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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夏油杰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悟会这么说倒也挺正常的,他大概也挺羡慕你的,只是觉得作为老师表现出对学生的嫉妒可能有些不太好,所以没有表现的太多而已。”
他一幅和五条悟再熟稔不过的口吻,就好像他这么多年来从未离开过咒高专,也从未做出过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
“能有这样的机会,其实也不错。”夏油杰看着里香,就像是看着九年前蜷缩在自己身边的同学。
那么冷,那么硬,那么小,又那么轻。
他触碰到的是她冰冷的尸体,连一团灵魂的尾巴都没有抓到。
爱也没有留下她,恨也没有留下她。
“至少你留下了她……虽然这副模样对女孩子来说不太讨喜,尤其还是爱美的女孩子,大概是会被抱怨的吧……但是至少还活着,总归是不错的。就算会被抱怨也值得了——啊,说到这个,你的女朋友应该没有抱怨过这件事吧?要是换成……大概不仅会抱怨,甚至可能要动手的吧。她一向不喜欢这样被人拘束的感觉,却又偏偏是最乖的那个,也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他看着乙骨忧太惊讶的表情,又不免笑了笑:“很惊讶?不过确实,大概也没有人会提我离开高专的理由吧,悟应该也不会特意向你们提起这件事情,让我想想,话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比较好呢……”
夏油杰看起来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原本轻慢地浮在脸上的微笑却如同荷叶上蒸发的露水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一双狭长锋利的就像裁刀一样的眼眸刺在乙骨忧太身上,像是要把他开膛剖腹一般仔仔细细地从头剔到了脚。
“就从我最喜欢的人死在任务中开始吧。”
缠绕在他身上如同肉虫一般的咒灵吐出三节棍,名为游云价值高昂并且相当名贵的咒具被指骨分明的手掌轻巧地握住,又在双手之间摆弄了两下,显然证明了作为咒灵操术者的夏油杰本身并非对近战一窍不通。
从他使用的还是三节棍这样操作难度极高的咒具来看,他的体术应该称得上是颇为不错。
“之前可是给我了很大一个教训呢。”滑落的袖口露出了一段肌肉流畅筋肉分明的结实小臂,夏油杰握着游云感慨:“那个教训可真是让人疼到现在呢。虽然比起那个天予咒缚可能稍微有点不太够看,但是对付你们……大概是够的。”
突然之间他又不是很想得到乙骨忧太了。
但是仅剩的理智将他的思绪拽了回来,脑海中一开始布置的计划却又在他心中拐了个弯,被涂改的面目全非。
……不过杀了里香的话,应该也可以吧?反正杀了里香之后,乙骨忧太这个刚入学没多久的学生也不会有太大的威胁,但是对女孩子动手,终归是不太好的吧?虽然已经是咒灵了,但是至少还是个女孩子嘛。
不过不杀了里香怕是很难带走乙骨忧太……真让人伤脑筋。
夏油杰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一边充满压迫地逼近乙骨忧太。
但实际上他还在等一个人。
“这么欺负我的学生可不好哦,杰。”
他等了许久的人终于登场了。
这才对嘛。
夏油杰又笑了起来,但是眼中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要是最后一出戏连最重要的演员都没有到,那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你来的可真慢,悟,”他依旧像是过去一样呼唤着五条悟的名字,就好像那个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巨大沟壑其实并不存在,“总是迟到可不好。”
但他们都知道他们跨不去拿到沟壑。
“夏油前辈。”
急匆匆跟着五条悟一起来的是如今已经成长的不再青涩的灰原雄。
他依旧眼睛圆润而又眼尾微微下垂,看起来天真而又毫无攻击性,但是那双黑玉一样的眼眸却坚硬的就想千锤百炼的钢筋,让人看不出任何一点动摇。
“是灰原啊,”夏油杰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又和以前似乎没有任何区别的温和地问,“你怎么也来了?失去咒术之后你已经不再是战斗人员了吧?参与进来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哦。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不想对你动手——毕竟你也是我很重要的学弟。”
“现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啊,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五条悟抱怨了一句,就像他们只是在为今天去哪里吃饭拌嘴一样,但凝结的咒力和那双蓝到透明的眼瞳却证实了他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结果最后反而是你留在高专当老师,当初杏可是说我比你更适合当一个好老师,”夏油杰就像是许久不见五条悟了一样打量了他一下,又嘲笑道,“你穿成这副模样可真是……有意思,要是让杏看到,她肯定能笑你一个月。”
“相比起来,你变成这副模样才更好笑吧?”五条悟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穿的像个和尚一样,还偏偏不做和尚的事情,她会笑我一个月,她能笑你一年呢。而且我怎么了,我的学生不都好好的吗,我这几年教出来的学生可不少,每一个不都活蹦乱跳的?”
他说的理直气壮,差点就让在地上躺尸的禅院真希以为自己真的还活蹦乱跳着了。
——悟这个不良教师!!!
她在心中怒骂五条悟三百遍,最后被已经露出了棉花的熊猫抱起,无力地撑在他的肩膀上见证这一场简直如同荒诞剧一样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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