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试镜的胶片，有没有偏好了？”
    试镜之后的第二天，罗纳德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笑意盈盈的汤姆·克鲁斯问道。他和朱莉娅·泰勒都看到了他和两位女演员的表演情况，但是克鲁斯本人并没有看到，所以他要等胶片洗出来自己看看再确定。
    “简和顺滑，不过我还是喜欢和布里吉特的试镜……”
    “嘿，汤姆，你还真的是可以当导演了。”罗纳德笑着点头，和朱莉娅·泰勒相视一笑。
    这个小说改编的剧本，其实并不是为电影专门创作的。里面的情节和对话，有很强的舞台剧的味道。也许是因为小说作者约翰·格里沙姆，曾经当过律师和密西西比州的众议员的缘故，有很强的室内演讲的特点。
    如果从对剧情的理解，和对话背后的潜台词的把握来说，简·特里普尔霍恩无疑胜出了布里吉特·方达一头。但是罗纳德并不想把这部电影拍成那种舞台剧前放一个摄影机的那种改编电影，更倾向于使用视听语言而不是台词来叙事传递情感。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那么布里吉特·方达的适合度要高一头。她的试镜，能够更多的把情感投射到镜头里去，观众观看的时候，要比简·特里普尔霍恩那样使用耳朵和大脑来理解情节和情绪，要简单之直接的多。
    汤姆·克鲁斯的表现，也是在和布里吉特·方达一起演对手戏的时候更加好。他的阅读障碍症，阻碍了他短时间内记住台词，所以和简·特里普尔霍恩对戏的时候，情感表达也会慢一拍。
    “哎？你也选择布里吉特吗？”汤姆·克鲁斯灿烂一笑，罗纳德是一向实话实说的，他说自己的电影的理解有进步，那就是一定真的有进步，怪不得能和他不谋而合。
    “我选的不重要，你选的才重要……”罗纳德笑着说到，挥手让试镜的片段再放一遍。
    “噢？”汤姆·克鲁斯笑得更灿烂了，罗纳德也这么重视自己的意见，那么自己的地位确实牢固地钉在了一线明星上了。
    “你看，你和布里吉特和简对戏的时候，这种表情告诉了我一切。”
    “噢……”汤姆·克鲁斯心想不是因为自己的意见啊，而是试镜的表现决定，虽然差一点，但是也很不错。他继续保持笑容，然后开玩笑说，“可别让妮科尔看见了……”
    “为什么？妮科尔对此有忌讳吗？”罗纳德眉头一皱，看着汤姆·克鲁斯。
    “我开玩笑的，妮科尔只是遗憾我和她合演的两部电影票房都不出色，我们可能合演的机会不多了……”
    “好，我会在拍摄期间限制探班的次数，你没问题吧？”罗纳德一听妮科尔·基德曼也有点明星妻子的通病，虽然症状较低，就提出了一个明星合约上常见的条款。
    明星的家人探班，是要剧组负责所有的交通和费用的，这部电影会去旅游圣地取景，各种费用其实也不便宜。同时这也是剧组限制明星的一种条款，每周多少次，是否在休息时间，这样也能减少明星的配偶带来的麻烦。
    “当然，你明白我的……”汤姆·克鲁斯表示我很无辜啊，都是按照现在的行情提出的待遇。
    “我主要是担心布里吉特·方达的那个男朋友，你们是男女主角，待遇不能相差太大。”
    不管是让艾里克·斯托茨各种乱七八糟的价值观影响了布里吉特·方达，还是因为有什么亲密镜头让他不满，又或者是斯托茨自己又勾搭上什么女明星引起布里吉特的情绪波动，都是罗纳德不想看到的。
    反正对布里吉特·方达的合约，条款制定的是比较严苛的。看在能够出演大制作和汤姆·克鲁斯搭档的份上，她也没有任何异议就签字了。
    这下如果汤姆·克鲁斯的待遇比她好的太多的话，特别是男友女友的探班次数，那就和片酬，化妆，拖车这种隐性的待遇不同，会引起演员的面子受损。
    这下汤姆·克鲁斯倒也很给面子，所以罗纳德就高枕无忧了。
    “罗纳德，这是汤姆需要的待遇的清单……”这时候，非常善于抓住时机的葆拉·瓦格纳拿出了一个很长的清单。
    “嗯……”罗纳德接过来一看，吃什么食物，喝什么饮料，用什么化妆师，每天固定的山达基时间等等……都规定的很细致……”
    “山达基的特制收音麦克风……”罗纳德又看到了那个被开光过的，据说收音效果很好的麦克风，“这里加上，其他演员可以自愿选择使用同行的还是山达基特制的……”
