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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27节

      闻骆边说话边弯下身子,试图和她视线平行。
    明栖浑身一僵,愣愣地转身,就和一双深邃且笑意纵横的桃花眼对视上。
    嘴角还有一抹淡淡的笑。
    明栖顿时尴尬得脚趾扣地,扶着门框站起身,虚虚一笑:“我这……不是看到你房间门没关么。”
    “嗯。”闻骆好整以暇地点了点头,似乎很期待她下面的内容。
    明栖硬着头皮说下去:“公众场合,鱼龙混杂,我是怕你出……出危险。”
    闻骆静静听着。
    明栖又补充了句:“大晚上的,门开着多不好。”
    还吓人一跳。
    “是么?”闻骆看着她的眼睛,挑了挑眉:“好事这不就来了么。”
    明栖:“……”
    闻骆:“别再门口站着了,”他让出一人的身量,让明栖进来:“大晚上的,请了门神似的。”
    明栖:“……”
    她挺了挺背,无视掉他的话,径直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
    最开始的战役已经输掉半截气势,明栖不能再输,决定先发制人。
    她双腿交叠,咳了两声,冷冷问道:“听说你明天要回华庭住了?”
    明栖进来之前,闻骆应该是在看书,他把书页和上,往旁边靠了靠,又摆到和桌角对齐的程度,才慢条斯理回答:“是啊。”
    明栖:“……”
    瞧瞧,瞧瞧,这人怎么拿乔上了。
    为了不偏离主题,明栖忽视掉他的散漫,先给自己洗白一波。
    “那个,”她顿了顿:“你还记得今天我说房子太大一个人孤单么?”
    提到这种话题,闻骆挑了挑眉,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想自己一个人住在栖止居,想要我陪你?”
    明栖:“……”
    这人怎么还是在过分曲解她。
    “不……我是在说你。”
    “啊,”闻骆似乎有些不太满意这个结果,又挪了挪书,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才缓缓道:“你的意思是,叫我换一个小一点的房子?”
    明栖:“……”
    今天晚上,仿佛鸡同鸭讲,对牛弹琴,脑电波不在同一个频道。
    暗示已经没有拯救这场谈判的可能了,明栖决定直白一点:“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搬走。”
    闻骆嘴角勾了勾,问道:“舍不得我?”
    明栖立马反驳:“才没有!”
    “那不就得了,”闻骆手一摊:“同样是分居,我住在华庭更方便一点。”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
    明栖咬了咬嘴唇,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是分居了,妈妈会知道我们感情不好,她们会伤心的。”
    她把林岚和骆知敏都统一叫了妈妈,而且眼看着就要流泪,这招杀手锏似的,百试百灵。
    可今天的闻骆不太对劲,他完全忽略掉明栖的小情绪,淡淡道:“她们已经知道我们感情不好,强扭的瓜不甜。”
    话音刚落,明栖不可思议地看他,病房冷白色的光线下,他坐姿笔挺,眉眼有一种淡漠的锋利。
    他说话时情绪很平淡,带着谈判一般的压人气场,完全不带任何怜悯地、狠狠地堵住了她全部的说辞。
    强扭的瓜不甜。
    人生第一次地,被闻骆拒绝了要求,不知道是他的态度还是他说话的内容戳到了明栖,她感觉身体里那股支撑她的力量正摇摇欲坠,只剩泪腺还足够发达。
    她努了努鼻子,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可是她们本来也不够美满,妈妈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差不多听不清楚。
    明栖至今都还记得,小时候闻骆父亲和自己父亲工作太忙不回家,两位妈妈那时候应该是还有期盼的,整日在家里望眼欲穿。
    那时候明栖还小,嚷嚷着要栽一株草莓树,林岚和骆知敏就挑好了位置,陪她一起种树,还陪她像模像样地浇水施肥松土。
    后来草莓藤在地上爬了一片,她才知道草莓不是树,也不如水果店里那般,长不出饱满的果肉。
    浇水松土施肥也都是无用,她们只是想陪她消磨时间罢了,消磨到有些期盼并没有成真,只会随着时间而消失。
    她不想重复这样的日子,也不想让妈妈们重新的期盼,回到她们的样子。
    闻骆看着她,有半晌停顿,旋即倾身上去,带着压迫感,声音低哑道:“她们不应该寄托希望的。”
    “你怎么能这样!”明栖眼泪啪啪掉下来,朝闻骆吼道。
    “明栖,”闻骆的目光深沉下来,冷冷提醒她:“最开始,是你先提出分居,提出各玩各的。”
    是她先打碎妈妈们的希望,选择潇洒的生活,闻骆接受了,她又开始反水。
    世界上没有这样的生意。
    明栖的背部缓缓弓起,整个人颓然下来,低头,有气无力道:“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住在一间房,每天都聊天分享生活,晚上给妈妈们打视频电话,每周都回去看她们,一起去旅游……”
    她说了好多,努力构建具体的场景,小声问道:“行么?”
