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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九十一章 京都有诡(求追读)

      时光逆流,光影变幻。
    齐平重新出现在了桃川河岸上,骑着他的白毛黄骠马,面前,是灯火通明的画舫楼船。
    琴声与歌声自船上传出,飘荡过来。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仍旧这一句,仍旧哀婉动听。
    唱弹之人未改,台下观众心境却已不同。
    齐平恍惚了下,长长吐了口气,自嘲一笑:“时间掐的还真准。”
    在意识到自己拥有逆转时光力量后,齐平便有意识对自己的“时间感知”进行过训练。
    这个世界没有钟表,但人体的生物钟同样准确。
    通过一次次训练,他已经可以较为准确地估算“一刻钟”的长度,这一点,在他“营救”郑浩常时,曾得以体现。
    这次同样。
    并不是要白嫖,答应的约定不做履行,而是时间确实有点紧。
    当林妙妙说起前朝往事,涉及朝堂政局,乃至先帝时,齐平便已做好了“回档”的准备。
    原因很简单……这些真不是他这个小校尉能承受的啊。
    如果不回档,他该如何?
    将林妙妙缉拿归案?丢进诏狱?
    自然可以赚一笔功劳,但其一,他情感上,不愿如此。
    其二,这也将为他带来极大的麻烦。
    试想,自己一个小校尉,得知此等隐秘,纵使没了“证据”,可……终究是个隐患。
    可若不做缉拿呢?
    权当此事未曾发生?似乎是个办法,林妙妙没道理去说,可风险仍旧很大。
    万一有人追查到呢,万一林妙妙发疯,非要把自己拖入泥潭呢?
    齐平不是苟道中人,但不意味,他喜欢涉险。
    亦或者,如林妙妙最后所说,将她溺死在河里?找个理由,大概没人会为一个烟花女子出头,一切秘密都会被掩盖。
    但他做不出这等事啊。
    所以,思来想去……这样就挺好。
    “秘密我已知晓,但前尘往事,你我皆须忘掉。”
    齐平自嘲一笑,心说,自己还挺无赖的。
    这时候,许是他伫立太久,终于引来船上小厮的注意,惊奇喊着:
    “是齐大人吗?”
    船上,琴声戛然而止,然后是杯盏跌落的声音。
    灯影里,花魁娘子的身影似略显慌乱,收拾了下,匆匆推门走出。
    迎着夜风,披着纯白纱衣,莲步轻移,纤柔的身姿于风中摇曳,踩着小碎步,踏着船板,在丫鬟陪同下款款走来。
    福了一礼,娇媚粉白的容颜,看不出半点伤感,含羞带怯地问:
    “齐大人怎么来了。”
    演技真的挺好的……齐平看着她,忽而一笑,故作爽朗:
    “本官今夜当值,不料城里出了些乱子,刚平定,正要回去歇着,路过这边,听到这曲子,便循了过来,不想,竟是妙妙姑娘弹唱。”
    乱子……林妙妙压下心头悸动,于夜风中,展颜一笑:
    “曲子不新鲜,只是近来风闻一首新词,唱的不好,让大人见笑了。”
    一顿,又道:
    “夜色已晚,大人若不嫌弃,船上略备薄酒……”
    齐平故作好色,在她胸口瞄了几眼,有些意动,却又摇头,惋惜道:
    “不了,方才阻那武功伯,耗了许多真元,实在是一滴都不剩了,改天吧。”
    花魁娘子一愣,虽然听不大懂,但还是趁机问:
    “武功伯爵?”
    “是啊,”齐平叹息,郁闷道:
    “还不是那仇杀案的事,林家后人竟突袭伯爵府,引走老伯爵……”
    接着,他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包括两人如何血战长街,自己如何出手,拦下武功伯。后来,府内如何惨状,伯爵父子又如何被捉拿……
    “莫名其妙!”齐平愤懑道:
    “本官现下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唉,算了,左右案子结了,这差事也告一段落了。”
    林妙妙咬着嘴唇,目光闪烁:“竟有此事,那凶犯如何了?”
    “死了。”齐平叹息:“衙门里的大人说,是动用秘法,强制提升修为后造了反噬,可惜了。”
    林妙妙身子一晃,挤出笑颜:
    “凶徒既已伏法,却是最好不过。”
    “是啊,好了,本官疲了,夜里风大,姑娘回去歇着吧。”齐平道。
    林妙妙再福一身:“多谢大人关心。”
    齐平拔马便走:“不谢,只是履行约定罢了。”
    林妙妙面露茫然,心说,自己何时与他有了约定?
    可再望去,少年校尉已纵马远去了。
    ……
    ……
    御书房。
    “灰衣武者?可查明身份?”皇帝听完杜元春叙述,皱眉问。
    他指的,是后来,袭击伯爵府的神秘武师团体。
    杜元春摇头:
    “那些武师见势不好,果断遁走,虽杀了几个,却未能擒下活口,洪千户为防信函丢失,未敢离开太远,前去追捕。”
    说着,他请罪道:“属下无能,请陛下责罚。”
    皇帝无奈:“此处无外人,你我不必如此的。”
    杜元春道:“君臣有别。”
    皇帝轻叹一声,也未多言,转而道:
    “依你之见,这些人,与那林武可是同伙?”
    杜元春略一思衬,说:
    “林武前脚引走武功伯,这些人后脚杀来,绝非巧合,只是……对方既提早送信,便当知晓,陛下必命人守着,岂会来送死?”
    皇帝目光深邃:“你是说,这些人另有来头。”
    杜元春拱手:“陛下明鉴。”
    皇帝沉默了片刻,忽而起身,负手站在窗前,望着外头漆黑的宫闱,笑了笑:
    “倒是有趣了,可惜,那林武死了,否则,朕还真想弄个明白。
    看他背后,究竟还站着哪些人,藏了哪些鬼,这京都还是太大了些,藏污纳垢,总有些人,耐不住寂寞啊。”
    杜元春沉默不语。
    有些事,他不好说,但这对君臣皆明白,这朝堂中潜藏着某些暗流,或许潜伏已久,但直到这两年,才渐渐露出苗头。
    世人皆以为镇抚司乃皇帝走狗、尖刀,为肃清官场,查贪禁腐而设,可又有多少人知道,皇帝陛下,在意的从不是这些啊。
    “黄镛有日子没上朝了吧。”良久,皇帝突然说。
    杜元春回禀:“黄首辅年迈,自年后染了风寒,便一直未愈。陛下要他来见?”
    沉默了阵。
    “罢了。”
    ……
    六角巷,小院里。
    当熬夜肆无忌惮看话本的齐姝,被叫门声惊动,慌乱披着小衣,卸下门栓,拉开门扇时,看到的,便是牵马伫立的齐平。
    “你不是说今晚当值,不回来了么?”齐姝悲愤。
    齐平纳闷,咋感觉,自己被嫌弃了啊。
    “你又熬夜看小说了?”
    “……才没有!”
    齐平回之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