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再偷摸着给他们熬药，你是出于一片好心。”
    “五叔五婶也明白。可是，爷奶呢？”
    “他们肯定觉着你助纣为虐，说不定还得来把咱家的小炉子给砸了！”
    “我奶那脾气爆起来，拿剪刀桶王翠花都行！”
    听到杨若晴这一番分析，孙氏也晓得其中厉害了。
    “那咋办呀？我都已跟素云那说了，她还感激得哭了……”
    孙氏一脸的为难。
    杨若晴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个包子娘啊，好心又泛滥了。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晴儿啊，你看这可咋办呀……”
    孙氏求助的目光看着杨若晴。
    杨若晴叹了口气。
    得，摊上这样的老是好心做坏事的娘，自己也化身成了个专收烂摊子的了。
    “娘，咱做人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去做那些明明做不了的事。”
    杨若晴耐着性子道。
    “回头五婶过来找你熬药，你就把这些厉害关系说给她听。”
    “纸包不住火，没有爷奶的准许，这个药，咱熬不得！”
    熬了，就是给自己揽麻烦事了。
    再说，五叔的症状，到底是身体哪方面出了岔子，谁都说不准！
    镇上医馆里的大夫，指不定也有半吊子。
    药吃出问题来了，谁来扛这个责任？
    “若是五婶真是那般明事理的人，她就该体会咱夹在中间的难处。”她道。
    听到杨若晴的话，孙氏点了点头。
    “好，我回头就这么跟素云说。”
    杨若晴接着道：“还有，我总觉着我五叔那身子骨，不像是有问题。”
    “指不定，是心里有道梗，过不去。”
    这方面的名堂，五花八门。
    有时候起不来，指不定是心里性障碍。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得心药医。”
    “娘你回头跟五婶聊天，劝劝她，让她多跟五叔沟通沟通，指不定用不着吃药就好了呢！”
    “嗯，也有这可能。”孙氏再次点头。
    妇人脸上露出诧异，打量着杨若晴：“闺女啊，你咋晓得这么多东西啊？”
    杨若晴怔了下。
    这些算什么，她知道的东西还多了去了呢。
    “嘻嘻，都是菩萨教我的。菩萨治好了我的疯病，还多给了我一窍呢！”
    她以玩笑的方式，把功劳推到了神明上面。
    孙氏是信奉这些的，顿时便不再追问了。
    妇人回到床上，把这事儿跟杨华忠那也说了一遍。
    杨华忠的反应也跟杨若晴差不多。
    不过，许是亲兄弟，这脾性都差不多。
    “欺骗固然不好，可鲍氏也有自己的难处。”
    “不过，这些终究是五弟他们的事，媳妇也是五弟的。”
    “只要五弟愿意接纳鲍氏，咱做兄嫂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要往后，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也不赖。”杨华忠道。
    孙氏点头。
    杨华忠接着道：“咱闺女提醒的也对，这节骨眼上，你莫要去揽那熬药的活计。”
    “爹娘是长辈，让他们去操心，过完元宵就要开始种地了。”
    “酒楼的事儿，也要打理，咱先把自己的日子撑起来，才能有力量去帮五弟他们。”
    孙氏再次点头。
    杨华忠看了眼对面那张小床上，熟睡着的两个儿子。
    汉子对孙氏道：“时候不早了，明儿还有事，咱也睡吧。”
    “好。”
    孙氏吹熄了桌上的豆油灯，放下帐子躺回了被窝里。
    汉子粗糙温暖的大手，却摸到了她的腰上。
    孙氏脑子里还在回想白日里的事，陡然被这一摸，小惊了一把。
    “嘘……”
    杨华忠压低声道：“莫吵醒了俩小子。”
    汉子说道，一双手，都在孙氏腰间摸。
    一只往上，一只往下……
    做了十几年夫妻，他想做啥，她清楚。
    黑暗中她红了脸。
    “不是说明儿有事吗？这么晚了还弄？”
    她压低声问。
    “一个来月没弄了，有些想了……”他道。
    孙氏的脸更烫了，身体却渐渐软了下来。
    杨华忠翻身压到孙氏的身上，乌漆墨黑的帐子里，做了一些夫妻间的那些事儿。
    这是汉子从大牢回来，第一回跟孙氏行房。
    两个人都正值壮年，需求旺盛。
    虽然都在尽量压抑并减小着动作的幅度。
    可是，临近巅峰的时候，还是有些忍不住。
    破旧的床，发出不堪承受的嘎吱声响。
    吵醒了对面小床上的大安。
    “娘，你们做啥呢？”
    大安迷迷糊糊的问。
    床上的动静戛然而止。
    孙氏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床上有只老鼠，我正跟这打呢，你睡吧……”
    “哦。”
    大安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边帐子里，孙氏吁了一口气。
    拿手往杨华忠的胸膛轻掐了一把：“叫你动静小点，偏不信！”
    杨华忠低低的笑，躺在那喘着粗气。
    “等忙过了这阵，咱是时候盖新屋子了。”他道。
    “小子们大了，再一间屋里睡着，夜里老不方便，也不能尽兴……”
    孙氏轻嗔了一声：“三个孩子的爹了，还当自己是毛头小伙呢！”
    “三个孩子的爹咋啦？我正当壮年好不好？”杨华忠有点不满的道。
    “难不成，你也想让我跟五弟那样不举？那你可有苦头吃咯！”他道。
    孙氏摇头：“越扯越远，不跟你说了，我去洗一把睡觉！”
    ……
    几家欢喜几家愁。
    杨华忠和孙氏倒是酣畅淋漓了一场，餍足后相拥睡去。
    而前院的杨华洲和鲍素云，刚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尝试。
    两口子都垂头丧气的躺在了被窝里。
    杨华洲道：“这药，我想过了，不能让三嫂帮咱熬。”
    鲍素云问：“三嫂好心帮咱，为啥不要啊？”
    杨华洲道：“正因为三嫂他们好心帮咱，咱才更不能把他们拖下水。”
    “爹娘不准我再吃这药，我不想把三嫂他们也卷起来，被爹娘恼。”他道。
    鲍素云沉默了下。
    “是我考虑欠周全了，确实不能让三嫂帮忙熬。”她道。
    “那我明日就去跟三嫂那说声？”她问。
    杨华洲点头。
    “可是，你的病不吃药，也不行啊……”鲍素云担忧的道。
    杨华洲道：“过些时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