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我当时怀疑聂老就是你杀死的，而你的目的肯定也是冲着那些生物科学研究的资料，或者是有某个老板想要买断这些资料，所以才买通了杀手，想要得到那些资料。”
    说到这里，郑修明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好像很认可程子欣的猜测一样。
    “怎么了？难道我的猜测是对的？”
    “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告诉你是对是错，然后让你用排除法来确定我到底是怎样的身份，我说过了，我是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包括这样的问题，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你这样的猜测很合乎情理，而且也只有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猜测，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吗？”
    “这是算你的第一个身份吧，我猜到你是杀手，目的是冲着那些资料来的，但是后来你竟然当了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而且你在财务上面做的也非常的出色，我心里就想着，如果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的话，你是不可能处理得了那么多的财务问题的，所以你很可能拥有某方面的专业技能。
    我又开始怀疑你的第二个身份，会不会是什么商业间谍之类的，来跑到我们这里偷取一些资料，而不是杀手，只不过是商业间谍。当时你在公司里面提出要帮我的时候，我心里就想着，你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你帮我，到底是真的想帮我呢，还是想利用我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郑修明点着头，程子欣果然很聪明，这方面她都已经想到了，算是认可了程子欣的这种思维，然后听着程子欣继续说道。
    “之后，我相信了你，算是在你的身上赌一把，看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也算是出于对你强大的好奇心。但是最后你的确是帮我了，而且也并没有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情，后来，在桑瑾瑜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后，让你离开了公司，我心里还有些失望呢。
    因为当时我想着，如果你留在公司的话，或许还可以帮我，而且我还没有调查清楚你到底是怎样的身份，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就这样让你走了，实在是有点可惜。”
    郑修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
    “原来你是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这个社会，可是有很多人并不像我这么老实的。”
    “切，其实你一点都不老实，这里面最不老实的人就是你了。”
    “那么接下来呢，你是怎么想的？”
    程子欣想了一下之后说道，“原本我以为你已经不在公司了，其他的事情应该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所以，也就不再去想你的事情了，因为当时还有其他很多很多的事情，我想要去想一下的，根本就顾不上去想你了，更何况你根本就不在我身边。
    但是后来你出现了，让我相信你，并且你说要帮着我一起对付赵凌云和陈雨嘉，我再次相信你了，这个时候我相信你，是相信你有一种神秘的任务。当然了，身上背负着这样的任务，肯定你的身份是特别特殊的，所以我怀疑你应该是政府部门的人，毕竟关于生物科学研究这件事情对国家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我想，国家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只要你们知道一些蛛丝马迹，肯定会继续调查，而且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的，既然你不是坏人那方面的，那很可能你是好人，因为只有好人才会帮着我对付赵凌云和陈雨嘉他们。”
    说完这个之后，程子欣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郑修明身上，想看看郑修明到底有怎样的反应。
    而这个时候郑修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不过很快又笑着说，“你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在不同的阶段对我有不同的感觉，然后根据你看到的和感觉到的，分析出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是小看你了，没有想到你这么厉害。”
    “那么我现在一共猜了你三个身份，现在告诉我，哪一个身份才是最真实的？”
    这个时候郑修明站了起来，小区里的大火基本上已经被扑灭了，这里到处都是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坐在这里聊天，当然郑修明也觉得他们两个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当然我阻止不了你的猜测，不过我可以透露你一个小的消息，那就是这三个身份当中，有一个的确是我的真实身份，其他的，我就没有办法告诉你了。”
