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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七章

      第七章
    我首先给童瑶打了个电话,其实这完全是出于无奈。<最快更新请到 >“童瑶,不好意思,下午我有点其它事情要耽搁一下,可能要明天才回来。我导师火化的事情就只有麻烦你全权处理了。这样,我让阿珠来一趟,火化后先把骨灰存放在火葬场里面,等选好了墓地后我再去取出来。”
    “好吧。没事。冯笑,你们医院还不放假啊?怎么这么忙?”她笑着问我道。
    “没办法。”我含糊其辞地说,“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对了,我想来给你拜个年呢,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你给我拜什么年啊?我又不是你长辈。”她在电话里面“咯咯”地笑。 医道官途:妇产科7
    “是朋友啊。你帮了我这么多的忙,我正想趁春节这个机会来感谢你一下呢,趁机贿赂、贿赂你。”我笑着说。
    “贿赂啊?好啊。我最喜欢别人贿赂我了。哈哈!可惜我就是一个小警察,平常没有腐败的机会。冯笑,你告诉我,准备这么贿赂我啊?”她又是大笑。
    “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啊。”我笑着说,“我送你一张购物卡吧,你想买什么自己去商场选择。”
    “得,购物卡啊?也行,我拿去买点肉啊什么的,过年好包顿饺子吃。”她笑道。
    我哭笑不得,“你以为是那种只有一、两百块钱的购物卡啊?你把我看得也太小气了吧。”
    “哦?难道里面的钱还有很多?冯笑,我可是和你开玩笑的,里面的钱多了我可不敢要。”她随即说道。
    “受贿金额在五千以上才判刑吧?你放心,绝对低于那个数字。”我大笑着说。
    “难道是四千九百九十九?”她问道,随即又笑。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数字?”我大笑,“好了,童瑶,开玩笑的。不过我们是朋友不是?我给你拜年也是应该的吧?朋友之间在节假日表示一下心意不算是行贿吧?而且我又没有让你包庇我去干违法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哦。”她笑道。
    “你还没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我说。
    这时候庄晴忽然说道:“冯笑,既然你真的这样忙,那么我们可以先去办完你导师的事情然后再去我家。这样岂不就两不耽误了?”
    我顿时想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看来我的思维真的短路了。于是急忙对童瑶道:“这样吧,我现在正在吃饭,等我吃完了饭马上给你打电话,把导师的事情办完后我再去做后面的事情。”
    童瑶在电话里面笑,“冯笑,我都听见了。现在又是哪位美女和你在一起啊?”
    “你认识的。是庄晴。她今天刚从北京回来。”我说。
    “那算了。你好好陪陪人家吧。我去帮你把事情办好就是。”她说。
    “这。。。。。。”这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就这样吧。我办事,你放心好了。你给阿珠讲一下,问问她我什么时候去接她。我现在还有点事情,你问了后马上给我打电话。”她说,即刻把电话给压断了。
    忽然发现庄晴在看着我笑,她说道:“童警官很漂亮。” 医道官途:妇产科7
    我即刻严肃地道:“庄晴,有些玩笑可以开,有些不可以。希望你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
    “得,我错了还不行吗?”她说,脸上红了一下。
    我摇头苦笑,随即拨打家里的电话。电话是父亲接的,我说:“爸,我今天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可能要明天才能够回来。家里的事情只有辛苦您和妈妈了。”
    “你不是说去接人吗?怎么?出什么事情了?”父亲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人已经接到了。是另外的事情。”我说,想了想随即又道:“是医院里面的事情,我要出诊一次。”
    不是我有意要撒谎,而是我不能暴露自己和庄晴的事情,而且我知道即使现在不说自己今天不回家的原因后面他也会问我的。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找一个好的理由。
    “这样啊,那好吧。你要注意安全啊。”父亲说,语气明显地温和了许多。
    “爸,您让阿珠来接个电话,下午她父母火化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她自己应该要去才好。”我随即又说道。
    “我和她一起去吧。阿珠这孩子看上去不小了,但是性格还像小孩子一样。”父亲说。
    我觉得让父亲去做这样的事情不大好,那地方毕竟是火葬场,“爸,您别管了。这边有警察在帮忙联系,那位警察是我朋友,我都安排好了。”
    “也好。你妈妈一个人在家里我还不放心呢。”父亲说道。
    “没事。明天我师姐就来了,她以前也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今后由她来照顾陈圆。”我说,“爸,这件事情今后再说,麻烦您马上叫阿珠来接电话。”
    不一会儿阿珠来了,我把下午的安排告诉了她。她问我道:“你呢?你怎么不陪我去?”
    “童警官不是在吗?我有其它的事情。你去给你父母道个别吧,我明天回来后去安排墓地的事情。阿珠,你也不小了,这样的事情本来你完全可以自己处理的。童警官为人不错,你听她的就是了。”
    她没有说话,我有些着急,“阿珠,你听到我说的了没有?”
