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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 作者:月神的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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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小蛮呢?本世子思念她……务必转告!”
“哦,她儿子刚满月,等你回来应该能打满地跑了。”
“本世子的小心肝桃花呢?本世子思念她……务必转告!”
“哦,上个月她第三任丈夫刚死,这个月第四任已经在准备了。”
“本世子的小珍宝阿青呢?本世子思念她……务必转告!”
“这个转告她有些难度……烧给她成吗?”
……
不怪余子式心狠,着实是自从世子殿下离了咸阳后,这就不再世子的咸阳了。人来人往,春去冬藏,咸阳这种贵胄云集的都城,最不缺的就是风流世家子与貌美歌舞姬,新人旧人歌舞欢笑,咸阳从不缺佳话。渐渐的,王贲的信就少了,也不知是世子殿下伤心了还是边关战事吃紧。余子式觉得两者大概都有。
几年来,两人的信虽然不多,但是联系一直都有,直到四五年前吧,王贲那忽然就断了一阵音信。余子式心中不安打听了一下,得知了王贲处境堪忧的消息。
彼时王翦与王贲已经灭了赵国,父子倆没回秦国,直接出兵就奔着魏国去了,王翦下令让王贲率军拿下魏国重镇阳宣,自己另率兵马从另一侧奔袭。那是王贲第一次亲自作为指挥将领攻城,兵临城下,万丈城墙上阳宣太守歃血溅大旗,立言誓守大梁!
双方兵马僵持在阳宣城外,年轻的世子殿下第一次披坚执锐,身后站定二十万大秦铁骑。战况尤其惨烈,阳宣太守竖壁清野,无论秦军如何挑衅骂阵死不出城一步,秦国输送粮草的道路被对方截断,凛冬将至,王贲与二十万大军面临冬日断粮孤立无援的局面,不到一月,人心惶惶军心皆乱。王贲当机立断下令攻城,那一战大秦死了近十三万人,阳宣城依旧傲立西风。
阳宣太守登顶城墙睥睨,对着城下年轻的将军笑道:“小儿不足虑,徒添笑耳!”
王贲执着雪色长枪,倒也没说什么,收拾了一下残军退后二十里修整。
那是深冬,失去了粮草的秦军逐渐失去了斗志,凛冬将至,他们没有援军没有粮草没有厚实衣物,只有一位从未亲自率军经验浅薄的年轻将军。
也正是这段时期,余子式忽然收到了王贲的来信,上面还是世子殿下一贯的风流语气。他写道:“赵高,挑数十位能歌善舞的歌姬到边境,这里的冬天太冷了,本世子有些想咸阳的红妆。”
彼时秦军已经到了挖雪里草根的地步了,当真是兵家绝境!咸阳秦王嬴政想救援,每每粮食到了魏国边境就被劫了,而国内也实在抽不出多余兵马支援。在这种情况下,余子式回信只写了一个字。
“好。”
这封信到阳宣时,送信的人是二十四位抱着秦筝的年轻歌姬,红妆黛眉,青纱绫罗。
陷入绝境的年轻将军笑了,他搂过一位姿色最上乘的女子,七万秦军再次兵临城下,他问道:“阳宣太守是吧?最后一遍,降,还是不降?”
据说阳宣太守梁国第一清流名士拂袖道,“大梁誓死不降!”
王贲也笑,漫天大雪里穿着单薄衣裳披着银甲的年轻将军笑得肆意张扬。
不过几日,阳宣城流言四起,说是定要派军扫荡城外大秦兵马,报另一路王翦过关斩将之国仇!终于,阳宣太守派兵出城,扫荡残余的大秦兵马,彼时天降大雪,在他们看来秦军啃了大半个冬天的草根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却不曾想门开之时,一支轻骑犹如从天而降,年轻的将军一骑当先,手中雪色长枪宛若游龙。
那是一场真正的死战。
黄昏之时,王贲浑身浴血骑马入阳宣,身后是数万大秦铁骑。貌美的歌姬奏起激荡的乐曲,嘈切错杂十指翻飞,铮铮秦筝调应和着秦军战鼓声。
阳宣百姓与大秦数万兵马一齐听见了那支荡气回肠的《杀人歌》。
“将军兮大好头颅,砍之兮回家封侯。”
“下黄泉兮招兵十万,举旌旗兮笑斩阎罗”
那一天,歌声响彻整座大梁城,不久前十万战死的大秦铁骑埋在大雪里,陪着所有人一起听着这支歌。
一瞬间,北风腾腾呼啸,有如十万亡魂旧部举旗而来。
王贲横枪立马,只冷冷说了一个字,“杀。”
整座阳宣城只闻哭嚎声与刀兵刺穿骨肉的声音,黄昏沉沉,血色残阳凌空悬与阳宣城顶,到处都是一片猩红。
阳宣城内所有的魏国将士,百姓,妇孺,甚至不满月的幼子全都被屠杀殆尽。即便是数十年前的人屠白起都只是坑杀了将士,而王贲却是真正的屠城,军令如山,血流成河!
阳宣太守带着妻子儿女残余将士避入城中高楼。
王贲骑马缓缓走到楼下,他怀着抱着一名姿色极为上乘的女子,身后站着整齐的红衣黑甲的大秦将士。王贲身后的一名副将上前喊阵:“降还是不降?”
大梁第一清流名士的男人拂袖而出,怒喝道:“你我之战,阳宣百姓何辜?”
王贲搂着怀中女子的细腰,浑身鲜血眉眼弯弯地笑着,“百姓何辜,是了,百姓无辜啊。”他悠悠叹道。
远处秦军还在杀人,阳宣太守耳边仿佛听见无数的幼子妇孺头颅滚地的声音,哭嚎声,刀兵声,他死死捏着袖子,回头看向楼中自己的妻女,他最小的女儿才不过一岁,前几天刚学会喊他父亲。他的手压抑不住地颤抖起来,看着楼下抱着歌姬的年轻将军,终于,他松开手,艰难道:“我降!”
两字艰难如泣血,谁知多少恨!他对着王贲大声道:“我阳宣太守,降!”
王贲轻轻抬了下手,屠杀声戛然而止。
阳宣太守扔了弓箭步下高楼,他一步步从长阶上走下,最后在王贲面前站定,双目赤红,王贲漫不经心地搂着歌姬,低眸看了眼他。
“你降了?”
“我降了。”男人像是用尽平生力气,缓缓折膝而跪。
王贲看了看他,忽然轻轻笑了笑,那笑声难得清冷,他微微低头对那将军轻描淡写道:“谁告诉你,本将军不杀降?”
沾满血的长枪猛地从王贲手中震出,一枪刺穿了那大梁第一清流名士的头颅,粘稠的血猛地溅开,有两滴落在了王贲怀中女子的脸上。王贲抬手,对着静立的秦军将士道:“继续杀。”王贲伸手细细拭去怀中女子脸上的血迹,他轻轻附在她耳边,“别怕。”
他身后一支秦军瞬间冲进那高楼,将里面的人屠了个干净,连带着那阳宣太守的一家父老妻女,屠了个干干净净。
阳宣城中最后一个活人被从地窖里拖出来,临死前朝着王贲怒吼,“杀降不降,天道昭昭,你……”
他话未说完,已经血溅当场。
血染满身的年轻将军在血泊里轻轻笑。
刀兵杀人声与哀嚎声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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