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史见过上仙。”白无常嗓音温和，他俯身朝顾浅羽作了一揖。
    “客气了，你们是查到那个珍娘的来历了？”顾浅羽不冷不淡的说。
    没有外人在白无常又换上了宽袖长袍，看着就是一个谦和有礼的端方君子，实际这家伙长相极具有欺骗性，对比起来反而是黑无常厚道许多。
    “是查到了一些消息，所以小史连忙来告知上仙了。”白无常双手拢在宽袖里，一副书生的谦卑模样，眉目格外清隽俊朗。
    “这个厉鬼名叫李贞，乳名珍娘，后来嫁到了查家，成了查李氏，是蜀山时期的人。根据判官大人的生死簿来看，这个查李氏病邪入体而亡，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的魂魄一直没有回到地府。”白无常说。
    “病邪入体？”顾浅羽抖了抖眉毛，“你的意思是厉鬼生病而死？”
    “生死簿上是这样写的。”白无常还是那副和和气气的样子，说话不疾不徐。
    倒是黑无常很直白问顾浅羽，“你有什么疑问？”
    “我被厉鬼的怨气引进梦中，我在梦里看见厉鬼不知道被什么人引诱，怀上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那个怪物还将珍娘的五脏六腑吃了，但她还能有呼吸，可以直立行走。”
    顾浅羽垂眸笑了笑，眉梢眼角皆是冷意，“你说是梦境有问题，还是你们判官大人的生死簿出错了，或者是你们没有告诉我实话？”
    梦境应该没问题，因为沈凉舟亲眼在古墓看见了那个恶胎。
    白无常的表情凝重了一瞬，他对顾浅羽躬了一下身子。
    “小史自然不敢欺骗上仙，至于判官大人的生死簿应该也是不会出错的，除非是有人刻意营造了厉鬼的死，上仙也说了，厉鬼五脏六腑没了，还有一丝气息，这事就透着古怪。”
    白无常慎重道：“这事小史会如常禀告给判官大人的，还请上仙放心，就是不知道上仙这边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没有了。”顾浅羽果断撒谎，在没有搞清楚地府什么意思的时候，她觉得还是暂时隐瞒珍娘的下落比较好。
    “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想问问你。”顾浅羽把自己耳后的毒咒给黑白无常看了看，“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看见顾浅羽耳朵后面的东西，黑白无常神色都复杂了一秒。
    白无常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态度还是恭恭敬敬的，“依照小史的浅薄见识，这应该是鲛人的血咒。只是鲛人早已经灭族，不知道上仙怎么会中了血咒？”
    顾浅羽并没回到白无常的话，反而问他，“鲛人为什么会灭族？”
    “这个小史也不知。”白无常摇了摇头。
    “地府掌管轮回，怎么会不知道鲛人灭族？”顾浅羽。
    “上仙说的不错，地府是掌管轮回，可千年前神族陨落，妖族也跟着覆灭，他们是感天道而亡，并没有轮回，所以鲛人消失后，魂魄没有回到地府，阎王殿下跟判官大人并没有追究。”白无常解释。
    毕竟有神族跟妖族灭亡在先，一个小小鲛人族的消失就显得无关紧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