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不打不相识
“这位施主还望手下留情,饶了我门下这头白虎的性命!”
陈浮生方自回来,便见嬴信已然显露了真身,化作丈许长,放出了护身妖气和数百条伥鬼和尚,显然已经将全身实力尽数施展开来。
而她对面的那个青衣女子却是轻轻一扬手,就是一道雷光从天而降,竟然是道门正宗的雷法。
“扬手布雷,这女子道法好生精奇,就算是道门真传,本身修为至少也在炼罡级数,也不知是哪一家出身,不过当着我的面居然就敢杀我的徒儿,她也不用走了。”
想到这里,陈浮生将足下步步生莲施展到极限,化作一道流光倏忽而至。
掌中更是托出百鬼经变图,放出了那百多条阴魂。
打头阵的自然仍是那个慧海和尚,只见他掌中青灯一指,脑后佛光一凝,便有无穷光芒自灯中绽放开来。
那慧海之后,就是一红一黑两个番僧,他们两人之前虽然做僧人打扮,但根本手段却是旁门左道的手法,但被杀之后,魂魄落入这百鬼经变图中受了舍利金丹所化青灯的佛光照耀,法力反而有几分纯粹下来的趋势,如今将法力灌输到慧海和尚身上,登时让清光更胜了三分。
陈浮生几乎瞬间就将这件法器的威力提升到最大。
这件百鬼经变图材质极佳,又接连收了好几个修为不浅的修行者进去,单论斗法威力,还要在九天剑匣之上,更是比仅仅领悟了一门跑路所用神通的陈浮生之上。
毕竟这种祭炼魂魄的邪门法器,威力倒有大半不在本身的禁制重数之上,而是仰仗了收取阴魂的数量以及质量,入手简单,威力不凡,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邪门妖人喜欢这类法器。
谢瑜只觉周身一紧,手中这道雷光却是怎么也释放不出手,再看看陈浮生一身盈然佛性,就情知自己许是打错了虎,索性收了全身法力,提声喝道:“不知是哪位师父,我乃昆仑门下谢瑜,在此斩妖除魔,还望这位师父报上名来。”
随着这话说出,周围便有几处遁光遥遥赶来,显然这位昆仑谢瑜并非独自一人,倒是让陈浮生好生为难。
“昆仑同为道门一十三派,论传承久远还要在我九天剑派之上,我本身修为远不如此女,更何况这女人还有着其他帮手,这一架还是收手为上。”
听了谢瑜的话,再看看对方有着同伴,陈浮生心中一动,便自泄了杀机,垂首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道:“我这座下虎儿也是一身佛门法力,怎么谢施主也不认真辨认一下就要下了辣手?”
此话说出,谢瑜就有些面色发红,她来此降妖除魔,看到一个古怪的小姑娘独自一人在此,自然就留了几分心。
要知道因为妖怪的缘故,这里早就荒废了下来,哪里可能有一个小女孩在没有家人陪同的情况下到这里来。
等她放下遁光,打量起嬴信的时候,这头白虎精虽然本身妖气在佛法淬化下已然极为微弱,但在谢瑜这种精擅望气之法的道门高手眼中,就无所遁形。
她哪里会想到这是一只有主儿的妖怪。
她此来便是为了兰若寺的妖怪而来,自然心中已经给嬴信打上了标签,这才要放雷杀虎。
至于陈浮生所说嬴信一身佛门法力,就是有些强词夺理了,毕竟佛门小神通嬴信一个也未参悟出来,更不必说佛门的九识一识也未开辟出来,最多不过用佛门法力将妖气和伥鬼淬炼了一番便是。
谢瑜是昆仑弟子,又不是尼姑,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不过既然陈浮生现在是苦主儿,谢瑜自然也不好反驳,心中却是盘算起来。
“这个和尚是什么来历,难道他和这个兰若寺有什么关系不成,看他修为似乎也不甚高明,就是那一件法器极为棘手,里面颇有几条厉害的阴魂,动手的时候要小心为上。”
两人心中彼此估量对方,言辞也就停了下来,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谢师姐,方才出了什么事儿,这个和尚是什么来历?”
这几道遁光速度都颇为可观,不过眨眼间,便自到了两人眼前,打破了两人间的寂静。
“这位是五岳门下的黄石子师弟,对那只妖怪的底细最是熟知。”
谢瑜忽然展颜一笑,开口向陈浮生介绍起这几道遁光的来历起来。
除了谢瑜,这几人也算颇有来历,一名女子,名为颜如玉,剑气淋漓,出自南海剑派,一对师兄妹名字分别唤作灵犀、如意的却是望海城,至于刚才开口的,就是谢瑜第一个介绍的五岳门。
南海剑派、望海城、五岳门,虽然不入道门一十三派之中,却也是其下最为出色的几家门派,真传道法未必逊色多少,门下弟子资质足够又有机缘的话,说不定比这一十三家的真传弟子还要更有前途。
其中五岳门更是传承久远,虽然一直没有进入这最顶尖的门派行列,但底蕴却是公认的雄厚。
这几人能够入了谢瑜的眼,自然修为气质自然不凡,便是其中最弱的那个望海城的孟如意也是凝煞修为,比起陈浮生本身修为尤要高出一层。
“贫僧灭度,无门无派,不过山间一野僧耳,倒是让诸位见笑。”
陈浮生见这几人都是纯粹的道门法力,没有佛门人物,便自微微放心。
“山野僧人,师父没有传承居然也能悟出步步生莲这门佛门第一遁法出来,天资才情远在如玉之上,这门神通我也只在一人身上见过,而那人可是被认为是佛门大德转世重修,落地便知修持。”
颜如玉扫了一眼陈浮生脚下莲花,便自认出了这门遁法的本来面目,一脸不信。
也是陈浮生修行日浅,有所不知,南海之地便是以观音宗与南海剑派两家为大,门下弟子多有往来,这个颜如玉虽然不通佛门法力,但偏偏有幸见识过这门遁法,是以一眼就让其认了出来。
听了这话,陈浮生也不解释,只是拱手一笑,倒是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