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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789章 买卖与珐琅彩小碗

      三天,一晃而过。
    生活上没有什么变化,上班,下班,回家,三点一线,中午食堂的菜也一如既往的清淡。
    萝卜,白菜,土豆,豆腐,老四样,食欲都不振了。
    下班后,钱文也慢了下来,不像前段时间有兼职,一下班就像踩了风火轮,同韩春明,涛子二人风风火火往工地跑。
    其实,这几天,钱文还等着程建军的报复呢,他不相信,以程建军不大的心眼能不记恨他。
    可左等,右等,钱文安然无恙,“程建军这是被自己吓住了?”
    想一想,也有可能,像程建军这种人,欺软怕硬也正常。
    就是剧中韩春明被程建军举报‘偷’面包的事,钱文都没有遇到,好似程建军消声灭迹了。
    不过,程建军不冒头,钱文也乐的清闲,别来招惹他最好。
    程建军的小动作没等到,挣钱的买卖却来了,在保卫科的他,得知了厂里缺鸡蛋的消息。
    这不挣钱的机会来了嘛。
    不过,这事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就是这个时间段倒买倒卖,容易被钉上投机倒把。
    这段时间,这个问题钱文也考虑过了,毕竟这个倒爷的买卖,他也盯了很久了。
    第一个办法,只要有公社方面供销社的盖章,他们就算不上投机倒把,是合理合法。
    钱文在自己的记忆中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供销社方面有朋友的记忆,这第一个办法,他也就无奈放弃了。
    给他点时间,他说不定能碰瓷出一个供销社的领导朋友,可这需要时间,现在是来不及了。
    第二个办法就是,搞定厂里的领导。
    这件事,他已经在做了,可也有些来不及,他目前的进度,刚刚攻克他们保卫科科长,生产部的部分领导,进度有些慢。
    倒是能用,可人情是越用越少,这只能暂时作为后手,不算上上签。
    第三个办法就是,找个陌生面孔帮忙。
    这次的倒爷买卖,他不主动参与,找个熟人跟厂里交易,输送鸡蛋。
    就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什么事,他能一推三六五,摘个干净。
    钱文最钟意这个办法,钱是赚不完的,别和法律法规硬碰硬,咱们迂回一下。
    钱文正好碰瓷过这么个人,破烂候——侯殿臣。
    就是剧中和九门提督关老爷子有几分渊源与过节的破烂候。
    钱文两人不算熟,也不算生,给其剪过数次头,看过一次病。
    这破烂候,特精明一人,还讲道义,很适合这个货款交易的重要环节。
    说做就做,一下班,钱文跟门房大爷说了一声,让他看到下班的韩春明他们说一下,他有事,先走了。
    钱文去找破烂候去了。
    胭脂胡同,一百三十五号,进门左手第一间。
    破烂候家。
    钱文立好自行车,抬头望了望破烂候的房门,门没有挂锁,人在家,笑着走上前,轻轻敲门。
    咚咚咚~~~
    “谁啊~~
    门没锁,自己进。”
    很快,不用钱文敲第二次,破烂候的声音传出,钱文笑着,推门而入。
    入目,就是破烂候有些邋遢的家,家不大,也就是两间房,一客厅一休息的房间。
    客厅中摆放着瓶瓶罐罐,墙上挂着字画,对联什么的,随眼一看都是老物件。
    破烂候正抱着一瓷盘仔细端详着,钱文进门都没让其移开目光,又过了几秒,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中的瓷盘,袖口蹭了蹭盘面,放好,才望向钱文。
    “呦,稀客啊,你小子怎么来我这了?”
    破烂候看来人是钱文,一副稀奇的样子,眼中大有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目光。
    “又捡了个好东西?”