    “当然，没有问题……”汤姆·克鲁斯马上就点头，不能强迫别人，但是听到了这样的完美的麦克风，肯定有人会愿意放弃那种老旧的收音器的。
    “还有这里，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用他来提供水上飞机？”罗纳德指着一个人名问道。
    “他是我学习开飞机的时候，教我跳伞的教练。我很信任他。”汤姆·克鲁斯解释到。
    “加一条，他的水上飞机需要经过特技工会认证的人检查过合格……这是工会的要求……”罗纳德还解释了一句。
    “当然……”汤姆·克鲁斯对此没有异议，罗纳德肯定是尊重他的信仰的，不像某些导演那样对此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嘲笑开了。只是因为现在拍电影是惹不起工会的……
    “等会，这一条是什么意思？除了汤姆，其他男演员的脸和名字，不许出现在营销的材料，和海报上？”
    “这是我们的新的政策，既然汤姆对观众的号召力是好莱坞第一，就应该把这个优势用到最大，否则付给汤姆的片酬不就浪费了吗？”葆拉·瓦格纳赶紧在旁边解释。
    这是他们的c\/w制片公司，采取的一种新的策略。只要是汤姆·克鲁斯参演的电影，必须突出他的影响力，他必须是唯一一个出现在海报上的脸。
    “这不合规矩吧，好莱坞向来是有线上和线下的待遇的，配角罗伯特·杜瓦尔在电影标题的下面，也是有露脸和写名字的待遇的。”
    罗纳德不解的就是这点，好莱坞向来咔位的竞争，是非常激烈的。五十年代以前，甚至有女明星献身制片人，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比别人高的位置上的事情。
    所谓线上，那就是在片名的上面写演员名字，线下就是写在片名的下面。中间还有其他的档次分别，比如是自己占一排，还是和别人一起一排。海报上露脸，是正面，还是侧面，谁的头像比较大，谁的头像比较高。配角出现在主角眼睛视线所指的方向，还是反方向，各种非常琐碎和严密的规定，都非常的全。
    但是，还没听说过有哪个演员，可以独占肖像和名字的啊？这样别人就不要和你合作了吗？
    罗纳德看着合约里面，只是限制了演员的独占权，倒还是给自己这个导演留了面子，也能和汤姆·克鲁斯一样，名字出现在主要的位置上，单独一行。
    但是罗伯特·杜瓦尔呢？他也是好莱坞的明星啊，虽然名头没有克鲁斯那么大？但是根据演员工会的规定，他的名字也是要占据一定位次的。
    这都是成熟的商业合作规定，人家在好莱坞混了这么久，早就有固定的咔位了。而且之前汤姆·克鲁斯和他合作“雷霆壮志”的时候，罗伯特·杜瓦尔的名字也出现在片名的下方的。
    一下子，汤姆·克鲁斯和葆拉·瓦格纳两人都有点尴尬。这是他们的c\/w制作公司的一项战略决定，为的就是让汤姆·克鲁斯在他所有参演的电影里，都占据绝对的主角地位。
    如果这第一部电影就没有成功的话，以后没有先例，就会多出很多麻烦的事情了。
    “我反正不会去做说服罗伯特·杜瓦尔的工作，如果你们和他达成一致，取得了他的授权同意，我也没有意见……”罗纳德沉吟片刻，其实相对于克鲁斯的票房号召力，确实让他独占名字是合理的。但是他可不想去做恶人。
    “那没问题，我和罗伯特去说这件事情。”汤姆·克鲁斯一下子笑开了，罗纳德点头，接下来就好操作了。只要把这件事情办成惯例，以后自己就是好莱坞的独一份了。
    罗伯特·杜瓦尔也这年纪，也不会想什么主角啊，咔位的事情了，最多在片酬上补偿他一点，这部份额外的片酬，自己的c\/w来出好了。
    “好，我约他出来，我们一起和他见面聊聊剧情排练的事情？”汤姆·克鲁斯现在踌躇满志，一定要把这部电影做成c\/w的标杆。让大家都知道，请克鲁斯做男主角就是卖座的保证！
    “你和他先聊吧，我得抽空去趟纽约，没时间。”
    ……
    罗纳德和理查德一起，坐着私人飞机去了斯坦顿岛的机场。大卫·莱特曼在nbc接班今夜秀的最后一点期望，也破灭了。
    虽然nbc对于他提升工资，获得更大的话语权等等要求都愿意让步，但是新任的总裁，就是咬定不可能更改杰·莱诺接班的事情。