    那头,闻骆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冷冷道:“你别反悔。”
    明栖再次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如果再反悔,”闻骆将身体往后一靠,泛着寒意的目光看向她:“没有下次。”
    这样的目光让人不舒服,明栖缩了缩肩胛骨,点了点头。
    她明白了,在这场婚姻里,闻骆的底线和立场可以随时改变,他什么都不在乎,而自己远没有想象的洒脱,搬出两位妈妈就足够让她缴械投降。
    不在乎的人才能随意处置自己的怜爱和情绪,心情好时就来哄哄她,心情不好时就铁石心肠刀枪不入。
    可真这样,为什么在山中车内暖气停掉,他冒着可能会大病一场的风险把衣服都给她?
    明栖想不明白,甚至觉得不该想太多。
    “就这样吧。”
    明栖擦掉脸上的泪水,可眼睛还是红彤彤的:“我先回去了。”
    闻骆坐在沙发上,看也没看她一眼:“嗯。”
    明栖起身,长久脱力后有些重心不稳,刚往前迈过一步,突然感觉手腕一紧。
    她微微一愣,闻骆就大力给她按回他的胸口。
    一瞬间,被泪水晕开的口红粉底液睫毛膏蹭了他一身。
    “别哭了,”闻骆胸膛剧烈起伏,伪装一晚上的冷峻瞬间坍塌,声音沙哑又克制:“七七乖,哥哥错了。”
    第19章 那方面不行的男人总会暴……
    他的声音太过好听, 令明栖有一瞬间的失神,连眼泪都忘了留。
    “是哥哥错了,”闻骆的一只手抱她入怀, 另一手掌放在她脑后温柔地摩挲着, 安慰道:“不该逗你的,七七乖, 不要哭了。”
    不该逗你的?!
    他刚刚言辞狠厉逼她承认了一切不平等契约,就只是逗她的?
    明栖感觉被戏耍了一通, 身体内有小火苗蹭蹭窜起, 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闻骆没有变, 你该开心些”, 两种声音在身体里互相叫嚣着。
    她自己也理不清楚,抬手在他的后背狠狠锤了几拳, 又泻力地垂下,转变成绵长且滔滔不绝的眼泪。
    “你混蛋!”
    泪水很快晕开了她脸上的妆容,色彩分明的化学品成了一团污渍, 悉数蹭在闻骆的胸口。
    闻骆站在那里,如最忠贞的侍卫一般, 承受了明栖的拳打脚踢, 胸口的布料被泪水晕湿, 整颗心脏都柔软了下来。
    “嗯, 哥哥混蛋, ”他微微垂下头, 嘴唇擦过她的发顶:“不应该逗你的。”
    被他的动作一惹, 明栖又开始恃宠而骄,从他胸前抬起头,猛地推了他一把:“你是觉得欺负我很好玩么?”
    她刚哭过, 脸色被泪水洗涤的分外干净,衬得眼睛和鼻尖的红分外明显,像只受了欺负的小兔子。
    “怎么敢欺负你啊,”闻骆又顺势给她揽进怀里,手掌在她后背摩挲着顺气:“给公主惹哭了,我还得哄回来。”
    明栖忍住眼泪:“知道还惹!”
    闻骆沉吟了会儿:“我这不是操之过急了么。”
    “什么操之过急?”明栖摸不着头脑的问了一句,旋即又想到了“不平等条约”。
    从现在开始住在一间房间,每天分享生活,晚上给妈妈们打电话,每周都回去看望他们,再一起出去旅游。
    等等!
    住在同一间房间。
    合着闻骆弯弯绕绕一个晚上,就是这么点诉求?就这方面的诉求?!
    “流氓啊你!”明栖怒嗔一声。
    “条件都是你提的,”闻骆笑得风轻云淡,双手一摊,颇有几分无赖道:“我可没有强迫你。”
    明栖:“……”
    事实好像是这样的,可……
    闻骆及时提点她:“七七,想反悔可不行。”
    明栖:“……”
    她这还没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