    可是,电话里面却即刻传来了忙音。我顿时怔住了,一会儿后才叹息,“哎!这丫头。”
    “冯笑,我们快吃饭吧,然后我去逛街,你去办事情,事情办完后你给我打电话吧。”庄晴看着我说。
    我在沉思,我心里很担心一件事情:万一阿珠下午在看到她父母的尸体后心里承受不了怎么办?现在听到庄晴这样说,我随即点了点头。
    “老四川”的菜做得不错,特别是牛尾汤的味道好极了。不过我没有心思慢慢享受美味,很快就吃完了饭,随即对庄晴道:“你慢慢吃,我结账后先走。这样节约时间。”
    “我自己结账就是。”她说,朝我挥手,“冯笑,你不要老是把我当成穷光蛋。”
    “不是那样的。你现在是客呢,哪有你结账的道理?”我笑着说,随即准备去招呼服务员。但是却被她制止了,“冯笑,我们是朋友吧?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在乎这些礼节性的东西了。你赶快走吧,这里要不了多少钱的。”
    我不好再坚持,急忙离开。 医道官途:妇产科7
    到我家的楼下后即刻给阿珠打电话,“下来吧,我陪你去。”
    “冯笑,谢谢你,谢谢!”她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而且还带有哽咽。我不住叹息:阿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长大啊?
    随即给童瑶打电话,“我和阿珠马上去火葬场。”
    “冯笑,怎么?你对我不放心?”她问道,却是在笑。
    “哪里啊?是阿珠。。。。。。算了,你知道的,她长不大。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借这个机会给你拜年了。”我说。
    “你在火葬场给我拜年?亏你想得出来!”她笑着说。
    “我现在不是已经正在给你拜年吗?一会儿把卡给你就是了。”我说。
    “冯笑,我开玩笑的。其实不需要,真的不需要。你太客气了就没把我当朋友了。”她说。
    “实话告诉你吧,我的卡也不是我自己去办的。身上还有好几张,放着也是放着。我这是慷他人之慨呢。”我低声地告诉她。
    “我知道了,是你那岳父给你的吧?老实交代,你拿去贿赂了哪些人啊?”她笑着问我道。
    “反正不是我的钱,我见到朋友就发。”我大笑。
    “哈哈!你这个败家子!好啦,我出发了,我们在火葬场见面吧。”她说。
    我一怔,随即苦笑,“童瑶,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啊?”
    她大笑着压断了电话,电话里面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我看见阿珠出来了,急忙摁了一下喇叭。她即刻飞一般地朝我跑了过来,打开车门,上来后忽然将我抱住,狠狠地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冯笑,你太好了!”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她离开后才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残留着她嘴唇的温暖,我听到自己喃喃地在对她说道:“阿珠,别这样。”
    她的脸上红红的,低声地在说:“有什么嘛,你是我师哥,我亲你一下不可以啊?又不是亲的你其它地方。”
    “这是中国,而且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说,随即将车开动。
    “你终于承认我不是小孩子了。”她低声地笑,随即又道:“冯笑,你知道吗?我本来不想去那地方的,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最近几天来每天晚上我都在做噩梦,总是梦见爸爸妈妈,梦见他们拿着刀朝对方身上砍。冯笑,我好害怕。”
    我心里顿时柔软下来,同时也有了一种伤痛的感觉,“阿珠,事情都过去了。我知道你的感受,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慢慢忘记那些事情。”
    “可是,我忘得了吗?他们是我的父母啊。以前我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的感受,以前我什么都不在乎,甚至经常和他们吵架,总觉得他们唠叨,把我管得太严了。可是,现在我才明白自己没有了他们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情。妈妈。。。。。。呜呜!我以前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呜呜!”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然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我顿时明白了:其实她的内心一直是悲伤的,只不过被她压抑住了。现在,她内心所有的悲伤情绪顿时被我撩拨了出来,所有才会像这样猛然地爆发出来。
    我没有去劝慰她,我想:也许她像这样把悲痛发泄出来后还要好些。
    不过她的哭声让我也感到心酸,她的哭声不但悲切,而且还夹杂着呼喊,“妈妈。。。。。。妈妈。。。。。。呜呜。。。。。。妈妈。。。。。。”
    我有些受不了了,将车停靠在马路边上,止不住的泪水也开始往下流。我发泄自己的心真的很柔软,竟然经受不住一个女人的哭声。{免费小说 }
    终于地,她的哭声也在慢慢变小,我也可以忍受住自己的泪水了。还有,童瑶打来了电话,“我已经到了,你们呢?”