    所以，理查德也要启动为大卫·莱特曼找下家的任务了。他把莱特曼要换东家的消息，通知了所有有可能接盘的电视台，现在就等他们的回音。
    罗纳德则要去见一见自己的媒体公司的ceo埃德·巴斯蒂安。趁着莱特曼找下一个东家的时间，电视台和报纸，都可以接洽电视网，争取更大的合作机会，让更多的节目上辛迪加全国联播。
    ……
    “哈，那个混蛋……”海伦·亨特已经来到了纽约，准备新的电视剧，她抓着机会和海伦·斯雷特一起来和罗纳德吃饭。虽然去他家还要坐轮渡上斯坦顿岛，再坐火车，但是这样的奔波还是很值得的。
    罗纳德的一个电话，就让nbc最后选定了她来当女主角，虽说她自己一个电影明星，愿意出演电视剧本来就要优势，但是毕竟一锤定音的人情，还是要感念。
    海伦·亨特听说了自己那个无能的前男友，又跑去和前女友复合，让她露出冷笑。这家伙天天说什么艺术，但是自己演的又不怎么出色，最重要的，对自己的演艺事业一点帮助也没有。
    “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吗？”罗纳德正好问问她，艾里克·斯托茨还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千万，不要让他和你的女演员聊表演，这家伙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理论，都是没用的……”
    海伦·斯雷特不说话，只是一脸痴迷地看着罗纳德，她觉得情人现在说话都很有范儿的感觉。
    “海伦已经快三十岁了，我看她很喜欢孩子……”吃完饭以后，海伦·亨特对罗纳德悄悄说了一句。
    “嗯？”罗纳德惊讶地抬头一看。
    “我不是要干涉你和她的关系，只是我和她聊天的时候，她都表现出对孩子的喜爱。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得提醒你一句。”
    “哦，谢谢。”罗纳德不想在她面前聊这种事情，点点头表示感谢就过去了。
    ……
    “嗯，这里晚上好黑啊，你看还可以看到星星……”海伦·斯雷特指着夜空对罗纳德说道。两人在天台上，相拥在一起看星星。曼哈顿的房子就没有这种美景可以看。
    “海伦，你喜欢孩子吗？”
    “当然，哈哈。不是，我不是说现在想要孩子，但是我喜欢孩子，你明白吗？”海伦·斯雷特满足于浪漫的时刻，对这个问题也没有多想。
    “我是说，你想要个孩子吗？”
    “哦，罗纳德……”海伦·斯雷特反应过来，搂着罗纳德亲了好几下。“我爸爸和我说过，只要我有孩子，就让他姓斯雷特。”
    “看来你也想……”罗纳德搂着海伦，米歇尔·菲佛说的那个收养的法子，看来可以用在海伦的身上啊。
    ……
    两人回到了卧室里，又搂在一起看电视，这种普通夫妻做的事情，是海伦的最爱。
    “这家伙还真的坐巴士走遍全国啊？”
    罗纳德看到电视台里，两位驴党的大统领候选人，在大会上宣布坐巴士巡游和选民见面以后，今天居然真的就坐巴士，在纽约州北边的一些地方，和选民握手，聊天。
    那些选民哪有见过大统领候选人真的到自己社区来，问自己想要什么改变的政客？激动地喊出了他的名字，说他就是下届大统领。
    “别停止想象未来……”
    州长在电视里面五音不全的开始唱起一首歌，听着像是老歌。他乘坐的巴士是那种小型的，后视镜上挂着小旗子，后面贴着选举的标语，就像大多数阿美利加人一样开车上路。
    “这是佛利伍麦克乐队（fleetwood mac）的别停止想象未来（don't stop thinking about tomorrow）”海伦·斯雷特对音乐要熟悉的多，她脱口而出了那首歌。
    “州长和夫人在和选民直接交流，他们将踏上名为第一个一千英里的旅程的选举之旅。明天上午，他们将会出发去斯坦顿岛，下午转向新泽西，然后去新罕布什尔……”
    “他们还真的来斯坦顿岛啊？连他们的纽约市长，和纽约州长，选举都不会来这里……”罗纳德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