的真实心情以及真正的性格。我们都知道,很多时候,我们想要真正去了解一个人,了解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是出于防卫,或是出于欺骗,人们通常会把自己隐藏在一张无形的面具后面,不让他人轻易地知道自己的心理和想法。我们在欣赏一幅人物画像的时候,往往会先被其眼睛所吸引。眼睛是心灵之窗,是最传神的器官,人的七情六欲尽可在眼中表露出来。在现实中也是一样,我们要想知道一个人的想法,看看他的眼睛,即可了解七八分。研究表明,眼是一道关。眼睛是大脑在眼眶里的延伸,眼球底部有三级神经元,就像大脑皮质细胞一样,具有分析综合能力;而瞳孔的变化、眼球的活动等,又直接受脑神经的支配,所以人的感情自然就能从眼睛中反映出来:眼神闪烁,计从心来;眼睛上扬,吸引力强;眼神炯然,代表主见;冷眼看人,疑神疑鬼;两眼无神,斗志稀缺;眼睛眨动,学问无穷;向人眨眼,展示魅力;挤眉弄眼,传递秘密;自上而下,高调看人;死盯他人,另有所思;不敢注视对方眼睛,内心自卑;初次见面先移开视线,多想处于优势地位;斜眼看人,拒绝神态;似睡非睡,老谋深算;眼帘低垂,有轻蔑意。如此等等,我们在与人相处的时候都应该细心去观察才是。”
我深以为然。这说到底就是观察他人心理反应的方法,只不过我所了解的没有这么详细罢了。我说:“很有道理。还有什么呢?”
他微微地笑着说道:“一个人手上的动作其实也是暗藏深意的。一般情况下,在庄重、严肃的场合宣誓时,必须要右手握拳,举至右侧齐眉高度。有时在演讲或说话时,捏紧拳头,则是向听众表示:我是有力量的。但如果是在有矛盾的人面前攥紧拳头,则表示:我不会怕你要不要尝尝我拳头的滋味?由此看来,握紧拳头能给人带来力量和安全感。从另一方面来说,总是拳头紧握的人,也可能是内心缺乏安全感。所以我以前就经常去观察别人的手,于是就总结出了这样的规律来:拳头紧握,内心可能缺乏安全感;十指交叉,是为了掩饰内心真实想法;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这是一种挑战姿势;说话时双掌摊开,表示诚实可靠;十指尖相触呈尖塔状,表示的是自信;两手相扭且十指交叉,表示无助;喜欢拉扯自己头发的人,大都个性鲜明;用指尖拨弄嘴唇、咬指甲,代表内心不安;先凝视对方再握手的人,想在心理上占优势;用力回握对方的手,乃热情的表现;握手时大力者,多为独断专行者;握手时力度适中并注视对方者值得信赖。”
我去敬他的酒,“老主任,您说的很有道理,这其实是行为学的一部分,反应的也是一个人的内心心理。”
他接下来说道:“对。此外,一个人的坐、立、行也都在传递出他的内心想法。有的人喜欢双手叉腰,无论是坐久了办公椅起来活动,还是跟朋友说话,都习惯于将两手叉在腰间。有的人甚至连走路时也不忘叉着腰,他们走起路来上体前倾,两手叉腰就像一个短跑运动员。这些人往往是做事情有很强爆发力的人。此外走路时喜欢双手叉腰的人,一般都是急性子,他们总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完自己的工作。这种人有很强的爆发力,在决定实施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常有叉腰的动作。还有就是,走路抬头挺胸,往往自视甚高;走路文气十足者,遇事沉着冷静;走路缓慢踌躇,代表软弱;走路优哉游哉者,缺乏进取心;走路蹦蹦跳跳者,性格多天真活泼;常摇头晃脑者,内心充满自信;边说边笑者,内心和善、有人情味;坐时两腿张开、姿态随意者,一般语言多于行动;坐时双腿并拢、双手交叉于大腿两侧者,比较古板;猛然坐下者,内心大多隐藏不安;深坐椅内者,自大自负;佝偻状站立,一种缺乏责任心的姿态;站立时喜欢双手插兜者,心思多缜密;站立时双臂交叉,代表挑战和攻击意识;走路快者,目标坚定。还有就是去观察一个人的谈吐也很重要。曾国藩认为,每个人的声音,跟天地之间的阴阳五行之气一样,也有清浊之分,清者轻而上扬,浊者重而下坠。声音起始于丹田,在喉头发出声响,至舌头那里发生转化,在牙齿那里发生清浊之变,最后经由嘴唇发出去,这一切都与宫、商、角、徵、羽五音密切配合。