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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血流不止,周围几个女生都有些发怵,又见着何汀一脸茫然安静坐在地上的样子,心下有些不忍,她可能是被吓坏了。
何汀感觉自己被人背了起来,穿着校服外套,她想着应该不会这么巧是周子祺,他衣服还没换呢。
剧痛瞬间传过来,她眼前有些发昏,看不真切。
就是周子祺带她去的医务室。
何汀一直都被清晰的疼痛包围,眼前却昏的厉害。
周子祺用手紧紧按着她流血的地方,力道大的像是要掐进肉里。何汀知道他是在压着伤口不让更多的血流出来,所以一路忍着,硬是一声不吭。
到了医务室她才确定眼前的人是谁。她穿的太厚,从脚踝处保暖裤提不上去,校医只好让周子祺回避,隔着一层白窗帘让她把里外都脱下来。
消毒清洗的时候疼痛加倍,她只好抓紧了白床单死咬着牙不吭声,因为是摔上去又滑下来挂伤的,伤口很深。
“同学你这个伤口太深,要缝针的,要不去医院吧,缝好了不留疤。”
“不缝针能长好吗?多久能长好?”
“开玩笑哟,这伤口不缝针要感染的呀。”
“这个伤,去医院的话,大概要...要多少钱?”
想来想去,何汀得问了最重要的问题。
“隐形线是刚出的,大概几百块,普通的便宜些,大概一两百吧。”
“您这里能缝吗?多少钱?”
“能是能,不到一百,可是麻醉剂今天没送来的呀,而且实线缝合,拆了可是要留疤的,小姑娘都爱穿裙子,你长得这么漂亮,舍得留疤呀?”
“您给我缝吧,您说话声音好听,一看就是个很温柔的人,阿姨我小时候打针打怕了,可害怕去医院了。”
何汀一听价钱就有了算计,她强忍着疼对着校医扯出笑容,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校医也不由得心软下来。
最重要的,小姑娘嘴甜。
“可是我没有麻醉针呀,你咋个受得了?”
“没事,划得深,这周围都是麻的,我这会都感觉不到疼了。”
“胡话,那我尽量轻点,五针就给你缝完。”
“谢谢阿姨。”
“小姑娘嘴甜的,那我准备东西。”
缝针的几分钟何汀像经历了大半天,她无比真实的感受到尖锐物体戳入皮肉的痛楚,针线在皮肤里穿梭更是让她忍不住想跳起来。
本能膝跳她自己也控制不了,校医只好让站在帘子外的周子祺帮忙压腿,周子祺掀开帘子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何汀满头是汗,原本白皙的脸因为疼痛更是白的毫无血色,她紧咬着嘴唇尽力不发出一丝声响,除了刚才那一声拒绝周子祺帮忙的“不用”咬牙说出来,再说不出别的话。
她在周子祺进来的一瞬间把校医盖到膝盖上方的被子往下拉,只是力气不大,也只堪堪多遮了一点点。
女孩双腿笔直,白嫩得像是从未见过阳光,原来她校服层层包裹下竟是这样漂亮的身体。周子祺一时看呆了,直到校医提醒才赶紧过来按住何汀的膝盖。
柔软又带着温度的皮肤传到手心,周子祺思绪就乱了。
她穿着保暖裤,他认识的女生,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裤子里多塞一件衣服,何况是这种老土还起毛球的。
可是现在她躺在这里,忍着他一个男生都不忍心看的穿过皮肉的痛苦,他第一次觉得,他看走眼了。
校医没用麻醉也知道这学生受罪,折腾到最后也只收了六十块。
何汀诚心诚意道了谢,又拒绝了周子祺搀着走的建议,她不是不知道这学校的事,眼前这人和她不是一个路数的,有多远离多远,少给自己找麻烦。
“怎么不去医院呢,这硬缝线,我都不一定忍得下来。”
“去了耽误时间,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你伤的严重,肯定得有人跟着,再说你这是工伤,我也有责任。”
“那我再麻烦问下,工伤,我这个,仪仗队管吗?”
“管啊,你接下来不用训练了,完全好了再来就行。”
“那六十,能报上去报销吗?”
何汀今天本来打算给何书饭卡里充二百,这个老倔驴一定要充一百,这下可好,还是折腾出去一大半。
“什么?”周子祺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没有听错。
何汀是学校第一个追着组织要钱的学生,这下认识她的都知道她有多穷,有多抠,连学校的钱都惦记。
何书在接下来的一周要请假暂时走读,每天背她回家。
何汀残忍拒绝,她只是受了点伤,不是断了条腿。
何书拿着这件事羞辱了她将近一周,为了六十块在学校最神圣的社团名流清史,这一块肉掉的值。
还不掏钱纹个身,这五针精致小蜈蚣,也纹的有意义。
一周时间,杨晴晴在学校听到了些奇怪的谣言。
“没有的事,我根本不认识他。”
何汀做着题头也不抬,在杨晴晴提到一班班长的时候就截了话头。
“可是都说他背着你去医务室,你俩后来有说有笑的。”
“你说的是,周子祺?”
何汀刚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细问,于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这姨太太,哪儿都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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