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退下
大千世界,巫们的联合技能,脱胎于妖域,有那么几分阵法的味道,却又浑然天成,没有一丝匠气。是这些巫以对大自然的理解,凭借自身默契无间的配合,自主掌握的一门合击之术。
域的特点就是纯粹,极致的纯粹带来的极致的掌控力。而他们这个大千世界,丝毫没有纯粹的意思,多种自然之力的混合,极为斑杂。但却也极为平衡,就像大自然般天然,有序,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则体系。
这就是巫们引以为傲,这些年自己总结出来的杀手锏。威力巨大,面对黄烁的时候他们并不敢使用,毕竟这股力量他们也是初掌握,能发不能收,还称不上熟练。但是面对敌人,终于露出了獠牙。
铁耀光脸色微变,也察觉到了对手的异样和这股力量的不凡。
不过...也就是稍稍重视了一些,对他来说也就只是有些诡异罢了。
只见铁耀光身穿盔甲的身体骤然间像吹气了一半,身形膨胀一倍有余,变成了一个身高四米有余的壮硕身形。双眼处早已不是人眼,而变成了两团幽蓝的火光。
微微一附身,庞大身躯就像轻若无物般弹跳而起,完全不受乾甲他们融入自然,对神识的影响,笔直的冲向了乾甲。速度之快,竟然不比御剑差上多少。
而真正恐怖的却并不是这速度,而是随着冲近,各种自然之力化作的攻击接踵而至,雷劈连环,风刃不息,雨滴若子弹...各种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威猛的,阴损的力量配合有序的包围了敌人。但却都在恐怖的防御下,无功而返。
那身铁甲仿若金刚不坏般,任凭各种攻击的洗礼,巍然不动。
这就是铁甲丹心宗仗之成为上宗的手段,丹心灵光甲。
其实这功法说起来倒也简单,肉身脆弱一向是人族各宗头疼的地方。处理起来往往也就两个路子,要么是正常术法师,阵法师,傀儡师一类正统的修行者。用距离和防护换取安全,用强力的攻击御敌于外。要么就是剑修的路子,靠灵活机动,躲闪攻击。
而铁霜衣另辟蹊径,走了一条几乎不可能的路。靠装备,用甲胄提升自己的防御力。
但问题是这条路,早就被证明是不靠谱的。哪怕人族技术再精湛,单凭一层薄薄的甲胄,也不可能真比妖族的防御力强悍。就算技术进步了,法器威能提升了,但是有一个核心永远绕不过去。那就是身穿甲胄的人体,依旧脆弱。甲胄也许能扛下的攻击,一点点余波里边的身体依旧受不了。
这一点黄烁还是很有发言权的,他当初设计具装和巫们的重甲的时候就是两套完全不同的思路。具装说到底都还是一套辅助攻击的手段,微薄的防御力从来不是重点。一切功能都终点集中在调集能量,汇聚术法上。所以才能让低级弟子也能发挥战力,说白了就是前世枪炮的设计思路。
而给巫们的重甲,才真正有了甲胄的作用,因为这些家伙有着不亚于妖的身体素质。设计思路是完全奔着战争凶器的路线去的,攻守平衡,加强辅助能力,弥补自身不足的路子,可以看做是坦克这种战争凶器的路线。
但是铁霜衣用一种很奇特的角度,规避掉了肉身的弱点。非要形容的话,这家伙走了一条极为玄幻的路线,一种类似于高达的神奇路线。
人体不是脆弱么?那如果在人体和甲胄之间再填充一层能量呢?
这层能量就是名为灵光甲的特殊功法了。就像剑修借助灵剑把法力炼化为剑气类似,借助墨宗的技术,铁甲丹心宗每个筑基弟子也能获得自己的一套宝甲,同样有相似的符纹阵列,同样以妖材为核心,炼化出一种更强的能量。
初级弟子就是以灵光甲填充在肉身和宝甲中间,即可作为缓冲,保护肉身,也能作为更为直接的能量,直接参与攻击。
金丹后,随着神识加入,灵光甲更为强大,或者说才回归本来面目。但这个时期,铁甲丹心宗的弟子也只不过抗揍一些,实力方面还并不突出。
直到元婴期,这门功法才算大成。灵光甲正式进化为丹心灵光甲。
简单来说,就是阴神离体,用元婴把肉体保护起来。这要说起来实在有些离经叛道,毕竟正常来说阴神还有些脆弱,经不得罡风,需要肉体保护阴神。直到逆转先天,阴神化为阳神,也就是所谓的化神境,才能随意离体,不怕外界的侵蚀。
但这个宗门不同,他们有着从一开始修炼就在不断炼化的一副宝甲。从一开始,其实这宝甲就是给阴神准备的。有了宝甲护身的阴神,可没有肉身的顾虑,才是这门传承真正大成的表现。
只不过对战之时,和剑修类似,也有两种模式。一种会把肉身收在阴神之中,加以保护。而另一种有相对安全的环境时,会由他人保护自己肉身,而完全以阴神驾驭宝甲出击。
后者无疑更能发挥威力,也更灵活。但很可惜,一个忠于自己的人,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也是很难信任其他人的。所以第一种才是最正常的战斗方式。
只不过很不幸,对于乾甲他们来说,没想到第一个碰到的劲敌就相对来说完克他们。
他们引以为傲的天人合一,融入自然,但对方却是早就习惯了阴神对敌,很自然的就开启了阴神的视野,甚至都没发现巫们的特殊性。
而巫们这些自然之力绵绵不绝,但却威力欠佳的攻击,却也正好被对手恐怖的防御力克制。不破防的攻击,无数的零最终还是零。直接暴露了巫们现在缺乏一个强力手段的弱点。
眼见攻击无效,乾甲激起了凶性,双眼中逐渐失去了理性,只剩下野兽般的凶狠和疯狂。
“退下!”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的回荡在巫们耳边,熟悉的声音瞬间拉回了他们的神志。
虽有几分不甘,但是服从的本能,还是让他们默默地收起力量,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