    说着，郑修明冲着程子欣伸出了手，“来吧，我扶你下来，我们去医院里看看张玉晨，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程子欣就从救护车上面走了下来，这里面其实受伤的也就只有程子欣和张玉晨两个人了，没有其他人受伤，这个小区里面已经没有人居住了，这一点还是比较好的。
    郑修明带着程子欣离开了这里，坐上车之后，问程子欣，“你确定现在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吗？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们就晚点去看张玉晨也可以，张玉晨身边有我的人看着她，不会有问题的，相信我。”
    “我没有什么问题，我们还是去医院里看看张玉晨吧，想看看她的情况怎么样，还有就是张玉晨很担心那份证据的事情，所以我们最好是把这件事情跟她解释清楚。”
    随后郑修明开车就带着程子欣来到了张玉晨所在的医院，他们到那儿的时候果然是看到郑修明的人就守在病房外面，除了医生和护士之外，其他的人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看到这样的架势，程子欣歪头去看郑修明，“看来你手下有很多人啊，呼来喝去的，你的身份也不低啊，如果这样猜到的话，你应该不是杀手，而且你还有这样的本事，你不可能只是仅仅做财务的商业间谍，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首先应该不会有可以指派的人。”
    郑修明做了一个很尴尬的表情，但是看上去并不是很介意程子欣的猜测。
    程子欣看到他的表情之后，顿时笑了起来，“看来我是猜对了，第三个身份应该是你的真实身份，你是政府的人，但是政府人员应该分很多种的，那么你应该属于哪一种呢？情报局的吗？”
    “可以了，到这里就已经可以了。真的不用再继续猜下去了，我没有办法回答你任何问题，你的这些猜测也只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我可没有告诉过你任何事情。”
    随后郑修明就拉着程子欣来到了张玉晨的病房，进去的时候，张玉晨已经醒过来了。
    “你们两个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人早就把我给忘了呢。”两个人进去之后，张玉晨就开始抱怨起来了。
    程子欣走上前，在床边坐下，“你在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把你给忘记了呢？我们从火场那边出来之后，就立马来到这里找你了，想看看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玉晨却一点儿也不给程子欣好脸色，“反正现在我们都没有事了，那是再好不过的。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你们手中的那个证据交给我了？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现在应该放到我的手中才对。”
    张玉晨冲着这两个人伸开手要那些证据，程子欣和郑修明面面相觑。
    郑修明走上前，认真的说，“很抱歉，张玉晨，现在我们不能把那些证据交给你，因为只有我们拿着那些证据才能将陈雨嘉和赵凌云他们绳之于法，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说着，张玉晨顿时皱起了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郑修明，“我当然希望能够把他们两个人绳之于法了，但是我怎么知道证据在你的手中，你就一定能够做到这件事情呢？”
    程子欣急忙对张玉晨解释说，“相信我俩是值得信任的，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把那些证据交到他的手中，我相信他绝对能够对付陈雨嘉和赵凌云的，而且……”
    程子欣回过头去看郑修明，想让郑修明也说几句话，郑修明急忙说道，“我已经让我手下的人去盯住陈雨嘉和赵凌云他们了，之前你们被绑架的时候，我的人就一直盯着他们，然后我在暗中和他们周旋，才拖延到现在，虽然是一场大火才把他们给逼走的，但是请相信我，我绝对能够将他们绳之于法。”
    听了程子欣和郑修明说的这些话，张玉晨也有些犹豫了，她看向程子欣，虽然张玉晨有的时候觉得程子欣有点傻乎乎的，并且有的时候还经常跟程子欣发脾气，还有吵架，但是她还是很相信程子欣的。
    “你确定这个郑修明是值得信任的吗？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是谁？”
    程子欣也看了郑修明一眼，笑着说，“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他是可以相信的，一开始的时候我对他也有所怀疑，尽管现在我依然怀疑他，但是除了这样，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仅依靠你我的力量，很可能很难扳倒陈雨嘉和赵凌云的。”
    张玉晨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既然程子欣都这样说了，那么张玉晨就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你确定我们相信他是没有错的吗？如果你确定的话，那么我也相信他。”
    随后张玉晨看下郑修明，“我要跟你说一下。”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那些证据对于我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是用生命换来的，你要搞清楚，如果那些证据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说你敢背叛我们两个人的话，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让我知道，我一定会找出你来，绝对不会放过你。”
    受到这样的威胁郑修明一点也没有觉得生气，他理解张玉晨和程子欣她们两个人对这份证据的看重。