    我这才缓缓将车继续朝前面开去,“马上就到。堵车。”
    “别骗我了,这时候堵什么车啊?肯定是阿珠刚才哭了,她感染了你是吧?我都听见了,你的声音还在哽咽呢。没事,我等你。”她叹息着说。
    我是医生,但是当我把车刚刚开进火葬场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这里阴森的气息。进入火葬场道路的两旁都是商铺,商铺里面都是花花绿绿的花圈,还有其它一些用于丧葬的物品。这地方的商铺和其它地方的不一样,商铺通常都是热闹的,嘈杂的,但是这地方却冷冷清清、一片萧瑟。看着这一切,我不禁在心里叹息:命运无常,人生苦短,生命犹如凋零的秋叶般短暂,谁都不知道死亡是在这一站,还是下一站。死亡无关出生、无关财富、无关地位。任何人都会在无法预知的时间与死亡正面相撞。因此我觉得像现在这样偶尔思索一下死亡倒是很有必要,因为对死亡的思考会让那些无法逾越的苦痛变得渺小,因为知道有一个终极结尾在等待自己,只有这样才会对生命、亲情、爱情、友爱、真诚等热爱得坚定,才会有质量的获得生命的完美。。。。。。
    在停车场将车停下,随即给童瑶打电话,她告诉了我地方,于是我招呼阿珠下车。阿珠坐在那里,满眼的恐惧,“冯笑,我害怕。”
    我笑道:“你还是学医的呢,害怕什么啊?”
    “这地方不一样。”她说。
    “没事,大白天的,这里面的人很多的。你看,这么多人在进出,只不过大家不大说话罢了。”我说,随即下车。她也下来了,关上车门后即刻跑到了我身旁来,随即将我的胳膊挽住,“冯笑,这样我就不怕了。”
    我笑了笑,“也罢,只要你不害怕就行。阿珠,其实我倒是觉得这地方很值得我们来看看的,死亡也不并可怕,和睡觉完全一样,都是意识的失去。我们都是学医的,平日里看到的那些患了癌症的病人,他们承受着那种能把人活活痛死的剧烈疼痛,所以,我们的一切苦难和烦恼,归根到底都是肉身带来的。这地方其实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要来的终结之地,没有什么害怕的。有时候我就想:人这一生到底为了什么啊?我觉得为的就是临死前那一刻的状态,如果有爱你的和你爱的人在旁边陪着你,这样的话这一生就算完美了。所以阿珠,今天你应该来的,来看看你父母最后一眼,同时把他们曾经对你的那些爱深深地留存在自己的心里。你说是这样的吗?”
    “冯笑,你说得真好。”她低声地说。
    忽然听到童瑶在叫我,我朝她的声音看去,只见她在一个房门口处正朝我们招手。阿珠的手即刻从我的臂弯里面抽了出去。我心里大慰:这丫头好像忽然懂事了。
    童瑶带着我们进入到了那个房门里面,我顿时看见两个冰冷的棺材里面分别装着阿珠父母的尸体。很明显,他们的遗体被人化过了装,所以才显得栩栩如同他们生前的样子,就好像两个分床并排睡着的两个人。看着冰凉的尸体,冰冷的棺材,我不禁感慨万千:死亡,其实就是自然凋零的销声匿迹,也是温柔淡定的熄灭与终结、还是回首人间微微一笑的凌空告别啊。现在想想,人生大都不及百年,你争我夺,有何意义?到头来只一个盒子把自己装下。所以,生如夏花,死若枯叶,一切权欲、物欲、**、情欲,什么都是浮云。。。。。。
    阿珠开始的时候只是怔怔地在看着他们,随后就猛然地爆发出了嘶声力竭的大哭声,她在朝两具尸体扑去,童瑶即刻去抱住了她。阿珠在童瑶的怀里挣扎,童瑶大声地对我说道:“冯笑,我抱不住她了,你快来。。。。。。”
    本来我也沉浸在悲痛之中,顿时清醒了过来,急忙过去将阿珠死死地抱住,嘴唇在她耳边说道:“阿珠,别这样,别这样啊。。。。。。”
    我觉得好累。
    当处理完了火葬场的一切事情后我跟对身心俱疲,阿珠早已经瘫软,还是我和童瑶把她抬到了车上的。导师和唐老师的骨灰盒存放在了火葬场里面。童瑶告诉我说公墓那边已经联系好了,让我们抽时间去看了具体位置后再说。
    离开的时候我给了她两张购物卡,她坚决不要。我说:“不是说好了的吗?你拿着吧,你拿去给你父母也行啊?”
    她看着我半晌,忽然地对我说道:“冯笑,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说吧。”我毫不犹豫地道。
    她顿时笑了起来,“你怎么不问问我再答应呢?”
