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狐狸，不知道那个龙井，除了我喝，从不拿出来待客的吗？杨奇在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堆笑道：“山本先生，我听晴儿秘书说，你在国际上，做军火生意的？”
    “是的，已经做了七八年了。”叶涛点头，“所以认识很多中东，非洲的客户，但总的说起来，中东订单，最赚钱，石油王爷们很慷慨，出手大方。”
    “嗯，是是是，中东那地儿，常年战乱，商机最多。”杨奇深以为然：“山本先生，我们智龙重型制造公司，是华国最好的轻武器厂家，相信我们的武器质量，一定能满足你的购买要求。”
    “不一定哦。”叶涛淡淡摇头：“我的中东客户，用烦了减震不好，耗弹量大的俄制AK，这次专门提出，必须购买减震性能一流的新型步枪，并且准星还得好。这么一来，我原先在俄罗斯的供货商就不得不出局，而米式M16枪族呢，减震虽好，火力不够猛，思来想去，我只能来华碰碰运气。实不相瞒，在来你这里之前，我的首选地，是曾在俄罗斯武器展上，一鸣惊人的叶王军工，他们的龙牌狙击枪质量那么好，说不定会有让我满意的新型突击步枪。”
    “山本先生，你的心情我理解。”杨奇开始忽悠：“但你有所不知，叶王军工，擅长做狙击步枪，突击步枪方面是劣势，我还没听说，他们厂有这种产品。而我智龙则不同，突击步枪一向是我厂的拳头产品，众多客户一致评价质量稳定又可靠。具体到你这个单子，我不是自吹，我厂研发的新型步枪，无论是减震性能，还是准星性能，都绝对符合你的需求。不信可以问汪秘书。”
    他欺“山本武”第一次来华，不了解情况，所以贬低叶王军工根本不会做突击步枪，以打消“山本武”想去叶王军工看的念头，说完她还冲汪晴儿不动声色递了个眼色。
    “嗯，亲爱的山本，杨董在华国同样眼里，可是出了名的重信守诺，从不说过头话的。我就在智龙上班，各方面情况了解的很，所以才会力劝你，直接来跟杨董谈的。”汪晴儿忙说杨奇的好话。
    她也想促成这笔订单，一旦谈成，她可拿到一笔不菲的提成，这是惯例。
    “既然如此，我可以把单，下在贵公司。”叶涛佯装考虑片刻，松口道：“不过，我得先看看样品，最好能让我试试枪，看减震和准星，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汪晴儿一听，便把目光看向杨奇，她可是知道，昨天才刚拿到盗拍的图纸呢，哪有样品？
    “可以！”但杨奇是行业老手，哪会被这个问题难住？“不过，你得五天后，来看样品。
    至于试枪，大可不必，像我这么信誉良好的老厂家，品控质量没得挑。我从来不会因为质量不好，被客户退货，付一毛违约金的。”
    “嗯，我相信贵公司的品控，但为什么我不能立刻看到样枪呢？”叶涛点头，然后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瞒你，我们要向你提供的，是刚研发成功的新型步枪，工程师们，正是紧张的验枪调试中，再有五天，便大功告成，所以请你再等五天，然后来看枪。”杨奇不慌不忙的道。汪晴儿暗暗佩服他的应变能力。
    “哦，是不想让我提前看到贵厂的商业机密。明白啦，那我五天后再来。”叶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哈，跟你这位国贸专家谈，就是痛快。”杨奇见蒙混过关，小拍他一记。
    “可我什么东西都没看到，贸然下单，万一到期你们无法按时供货，对我信誉，岂不是重重一击？”叶涛面露难色。
    “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让你看看我厂最新研发的新型步枪的图纸。”杨奇装着考虑，然后像是下了决心，一挥手道。
    “杨董，这……不合适吧？”汪晴儿叫道。
    “自己人，信得过。”杨奇暗赞小狐狸演技高。
    汪晴儿这才起身，打开保险柜，珍而重之取出昨天刚打印好的那叠设计图纸。
    “多谢杨董的信任。”叶涛站起来，“认真鞠躬”。
    “你是汪秘书的男朋友，自己人，不必客气。”杨奇伸手虚托了一下。
    “嗯，结构新颖，不愧是老牌大厂研发出的新型步枪啊。”叶涛低头看汪晴儿为他展开的图纸，片刻后，脱口赞道，像他乔扮的军火中介，往往专业知识过硬，即便不看样品，只看设计图纸，也能迅速评估出新枪的性能威力。
    “我决定了，这个大单，就交给你们智龙来做。”叶涛站起来，伸出右手：“预祝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杨奇大喜，用力跟他握手。
    接下来，开始谈单支价格，叶涛压价很低，杨奇据理力争，讨价还价一时争执不下，杨奇见叶涛语气坚决，只好悄悄给汪晴儿使眼色。
    汪晴儿装没看见。
    杨奇暗骂小狐狸，只好不动声色，伸出一根食指。
    汪晴儿撇撇嘴，没理他。
    杨奇心里麻麻批，只好又伸出一根中指。这是提成两百万的暗示。
    “亲爱的山本，新枪价格往往会贵一点。但这其实物有所值！”汪晴儿这才满意颔首，插话道：“你应该听说过，我国年底，会有一场武器展，我们公司新型步枪一旦亮相，肯定会打动军方，到那时，价格更高呢。现在这个价儿，其实也是杨董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你的优惠价。”
    “是呀是呀，自己人嘛，我能不给最好的优惠？”杨奇忙道。
    “嗯，好吧，就按这个价吧。”叶涛顺势道。
    “按照行规，这笔订单金额三亿美元，你得先给我打三千万美元的订金。”杨奇见谈妥价格，微微一笑，开始谈钱。
    “按照规矩，的确该如此。可是我还没看到样枪，只能交一半的订金，也就是一千五百万美元。”叶涛摇摇头。
    “这可不合规矩。我厂信誉，业内驰名，怎么，你还信不过我？”杨奇坚持道。
    “杨董，山本先生说的有道理，这样吧，我让他把订金，加到两千万，咱们成交，如何？”汪晴儿插话道，还用小手，偷偷推了下叶涛的后背，示意这个订金额度，已经很合适，再低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