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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榆不觉晓 作者:刺身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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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他,郝甜晕倒的那天他在哪里。想问问他,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在郝甜在医院的这半个月里,一次都没有提起过罗洛这个名字。那么乐观的一个女孩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会让她缄口不提。
向晓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她想郝甜既然不想和他多说,自己就没有理由去开那个口。
这天,天气下起了雨,向晓打着伞赶到医院后,进了病房却意外的一个人都没有,看着床上安静地郝甜,向晓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不吭一声。
曾经的郝甜是那么光芒四射,她走到哪里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因为化疗而没有了头发,苍白的面孔看不到血色,一双眸子也失去了往日的灵性。
“向晓,我不想治病了。”突然地声音让向晓吓了一跳,而说话的内容让向晓感到了心惊。医生说,郝甜最需要的是动力,是活下去的念头,任何关于放弃的念想对于她来说都是致命的。
“向晓,你知道么,我就看着我爸我妈那么一天一天的老下去了,如果我死了,她们会不会轻松好多,不用去想着借钱来给我治病,不用这么苦。”
“郝甜,你在说些什么啊,你不觉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很残忍么?”
“宁愿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愿白发人受苦,况且,我现在也没有头发啊。”
“郝甜,你爸妈已经老了,你如果就这么走了,他们谁养啊,他们就你一个女儿,你走了,你让他们怎么办。”
“我也想啊,我也想活下去啊,我不想死啊,可是,能治好么?”郝甜的眼泪直接就留了下来,这是向晓第一次见到郝甜哭,她化疗在医院已经呆了一个月,每一次都表现的比他们还乐观,但是却没想到,她没有表面那么坚强。
“肯定能啊。”向晓的眼睛看向了窗外,春天,终于要到了呢。
“向晓,罗洛他找过我么。”向晓听着郝甜小心翼翼的语气,心里有些泛酸。这么久,她终于肯提起罗洛了。
“那天,我们吵架了,那天有一个名师讲堂,我们说好了一起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走到半路我就不想去了,就想回去了。我和他说了,但是他却直接就走了。如果是往常,我肯定会追上去的。因为,每次都是那样,我们两个有什么问题,我总是会先去低头,假装生气背道而驰时,也是我会先追上他,但是那次我真的不想了。一直去追一个人,太累了,我一直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在转身走。看着他走了,我就感觉很累,呼吸很困难,就给你打电话,但是你没接,后来就有个路人把我送回了寝室。只是到寝室后,我就觉得撑不住了,想睡觉了,醒了就到这了。对于罗洛,我这次是想追,也没有力气了。不如就这样结束吧。以前在我看来他就像是一道阳光,就那么显眼的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可是有一天,那道光带来的不在是温暖而是寒冷,我宁愿回到屋子里去。不过唯一我就是怕,怕他说我是和他无理取闹就分手了,怕他以后会不会都会觉得女孩子都是无理取闹的,就别去恋爱了。”
“向晓你看,我为他留长的头发,现在一点都没了呢,比以前还男孩子呢。”
“向晓,你出去吧,我累了。”
向晓一直听到苏琪在说话,说了那么多话,她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她十分的心疼,但是却不能够做些什么。
回到寝室后,向晓向几个人说了情况,最后几个人决定去募捐。看着寝室堆着的千纸鹤,几个人便出门了。
由于大学不像高中一样,一个班固定在一个班上课,她们决定走寝。有的寝室进去后,在她们说明来意之后,直接就捐款了,有的她们还没有开口就被赶了出去,而有些,直接就没有让她们进寝室。
三个人就这样在女寝楼里门一个一个的敲,慢慢的有的寝室还没有敲到,她们就主动找来了捐了款,而有些,听到她们的脚步声,直接就锁了门。
男寝则在自己班里和郝东榆的帮助下走完了。
晚上在寝室熄灯之后,几个人一点一点的数着钱,一点一点的整理好,最后又开始折千纸鹤。据说,千纸鹤只需要折一千只,你送的人就会康复。几个人已经折了很多天,今天就剩几只了,接个人便打算折完。
向晓拿着几张纸上了床,就差几只了,就可以折完一千只了,慢慢的她的上下眼皮开始抗争,在折最后一只是还是支撑不住睡着了。第二天一早,看到自己手里已经被捏皱的纸,向晓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悲伤所填满。在下床折最后一只千纸鹤的时候,向晓总感觉自己很急,越急越折不好,最后还是苏琪将那只折好。
三个人在班导师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准备把筹集的钱给郝甜爸妈时,却看到了空着的病房。
前来收拾的护士说:“你们来晚了,那个姑娘没有撑住。”
“你一定是骗我们的,对不对,今天不是愚人节么,你怎么能开这种笑话呢。”
因为向晓的声音太大,医生也进来了,说了与护士同样的话。
那一刻,世界黑白了,向晓感觉她看到了郝甜,就在这样黑白的世界里,只有她是彩色的,她穿着鲜艳的花裙子,头发松松散散的披着,在对着她笑,她的身后是一只一只的千纸鹤。每一只千纸鹤都很精致,只有一只是皱皱的。
郝甜的父母要离开a市带郝甜回家时,几个人去见了郝甜。
“你们不要这样,郝甜她只是回家了而已,她前几天一直和我吵吵着想要回家,今天,我就带她回去了。”
郝甜的母亲的脸上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在几个人的眼里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
当郝甜的舅舅的车开动时,几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去追车,向晓总觉得,如果自己能赶上车,郝甜就会回来,郝甜就不会离开了。
逝者已逝,生者坚强。
向晓看着寝室里放着的为郝甜募捐的钱直接就哭了,她不懂,郝甜不是答应了她,会活下去的,为什么要放弃呢。如果她们早一点去募捐,郝甜会不会就不会想那么多,你不会走了。为什么那么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开呢,她还那么年轻呢。
郝甜成了寝室里大家不能够提起的话题,就好像消失在了几个人的记忆中。只是郝甜在贴的贴纸,海报,郝甜的爸妈在收拾郝甜的行李时,没有带走的一些小物件,几个人都没有去动。偶尔的时候还会去帮忙擦拭。
第 13 章
在郝甜走后,向晓开始不愿意在寝室呆着,每次一个人在寝室时,她都会想起郝甜,都会感觉郝甜像没有走一样。郝甜的走也仍向晓感觉到生命的短暂,未来的不可测。她经常有时间就会出去走走,去不一样的城市去感受不一样的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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