识人时,听其声音,要去辨识其独具一格之处,不一定完全与五音相符,但只要听到声音就会想到这个人,这样就会闻其声而知其人,所以不一定要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才能看出他究竟是个英才还是庸才。一般来讲有这样一些规律:说话时常清喉咙者,可能在掩饰情绪;说话像放连珠炮者,多缺乏心计;说话慢条斯理者,心中多有主见;说话音量高者,性情多粗犷;常唉声叹气,是心理脆弱的体现;喋喋不休者,多爱听奉承;口齿不清、言语迟钝者,意志往往坚定;善用幽默应对僵局者,脑筋转得快;说话绝对者,有自恋倾向;喜用第一人称者,表现欲强烈;常说‘所以说’的人,通常爱独揽功劳;常说‘对啊’者,多圆滑世故;常说‘这个’者,处世谨慎;常说‘其实’者,多倔犟任性;常挖苦他人者,乃嫉妒心在作祟;善于自嘲者,心胸宽阔;能主动道歉者,多理性大度;打电话时声音很大者,渴望表现自我;不愿谈论自己者,大多有自卑心理;善说恭维话者,多比较圆滑;常用礼貌语者,内心多谦恭;喜讲方言者,多重感情;说话简练者,性情多豪爽;说话没逻辑者,办事缺乏条理;爱发牢骚者,多好逸恶劳;爱打听别人秘密者,心藏控制欲望;常在下属面前吹嘘者,大多不能适应职位;常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者,为人大都很挑剔;惯于赞美别人者,不会轻易得罪人;过分谦虚者,常常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总喜欢提问者,可能是想占据主动;嘴角上扬者,往往能说会道;爱用手捂嘴巴者,多性格内向;不及时接电话者,多较自我;不分钟点打电话者,通常比较自私;接电话时会动笔者,多心思细密、重感情;电话讲到一半才开始找便条的人,多能随机应变。嗯。。。。。。还有什么呢?”
我顿时瞠目结舌,“老主任,您这研究也太深入了吧?”
他大笑,“对了,还有一点:看不起领导的,大多是自视甚高者。”
我顿时差点笑岔了气,“老主任,您最后这句话太经典了。”
梁处长也笑了起来,“冯主任,老主任,我可是很尊重你们的啊。”
我笑道:“梁处长,你听不出来啊?这是老主任开玩笑的话。哈哈!”
我们正谈笑间,冷主任打电话来了,“北大和清华的两位分管校长我都请到了。何省长那里究竟怎么说的?”
我说:“她还没有回话。”
他顿时不悦起来,“你就不知道再打电话问问她的秘书吗?”
我顿时尴尬起来,于是急忙地道:“我马上问,马上就问。”
电话一下子就被他给挂断了。我感觉到了,他这是心情不好。而且前面老主任说了那么多,似乎都无法用他的理论去分析冷主任此刻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状态。
不过我是可以分析得出来的。很明显,他已经在心里对我产生了不满了。因为他认为是我绑架了他,是我在安排他的工作。
其实冷主任说到底还是属于学者型领导,他的性格里面带有一种清高的成分。当然,我对他关于那只避孕套的怀疑与他的清高性格没有关系,我认为那是属于人性的范围。
不过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做错了?以至于让他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现在,我也不想去仔细想这件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把这次的任务完成。只要事情能够最后成功,今后我再去向他道歉好了。
我即刻离开了餐桌,然后去到外边给何秘书拨打。
电话刚刚打通就听到何秘书笑着对我说道:“我还正说给你打电话呢。这么巧,你就打过来了。”
我急忙地问道:“何省长决定了没有?她到不到北京来?”
当我问出了这句话后顿时就在心里苦笑起来:怎么做事情还是这么着急?看来懂得有些道理是没有用的,心平气和是修炼的结果。
“我正说给你讲这件事情呢。”何秘书笑着对我说道。
“何省长决定了要来,是吧?”我问道。这次我不是性急了,这是表达的我内心的一种期盼。
何秘书笑着说道:“是的,何省长决定了要到北京来。不过她说可能得明天到。”
我说:“领导忙,这可以理解。不过明天到的话就太累了。既然她已经决定了,我马上让办公室给她订机票。对了,何秘书,何省长一行有几个人啊?她以前是喜欢住酒店呢还是我们的驻京办?”