    我说:“你说的事情,只要我能够做到就一定会尽力去做好的。”
    她说:“是这样。我妈妈最近给我提了一个要求,她要求我必须在春节前带男朋友回家。冯笑,我还没有男朋友呢,我从什么地方带回去给她看啊?所以,我想请你帮帮忙,冒充一下我的男朋友怎么样?这卡嘛,就请你到时候亲自交给我妈妈好了。”
    我顿时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起来,“这。。。。。。”
    “冯笑,你可是答应了我的啊。你是男人,可不许反悔。”她瞪着我说道。
    我不禁苦笑,低声地嘀咕了一句,“这是怎么啦?怎么都让我去冒充啊?”
    “你说什么?”她问道。
    我顿时一惊,心里暗暗庆幸她没有听清楚我刚才的话,“没什么,这样不好吧?我可是已婚男人,到时候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的。”
    “我不管了,你想帮我抵挡一下,春节后我告诉妈妈说我们吹了就是。到时候我就说你太花心了,所以我把你给蹬了。怎么样?这个理由不错吧?”她笑着问我道。
    我哭笑不得,“得,我好不容易有点好名声,结果被你败坏完了。”
    “那么你是答应了?”她问道。
    “你父亲呢?骗老太太可能容易一点,骗你父亲可能没那么容易吧?”我问道。
    她神情顿时黯然,“我父亲去世很多年了。”
    我急忙地道:“对不起。不过我确实不大方便,因为我的父母在我家里。春节期间我不可能陪你去你家吧?”
    其实我还是想拒绝,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匪夷所思,而且也觉得自己不大合适。
    “那就明天吧。明天晚上。”她说,随即又瞪了我一眼,“冯笑,我们可是朋友,是哥们,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好吧。我不胜荣幸。”我苦笑着说。
    “太好了,我下午下班之前给你打电话。对了,到时候我们要统一口径,你就说自己在某家市级医院工作,家在外地,春节期间要回家。这样的话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她随即说道。
    我笑道:“这主意不错。免得老太太非得让我春节期间在你家里过年。那可就麻烦了。”
    她大笑。
    随即开车回家,叫醒了阿珠后扶她上楼。
    “你不是说要出去吗?”父亲诧异地问我道。
    我苦笑,“刚刚才办完导师火化的事情。您看,阿珠哭成这样了。爸,我马上得出发才行了,不然就晚了。家里的事情。。。。。。”
    “没事。你赶快走吧。”母亲过来从我手上接过了阿珠,然后扶着她去到了她的房间。我全身酸软,随即去到了卧室。
    看着依然昏迷的陈圆,我在心里向道歉说:圆圆,对不起,庄晴回来了,我要送她回家。我知道你可能要生气,但她是我们曾经的好朋友啊。
    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这个理由很荒唐,随即转身出门,因为我的内心里面全部是愧疚。走了几步后才忽然想起还没看孩子,急忙转身。孩子好像醒了,他的小手在动,嘴巴也一张一合的,可以看见他那可爱的小舌头,我心里顿时温暖起来:小家伙,你可要乖乖的啊,爸爸明天回来。。。。。。
    没有人知道我现在这种复杂的心情。我离开家的时候差点狠狠掴了自己一耳光。本以为自己完全堕落了,不会再内疚了,但是现在才发现自己依然在自己内心的矛盾与痛苦中挣扎。我发现,一个人真正要堕落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我让庄晴在开车,因为我实在太疲倦了。
    前几天的那场雪早已经过去,地上完全没有了雪的痕迹。那场雪来得太忽然,去得也很快,白天如北国的世界,一夜之后醒来却忽然发现它们竟然不在了。顿时有了一种怀疑:难道是偶然的一股寒风把它们从北方送到了江南的?那股偶然的寒风消失了然后它们又回到了北国?亦或是:它们的到来是因为听闻了我导师的悲剧?
    庄晴开车的技术不错,很平稳,速度也掌控得很不错。我开始还和她说了会儿话,但是随即就被高速路两侧的风景吸引住了。
    我发现车窗外冬天旷野竟然也是清新如春的。极目的山野、山峦上只有极少的树木枯黄,一场大雪后并没有改变那一丛丛的青葱的亮绿色。顿时觉得江南的冬天有点可爱起来,它如同一只轻柔、华丽的华尔兹舞曲,轻轻的旋转、不经意间就到了柳枝发芽、春草冒尖、春花吐蕊的时节。这个冬天很美丽,山水飘逸,早已经不见雪迹,只见青山绿水。山不高,连绵起伏、如墨黛勾勒,似水粉画卷,浓淡适宜;水轻柔,有山涧浅显的溪流,缓缓流过时光岁月,流过静默、寂静的石涧、沟缝隙,流到升腾着炊烟的村庄、河流;流到依水而伴的江南的小镇,民居依水而建,渔船三两只停泊在河流里摇摇荡荡,小桥流水......勾画出一幅幽姿逸韵、古朴、安静的画面。这个冬天却又是沉静、恬淡、充满轻柔温情的,就好像一首韵律清扬的诗,婉约、雅致。。。。。。
    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我睡得很安详,自己也感觉到汽车的轰鸣声在慢慢地远去,一片宁静正在朝我包裹过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庄晴的声音,“你醒醒。你来开一会儿吧。我累了。”
    睁开眼睛后才发现早已经不在高速路上面了,眼前是一条窄窄的水泥路,不过路面不大好,坑坑洼洼的像月球的表面。
    “睡得真舒服啊。”我伸了个懒腰。
    “究竟谁是驾驶员啊?”她瞪了我一眼,随即笑了起来。
    我笑了笑,随即和她换了位置。
    还好的是,越野车不受这种路面的影响,不过车速不可能很快,不然就颠簸得厉害。冬天的白天有些短,这时候天上已经变得暗淡下来了,现在还不到六点钟。
    半小时后庄晴让我开上了一条小道,路面更加糟糕。我问道:“还有多远啊?”