    钱文没着急说来意,而是伸手抱起刚刚破烂候看的瓷盘,上下打量起来。
    “你给我轻点拿,给我磕着了。
    还有什么是捡的,这是我收的,了真金白银收的。”破烂候纠正道。
    “粉彩过墙牡丹纹大盘?”钱文端着那色彩艳丽,牡丹栩栩如生的瓷盘,笑着问道。
    “呦?你不是不喜欢这些玩意嘛,还懂这个?”破烂候奇道,他这里,钱文也来过,可没看出对他这些老物件喜欢的态度。
    “耳闻目染,也就懂一些,你是知道的,我这人俗,只喜欢这些老物件带来的价值。
    不过,我倒是有个朋友,叫韩春明,他倒是对你这些东西,喜欢的不得了,也收藏,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你们应该能成为忘年交,有共同语言。”
    钱文轻轻放下手中的瓷盘,就这瓷盘,钱文估计,等到了21世纪,这东西最少几十万。
    “破烂候潜在富豪啊。”环视着破烂候的家,那一件件瓷器,字画,钱文暗道。
    听钱文说要介绍志同道合的朋友,给他认识,破烂候一点没欢喜,不领情道,“别,同行是冤家,我不想认识。
    有事说事,没事我准备做饭了,刚刚从乡下回来,肚子还饿着呢。”
    “巧了,我车上有生米,一块一的好酒,咱俩嘬一口?”钱文指了指门外,笑着说道。
    破烂候一听,腰板一下坐直了,这上门带东西,他可以肯定了,有事来了。
    “先说事,能给你办,咱俩嘬一口,办不了,你转身走人。”破烂候看着钱文直接了当说道。
    “听说你这有三个珐琅彩小碗,茶飘香,酒罢去,再回楼。
    我想收了,您开个价。”钱文说道,这是他临时起意,来的路上突然想起的,他想顺带给老爷子把这三个碗收回来。
    这三个珐琅彩小碗对老爷子意义非凡,他顺带手,给买回去。
    破烂候一听,眼睛直接直了,起身就要撵人,“你走,这酒我喝不起。”
    钱文见状一笑,“我钱买,又不白要,你撵什么人啊。
    没看我酒都没拎进来嘛,就是说这是场买卖,没有人情在里面。
    再说,你又不是没卖过自己的这些物件,怎么还急眼了。
    坐坐坐!”
    “你从哪知道的这三个珐琅彩小碗在我手里的?”破烂候凝视着钱文,问道。
    “怎么?不想卖?”钱文没解释,而是反问道。
    “卖,就怕你小子买不起。”破烂候是喜欢这些老物件,可他与韩春明又有些不同,韩春明是喜欢这些物件里的故事,历史底蕴,喜欢自己收藏,细细把玩。
    而破烂候更喜欢它们蕴含的价值,他走街串巷收这些老物件,就是有远见,知道以后这些东西一定会值钱,所以,他从来不介意买卖自己收藏的这些东西。
    所以,钱文才很直接的跟破烂候直接谈钱。
    俗,但是正对破烂候胃口。
    “说个价,吓我一跳。”钱文看着破烂候,笑着说道。
    见钱文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破烂候也认真起来,伸出五根手指,想吓退钱文,让其知难而退道,“一个五百,拿走。”
    钱文闻言,一点没被惊着,没一点犹豫,直接拍板,“明天我拿钱,你给东西。”
    这东西,越早买越值,虽然一千五也不是小数目,很多吧,有些掏空钱文的架势,可钱文还是想给老爷子收回去,算是收留他的一些报答,虽然老爷子从来不在乎这些吧。
    “你来真的,这可是一千五?”钱文没被惊着,反而破烂候吓了一跳,这一千五可不是小数目,他还想着吓退钱文呢,没想到,真买了,价都不还。
    “您就准备好东西吧,明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行了,我去拿酒,你准备些别的菜,咱俩一边喝着,一边说正事。”钱文说着,起身,往门口走去,拿挂在自行车上的酒和生米去了。
    “正事?”破烂候看着钱文的背影,喃喃道,一千五不是正事?那正事是多大的事?
    这不显得他格局小了嘛。
    钱文拿酒,破烂候也没愣着,找了两个精致的酒盅出来,准备了两盘下酒菜,没多会,二人相对而坐,碰起杯来。
    “你说的正事是什么?”
