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顿下了脚步，转过身诧异地看着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周信泽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是死了没错，但你想过没有，周信泽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幕后真凶是谁吗？”
    我想她也不是傻子，听我这么说，应该能想到这当中有什么不对劲的。
    女人思索了一下，大概想到了什么，低声问了句:“你的意思是，周信泽不是想要杀我的真凶，真凶另有其人？”
    聪明的女人，果然一点就通。
    我轻笑了一声，说:“你还不算太笨，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替终一做了不少事情吧！”
    听到这话，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低着头，估计是在想如何回应我的话。
    想了片刻，她才抬起头，看着我说:“没错，成家俊是被我害死的，但我也是迫于无奈，如果我不帮他，他就会杀了我。”
    “所以你就助纣为虐？”
    斐然一个健步，走到女人面前，拿出了手铐，说着就要给她上手铐。
    女人挣扎着往后退了几步，死活不肯让斐然上手铐，一个劲地求她放过自己。
    “我都说了我是被逼的，你还要抓我，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斐然自然是不吃这套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你害了人，就要得到应有的惩罚，在法律面前，卖惨也是无济于事。”
    闻言，女人知道她说不通，便看向了我，对我说:“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终一的消息，就让这个女人不要抓我，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
    好家伙，还知道威胁起我了。
    我目光淡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斐然面前，小声跟她商议了一下。
    斐然一开始也是不答应，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和斐然商议好之后，我跟女人保证斐然现在不会抓她。
    没错，只是现在，至于离开这里之后，我就保证不了了。
    女人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犹豫过后，答应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不过她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保证她的安全。
    这件事，我答应了她，不过要我做到百分百保证她的安全，是不太可能的，毕竟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看着她，只能做到尽量。
    “现在可以说了吧？”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女人坐到沙发上，松了口气，才缓缓道来:“其实一开始我去找他的时候，也只是为了让他帮我维持容貌，那会，他确实也帮了我，所以我特别信任他。直到后来，我发现了不对劲。”
    “我发现我的脸皮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于是再次找到了他，哪知他告诉我，这是蛊虫，这一种可以维持我的容貌，但也可以杀了我的蛊虫。当时我害怕极了，求他放过我。”
    “他跟我说，只要我帮他收集到十个人的魂魄，便放了我，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打算放过我。”
    说着，她气愤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后咒骂了终一几句。
    现在就算她说再多咒骂的话也没用了，因为终一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成家俊，应该就是你收集的第十个魂魄吧？”
    我试探性问了一句。
    女人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没错，成家俊死了之后，我去找过终一，他也如约把我脸上的蛊虫取了下来。我本来以为这一切可以结束了，真没想到……”
    “那你知道他要这些魂魄做什么吗？”
    我猜测他收集魂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祭玉佩。
    女人摇头，说她知道的只有这些了，不过她知道“日行一善”的铺子里，除了他和他徒弟之外，还有一个很厉害的道士，不过那个道士不会轻易露面。
    她有幸见过那个道士一次，听终一说，这个道士比他还要厉害。
    我就知道，这件事里，不可能只有终一这一个怂恿者，现在看来，我的推理没有错。
    我又问了一些关于终一的其他问题，不过她知道的真是不多，即便知道的也是皮毛。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以帮我了吧？”
    女人小声地试问道。
    我看着她直言说:“我可以帮你，不过这个法子的副作用很大，万一起了副作用，你会比现在还丑，你确定你能接受？”
    不管什么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就像整容，一开始是美，但基本上都会出问题，轻者变形，感觉不适，重者就是直接毁容，甚至死亡。
    “确定，不管结果怎么样，能美一天是一天吧，我可不想到死，都是现在这副样子。”
    女人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我。
    可见容貌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虽说我也不愿她陷进去，但既然这是她的选择，而且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答应了她，让她明天到我家来找我，顺便把我家地址告诉了她。
    女人见我答应了，高兴地跟我道了一声谢，然后离开了。
    她临走前，我给了她一道护身符，希望能保护得了她吧。
    女人离开之后，斐然有些不悦地说道:“苏川，她可是杀人犯啊！”
    “杀人犯也有爱美的权利啊，何况我也说了，只保证你现在不会抓她，没有保证你明天不会抓她啊！”
    我笑眯眯地说着。
    斐然顿时恍然大悟，“真有你的，王燕要是知道了，估计会咒死你。”
    王燕，也就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到底还是套路得人心。
    其实，我之所以放她离开，是想引终一再次动手，我在给她的那道护身符里施了法，只要她那边有动静，我就能第一时间感知到。
    我和洪胖子等斐然报警后，就离开了。
    想来，接下来的事情，她会处理好。
    虽然忙活了一晚上，得到的线索只有那些，不过我起码知道了终一在收集阴魂，只要再有死人出现，他一定逃脱不了。
    从酒店里出来，好胖子跟我抱怨了一句，晚上饭也没吃到，还发生了这么扫兴的事情。
    确实很扫兴，连我到现在都饿着肚子。
    “行了，别不高兴了，我请你吃夜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