何秘书说道:“就住酒店吧。此外,如果你们单位有人陪同的话就她一个人来,如果没有的话呢,我就陪她去北京。”
我即刻就笑了起来,“何秘书,关键不在这里,关键的是你想不想到北京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也笑,随即低声地对我说道:“冯主任,如果你们有人陪同的话,我正好在家里休息两天。”
我不禁大笑了起来,“明白了。你放心吧,我马上安排人陪同何省长到北京来。”
她的声音依然很小,“多谢,多谢了啊。”
我随即给商垄行打电话,“商主任,这次还真得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她笑着说道:“好啊。冯主任,你吩咐好了。”
我说:“目前,我们的事情已经基本上谈妥了。明天晚上是我们宴请教育#部的窦部长,还有清华、北大的领导。我们省的黄省长及何省长都要参加明天的晚宴。黄省长正好在北京,你的任务是陪同何省长及冷主任一起到北京来。今天之内你让我们办公室买好冷主任及何省长的机票,明天上午的最好。买好机票后麻烦你告知我一下,明天我到首都机场来接你们。”
她连声答应,“好,我马上就去安排。”随即她又说道:“冯主任,你这次肯定很辛苦是吧?这么大的事情都被你这么快办下来了,我想今后就再也没有人说你的闲话了。”
我顿时怔住了,“说我的闲话?谁在说我的闲话?说我什么样的闲话?”
可能是她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呵呵!没什么。”
这时候我也不想和她细说了,心想等她到了北京后我再慢慢问她。
回到餐桌上坐下后我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老主任问我道:“所有的人都联系好了?”
我点头,即刻去对梁处长说道:“明天我们去机场接何省长和冷主任,可能我们还得借用一下驻京办的那辆商务车才可以。”
梁处长说:“再请吴双调一辆轿车吧。您说呢?”
我笑道:“那当然就更好了。”
梁处长随即放下了筷子,“冯主任,那我现在就去驻京办,把明天的车和菜谱确定下来。菜谱的事情我回来后请您过目。”
我问他道:“你吃好了?”
他点头,“如果没有其它什么事情的话,我现在就先离开了。”
我说:“好吧。顺便带我向吴主任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梁处长离开后老主任顿时就没话了,他独自一个人在那里喝闷酒。我诧异地问他道:“老主任,您好像有什么心思?”
他问我道:“冯主任,有件事情我一直不好问你。不过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问问你才放心。”
我急忙地道:“您问吧。”
他喝下一杯酒后沉吟了片刻才问我道:“窦部长那里的工作你究竟是怎么做通的?是不是花费了很多的钱?”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不过我还是回答了他,“是梁处长的那位同学吴主任,是她把窦部长的儿子介绍给我认识了,窦部长很溺爱他的那位宝贝儿子。我就是请他吃了顿饭,花费了十来万吧。是在驻京办吃的,有发票的。”说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担忧是什么了,于是继续地说道:“老主任,这样的花费不算多吧?在北京这地方,一顿饭花费十来万不算是最奢华的吧?当时我也想过了,如果时间办不成的话,这笔钱就由我自己出好了。”
“哦。”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位吴主任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她这么帮你,肯定是也希望你帮她什么吧?呵呵!这个问题我才真的不该问呢。小冯,其实我担心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接下来其它方面的一些事。”
我愕然地看着他,“哦?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告诉我吗?”
他来看我,“冯主任,我在省招办的时候副主任的位置就一直空了一个编制,听说最近上边在考虑这个编制的问题,也就是说,上边可能会马上再给你安排一位副主任。现在你是一把手,上边对这位副主任的人选问题肯定会征求你的意见的。”
我摇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可是,这与吴双有什么关系?而且,上边安排干部的时候也不一定会征求我的意见的。”
他顿时不再说话了。我反倒着急起来,“老主任,您有什么话就直接对我讲吧。我这个人您还不知道?我是不会把有些话拿出去讲的,您放心好了。”
他说:“梁处长私底下对我说了这件事情,他希望我能够在你面前提他说句话,因为他觉得自己这次可以上副主任的位置。所以我就想到了他那同学,人家这次这么帮我们,到时候她万一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的话,你方便拒绝吗?”
我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不禁苦笑着说道:“老主任,我说了,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说了可以算的。还有就是,梁处长怎么就认为他有希望啊?”
老主任说:“他那同学是驻京办的办公室主任,经常接触省里面的领导,这样的事情不算太难吧?”
我心里想道:那么简单的话,她自己的事情干嘛还要来找我?我说:“所以,我的意见就更不起什么作用了。”
老主任看着我,“冯主任,你说说实话,假如让梁处长担任副主任的话,你觉得他合格吗?”
我怔了一下,随后回答道:“合格不合格可不是我说了算。现在他是处长,我觉得他作为处长还是很合格的。不过我们省招办的副处级干部里面合格的不少啊,比如满江南,他也很不错的。您说是吗?”
他淡淡地笑,随即问我道:“冯主任,那我再问你。假如上边让你从小满和小梁两个人当中选一位担任副主任的话,你会选谁?”
