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奥格瑞姆到底是奥格瑞姆，很快便恢复平静。
    继而他将酒水一饮而尽。
    随手把酒瓶扔下了深谷。
    旋即解下背囊，取出了一柄造型古拙的方头战锤。
    若非两世多次在各种场合见到，菲斯特几乎认不出其就是毁灭之锤。
    原因是锤身看起来斑驳陆离、肮脏无比。
    丝毫也没有神器的光辉与锋芒
    丢在路边，都不一定会有人捡。
    好在这些痕迹并非锈蚀，而是污渍，奥格瑞姆来到附近突起的岩石旁、稍加磨砺，毁灭之锤便重新变得锃光瓦亮。
    随后他一边打磨战锤，一边向菲斯特询问道：“老对手，你听过毁灭之锤的预言吗？”
    作为一名剧情党，对这个传说，菲斯特并不陌生。
    不过对此却完全不信。
    所谓毁灭之锤的预言，大意为这件神器的最后一位主人，会为他的族群带来希望，旋即又令其陷入绝望。继而战锤会落入一位外人手中，而此人将引导人民走向正途、再创辉煌。
    乍看之下，预言在萨尔的身上完美应验。
    不过菲斯特认为这只是事后的牵强附会。
    毕竟换成其他主人，也说得通。
    比如现任的奥格瑞姆。
    早先黑手曾使用毁灭之锤打铁，也充当过毁灭之锤的主人。
    将他带入最后一任主人的位置。
    就会发现，黑手同样为人民带来了希望。——击食人魔、败德莱尼。
    又令族人陷入绝望。——德拉诺遭到污染，不再适宜生活。
    唯有落入外人之手，不好解读。
    毕竟奥格瑞姆祖上，是货真价实的黑石氏族高层。
    氏族领袖，都出了不知多少个。
    不过强行解释，也能解释得通。
    毕竟奥格瑞姆前期很排斥部落，并不是黑手核心圈子的人。
    后来才抱着曲线救国的念头，借助身份曲意逢迎。
    再加上立下赫赫战功。
    成功获得黑手的信重。
    这点从奥格瑞姆并未饮用过恶魔之血，就能看出。
    因此某种意义上说，他对黑手也算外人。
    说不定奥格瑞姆本人也当自己是所谓的预言之子。
    故而甫一上位，就极度膨胀、大举扩张。
    另外萨尔在原时空也不是毁灭之锤最后一任主人。
    由于他在平行宇宙的德拉诺，利用萨满之力击杀了脑残吼。
    过程不够‘荣誉’，违背与元素之灵订立的誓约。
    因此失去了施法能力。
    被迫转职为一名战吊。
    毁灭之锤的作用也便大大减低。
    于是在《军团再临》资料篇，燃烧军团大举入侵之时，就将其赠予萨满脚男。
    助力其保卫艾泽拉斯。
    在游戏中，获取对象不限阵营。
    只要是得到萨尔的认可的增强萨满就行。
    联盟的玩家也能获得。
    若是这位大先知属于联盟，该怎么带领部落人民走上正途？
    退一万步，就算一切是游戏性。
    毁灭之锤仅在部落的内部传承。
    萨尔本人也不符合前任主人的描述。——他可没有令人民陷入绝望。
    预言根本就解释不通。
    而且可以想见，除非毁灭之锤爆裂，否则萨满脚男也不会是其最后一任主人。
    未来战锤将继续传承。
    所谓的最后一任主人，根本就是伪命题。
    一切不过是神棍忽悠人的把戏。
    当然菲斯特情商够高。
    并未展露内心的想法，只是说道：“你觉得萨尔是预言提到的人？”
    奥格瑞姆默然不语，过了片刻，这才说道：“他必须是。”
    看得出来，他的神情隐带迷茫。
    显然对传说也非尽信。
    继而又一段长久的沉默后，奥格瑞姆目光悠悠道：“小时候听族中的长辈说，兽人死后会化为先祖之灵，前往一个光辉灿烂的幸福世界。你是人类的萨满，能告诉我是真的吗？”
    奥格瑞姆的语气之中略带不舍。
    不过更多的却是期待。
    似乎并不畏惧死亡，反倒如释重负一般。
    显然其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枭雄，只是一名饱受战后创伤折磨的老兵。
    因此菲斯特破天荒的没再打击他，实话实说道：“生命的灵魂确实存在归宿。那个世界名为暗影界，比我们生存的位面宏大的多。不过与你想象的不同，那里并非天堂，一样存在纷争。”
    当然他有些话语没说。
    即是奥格瑞姆原时空并未出现在暗影界。
    不只是他，与之同代的人中出场的就只有德拉卡。
    也不知奥格瑞姆等人是去往截至他穿越，未经披露的区域。
    还是被接引至其它未知的世界。
    当然也可能他们失去原本的记忆或在9.0版本前就已陨落。
    不过可能性相当之低。
    毕竟只有转生为格里恩，记忆才会被洗。
    别说是奥格瑞姆了，就算洛萨也不一定符合纯洁者的定义。
    大多数一战的英灵，都不具备去晋升堡垒的资质。
    至于阵亡，典狱长此前还处于蛰伏阶段。
    难以对其他主宰者掌管的地区出手，暗影界相对比较和平。
    而且奥格瑞姆的灵魂确实可能因为罪业落入噬渊。
    并因不肯为典狱长所用，被分解成心能。
    可多数人却并非如此。
    总不可能他们去了别处，还都因未知原因gg了吧？
    奥格瑞姆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很好。这样我就可以和我的们同胞团聚，并对受害者进行补救了。还有那场未竟的决斗，也有机会继续。”
    菲斯特知道所谓未竟的决斗，应该是指与洛萨的最后一战。
    一时之间，默然无语。
    两人分属不同阵营，一直斗的你死我活。
    并无太多的东西可谈。
    因此又寒暄了几句，菲斯特便告辞离去。
    在离开前，他又找了萨尔一趟。
    发现对方正在兽栏，跟德雷克塔尔学习驯化幼狼。
    两人之间打的火热，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内心不禁暗暗叹息，心道萨尔没准又要转职萨满。
    走上其原时空的老路。
    毕竟萨尔在卡拉赞虽并未受到虐待，但终究无法真正扎根。
    独在异乡为异客，一直深受孤独感折磨。
    非常希望获得归属感。
    而霜狼氏族与之同属兽人种族。
    而且没参加过一战，依旧保持着荣誉感。
    对其诱惑不可谓不高。
    他恐怕已迫不及待想融入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