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一声暴喝的同时，已然再次砸穿了虚空。
    石天成惊骇的发现，自己燃烧仙气的逃遁速度，竟然仍旧远不如方牧。
    方牧只是两拳，就将千里虚空砸了个稀烂。
    让石天成惊恐的是，方牧竟然根本不等那破碎的虚空平静，直接就挤了进去。
    虽然被破碎的虚空弄得有些灰头土脸，可方牧却终究是从虚空的另一头挤了出来。
    而那个位置，距离石天成只有数百里！
    就在石天成回头的一刹那，方牧再次扬起了那只愤怒的拳头。
    石天成的眼中，瞬间露出了浓浓的绝望。
    他怎么也没想到，方牧的实力竟然能强到这种地步。
    如果这一拳落在他身上，他必然会身死道消。
    转瞬之间，石天成已然有了决断。
    他的仙躯骤然崩裂成了数块，朝着四面八方飞射了出去。
    这一幕，倒是将方牧弄得微微一愣。
    方牧本以为，这种天魔解体之法是魔修专属，没想到这个仙人竟然也会。
    不过这一招在方牧面前使用，却着实有些班门弄斧了。
    以他魔修大佬的身份，完全可以破解这道秘术。
    然而现在他怒气正盛，一点儿也不想跟石天成比拼技巧，只想将眼前的一切都砸烂。
    方牧的拳头没有任何犹豫，仍旧砸了下去。
    只不过这一拳的力道并没有按照之前的轨迹蔓延，而是以他的位置为圆心，瞬间扩散到了数千里的虚空中。
    千里虚空尽数崩裂。
    滔天魔气与破碎的虚空混合在一起，几乎将所过之处扫荡一空。
    石天成分出的数千块大大小小的仙躯，在这一击中被湮灭了九成。
    剩下那不到一成的碎块，也同样受到了波及，速度骤减。
    然而方牧这一击的余波，却并没有就此打住。
    他的巅峰魔气蔓延至破碎虚空的边缘之后，并没有随着虚空的震荡消散，反而与虚空碎片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层类似于界壁的东西。
    方牧的这一拳，不但灭杀了石天成九成以上的仙躯，还在数千里虚空中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球形封禁，将石天成剩余的仙躯尽数封禁！
    由于太过仓促，这层封禁其实并不如何坚韧，石天成若是能重新凝聚出仙躯，完全可以轻松将之穿透。
    可石天成现在的状态已然差到了极致，根本无法把握住这个机会。
    他剩余的仙躯被魔气扫荡之后，已然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正好似一个个无头苍蝇一般在虚空中乱撞。
    没等石天成们的感官恢复，方牧已然一闪身，来到了一块最大的仙躯前。
    轰隆隆！
    一声巨响，这块仙躯直接被撵得粉碎。
    方牧这一拳的余波继续扩散，将附近几块仙躯碾碎的同时，还顺带着加固了那层界壁。
    被加固过的界壁虽然仍旧无法抵挡人仙全力一击，但石天成那些身躯碎片，却已然再次突破的可能。
    至此，石天成便已然成了瓮中之鳖。
    眼见着无路可逃，一块比较大的仙躯忽然幻化为了石天成的相貌，喊道：
    “住手！我们……”
    轰！
    一声巨响，怒火未消的方牧，直接将这块仙躯砸了个粉碎。
    然而下一刻，另一个方向上却再次凝聚出了石天成的身形。
    “我们其实……”
    轰！
    “其实……”
    轰！
    “可以谈谈！”
    轰……
    此刻，石天成终于意识到死亡将近，企图跟方牧谈判。
    可方牧的怒火已然彻底被点燃，根本不想跟石天成交流。
    他只想将石天成彻底碾碎。
    随着一声声炸响，禁制中的仙躯一块块减少。
    仅仅片刻的功夫，那些大块的仙躯便已然被方牧尽数碾碎，只余一些细小的肉沫，企图躲藏在震荡的虚空乱流中。
    方牧环视了一周，看着那些以各种形态躲藏在虚空中的仙躯粉末，一脸的不爽道：
    “你既然愿意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那我就陪你玩一玩儿！”
    ……
    界域深处，一块虚空巨石上。
    宁天倾虚幻的脸上，已然被震惊填满。
    因为心神波动太过剧烈，连带着他虚幻的身躯都微微颤抖。
    不远处的勾玉铉皱眉道：“苍琅界那边到底怎么了？”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前两次，宁天倾因为太过震撼，根本没有听到勾玉铉的询问。
    直到此时，他才稍稍回过了神来。
    宁天倾虚幻的双眼仍旧显得有些空洞，缓缓道：“石天成被打成碎片了！”
    其实勾玉铉已经从宁天倾的反应中，猜到了大致的结果。
    可真的从宁天倾口中听到这句话，他却仍旧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毕竟就在战斗开始之前，他还根本不看好方牧。
    勾玉铉脸上的表情一阵变幻之后，才喃喃道：
    “方牧竟然赢了，难道他已然达到真正的天灵之境了？”
    宁天倾虚幻的身躯抖了抖道：“恐怕……还不止！”
    本已经将眼睛瞪得老大的勾玉铉，顿时愈发的愕然了。
    此刻，勾玉铉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个猜测。
    可这个猜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让他根本不愿相信。
    咕噜！
    勾玉铉咽了口口水，一脸的艰难道：“还不止是什么意思？”
    宁天倾表情也有些怪异，他瞥了勾玉铉一眼，在用一种十分缓慢的语速道：
    “方牧的实力，也许已经在天灵之上了。”
    天灵之上！
    勾玉铉的表情彻底僵住了，虽然这就是他之前的猜测。
    天灵之境，是每个灵修毕生的最求。
    无论是勾玉铉还是宁天倾，都是苦求数十万年而不得。
    可现在宁天倾却告诉他，方牧这个才刚刚出道的魔头，竟然已经在天灵之上。
    这让勾玉铉如何愿意相信！
    勾玉铉愣了好一会儿，才一脸愕然道：“天灵之上是什么境界？”
    宁天倾嘴角微微一抽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方牧的实力绝不仅仅是天灵。
    因为他与石天成的战斗，完全是碾压。
    方牧身在千里虚空之外砸出的一拳，便将石天成打得四分五裂，不得不用出类似于天魔解体的逃命手段。
    可即便如此，石天成却仍旧没能逃走。
    方牧已然将方圆数千里的虚空尽数封禁。
    直到现在，我也没看到有一个碎片从里面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