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言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置身在了一片虚无的空间之中。
    李沐谨就站在他对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夏言眼睛一眯，“这是你的小天地？”
    李沐谨点点头，“当然。”
    就好比修士结丹后便可踏空御剑，是一个道理。
    化神境后，修士们便可以领悟到与“空间”有关的天地法则。
    化神修士可以借助空间进行御虚传送之外，再往上的炼虚则可以短暂的撕破一块空间进入其中。
    所谓小天地，便是如此。
    虽说李沐谨现在只是个化神后期，但巅峰时期也是半步合体。
    境界退步了，但是解锁的东西倒不会因此收回去。
    而再往上的话，可以开辟的空间也会越来越大。
    如果有幸可以渡劫飞升，这片开辟出的空间便会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成为修士口中的所谓“一方洞天”。
    先前冥千夜弄出来的那个与世隔绝的空间，便是一位散仙开辟出的洞天，最后被他鸠占鹊巢化为己有。
    科普完毕，言归正传。
    “说起来，你这人挺有意思。”
    李沐谨又道，“刚才我窥探了一下，发现我居然看不透你的修为。”
    “看来他们这次是下了血本啊，找了个炼虚甚至合体来杀我。”
    “不过，你是不是至少应该让我知道你的来头呢？”
    “……有人让我来杀你，就这么简单。”
    夏言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行，不说就算了。”
    李沐谨也没多问，凭空一拉，身后浮现出了一只尸傀。
    虽然这只尸傀的块头没有先前那些那么大，但能被他带在身边，想来肯定还要更强。
    “动手之前多问你一句，那个小姑娘是你什么人？”
    “……算是朋友吧。”
    “哦。”
    李沐谨点点头，“算了，是什么也无所谓。”
    “这方天地里，我们俩最终只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如果是我活了下来，为了不暴露，我会杀了她的。”
    夏言嘴角向上挑起，“你蛮有自信的嘛。”
    “提前和你说一声罢了。”
    李沐谨摇摇头，“所以，你要做的，就是竭尽一切来杀死我，懂了么？”
    这话说的。
    虽然夏言来此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杀他。
    但听他这语气，倒有点求死的意味在里面了。
    他甚至打算拿花灵灵来说说事，试图把夏言激怒。
    “你这么想死？”
    夏言伸出两根手指，剑指慢慢浮现。
    “你要是被人一直追杀，可能也不太想活着了。”
    李沐谨轻笑道，“或许死了才是种解脱呢。”
    “那你应该自杀啊兄弟。”夏言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漏洞。
    “我答应过别人的，不自杀。”
    李沐谨的笑容中多了一丝苦涩，“所以我只好死在别人手里。”
    “行啦，不要废话了，动手便是……”
    话音未落，夏言就已经动了手。
    不得不说，李沐谨这一手小天地可是给他帮了大忙。
    因为在这里动手，不会暴露身份。
    一息之间，身法腾挪。
    剑指寒芒一闪，一颗人头落地。
    不是李沐谨的。
    也不是夏言的。
    小傀儡的目标，是他身后的那具尸傀。
    说起来，他好像一直可以越级战斗。
    结丹的时候就能轻松收拾元婴，现在元婴了，又可以吊着普通化神来打。
    可能这就是上古时代的高科技结晶8。
    他这一剑实在太快。
    快到李沐谨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尸傀的头颅掉到地上，发出重重一声响动后，他才来得及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这年轻人好强啊！
    自己拿来作为底牌的化神境尸傀，被他一招秒了？
    此等实力，李沐谨根本不认为自己会是他的一合之敌。
    不过这也正中他下怀。
    “……天意如此，看来我要死在你手里啦。”
    短暂的惊讶过后，他露出了一丝释怀。
    只不过，夏言好像并不打算遂了他的愿，而是收起了剑指，甚至敛了自身灵气。
    “李前辈，我能问你件事情么？”
    一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夏言一面问道。
    “不是让我说遗言？”
    李沐谨眉头一挑，“只是你要是想通过我了解什么赤月宗的事情，那你的算盘可能就要落空啦。”
    “三十年不谙世事只顾逃命，那里现在是什么样我可不知道。”
    “前辈会错我的意了。”
    夏言很严肃的摆了摆手，“我只是想知道，您当年和梁玉儿前辈私定终生后，有没有子嗣？”
    “嗯？”
    李沐谨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疑惑。
    “那孩子是不是天生白发？”
    李沐谨吞了口口水。
    “眼瞳一灰一红？”
    “你……”
    “你们给她取名叫李酥？”
    “你，你怎么会知道？！”
    听完最后一句话，李沐谨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从容，语气也有些发颤，“你是什么人？”
    见他这样，夏言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没记错剧情。
    先前听洛玉枫讲起的时候，他就觉得耳熟。
    因为这在游戏里是个任务。
    大致就是在游戏中期的时候，小白毛李酥为了调查自己被师尊坤灵守口如瓶的身世，偷偷跑出了渡仙门。
    然后在玩家的帮助下，最终让真相水落石出。
    只不过那个时间点得往后搁一搁，剧情中的李沐谨和梁玉儿在那时也已经双双殒命。
    而这个时候玩家的选择就至关重要。
    李酥本人也会根据玩家做出的选择，脱离渡仙门黑化，或者决定继续留下。
    黑化是不好的。
    因为李酥的黑化会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洛悠悠的黑化，情况严重的话……她们俩会因为相似的身世贴贴到一起去。
    只能说狗策划太懂百合控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三师姐会被性情大变的小白毛背刺。
    这肯定不行。
    所以夏言才没急着动手，而是打算确认清楚再说。
    而李沐谨本人也压根不会想到，这个要来杀自己的年轻人，居然知道这么多的内幕。
    他不禁瘫倒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谁？”
    他几乎是恳求一般的说道，“你知道这么多，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过的如何？”
    “嗯……这个不急。”
    夏言卖了个关子，“你先告诉我，现在还想不想死了？”
    【作者题外话】：知道我为什么要把李沐谨的事情提两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