    吃也吃上了,喝也喝上了,破烂候问起正事,看看这正事有多大。
    钱文喝了口酒,吃了几颗生米后,才悠哉的放下酒杯,说起了这次的来意。
    破烂候细细听着,他这人讲究挺多,可就喜欢和投缘的朋友玩,而钱文,恰恰就是其中一位。
    “就让我当个表面掌柜,这就是你小子说的正事?”
    听钱文一说,破烂候是真一愣,他还以为是多大的正事呢,就这?就这?
    钱文认真的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找你的来意,至于那三个珐琅彩小碗,临时起意,突然想起来了,就问起来了。”
    破烂候一下笑了,这钱小子,真是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笑着摇了摇,问道,“我凭什么帮你。”
    破烂候比较务实,钱文却不讨厌,反而很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朋友,简单,直接,干脆。
    钱文学着刚刚破烂候出价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
    破烂候眼中带着笑着,憋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噗呲~~”
    钱文急忙扭头,刚刚入口的酒,喷口而出,也是他反应快,要不然喷对面坐着的破烂候一脸,“咳咳咳,您是想让我倒贴钱?”
    破烂候悠哉的端起酒杯,惬意的品了口酒,“这不是看你连一千五都不放在眼里,我还以为您的一根手指所指是一千呢。
    看来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破烂候的不好意思一点诚意都没有,显然在玩味的报复刚刚自己被惊的一下。
    不是我没见识,而是你不按套路出牌。
    这年月,谁家拿上千块买瓷碗啊,虽然那三个珐琅彩小碗值这个价格,可也不是这么收的。
    闻言,钱文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人呐性格太‘恶劣’。
    “一成,这趟利润的一成。
    不用你干什么,只用你交接一下货款。
    实在是我不方便出面。”钱文说道。
    “这可是投机倒把!”破烂候点道。
    “屁!就一成,不可能在多了,就说你干不干吧。”钱文擦了擦嘴上的酒液,问道。
    “一成有多少,少了这风险不值当。”破烂候无利不起早道。
    “估计是五十,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这差不多就是一白挣钱的活,就是走一趟,一个过场。”钱文说道。
    “你的酒我也喝了,生米也吃了,就跟你小子走一遭。”破烂候呵呵笑道。
    破烂候应了,钱文这趟也就成了,就差明天去乡下收鸡蛋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也喝的差不多了,钱文准备告辞了。
    这时,破烂候叫住了他,“钱文,等等。”
    说着,从里屋拿出一长长的锦盒,轻轻的放到了钱文面前。
    “这是?”钱文迟疑道,心有所想。
    “自己打开看看。”破烂候下颚点了点那锦盒。
    锦盒轻轻打开,三个珐琅彩小碗出现在钱文面前,正是刚刚他们做的交易,茶飘香,酒罢去,再回楼三个小彩碗。
    “我可没带钱。”钱文看了看珐琅彩小碗,抬头看向破烂候说道。
    “我要歇息了,明天记得钱给我。”破烂候摆了摆手,眼不见心不烦似的,这三个珐琅彩小碗他也挺喜欢的。
    不过说出的话,泼出的水,爷们一口唾沫一颗钉,不带反悔的。
    “您歇着,走了。”钱文笑着,拿起那装有珐琅彩小碗的锦盒,往门口走去。
    出了破烂候住的大杂院,天已经黑了,钱文寻着光,在胡同中穿行,往家里走去。
    现在和21世纪不同,夜生活没那么丰富,天一黑,家家户户就很少出门了,基本都待在家中。
    路上,钱文遇到几个捉迷藏的孩童,坏蛋似的,眼中带着趣味,看着某个黑漆漆的角落,大喊一声,“这里,这里藏着一个人,快!”
    躲藏的小朋友都傻了,哪来的二货大人。
    而钱文,骑着自己自行车逃之夭夭了。
    身后传来……
    “抓到你了!”欢喜声。
    “不算,有人告密!”气急败坏声。
    “哈哈哈~~”钱文欢快的笑声传出。
    很快,钱文到家了,推开院门,推着自行车走进了小院。
    关老爷子听到声音,从正屋走了出来,看着他,瓮声瓮气道,“出城了?”
