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没别的事了吧？”安音不想和纪小雯提起夏家的事。
    “没了，我挂了，你早点回来。”
    “好。”
    安音挂掉电话，脸冷了下去。
    张丽进了看守所，夏家的人当然会急。
    严心悦找她，不外乎是为了张丽的事。
    虽然母亲现在这样子，不能确定是张丽害的，但就算张丽不是直接迫害者，就凭着她知情不报，害母亲差点死在外面，就不可饶恕。
    秦戬没听见纪小雯说的话，但看安音的脸色，就知道和夏家脱不了关系。
    他一言不发地走向他的车。
    夏家的破事，他不想理。
    但安音身上的迷太多，这些迷还得在夏家找答案。
    夏家还得留着。
    安音看着秦戬走开的笔挺背影，咬了咬唇，跟了上去。
    秦戬平时话少，开车的时候越加沉默。
    一路安静。
    回到秦宅，车停在秦戬住处的台阶下。
    安音正要推门下车，秦戬突然欺身过来，安音以为他想亲近她，呼吸顿时屏住。
    秦戬看了她一眼，伸手打开副驾驶位的手套箱。
    安音囧了，又自作多情了，为了避免碰到他，挺胸收腹，恨不得自己压扁贴在靠背上。
    秦戬拿出一个精致的文件袋，“拿去。”
    安音迷惑地接过文件袋，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张印花十分优雅的登记表，上面全是英文。
    “填好，给我。”秦戬看着她，没什么语气。
    安音打开头顶灯，仔细阅读那些英文，发现是病人的身体状况的详细记录表。
    这种表格是国外一家很出名的康复医院发出来的。
    表格上的医生署名是那家医院最好的专家。
    价格昂贵得吓人。
    表格一交，他们就会负责病人的病情追踪，所以不管病人去不去，都得先交一大笔不会退还的预订金。
    医生在手术前说过，手术成功后，如果能请到这位专家做一个康复规划，母亲的腿康复的机率会大一些。
    但这位专家接收病人的名额很有限，所以费用高得吓人。
    如果档期不对，就算出再多的钱，他也不会接收。
    表格上已经签了他的名，说明他已经接收了这个病人。
    机会难得。
    安音沉默好一会儿，最终把表格装回文件袋，退还给他：“我不能要。”
    母亲的手术费加上术后治疗，她已经收了秦戬五百万。
    再加上这笔费用，人情太大，她未必还得起。
    没有把握还的债，只能拒绝。
    秦戬淡看了她一眼，径直下了车，‘砰’地一声摔上车门。
    安音见他不接，只得关掉头顶灯，开门下去，跑到车头拦住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个我真不能要。”
    “不想你妈好？”
    “不是。”安音的心微微一梗，她做梦都想母亲好。
    “怕欠债太多，还不起？”他低头看着她，昏暗地灯灯光下，他的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着暗芒，像兽……
    这时已经很晚，周围特别的幽静。
    安音看着他的那双眼睛，一个‘是’字在嘴边打转，却没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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