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青乌经
“这是……”
借着张启山手里的火把,一行人抬头望着那块石碑,只觉得内心无比震撼。
石碑少说两三丈高,用的是一整块汉白玉精雕细琢而成,就那么突的竖立在墓室最中之处。
人站在石碑前,都会下意识生出一种自身淼小之感。
这间墓室和之前的往生殿面积相当,四周被刺骨的黑暗侵袭,除去那一块石碑之外别无他物,所以显得空旷无比。
“只有一块碑?”
吴老狗挑了挑眉头。
也顾不上疲累,拿了一支火把,四下照了照。
因为之前那怪物的事,他没敢深入太远,但这里并没有被浓雾笼罩,光线驱散黑暗,四周都能看个大概。
“这墓主人难不成有什么癖好?修这么大一间墓室,就为了立这么一块石碑?”
吴老狗一脸的古怪,有些不敢相信。
那鬼车如今已经能够确认就是从此处开出,但车上除了石棺死人之外,并没有见到明器。
下到这里的矿工和岛人也死伤惨重,根本无力搬运,也就是说这地方极有可能是个空坑。
那这墓主人费大力气在地底下,修这么大一座古墓,究竟是为了什么?
吴老狗有些想不明白,下意识转头去看身侧几人。
张启山仍旧是一脸冷峻,除了紧皱的眉头些许暴露了他的心思外,其他时候永远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色不变的气势。
只是凝神打量着四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又看向不远处的许愿。
后者老神在在,脸色之间古井无波,丝毫看不出状况。
见状,吴老狗心里头不禁嘀咕了几句。
佛爷一向如此,城府之深难以揣测,怎么连许兄弟似乎也变得有些看不透了。
不过他并没往深处去想,只以为许愿还沉浸在之前的诡异当中。
转而。
他目光又看向身后,去搜寻齐铁嘴的身影,让他奇怪的是,本来一进门就靠墙休息的齐八爷,眼下却不见了人影。
“八爷?”
吴老狗脸色一变。
下意识想到了在往生殿里卢河消失的一幕。
难不成?
他眼角猛地一阵乱跳,正要喝几声,肩膀却忽然被人拍了下,扭头看去是许愿。
对自己摇了摇头,随即又往石碑那边指了指。
吴老狗愕然回头。
目光看向远处。
这才发现齐铁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石碑跟前,只不过被石碑阴影遮住,刚才没及时发现罢了。
“八爷这是?”
盯着看了片刻,他又发现了奇诡的一幕。
齐铁嘴站在石碑下,虽然看不清脸色,但肩膀颤动的厉害,手舞足蹈的,尤其还是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中了邪?还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最先他自己看到那些怪物,被刺激的面目狰狞还有迹可循,可这齐铁嘴又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他随身带了那么多符咒,又有桃木剑在身,不应该会被邪魔附身的。
“佛爷?”
吴老狗深吸了口气,不敢惊扰了齐铁嘴,又转头去看张启山。
后者也发现了齐八爷的奇诡,但他只是冲几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摸了枪在手上,压住脚步慢慢往石碑那边靠拢过去。
等走近了。
张启山才发现齐铁嘴满脸狂热,一双眼睛瞪的老大,还在不停念叨着什么。
“老八?”
惊疑的喊了他一声。
哪知道这句话就像是个信号。
齐铁嘴忽然嘭的一下跪在地上,朝那石碑不断磕头,咚咚的声音不断传出。
“他娘的,八爷这真他妈中邪了。”
担心张启山会出事的张日山,也跟了上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爆了句粗口。
话音落下,就要冲上前,看他的架势,枪栓反握在手里,明显是打算先把齐铁嘴敲晕再说。
“等等!”
后边的许愿也走到了近前,扫了眼那石碑,心里已经有了底,伸手按住了张日山。
“许兄弟,这还等什么,万一八爷陷得太深,是要出事的。”
“好像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什么?”
他这话一出,包括张启山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脸古怪的看向他,有些难以相信。
齐铁嘴都成了这幅模样,怎么可能不是中邪?
但许愿并未过多解释,只是走到那石碑跟前,和齐铁嘴并肩而立,将手里的火折子凑近。
后边吴老狗等人,一看此种情形,全都取出了兵器,目光死死锁定在二人身上,以防不备。
“盘古浑沦,气萌太朴,分阴分阳,为清为浊。”
“生老病死,谁实主之。无其始也,无有议焉。”
站在石碑前,许愿一字一句,轻声念道。
那些文字里仿佛有种说不清的魔力,让所有人都陷入其中。
简单读了几句,许愿转身看向几个人,目光里也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这是青乌经,也就是被称为地葬堪舆圣文的相冢书,乃是南朝青乌子所著。”
青乌经?
几个人先是一愣。
随即张启山头一次反应过来。
脸色间满是惊诧和震撼,“就是南朝那位风水宗师?”
“不错。”
许愿点点头。
张启山这才明白过来,难怪齐铁嘴在看到了碑文后,会表现的如此怪异。
他齐家多少年就是风水传家,而这位可是风水一道的老祖宗。
见了这样的人物。
跪下磕头也不为过。
恐怕当初他齐家那位高人,在见到了青乌经后,表现的比他还要狂热不堪。
终于。
齐铁嘴从地上起身,额头处都留下了道深深的红印子,但他却毫不在乎。
“八爷?”
张日山压低声音,迟疑的问了句。
“嗯?”
齐铁嘴下意识回过头,这才发现一帮人都到了石碑前,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心中一动,马上回忆起了刚才自己的举动,那会自己完全沉浸在了发现青乌经的巨大惊喜中,完全顾不上其他。
估计是自己吓到了他们。
赶紧朝众人歉意一笑,同时又难掩自得,“各位爷见谅,我老齐刚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不过这碑文来历巨大,说出来恐怕吓到你们。”
“不就是青乌经吗?”
张日山撇了撇嘴,皱眉道。
其他人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这下齐铁嘴反而懵了,一脸凌乱,难以置信的道。
“你们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