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沙漠之珠
大漠,黑夜,寂冷。
方子轩压低脚步,夜行衣修身,他手中的黑鞘剑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大地有点晃动,他深吸一口气。
附近必有巨人巡逻,兰格巨人无法控制自己庞大的脚掌与地面相结合的那种力量。
昨天安顿好周无言,周概就已经知道了即便是半步臻极的高手也逃不过西域秘术的反噬。
内功反噬之伤,如果没有月读草,就算落云亲自来也救不了周无言。
月读草,顾名思义。
月读,每日依靠月光生存;草,一种草本植物。
长在大漠绿洲附近,靠着绿洲的水源和沙漠的月光养育的植物。
其本身从未有人见过开花,曾有人将其带出沙漠企图大规模培育最终却以失败告终。
《万物志》之中记载“月读草是武学修炼者修复一切内伤外伤的奇药。”
《本草录》之中记载“世间无所不治之奇草。”
而方子轩的记忆中就好像在哪听说过这月读草。
不过他想不起来更深的东西,只知道这月读草现在是唯一可以拯救周无言的奇物。
绿洲附近,是兰格军队的驻地。
“这里必有月读草。”
方子轩心里自语,他握着黑鞘剑,尽量避开兰格巨人的巡守队。
沙漠到夜晚,身上寂冷地令人打哆嗦,方子轩微微哈口气,轻功越过一个巨大芭蕉树,蹲在了树干上。
从这棵巨大的芭蕉树上往下看,几乎整个兰格的营地都在他的眼底。
巨人的营地果然和他想象的大差不离。
众多营帐包围着的一处巨大且与众不同的营帐,此处应该是便是兰格王布拉机的帅营。
方子轩盯着帅营一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兰格布拉机怎么说也是个入神巅峰的高手,还轮不到飞剑水平的来刺杀。
“父亲,轩儿真好奇当年周前辈和您是如何将这样一个战斗民族的国都给打下来的。”
方子轩朝着月光,心里油然而生的敬意。
忽然目光所及之处,便是月光所及之处,一株稍长的草微微地向着月光低头,像似一株月下美人害羞不敢抬手瞧一眼月光的俊俏一般。
方子轩扫视四周,暂时并没有兰格的巡守在周围。
他纵身一跃,落下月读草的旁边。
月读草上居然有一撮花苞,方子轩一下子明白了!
自己记得的不是月读草,而是月读花。
月读花,月读花……
他默读了两遍,却无法勾起记忆深处,这月读花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的手停在月读花苞的旁边。
考虑再三,他打算去找另一株月读草。
月读花几乎没人见过,这一株月读花就要开了,如果自己将它拔了,又要到哪去找月读花呢?
他刚要起身换地,忽然周围的虫鸣全停了。
他屏住气息,环顾四周。
周围十丈外,有两位化境高手。
方子轩摇摇头,慢慢抽出黑鞘剑,后撤一步将面前的月读花苞连根带土一起挖出来。
随后一个翻身轻功跃起,躲到附近的芭蕉树后面。
两个兰格巨人举着斧头碰面。
“刚刚这里是不是有人?”巨壮的巨人问道。
“可若统领,应该是属下刚刚在那,您和阿格拉德离得太远。”
巨壮的巨人是兰格布拉机身边最得力的统领可若。
“做好你的巡守,大王现在受伤了,如果万恶的中原人现在来偷袭,必然麻烦。”
“那中原高手受到了大王的秘术反噬,肯定会派人来这里寻找月读花,你们最好看好……”
可若指着五步外的月读花苞,声音戛然而止。
花苞不见了!
巡守的巨人吓得跪在地上,这株月读花是他看守的,不过是一个方便的时间,这花竟然不翼而飞了。
可若怒火难消,抽出背后的石斧将这巡守劈成了两半。
巨人的血极少,一滩黑血像似肥料融进绿洲的土地。
方子轩压低气息,等着可若离开,那样他才好悄无声息地离开。
可若身材魁梧巨大,本以为是个憨大头,没想到他居然蹲在月读花原本的植株地旁,用手比划了一下挖口。
他反复抚摸了几下挖口,挖口光滑是刀剑所为,连根拔起,四周泥土依然湿润。
“阿格拉德知道你还在附近,中原人,今天你离不开这里。”
可若将石斧撑在地面,整个人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方子轩凝神聚气,感受得到这个可若的实力大概在化境巅峰,他飞剑大乘和他硬碰硬肯定是找死无疑。
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等可若睡着了,再用轻功飞走。
月牙缓缓西移,大约过去了半晌,方子轩警惕了许久也不见可若有所动向。
他缓缓迈出一步,可若依旧纹丝不动。
等听到呼噜声,方子轩缓缓呼出一口气,轻功跃起到后面的芭蕉树上。
见可若依旧坐在地上,他转过去看着绿洲和沙漠之间的断流,借着月光可以迅速离开。
他一跃而起,可若猛然从地上爬起来,拎起石斧转身投向方子轩。
石斧狠狠地砸在方子轩的背上,方子轩只感觉背后一凉,整个脑子一白,坠入断流之中。
…………
沙漠与绿洲之间的断流,流到了下流,下流的河岸有几处人家。
方子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感到背后冷飕飕的,伴随着极端的疼痛。他伸手摸了摸背后,大概知道了自己的伤势。
“呵,要不是有内力护住心脉,我还真的要命丧西门关外。”
方子轩慢慢摸出怀里的月读花苞,花苞缓缓地在他手中,开出一朵美丽如同佳人碧玉的花来。
“月读花!怪不得!咳咳。”
他一咬牙,将月读花的整朵花吃了下去。
月读花传说万年不见一朵,开则瞬间枯萎,食之不知功效,但定在月读草之上。
这不是是落云所说,但是方子轩确确实实记得自己在哪看见过这句话。
他将月读草放进怀里,慢慢地又昏迷了过去。
这里不知道是哪里,倒是小桥流水几处人家,让人觉得犹如仙境。
“仙境”之中,一位素衣女子端着换洗衣服往溪流边走去,她隐隐约约看见河边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