我顿时就诧异起来,因为我觉得今天老主任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于是我即刻就问他道:“老主任,是不是你听到什么消息了?或者的这次您回江南去有人对您具体谈过什么了?”
他摇头道:“我都是已经退下来的人了,谁会对我说这样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件事情连你都还不是完全的清楚,我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多呢?不过我们省招办是属于省政府和省教委双重管辖的部门,人事上的事情省教委的发言权并不大。所以,副主任的任命问题肯定是分管副省长要征求你的意见后决定的。以前就是这样,柯向南和商垄行任职前分管副省长就征求了我的意见的。虽然那仅仅只是个形式,但是这还是得看你到时候怎么去权衡这件事情。”
我似乎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在副主任人选的问题上,其实我完全是有发言权的?”
他点头,“那是当然。不过这里面还得看情况,比如分管副省长心里是否已经有了默定的人选。你要弄清楚这件事情很简单,不需要我多说。如果分管副省长没有自己默定的人选,那决定权几乎都在你这里了。”
我不以为然地道:“我不可能一点都不去征求省教委的意见吧?省教委毕竟也是我们的上级部门呢。”
他“呵呵”地笑道:“省教委?你愿意听他们的就听,不愿意听的话他们能拿你怎么办?你的任命又不是他们说了算。省招办的经费固然他们要拨付一部分,但是他们敢不把经费拨付给你吗?省财政在做计划的时候早就划分得清清楚楚的了。别管他们!省教委那帮人最麻烦,什么事情都想插手,你给他们一点脸面的话,他们反而会得寸进尺的。”
我不禁在心里苦笑:难怪罗书记不喜欢你,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倒是觉得有时候按照他的这种思路去考虑问题倒是可以的,比如我们娱乐中心的装修项目。
不过现在我不想和他具体去谈这样的事情,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复杂了。我说:“老主任,您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您究竟是想要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意思呢。”
他端起酒杯对我说:“喝酒。”
我喝下了。他看着我笑,“你还没有回答我前面的那个问题呢。假如是小满和小梁的话,你究竟选谁?”
我苦笑着说道:“老主任,您这不是为难我吗?他们两个人都很优秀,您让我怎么选?更何况这样的假设毫无意义,事实上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会发生。”
他摇头道:“省招办还差一位副主任,上边也准备把你的班子补齐,要么是从外边调一个进来,要么就是从省招办内部提拔。如果从外边调进来的话就不说了,但是如果要是从我们内部提拔的话,肯定会让你挑选几个人出来作为预选对象吧?那么你要挑选的话肯定应该有小梁和小满了,是吧?因为他们二位在我们省招办的处长中算是最优秀的了,说不定你还会选择一位。那么下一步呢?假如分管副省长让你从这里面再选一位出来的话你怎么抉择?所以,这样的情况是绝对有可能出现的。”
我不住摇头,“老主任,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没有心思去思考这样的问题。万一是从外边调一位进来呢?”
他顿时就笑了起来,“你这是在回避问题。我倒是觉得,有些事情你还是先思考一下的好,未雨绸缪嘛。”
这下我觉得自己基本上搞明白了他今天的意图了,于是便笑着问他道:“老主任,您说说吧,您心目中的人选究竟是谁?”
他说道:“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愿意参言的,不过我毕竟在省招办工作了那么多年,小梁和小满都是我提拔起来的干部,我对他们最了解。实事求是地讲,他们两个人都非常优秀,不过相比较而言呢,小满对人更忠诚一些,小梁在工作上要灵活许多。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小梁,因为我不止一次听说过他收受考生家长财物的事情了,这样的干部今后很容易出事情的啊。”
看来老主任的倾向于满江南的了,而且说不定满江南还跑了他的路子。我心里想道。
这些人都不来找我,梁处长即使是和我在一起也从来不对我讲这样的事情。对此我倒是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我刚刚到省招办,手下的这些人对我还并不了解,而正因为他们对我不了解,所以才不敢来找我。我不知道他们这是对我感到害怕呢还是敬畏。
我说道:“老主任,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
这其实我是在向他变相地承诺。
此刻,我心里也在想道:假如真的要我选择的话,我可能还真的会选择满江南。正如老主任所说的那样,因为他比较忠诚。
满江南的这个方面我早已经有所了解,对于一个当领导的人来讲,可能把下属忠诚的品质看得比其它什么都重要。
当然,梁处长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他很能干,而且也很听话。然而我却有些反感他与吴双的那种同学关系。所以,我不希望在今后再去与吴双产生任何的纠葛。虽然我明明知道这样对梁处长是非常不公平的,但是却忍不住就要那样去想。
以后再说吧。。。。。。这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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