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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五十五章 他开始怀疑了

      夜里的月光越发明亮炫目,在漆黑夜空的衬托之下,更显得孤单异常。
    皇后所居的凤祥宫灯火通明,凄凄静静,半夜时常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守夜的宫人静伫门外,竟无人上前伺候。
    艾嬷嬷跪在凤床前,看着身体每况愈下的皇后老泪纵横,“娘娘,听老奴一句劝,不要和陛下置气了,您气坏了身子,岂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咳咳,哪里有什么其他人。”
    皇后伏在床头,脸色霎白的咳了好一会儿,气息不稳道,“便宜的只有……兰贵妃而已。”
    艾嬷嬷神色微凝,兰贵妃与皇后争宠多年,在没有了纯妃之后更是嚣张得很。
    如今陛下竟将凤印暂时交给了兰贵妃,其中深意不言而喻,皇后禁足这些日子少有心灰,艾嬷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娘娘,别忘了太子需要您,您如果真的倒下了,那太子还能指望谁?”
    皇后微怔,没错,她还有太子,她的儿子可是当朝太子。
    艾嬷嬷见她神色松动,继续劝慰,“娘娘或许还不知道,御史大人独子惨遭杀害,涉案的嫌疑人可是慕小侯爷,陛下为了此事忧心不已,今日已传了太子进宫,奴婢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太子能够办好这件事,陛下说不准便不会迁怒本宫了?”
    皇后微微直起了身子,低着头认真沉思了片刻。
    高兴之余,她却始终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本宫明白你的意思,可此事没有那么容易。”
    既然命案牵扯到了慕小侯爷,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不管怎么处理都会得罪人,元帝自己不蹚浑水反而交给太子,皇后此刻只剩下担忧了,哪里还能高兴得起来。
    艾嬷嬷沉声道,“娘娘,老奴觉得,此事需要丞相大人从中助力方可成事。”
    “我怎么没有想到。”
    皇后恍然大悟,又是哭又是笑的挣扎着下了床,“艾嬷嬷,赶紧准备笔墨,本宫要修书一封。”
    独孤氏荣辱一体,她在后宫已然失势,不管是作为兄长还是舅父丞相肯定不会推辞。
    他们这些小算盘打得叮当响,自以为光明在前,殊不知皇后宫中的鸽子刚飞出凤祥宫就被公主府的人截获了。
    弄月将信笺截获后第一时间来到凰绯清的房间,呈上道,“殿下,这是皇后给丞相的书信。”
    “哦?已经按耐不住了啊。”
    凰绯清脸上的笑容收敛,大致扫了眼书信的内容,随即漫不经心的拿到火苗上方,看着薄薄的纸张一点点被炙火燃烧殆尽。
    她动了动红唇,声音慵懒而平静,“会模仿笔记吗?”
    弄月颔首,“殿下想写什么内容。”
    “嗯……”
    女人步步走到塌前,懒懒的靠着思索了一番,忽而娇笑起来,“不如就写坐实了慕云擎蓄意杀人,劳烦咱们的丞相大人协助太子拔了慕老侯爷这颗眼中钉,如何?”
    弄月低着头不敢吭声,他们公主是疯了不成?
    慕云擎可是忠良之后,相传慕老侯爷手中可以握有免死金牌的,别到时候慕云擎没有死,太子的位置倒是可以换人了。
    额……换人?!
    “弄月,你在想什么,嗯?”凰绯清锐利中透着腾腾杀气的目光睨向弄月,那双勾魂摄魄的双眸仿佛可以洞察人心。
    弄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话直哆嗦,“殿,殿下,奴婢什么都没想。”
    她也不敢想。
    “你紧张什么。”
    凰绯清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笑的说道,“如今你可是我的人,只要忠心,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不过呢。”少女话锋一转,掩着唇轻笑了几声。
    弄月跪在地上,两腿发颤,瑟瑟发抖,听着少女如同黄鹂般动听诱人的嗓音低低响起,“我喜欢聪明的,但不喜欢太聪明的,你的命如今捏在我的手里,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应该有点分寸。”
    “奴……奴婢明白。”
    弄月紧张到了极点,额头上都是冷汗直到凰绯清示意她退下,弄月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凰绯清一脸懵的看着离去的身影,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照了下精致的铜镜,口中喃喃有词,“我……有那么可怕?”
