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69号站台到旧货巷，还有一段路程，走路也需要十几分钟。正好林默可以询问了一下旧货巷的情况。
    衰鬼说它在旧货巷待了很久。
    “没人知道，笑脸是什么时候来的，甚至没人知道，来的是不是它的本体。”衰鬼一脸衰相，哭丧着脸，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可是当笑脸传播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就连保安队长都无法阻止。”衰鬼回忆之前的混乱，眼神里的惊恐显露无疑。
    听到保安队长这四个字，林默眼皮一跳。
    “保安队长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被笑脸传染？”
    这世上能让林默如此牵挂的人不多，老爹肯定是第一个。
    “怎么会，保安队长毕竟是保安队长，哪儿那么容易被笑脸传染，就连我，也有应对笑脸的手段。”衰鬼言语当中，似乎挺崇拜保安队长的。
    “你有不死之身？”林默问了一句。
    现在已知的是，一旦被笑脸感染，几乎是无解的。
    但还是有两种办法可以消除笑脸的力量。
    一个非常简单直接，那就是杀死被笑脸感染的人。
    就像是衰鬼。
    它就是被林默一刀把脑袋劈开，死了一次，所以才摆脱了笑脸的纠缠。但用这个方法，前提是得有不死之身，被砍死还能再复活的那种。
    否则，就真死了。
    另外一种就是用林默目前掌握的‘蛊惑’诅咒。
    实话实说，‘蛊惑’诅咒应对笑脸的效果更好，至少不需要死一次，林默在自己身上用过，也在小雨身上用过。
    两次实践，足以说明这个‘蛊惑’诅咒的效果。
    说白了，就是‘自己骗自己’，以此消除笑脸带来的影响。
    除此之外，还有类似天生可以克制笑脸的梦魇。
    就像是半身梦魇。
    半身梦魇可以鬼遮目，制造幻境迷惑目标，用鬼话连篇欺骗目标，这一点倒是和‘蛊惑’差不多，当然，威力上差一点。
    但视觉和听觉双管齐下，威力也是很可观。
    半身梦魇依靠它自己的能力，免疫了笑脸的感染。
    “我没有不死之身。”衰鬼摇头：“不死之身，哪有什么真正的不死之身，就算是有，也是有代价和有限制的。”
    “那你死了又活是怎么回事？”
    “其实是诅咒。”衰鬼身手从它心脏里，抽出了一张黄皮纸，看的林默愣住了，暗道这衰鬼居然也在收集诅咒序列。
    就见衰鬼的黄皮纸上写着一些诅咒。
    它指着其中一个道：“这个猫神，可以让我拥有九条命，不过这九条命如果用完了，我也就真的完了，之前我能死而复生，就是因为这个诅咒。”
    林默点头，他扫了一眼衰鬼的黄皮纸，上面已经有五种诅咒。
    分别是6-3恨意、3-9厉鬼、5-3干渴、5-4不眠者、8-9猫神。
    “你这个猫神是从哪儿搞的？”林默问了一句，衰鬼也是一个实诚鬼，老实道：“就在旧货巷，一个叫‘夜屋’的地方，里面有个黑猫雕像，在里面待一晚上，就会沾染猫神诅咒。实际上我这些诅咒，大部分都是从旧货巷弄的，我想着要筹够十种诅咒再走，现在还差一半。”
    林默记下来了。
    这个猫神诅咒实用性很强，但很明显，不如真正的不死诅咒。
    有机会了可以去看看，但这个诅咒他并不感兴趣。
    除非是要经历必死的事情，如果到时候还没有不死诅咒，倒是可以勉强用这个顶上去。
    衰鬼继续讲述旧货巷里发生的事情。
    “笑脸传播开了，旧货巷的店铺因此都关门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保安队穿梭在各个巷子里，它们戴着面具，抓捕那些感染笑脸的人，可效果一般。”衰鬼苦着脸：“我被传染了，然后让保安队的打死一次，借助诅咒的力量，我活了。我知道旧货巷已经不安全了，所以我逃了出来，可没想到半路遇到一个笑脸鬼，又中招儿了。那个时候我趁着一丝清醒，杀了那个笑脸鬼，然后跑上公交车。”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恍恍惚惚，身体就像是被另外一个人控制着，直到你砍了我那一刀。”
    林默仔细听着，心里也是不断的在琢磨。
    按照衰鬼说的情况，现在的旧货巷已经非常危险了，笑脸已经传播开，而且难以控制。实际上这里面最可怕的是，一旦笑脸传播到‘天天’身上，那一切都完了。
    旧货巷安全是建立在‘天天’的念力上，一旦天天出了事情，旧货巷立刻就会崩溃。旧货巷如果崩溃了，下面那个铜门就会被打开，灾难降临。
    不过相对于这个，林默更担心的是老爹。
    虽说衰鬼说了，保安队长的强大，已经可以抵御笑脸的传染，但林默依旧有些担心。
    “笑脸除了感染，有其他攻击手段吗？”林默问。
    “有。”衰鬼这个时候眼睛盯着前面，不远处，旧货巷那庞大的轮廓已经可以看到了，当中点缀着一些光亮，那是旧货巷内的灯光。
    在这漆黑又无穷无尽的66号公路，旧货巷毫无疑问是一个避风港，同时，也是被牢笼诅咒困住那些人摆脱诅咒的唯一途径。
    此刻的旧货巷看上去，似乎比以往更加诡异，更加难以琢磨。
    “感染笑脸的人，会有几种状态，简单来说可以归结为初步感染，中度感染和完全感染。之前你看到的我，应该是处在中度感染和完全感染之间，可能差一步，就会达到完全感染的状态。”
    林默想了想，自己之前感染笑脸，依旧可以思考，拥有自我意识和自由行动。
    这应该属于初步感染状态。
    如果到了中度感染，可能就会和衰鬼还有公交车司机一样，已经无法控制身体，只会露出诡异笑脸，传染给其他人。
    “初步感染和中度感染是不具备主动攻击性的，但完全感染后，会具有非常强的攻击性，就像是前面的那两个东西。”
    衰鬼指了指前面的两个人影。
    “咯咯！”
    怪笑声从前面传来。
    “对了，如果达到完全感染状态，不光笑脸最诡异，而且还会发出怪笑声。”衰鬼说完，脸上表情狰狞起来，立刻冲上去，将前面两个人影杀死。
    看不出来，这衰鬼挺厉害，动起手来仿佛和对方有深仇大恨一样。
    林默估摸，这和衰鬼的诅咒‘6-3恨意’有关系，也是它的攻击手段。
    杀死了两个感染了笑脸的梦魇，衰鬼哭丧着脸回来，有些害怕的对林默道：“坏了，刚才恨意上来，没忍住动了手，你看我是不是又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