    “快到了。”她回答说。
    我的精神顿时来了,脚下加大了油门。十分钟后她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处亮光说道:“就是那里。”
    我看见在朦胧的夜色中一片黑压压的树木边上一处低矮的房子,有些像油画里面的那种写意的风景。
    庄晴的家就在公路边上,不过这条公路也太差了,坑洼不平不说,而且狭窄得刚刚可以让我的车通过。屋前有一个小坝子,我刚刚停下车就看到有人出来了。是一个老人,穿得有些破烂,头上戴着一顶难看的棉帽。庄晴朝他叫了一声:“爸!”
    “你回来了啊?”老人的声音透出一种激动。
    “冯笑,快拿东西。”庄晴随即对我大叫了一声,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我当然不会生气,因为我今天扮演的就是她男朋友的角色。在我们江南,男人怕老婆才是一种正常,何况这里是庄晴的娘家。
    今天我离开家后刚刚准备上电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随即又回去拿了一瓶茅台和一瓶五粮液。下楼后去到银行取了些钱。接到庄晴的时候发现她买了不少的东西,大多是衣服之类的。她将东西放到后备箱的时候说:“这么好的酒啊?没必要的。农村人不知道它们有多贵。”
    我当时笑着说:“去见老丈人,当然得带点好东西了。”
    庄晴的脸顿时红了。我急忙地道:“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啊。”
    庄晴说:“你有这个心就行。”
    现在,我一股脑地将车上的东西都拿了下来,庄晴的父亲在问道:“晴丫头,这是谁啊?”
    “他叫冯笑,是我以前的同事。也是我男朋友。”庄晴回答说。虽然我早有准备,但仍然禁不住在心里一颤。
    她父亲顿时怔在了那里,“宋梅呢?”
    “爸,您先别问,一会儿我再给你讲。我妈呢?”庄晴说道。
    “你妈去菜地里面摘菜去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她父亲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随即回答道。
    庄晴从我手上接过了几样东西,然后带着我进屋。
    进去后我不禁骇然,因为我发现她的家太破烂了,地上坑洼不平得像我们来时的公路一样。墙壁也很破旧,裂缝大得有些吓人。刚才我在外面看到了,这房子是一楼一底的,旁边还有一处小房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现在我才发现这房子是用土筑成的。我们所在的这间屋子应该是正屋,左右还各有一间。
    屋子里面有些暗,一只电灯在屋子的中央,昏暗得只能看见人的脸。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看不清庄晴父亲的模样,现在基本上看清楚了。我发现他看上去七十来岁的样子,满脸的皱纹,黑黑的脸依稀有些庄晴的模样,不过他的牙齿没几颗了,看着我笑的时候显得有些恐怖。
    “到隔壁去烤火吧,外面太冷了。我去叫你妈回来做饭。”庄晴的父亲说。
    “煮点米饭就可以了。我买了菜的。”庄晴说。
    我很诧异:她什么时候买了菜的啊?正想着,发现庄晴在拉我,“走吧,我们去隔壁烤火。”于是我跟着她去到了隔壁的屋子里面,顿时感觉到了温暖:我看见在这个屋子的一角是一个大大的灶,是农村里面常见的那种灶,灶上有两只大大的铁锅,铁锅里面在冒着热气。在屋子的一壁墙处有一个土坑,土坑里面是燃烧得正旺的柴火,火苗通红,并在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应该是木质受热后膨胀裂开时候发出的声音。火苗的上面有一只鼎罐,鼎罐挂在一只从屋子的上面垂直下来的木勾上面,鼎罐里面不知道煮的是什么东西,它也在冒出热气。木勾上面有几块黑黢黢的东西,我看了看,是腊肉。
    庄晴的父亲招呼我坐下烤火后随即出去了,一会儿就听见他在外面大声地叫喊:“芬啊,快回来,晴丫头回来了!”
    我顿时笑了起来,低声地去问庄晴,“你妈妈叫什么芬是吧?”
    她的脸在火光中更加的红了,“讨厌!”
