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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有园 作者:九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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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忽然捂住脸,慢慢伏下身去……
……
远去的周景宏一路来到了翊坤宫,这是历代皇后的宫殿,但是周景宏这一代却没有人居住——当今皇后宋妍,一直住在长春宫。
和往常一样,陈喜留在门口,周景宏独自进了翊坤宫。
穿过重重殿门,周景宏到了最深处,拐弯进了一间书房,从书架上取下了一卷颜色暗沉的书册——这是大楚开国皇帝周简自传。周景宏小心翼翼打开,翻到第三卷第二章,上面记载着一句话:
考院走水,科举延期,逸之得考。作祟小人,朕誓不轻饶!
短短十六个字,却拉开了一场朝廷浩劫的序幕。当年,考院失火,误了时辰的柳逸之得以赶上延期后的科举。而柳逸之之所以误了时辰,是因为朝廷中看不惯柳逸之的顽固派从中作祟。大楚的太-祖皇帝周简大怒,彻查此事,更是挖地三尺地收集那些人贪赃枉法的证据。一个月后,科举放榜日,也是那些大臣的砍头之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经此一事,周简的铁血手腕震慑了大楚内外,朝廷上下再无人敢阳奉阴违,政令的发行从此畅通无阻。几年后,大楚成了天下最大的强国。
书卷上的字在周景宏眼前一行行划过,周辰都没再注意了。他想的是,今天的这一出几乎是当年的翻版。而周简和柳逸之之间的事,御花园中的“同音”树一年年悄然无声地证明着那些过往。周辰和宋然能得知的事,皇宫的主人周景宏又怎会不知?只不过……
周辰,最后选了前程,庄南的前程。
***
考试延期十日的消息也传到了宵香院。
东柯欢呼着这个好消息蹦蹦跳跳进来的时候,庄南手中的毛笔应声而断。
东柯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少爷?”
庄南:“容王,可还好?”
东柯不明所以,下意识答道:“怎么会不好?哦,听说殿下走路跌了一跤摔伤了额头,只是小伤,皇上还赐下了赏赐呢。” 周辰额头上的伤终归还是被后宫中的有心人发现了,不过周景宏也算是给足了周辰体面。
庄南攥紧书卷,趴在书桌上,咬着牙在心中狠狠地说了句:“今朝不中,誓不为人!”
……
余书林推推趴伏在案上的庄南,满脸笑意道:“阿南,走!”
庄南抬头,声音嘶哑:“做什么?”
余书林:“今晚是青鸢之夜,也是最后一夜,来和哥哥去看热闹!”
庄南摇头:“余兄,我不去了。”他看了看书本,歉疚道:“抱歉,我总得对得起……这剩下的十天。”
余书林怔了一下,倒是很欣赏庄南的坚定,立刻宽慰道:“不去也好,好好看书,回来哥哥讲给你听。”
庄南笑了一下:“好。”顿了一下,表情没变,语气也很温和,说的话却血腥狠戾:“余兄,麻烦你,青鸢与何鑫,我要他们一人一只手脚。”
☆、疯了 共富裕
如果单是为了我自己,就当买个教训了;可是,那是周辰!是周辰担了这个后果!所以,青鸢和何鑫,饶不得!庄南心中恨道。
余书林惊怔地半晌没说话,见庄南已经垂下了眼眸,也没再问,只是保证道:“放心。”
***
今夜,果然是青鸢之夜。
和长莺那时一样的流程,不过今夜竞拍的是青鸢的初夜。从一百两开始,老鸨有技巧地诱哄着众人开价。
青鸢站在高高的圆台上,脸上也戴着与长莺当时别无二致的面纱,志得意满地看着台下众人。看着众人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看他们为自己疯狂。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日子,站在最高处,世人都拜倒在自己的裙裾之下。
“五百两!还有比这高的吗?这可是新花魁啊!”老鸨有些失望,为什么到五百两就没人往上加了呢?
什么?才五百两?当时长莺可是拍了两千两白银的!青鸢心中升腾起无尽的恨意来,凭什么?老天爷瞎了眼了吗?自己究竟比长莺差在哪里?不行,自己不能认命……一边想着,青鸢一边将自己的肩带往下拉了拉,露出来的脖颈和锁骨,端的是雪肤玉肌,夺人眼球。胳膊也往里用了些力,让胸口更高耸。
“六百两!啧,这妞够味儿!”有人喊道。
众人循声看向青鸢,都被这一幕刺激地血液加速、目露垂涎。价钱又一路攀升:
“六百五十两!”
“七百两!”
……
最后升至了九百三十两。
眼见再也没有上升的可能性了,青鸢恨得几欲疯狂,紧攥着的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中,她猛地抬头看向四楼的一间房,目光灼热地像是能将那间房子燃烧起来。那是她的后盾,是她的底牌,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不会放弃自己的!
盯着盯着,那间房的房门竟然真的打开了,有个行商打扮的人从房中走出来,这是那个“南郎”,就是周辰夜访宵香院时听见的那一出“南郎与莺儿”的戏码中的南郎。
南郎姓南,名广。那天莺儿的名字也不是“长莺”的“莺”,而是叫做小缨。
南广与小缨都是他的手下,合伙演了一场戏,足以以真乱假的戏。
对,不是以假乱真,而是以真乱假。
他对那一出戏真是费劲了心思,真名真姓出演,真人真事行房。没有一丁点儿的违和感。就是因为如此,周辰才会吐血不是吗?呵呵……你肯为了一出戏尽心尽力,那么也可以对我上一点心对不对?
青鸢眼中涌出希望来,死死盯着慢慢下楼的南广。
南广与余书林擦肩而过,余书林警觉看向他,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南广心中冷哼一声,从台子一侧翻身而上,不顾台下众人的喧哗抗议,径自走到青鸢身边,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充满期冀的眼神中轻轻吐出几个字:“主人说,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这句话,不等青鸢惊呼,出手如电地卸掉了她的下巴,而后逼近她,右手一翻,将藏在手中的毒针从青鸢的下巴下侧刺了进去,又迅速取出,没入袖中,最后好心对惶恐愕然的青鸢解释了一句:“你不该自作主张动他。” 说完甩袖而去。
青鸢站在台上,眼睛发直,有两行泪水慢慢从眼角滑落,从瓷白的肌肤上迅速滑下,很快隐入衣领间再也不见。她想抬手却抬不起,想说话却讲不出,想拢一拢衣襟却无能为力。
为搏出位而拉下去的衣服,而今冷了,想穿却再也穿不回。
她呆愣愣的,目光无意识地从众人头顶划过,忽然触到什么又滑了回来:那是贺虎。
贺虎似乎比她还呆,似是没想到她会衣衫半掩,眼中慢慢从震惊-变成了失望。青鸢却像是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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