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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 作者:月神的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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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余子式被他一句话气得更厉害了。
刚好有事站在书架旁,他抬手从书架上抽出一卷书就朝胡亥砸了过去,“抄书,现在抄,五百遍!不抄完你别睡了!”他说着将笔墨书简一起朝着胡亥甩过去。
胡亥伸手一样样接住了,抱着一堆东西,他犹豫道:“先生,五、五百遍?”
“现在抄。”
胡亥没办法,刚想走到余子式身边的桌案前开始抄。却被余子式止住了,“你去那边的桌案上抄!”
胡亥低头哦了一声,转身走到角落里坐下,洗笔蘸墨,无奈地开始抄了起来。余子式扫了一眼,发现胡亥在书简上端端正正写了三个字,“道德经”。余子式觉得他心口又是猛地一塞。
牢狱里。
张良与面前的洛阳太守陈汜对视了大半晚,终于,张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谁,赵高到底还来审吗?不审我能先睡了吗?你看这也挺晚的。”
第83章 张良
等余子式终于从房间里拂袖走出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他一走出大门,就看见迎面走上来的洛阳太守陈汜。余子式这才猛地记起还有审问一事,忍不住拿手叩了下额头,被胡亥折腾得脑子都不清楚了。
“走,现在去牢里看看。”他对陈汜道,两人一起往外走。
刚走两步,余子式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看向那跟上来的少年,“抄完了?”
胡亥抱着一卷书简站在原地,一见余子式的神色忙扭头就回房继续抄书。他身后余子式深深吐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对着一旁被他脸色吓着了的陈汜温和道:“我们走吧。”
陈汜点点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怎么觉得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赵大人见到那少年有些咬牙切齿?那神色变化之快让不识真相的他心里一哆嗦。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余子式与陈汜一起走进了牢狱。
刚补完觉的张良正倚着石壁掐着手指数离牢头发午膳还差几个时辰,一本正经,专心致志。那副样子看得余子式微微眯了下眼,这位在牢里过得还挺自在?他看了眼陈汜,示意后者先退下。陈汜心领神会,无声地退下了。
牢里只剩下了张良与余子式,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余子式卷起衣摆在他面前坐下。
张良明显兴致缺缺,随意地打了个招呼,“赵大人,昨夜睡得可好?”
余子式闻言心中又是一凛,垂眸掩了自己眼中的情绪波动。他自然知道张良只是随口一问。半晌,他抬起头明目张胆地打量了一圈面前戴着枷锁镣铐的男人,眼神里的考量毫不掩饰。若是一般人在这种放肆至极的目光打量下兴许会不悦,但是张良却是毫无不自在感,还抬手理了下乱发笑着望向余子式,一副没心没肺的浪荡子模样。
余子式心里也其实知道阴张良这事他干得不怎么厚道,对方抱着拳拳诚意而来,坦诚相待有心结交,自己却设下重兵埋伏狠狠摆了他一道,这事儿对读书人来说的确有些让人难堪。
但是你要说余子式心里觉得良心不安对不住张良,那倒是没有的,赵大人为人道德底线其实也不怎么高。这是很久之后留侯张良被余子式又给摆了无数道后得出的血泪教训。这乱世真小人假君子委实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一样的真君子。
余子式打量了一圈张良后,眼神终于收敛了一些,随意地问了他一句:“怎么想到跑放鹿山来了?”
“山好水好人好。”张良笑道,“说来就来了。”
“来了想做什么?”
“游山玩水混日子,要是能混到娶妻生子就最好不过了。”
“为何当了山匪?”
“世上哪有这么多为何。”张良漫不经心地支起下巴看着余子式,反问道:“那大人你又是为什么当官?”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余子式面不改色,“该你了。”
张良眼中瞬间深邃了起来,有如沉没万千星辰,他望着余子式,一点点上扬唇角,轻轻地笑起来,“大人,这世道当官的志向缘由各异,但是当山匪的却只能有一个缘由。”他望着余子式淡淡道:“活不下去了。”
余子式想起隔壁关押着的一群山匪头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张良。
“不过大人的志向也是值得钦佩的,这年头有这份心确实是难得。”张良眯眼叹道,“为万世开太平,多丽的志向。”
余子式心道你做梦去吧,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万世太平,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想着他不动声色地随手理了下袖子,低头掩去眼底一片清清冷冷的淡漠,都是读书人,给个面子,该装还是要装一下。
“说来,”余子式忽然抬头看向张良,“你觉得这群山匪余孽该怎么处理?”
“圣人有言,人性本善,山匪也是人,大人用恩德去教化他们,他们自然是顺而归之。”
“实际点的。”余子式嘴角微微一抽,抬头扫了眼张良那副假惺惺的嘴脸。真当他不知道张良驯服这群山匪用计杀了多少人呢,搁这儿跟他装什么傻子?这帮人要是能驯服早驯服了,入了山的狼,还指望教他们回羊圈日日吃素?在张良之前,来洛阳做生意的商户,过路的行人难民,城外山脚村落的村民,多少人死在这群山匪手上?
“全杀了?”张良看着余子式的脸色,犹豫着建议道。
余子式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张良,后者轻轻笑起来,“玩笑话,玩笑话,大人别当真。”他随意地拨了下又偏到眼前的碎发,漫不经心道:“听说秦国大西北边防薄弱,时常有胡戎侵扰?”
“指望他们打仗,我担心大秦军营奸细遍地走。”余子式微笑道。
“西北边防弱,你们为什么不造堵城墙?”张良颇为真诚道:“造墙将胡人都拦在了西北,他们不就进不来了,若是让山匪修筑多年的城墙,日日与秦军待一会儿吃睡,夜夜提防胡人的屠杀,与秦军同心数年,也差不多该归顺了吧?”
余子式终于顿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张良,他轻轻笑起来,“想法不错。”
事到如今,这群山匪除了死也其实也就剩了流放这么一条活路,不过是如何该如何流放罢了。
讲完山匪的事儿,余子式终于打算说点别的了,他朝张良微微一笑,“对了,你想知道我为何来的洛阳吗?”
“为什么?”
“我奉命要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秦宫方术师徐福同我说,这世上能算出这东西在哪儿的人不过屈指三人,他那入土二十多年的老父亲,当年大梁城瞎了一双眼的术数天才魏筹,还有一个,”余子式压低了声音,轻笑道:“据说是朝游北海暮苍梧的仙人。”
张良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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