    我朝火苗伸出手去,当然距离比较远。温暖顿时传遍了全身,只觉得自己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暖和起来,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这火真好。”
    “农村都这样。”庄晴说。
    随即,她从屋子的角落处搬过来一张木桌,皱眉说道:“好脏。”
    “找一张抹布抹干净就是了。你去拿来,我来抹干净它。”我说。
    她四处去找,这时候她父亲进来了,她问道:“爸,抹布呢?”
    “平常我们就在灶膛上面吃饭,没用过这张桌子。”她父亲憨笑道,“晴丫头,你去陪你那,那什么烤火,我来。”
    我急忙道:“我来吧。”
    她父亲说:“你是城里的人,我们农村太脏了。你烤火,你烤火。”
    “冯笑,你和我一起去拿菜。”庄晴叫了我一声。
    跟着她去到正屋,我才发现她真的买了不少的菜,都是卤菜。猪耳朵、猪肚子、卤牛肉什么的,还有豆腐干。
    “晴丫头,这得花多少钱啊?”她父亲说道。
    “爸,冯笑还给您拿了两瓶好酒呢。接近一千块钱一瓶呢。”庄晴说,随即对我道:“冯笑,去,把那瓶茅台拿来开了。”
    “那么贵的酒,别喝了,拿去卖了可以买好多包谷酒啊。”她父亲急忙阻止。
    “爸,您也真是的,您一辈子没喝过好酒,今天一定要尝尝。您就这样想吧,就当这酒冯笑没有拿来。”庄晴笑道。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晴丫头,你回来了?”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显得有些苍老,而且带着激动的哽咽。我急忙转身,发现庄晴已经跑过去抱住了她,我看不到她的脸,不过她身上的穿着却依然是破旧的,衣袖上面还有泥。
    “妈!我回来了!”庄晴在说。
    “晴丫头,你可好久都没有回家了。真是的,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庄晴的母亲在说,带有哭音。
    “芬,有客人呢。”庄晴的父亲咳嗽了两下,说道。
    庄晴和她母亲这才分开了,我也即刻看到了她的脸。我诧异地发现她竟然显得有些年轻,看上去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脸上的皱纹也不多。
    我急忙地自我介绍,“我叫冯笑。和庄晴一个科室的。我是医生。”
    “晴丫头的男朋友。”庄晴的父亲忽然冒了一句出来。庄晴的母亲顿时怔住了,随即去看庄晴,“宋,那个人呢?”
    “他死了。”庄晴低声地说了一句。
    “啊?”庄晴的父亲惊讶地叫了一声。“啊!”庄晴的母亲却满脸的骇异,惊叫声尖利得可以穿透夜空。
    庄晴的神情黯然,随后说了一句:“还不是为了钱?结果被人杀了。”
    “怎么会这样?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庄晴的父亲一副震惊的模样,嘴里喃喃地在说道。
    我顿时尴尬起来,站在这里有些不知所措。
    “爸,妈,冯笑是我现在的男朋友。你们别这样。这人啊都是命,宋梅那么喜欢钱,结果却死在钱上面,这就是命。”庄晴说。
    我觉得自己好说话了,“我以前和宋梅也是好朋友。”
    “晴丫头说得对。芬,别说了,客人在呢。锅里的猪食煮好了,我去喂猪,你看看鼎罐里面的饭好了没有?好了的话你舀出来再煮点。他们肯定饿了。”庄晴的父亲说。
    “爸,我和冯笑去喂猪吧。”庄晴说。
    “也行。我去把你哥叫过来。”她父亲说道。
    “好吧。我也有很久没见过我哥了。”庄晴说道,随即来看我,“你没有喂过猪吧?我们去喂。很好玩的。”
    揭开灶上的锅盖,我看见里面黑糊糊的一大锅,大多数是切碎了的菜叶,因为锅盖盖住后才变成了这样的颜色。我会做菜,知道早烹调蔬菜的时候不能盖上锅盖的,因为那样会让蔬菜失去好看的绿色,而且据说还会产生毒质。
    庄晴拿来了一只大木桶,她用一只大木瓢奖锅里面的猪食舀到了木桶里面,随即去到水缸处舀出几瓢水来倒进了锅里,然后将锅洗得干干净净。她的动作很熟练,我可以想象她以前肯定经常干这样的活。
    “你来提。太重了。”庄晴吩咐我道。
    我弯腰提着那只木桶跟着她朝外面走去。我这才知道这间屋子的旁边还有一个门。出去后我听见庄晴的母亲在说:“晴丫头的这个男人好像比宋梅踏实一些。”随即又听见庄晴的父亲在说道:“就是太漂亮了些,不知道晴丫头今后管不管得住。”
    庄晴轻笑了一声,即刻朝前面跑去。我急忙跟上,苦笑着问她道:“你爸爸怎么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我?”