    而且郑修明心里也非常明白，这份证据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我明白了，我现在虽然没有办法告诉你们我的真实身份，但是我向你们保证，我绝对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而且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当然如果等到将来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在恰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我到底是谁的，满足你们所有的好奇心，到时候我希望能够和你们坦诚相待，做真正的朋友。”
    程子欣冲着郑修明微微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走进了病房，在郑修明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出去了。
    郑修明回头冲着程子欣和张玉晨说道，“我要出去办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是跟陈雨嘉和赵凌云有关系的，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再来告诉你们结果。”
    “你赶紧去吧，随时保持联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尽管给我打电话。”程子欣站了起来，开口说。
    郑修明冲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就离开了病房，程子欣突然想到什么，“张玉晨，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出去跟郑修明说几句话，马上回来。”
    程子欣追上郑修明，“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
    “你现在要去找陈雨嘉和赵凌云他们，你也知道，其实桑瑾瑜和陈雨嘉一直都在一起的，这件事情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受害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修明当然明白程子欣的意思了，她是不想让自己伤害桑瑾瑜。
    “但是这有一个前提要求，那就是桑瑾瑜跟着他们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如果桑瑾瑜做了一些违法的事，而且在情理上面都没有办法说过去的话，那么我也帮不了他的，你要知道在法律面前，有些时候人情是没有用的。”
    听了这番话之后，程子欣特别苦恼地皱起了眉头，语气还有些着急，“可是你应该明白的呀，陈雨嘉现在的状况，他是被那个生物科学研究的药剂困扰着的，所以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出自自己的本意，而是陈雨嘉对他的暗示和利用。”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和我都了解，桑瑾瑜其实是被那种药剂控制了，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程子欣连连点头。
    然而郑修明却又接着说，“可是这种药剂是否是真的存在？而且，它只不过是理论上的存在，我们拿到的也只不过是这些资料，在法官那里能否承认这种药剂真的能够破坏人的大脑，而且控制人的意识，这很难说的。
    就比如说假如一个人犯罪了，然后他告诉自己，自己是被别人催眠了，所以才犯罪的，那么你觉得这样的犯罪在法官那里，能够相安无事吗？”
    其实程子欣也非常明白郑修明话中的意思。
    看着程子欣这么着急的样子，郑修明也安慰她，“不要太难过了，我知道你是非常担心，桑瑾瑜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有的时候，你只要尽力而为就可以了。不过就我目前对陈雨嘉和赵凌云的监视得到的消息来看，桑瑾瑜应该并没有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如果他做了一点小的坏事的话，我觉得或许还可以帮他争取到机会。”
    “桑瑾瑜什么都没有做过，他只不过是和陈雨嘉在一起而已，最多只不过是陈雨嘉的情侣而已，不可能帮着陈雨嘉做过一些坏事的。”
    郑修明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很难说服你的，但是有件事情你听我的好吗？你被陈雨嘉他们抓住的时候，桑瑾瑜是不是也在那里？既然他知道把你们抓住了，而他并没有救你们，也没有报警的话，这就是共犯。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做伤害你们的事情，但是他和陈雨嘉在一起，他们两个人一起做了很多坏事，桑瑾瑜属于共犯，这样也会判刑的。”
    听到这里之后，程子欣紧锁着眉头，着急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你放心吧，等我见到桑瑾瑜之后，等到这件事情到最后审判的时候，我会向法院里求情的，告诉他们桑瑾瑜的情况，到时候桑瑾瑜会有怎样的结果，就要看法官的了。”
    程子欣也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是事情已经到这里了，他们只能做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
    “到时候真的是希望你能够在法院里面替桑瑾瑜多说几句好话，桑瑾瑜的状况现在真的很糟糕，可以让医生给他做身体检查的，到时候就能够明白。还有……”
    看着程子欣都快要哭出来了，郑修明抚住她的肩膀，让她与自己四目相对，“好了，程子欣，你给我听好了，好好的看着我的眼睛，不要这个样子好吗？在我的眼里，你是那样的坚强，那样攻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