    “没,给您取好东西去了。”钱文笑着,拍了拍自己背着的单肩包。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让我也瞧瞧。”
    身后传来韩春明的声音,与咯吱的随手关门声。
    钱文回头看去,韩春明走了进来,一前一后进门,“你这是专门等我呢?”
    “没有,刚刚在院子里遛弯,消食呢,就听到门口有自行车的声音。
    出来一看,还真是你,我就跟了过来。
    下班干什么去了,都没等我们。”韩春明冲着老爷子买了个乖,咧嘴一笑,然后跟钱文说道。
    “来的正好,我还说一会去找你呢,明天一起去趟乡下。”钱文立好自行车,同韩春明跟在老爷子身后,往正屋走去。
    “什么事啊,急么?明天可能不行,我和苏萌约好了,要一起去天坛,改天行么?”
    韩春明没经历被程建军举报的事,没去保卫科写检讨书,当然也就不会巧合探出收鸡蛋的买卖,他现在就等着明天周末和苏萌一起逛天坛呢,心里美滋滋。
    “挣钱的事,你确定不去?不比上次工地的捞外快差。”
    钱文这么一说,韩春明来兴趣了,凑到钱文跟前,“什么买卖啊,能挣这么多。
    上次咱们可是用了十天,你别告诉我,明天一天就能挣这么多?”
    韩春明正缺钱呢,他的钱根本存不住,看到老物件就忍不住,心痒痒,没几天就用完了。
    前几天,他又看中一瓷瓶,那釉色,那色彩,别提多心动了,可那家主人要十块钱,他就等着发工资,入手呢。
    现在钱文说,能挣一百多,韩春明哪能不感兴趣啊。
    “去,饭应该好了,给老爷子端来。”
    钱文闻到了厨房飘来的菜香,应该是老爷子热的菜,饭,一指,笑着指挥韩春明道。
    “嗻!”
    韩春明玩闹的一甩袖口,麻溜小跑着端东西去了。
    一旁九门提督关老爷子看着,呵呵一笑,“我这徒儿平日看着精的很,怎么在你手里,就连连受制啊。”
    钱文笑了笑,一边掏珐琅彩小碗锦盒,一边平淡的道,“因为春明仁厚,因为我交心。”
    关老爷子笑了笑,听明白的指了指一旁的柜子,钱文起身把老爷子要喝的酒摆上,不过没拿酒盅。
    关老爷子疑惑的看着钱文,他也不急,知道钱文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时,钱文轻轻打开了一旁放着的锦盒。
    三个珐琅彩小碗,映入关老爷子眼帘,他愣住了。
    接着激动起来,手有些颤巍,嘴哆嗦,难以置信道,“茶飘香!酒罢去!再回楼!
    你怎么找到的?”
    “有心,自然就找到了。”钱文轻描淡写的说道。
    有些事,想做也就做了,没那么多理由。
    “烫烫烫,快让让,别被烫着了。”
    韩春明端着一热气腾腾的碗,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口中喊着。
    可这时,没有人理会他,钱文用干净的软布,轻轻擦拭着三个珐琅彩小碗,关老爷子已经起身,去取在他手里的聚朋友珐琅彩小碗去了。
    “烫死我了……我去,宝贝啊,钱文你哪弄来了,让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爱惜它们的。”
    放下热气腾腾的碗,韩春明捏着耳朵,直喊烫,可看到珐琅彩小碗,一下都忘却了,眼里冒着喜爱的金星,扑向钱文。
    “去,毛毛躁躁的,把东西打了。”钱文毫不客气的拍开韩春明伸来的手,并推远他。
    “怎么可能呢,我只会好好爱护它们,让我上手看看,掌掌眼。”
    这时的韩春明如同色鬼,美人就是那三个珐琅彩小碗,像是在跳着婀娜多姿,千娇百媚的舞蹈,在诱惑着他,他无力抵抗,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