    她笑道:“他们喜欢这样形容人。”
    “那他们形容女人的漂亮怎么说呢?”我诧异地问。
    “就说‘长得乖’”她回答,随即大笑。
    我这才知道旁边的这个小屋是猪圈。猪圈里面有两条猪,一条大肥猪,一条小猪。我把手上的木桶放下,庄晴即刻从里面舀出猪食来往猪圈里面的一只石槽里面倒。两条猪顿时欢快了起来,大叫着跑到石槽处“叭叭”地吃了起来。
    “你们家要杀过年猪吧?”我看着那条大肥猪问道。
    “要拿去卖钱呢。”庄晴叹息着说。
    我顿时不语。
    “以前我给家里寄钱了的,结果被我爸爸都拿去给哥哥盖房子了。哥哥三十多岁才结婚。”她又说道。
    “你哥哥住在什么地方?这么晚了还要去叫他啊?”我问道。
    “不远。十分钟就可以走到。”她回答,“在农村里面,儿子才是最重要的。爸爸是看见家里今天有好菜、好酒,所以才去把哥哥叫来呢。”
    “庄晴,别这样说。也许是你爸爸觉得你们兄妹很久没见面了才去叫他的。”我说道。
    “冯笑,你总是从好的方面去看别人。”她叹息,随即又道:“冯笑,我们不说这个了。对了,这里也是厕所,晚上你要方便的话必须跑到这里来。本来屋子里面也有夜壶的,但是在屋里撒尿太臭了。”
    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说她的家条件太差的缘故了。别说洗澡,这上厕所都很不方便啊。
    回到灶屋的时候庄晴的父亲还没有回来,我骇然地看见庄晴的母亲正在用刚才煮猪食的那个大铁锅在炒菜!于是悄悄地问庄晴:“这样卫生吗?”
    “农村都这样。刚才我不是已经把锅洗干净了吗?猪食有什么啊?干净的。”她低声地回答说。
    “晴丫头,你招呼冯医生烤火吧。你爸爸和你哥哥马上就来了。来了我们就吃饭。”庄晴的母亲说道。
    “妈,您别弄菜了。我买了的。咦?菜呢?桌上的菜呢?”庄晴忽然诧异地问道。
    “那些菜都是冷的,我炒一下。”她母亲回答说。
    “妈,是卤菜呢。炒了味道就变了。”庄晴说,责怪的语气。
    “炒了好些。外面的东西吃了容易拉肚子。”我急忙地道,悄悄拉了她的手一下。她顿时不再说话了。
    “就是。你这猪耳朵,我加点蒜苗炒一下,很香的。”庄晴的母亲说。
    不多久庄晴的父亲回来了,他身后是庄晴的哥哥。我发现庄晴的哥哥长得很魁梧,浓眉大眼的,和庄晴一点都不相像,导师有几分庄晴母亲的模样。他在朝我憨笑。
    我也朝他笑了笑,“你是庄晴的哥哥吧?”
    “是。我叫庄雨。生我的时候下雨,生庄晴的时候天晴。呵呵!”他笑着说。
    我想不到庄晴的名字原来是这样一个来历。看来好听的名字并不需要在有诗意的时候才起得出来。
    大家即刻坐下来喝酒。庄晴打开了那瓶茅台,然后给每个人倒上。一瓶酒倒下来每只碗里面没多少。
    “喝酒。吃菜。”庄晴的父亲说话了,就这四个字。
    于是大家端起碗喝酒。
    “这么贵的酒,这么没有包谷酒好喝呢?”庄晴的父亲忽然说了一句。
    我顿时怔住了,随即说道:“这种酒就是这个味道。不过它有个好处,就是喝醉了头不会疼。”
    “这么贵的酒,要喝醉不要好几千块钱啊?”庄晴的父亲说。
    我顿时尴尬起来,心想:怎么不多带几瓶来呢?
    “爸,这酒吧,就是尝个味道。我们村很多人一辈子没喝过这种酒呢。”庄雨说。
    “就是。哥哥说得对。”庄晴随即说道。
    “你们城里的人真是太那个了,这瓶酒可以值一条大肥猪了。不划算。”庄晴的父亲摇头道。所有的人都笑。
    茅台很快就喝完了,庄晴说:“我去拿那一瓶来。”她父亲急忙地道:“别。就喝包谷酒。这酒喝得我心痛。”
    我急忙地道:“就喝包谷酒吧。下次我多带几瓶好酒来。”
    包谷酒喝起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劲道十足,喉咙里面火辣辣的,感觉嘴里面全是酒精的味道。不过几口下去后顿时就感觉到全身热烘烘的很舒服,而且很快地就让人兴奋了起来。庄晴的父亲和庄雨一改刚才的寡言,顿时话多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很大。
    我也有些兴奋了,随即跑了出去到车上拿下包来,“庄叔叔,我这次来没带什么礼物,这点钱您拿去自己买您喜欢的东西吧。”我说着,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来朝庄晴的父亲递了过去。
    “这。。。。。。”庄晴的父亲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拿着吧。他反正很有钱。”庄晴笑着说。
    “晴丫头,这是聘礼是不是?”庄晴的母亲问道。
    “哎呀!他给你们你们要了就是。城里不兴这个。”庄晴说,脸顿时红了,随即又道:“如果他真的要娶我的话,这点钱哪里够?”