    照理说不应该啊,弄月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扣扣扣~”
    门外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凰绯清放下手中的铜镜,凝眉冷声道,“谁?不是说过了无事不要来打扰我,怎……”
    “我不过是听银杏说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从膳房中拿了些糕点过来,不过看你也不像饿的样子。”
    元景手里拿着一份桂花糕,几欲转身,青烟色的外袍蓦的被一只小爪子给攥紧了。
    他侧着脸疑惑的看着朝她勾唇媚笑的少女,听着她娇气的声音响起。
    “本来没有胃口的,老师一来,我就想吃东西,进来说话吧。”
    少女用力拽着男人的手臂,硬生生将人给拖进房门。
    元景目光微凝,初次来到凰绯清的新闺房,有些局促不安的低头喝着茶。
    “老师今天怎么突然来我府上,还不知会一声,是不是想我了?”
    她托着腮灼热的盯着眼前有些小害羞的男人,这张脸任是看了一世,此时此刻打量起来,丝毫没有丁点的厌烦。
    元景被她大胆的话,不经意间被茶水呛了一口,拍着胸脯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怎么咳得如何厉害,伸手出来,给我看看。”
    凰绯清脸上的笑意一秒消失殆尽,不给男人拒绝的机会,一只素手快狠准的扣住他的手腕。
    不过是给他探了探脉,凰绯清脸色大变,凛着眉冷声呵斥道,“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我给你的药?”
    “已经吃完了。”元景淡淡的回了她一句。
    凰绯清眼底瞬间怒火翻涌,“不可能,我都是按量给你的,要么就是你没吃,要么就是没有按照我说的量吃。”
    抬眼看向男人清俊的面容,发现元景同样也在认认真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看。
    凰绯清不由得心慌了一瞬,别别扭扭的别过了目光,“你那么看着我干嘛,现在你是病人,我是大夫。”
    哪有他这么任性的病人,不老老实实的吃药,是嫌弃自己的寿命太长吗?
    “公主殿下为何如此关心臣,仅仅只是想要臣选择与您站在一条船上?”
    男人口吻平静,字句冷漠,他从未在凰绯清面前流露出如此强烈的个人情绪。
    凰绯清微怔,眸中危险的杀气稍纵即逝。
    她若无其事的倒了杯茶水放在元景的面前,如玉手指伸向衣袖,拿出一个青色的瓷瓶,拔下盖子,倒出了一粒药丸。
    “把它吃了,我就与你好好聊聊,不管你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可好?”
    男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没有要接药丸的意思。
    凰绯清轻笑一声,再一次从青色瓷瓶中倒出一颗来,毫不犹豫吞入腹中。
    她扬眉浅笑,“我都吃了,这回你总该放心这药没有任何问题了吧。”
    “我没有那个意思。”
    元景不过是觉得无功不受禄,明明自己从未帮过她什么,她也无需旁人的庇护已经混得风生水起。
    眼前的凰绯清根本不是宫中人人口中可以随意欺负的不受宠的公主,在元景眼中,她果断,狠辣,聪敏绝顶且狡黠多变。
    不知到底是她丧母之后性情大变,还是她性情本该如此,深厚的内力,不俗的武功,甚至还有不为人知的制毒手段。
    她到底是谁,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阿景,如果你再如此炙热的盯着我看,我可认为你对我心生爱慕了。”
    “噗……咳咳咳。”
    男人吞了药还没将口中的水咽下去,映入眼帘的是凰绯清那张妖娆的笑脸,三句话不到成功把他噎得够呛。
    “休要胡言,堂堂公主,怎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清誉,你要知道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一着不慎可就满盘皆输了。”元景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她。
    少女极不情愿的“哦”了一声,闪烁着的眼睛里始终弥漫着戏谑的媚笑。
    罢了,元景知道她是这副德行,只好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
    “虽然我不清楚你今日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为了复仇,我要提醒你的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想要动他绝非易事,还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凰绯清故意装作没听懂,“阿景误会了,御史大人丧子又不是我一手促成的,我向父皇进言,不存在任何的私心,只想替父皇分忧而已。”
    “父皇独独选择了太子殿下,那是圣意,既是圣意,如何是我一介弱女子能够左右得了的。”
    元景轻皱着眉看向笑嘻嘻的凰绯清,人在眼前,字句真挚,可他看不到半点的温暖以及人情味。
    他本想着能与凰绯清推心置腹一番,可谁曾想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敷衍。
    表面上是慵懒漫不经心的态度,看似真心,元景却明白,这个女人或许从头到尾都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