    我也笑着说道:“是啊。这点钱怎么够呢?要娶她的话起码得多十倍。”
    “你们城里人真有钱。”庄雨说,眼睛都直了。
    我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有给他表示,幸好包里还有一万块钱,这是我准备做不时之需的,于是从包里拿出剩下的那一万块钱来朝庄雨递了过去,“不好意思,我来的时候没什么准备,这点钱你拿去买点烟抽吧。对不起,我不抽烟,所以不能给你上烟。”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心里也觉得这样给钱很庸俗,但是现在我只能这样了。
    庄雨去看庄晴,庄晴说:“哥,拿着吧。”
    让我想不到的是,这样一来桌上的气氛顿时就没有了,因为大家都开始尴尬沉闷起来。我也觉得很尴尬,心里后悔不该在这时候做这样的事情。冯笑,你干嘛啊?明天离开的时候给不好吗?我在心里批评自己道。
    还是庄晴的一句话解了围,“吃饭吧,吃完饭早点睡觉。我好累。明天冯笑还要回去呢。”
    “我要上班。”我急忙地道,心里在想:怎么?她明天不准备去省城了?
    “多玩几天啊。”庄晴的父亲这才说道。
    “是啊。多玩几天。明天去我家里吃顿饭吧。”庄雨说。
    我摇头,“没办法,上班呢。”其实我的内心很想现在就离开,因为我觉得自己现在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于是大家又不说话。
    不过我觉得庄晴妈妈煮的这种米饭好香。
    吃完了饭,庄晴被她母亲叫了出去,一会儿回来后庄晴叫了我一声,“冯笑,我带你去睡觉。”
    我一怔:我还没洗漱呢。随即在心里苦笑:这是农村啊,你就别讲究那么多了。随即站了起来朝庄晴的父亲和庄雨笑了笑,“我今天太累了。先去睡了啊。”
    他们都在朝我笑,笑得很可爱的样子。
    跟着庄晴上了楼,进入到楼上另一边的那件屋子,庄晴转身来将我抱住,“冯笑,今天你破财了。我还给你吧。”
    我说:“还什么啊?不用。”
    她的唇在我耳边低声地道:“我用肉来还。。。。。。”
    我大吃一惊,“庄晴,别,这可是你家。你不是说了我们还是在恋爱期间吗?”
    “刚才妈妈把我叫出去就是问我今天晚上你睡什么地方。我说了,我们早就睡在一起了。冯笑,我可没撒谎。”她在我耳边轻笑。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血液里面的**顿时被她点燃了。
    “你别睡着了啊,我先下去和他们说说话。十分钟就上来。”她说。
    “我要上厕所。”我说,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膀胱胀得厉害。
    “大的还是小的?”她问。
    “小的。”我说,觉得她问得好玩,顿时笑了起来。
    “用夜壶吧。我去给你拿。”她说,随即我便看到她从床底下提出一个陶壶样的东西来。黑乎乎的,模样极丑:大肚子,旁边还有一个伸出来的嘴。
    她在看着我笑,“掏出来啊。”
    我骇然地看着她,“这。。。。。。”
    她来到了我的前面,伸出一只手来拉开了我裤子的拉链,然后将我的那东西掏了出来,同时轻笑着问我道:“怎么就硬了?”
    “还不是因为你?”我说。顿时感觉到自己的那个部位一片冰凉,原来庄晴已经把它给放到了那个陶罐的嘴里面去了。
    “怎么没有响声?”她笑着问我道。
    “硬了,撒不出来。”我苦笑着说。
    她再次轻笑,嘴里却随即发出了“嘘嘘”的声音。我膀胱里面的**口顿时松弛了,里面的液体即刻倾泻而出。。。。。。
    我是第一次使用这玩意儿撒尿,顿时感觉怪怪的。让我有些尴尬的是,自己撒出的尿竟然在庄晴手上的容器里面发出声音。
    我还没笑出声来,她却已经在大笑了。我急忙地道:“别笑,你们家的房子不隔音。”
    她说:“你是第一次用这玩意吧?很不习惯是不是?”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随即低声地问她道:“你以前也用这玩意儿撒尿吗?你们女的怎么撒得进去?”
    她顿时笑了起来,“这么大的一个嘴,抵近了就可以。亏你还是妇产科医生呢。”
    我脑海里面即刻想象着她以前用这东西撒尿时可能的那个情景,顿时笑了。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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