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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117

      御香行 作者:魏香音/罪化

    分卷阅读117

    而赵阳既亡,弘文馆也不必再去。陆幽便依旧回到寒鸦落的冷清小院里,研习笛谱,一边盘算着何时何日才能再与瑞郎相见。

    他这一琢磨,那头的人就心有灵犀似的,托人捎来了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又是吃穿用度,各种都有。

    陆幽觉得眼熟,掐指一算,这才记起又是一年的重阳生辰已近在眼前。

    然而从此往后,紫宸宫的重阳,却注定不会再是什么吉祥的节日。

    晌午时分,内侍省的宦官小鹞儿又捎来了戚云初的口信。

    “今天晚上,萧皇后会到晖庆殿去哭祭,给赵阳招魂。是进是退,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请秋公放心。”

    陆幽从放下手中的玉笛,眸光有神。

    “陆幽一定会,展翅高飞。”

    第96章 招魂

    天无恒日,月无常圆。转眼之间,已是黄昏。

    东方,繁星隐现,西面,残阳如血。

    换上縗衣系紧绖带,陆幽最后一次环视这寄居了一年有余的冷清小院,然后推门而出。

    他离开静谧朴素的寒鸦落,走出夜岚四伏的内侍省,穿过漆黑一片的紫兰亭,来到通明门前。

    只见门外昭昭冥冥,似乎有光亮从东方投射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向前走去。

    白日里匆忙挂起的百千盏祭灯,仿佛漂浮在紫宸宫的半空中。烛光摇曳,交织出一条忽明忽暗的道路。

    陆幽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光亮的尽头,是陷于黑暗之中的晖庆殿。

    吉时未到,殿内只有零星几个守卫。陆幽悄无声息地绕开他们,从含露殿翻墙进入。

    只见昔日瑶台琼室,只剩断壁残垣;绫罗织锦,全成焦土尘灰。

    此时此刻,再回想那些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情仇爱恨,竟如同梦幻泡影一般,寻找不到一点真实感。

    陆幽并没有太多的感慨。他悄无声息地在废墟之中潜行,寻找到了昔日赵阳养病时藏身的密室,躲藏进去。

    过了火的密室中一片狼藉。陆幽环顾周围,很快就翻出了一面铜镜。

    他拂去表面的焦灰,又从一片碎砖中拖出了赵阳烤过火的那只铜盆,倒干净里头的杂物,再将随身携带的纸钱放了一点进去,用火折子点燃。

    陆幽看了一眼铜镜,镜中火光渐起,照出他覆着面具、平平无奇的脸庞。一点一点地,他又仿佛看见了棺木中的宣王,戴着那副黄金面罩。

    赵阳啊赵阳,你可曾想过有这样一天?

    我的面具,要换成你来戴上了。

    他定定地端详了一阵子,然后开始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揭下,丢进火里焚烧。

    一股黑烟腾起,之后痕迹不留。

    陆幽把脸仔细地抹了一遍,又稍待片刻,前院那边终于开始有了响动。

    池塘前的空地上搭起了祭台,摆好了供物。祭台两侧的丧帐里,天一观的女冠们端坐蒲团之上。祭台后摆着乌木宝座,座上是一个纸糊的假人,穿着赵阳生前一样的衣装,代替正主默默地端坐着。

    至于殡宫灵柩前的那面明旌,如今正插在那条不祥的石龙身旁,等待着赵阳魂兮归来。

    戌正二刻,萧后的銮驾来至晖庆殿前,缓缓停稳。

    浑身缟素的萧后被人扶下舆轿,才走两步,抬头看见晖庆殿宫门上高悬着的白纸灯笼,立刻一个踉跄,几乎软倒下来。

    众人手忙脚乱地搀扶,前簇后拥着一点点往院子里头挪去。

    好不容易到了祭台前,宫女抬来椅子伺候娘娘坐下。一旁的大太监慕元察言观色了一阵子,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吉时已到,您瞧是不是——”

    萧皇后仿佛已没有气力说话,只抬起手来挥了一挥。

    两头丧帐里的坤道立刻开始诵经。天一观的女观主身披法袍,头戴芙蓉冠,脚踏禹步,手持宝剑来至金泰前。

    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地摇晃几下左手持的法铃。铃声清脆冰冷,在黑夜中更透出几丝诡异。

    与此同时,有一名小道士捧着托盘奉到萧后手中。盘中有一沓黄纸,一把金剪。萧后拿起剪刀,慢慢得将那叠黄纸剪出纸人的模样。小道士再恭恭敬敬地接过纸人,转呈到祭台上供奉。

    观主诵念不停,腾挪跳转大约过了一炷香长短。平地里突然起了一阵小风,将祭台丧的白蜡烛吹得左右摇晃起来。

    那观主也不知道从烛光里看出了什么,回头禀报萧后,称时机已到。

    萧皇后由人搀扶着从椅子上起身,从祭台上的那叠纸人里拈出一张,然后一步步朝着穿了赵阳衣冠的假人走去。

    跃动不安的烛光照亮了她憔悴的容颜,也照出她脸上既期待又悲伤的复杂表情。

    她颤抖着伸出手,尝试着将纸人贴到假人身上。

    纸人被轻轻地放上去,停留片刻,却又轻轻地滑下来。

    萧皇后惶然无措,扭过头去看着观主。女道士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请娘娘暂时归位。”

    待萧后重新落坐,观主继续步罡踏斗、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烛焰再次闪烁,便又嘱咐萧后上前去贴纸人。

    可惜这第二次,依旧无功而返。

    丧帐之中经声不绝,观主的额角也渐渐渗出了汗珠。如此反复了数遍,贴到第七张的时候,那黄纸剪的小人儿,终于在赵阳衣袍的前襟上牢牢地依附住了!

    左右侍从急忙做出噤声手势,诵经声戛然而止。萧后愣愣地站在假人跟前,不知所措,直到观主轻声催促,方才回过神来。

    “阳儿、阳儿……!”

    她的声音颤抖,还有些嘶哑。可是喊出第一声,就再没有停下来。

    “阳儿,娘知道你在这里,娘想你,让娘再看看你——”

    四下里静默无声,唯有一旁的明旌默默招展,仿佛在指引着赵阳魂兮归来的方向。

    侍立在一旁的小道士取来金勺,将祭台火盆里的灰烬舀出来洒在地上。阴风吹过,灰烬飘移,仿佛现出了一枚一枚的足迹。

    “阳儿,回来吧,阳儿,娘想你啊……”

    祭台周围,鸦雀无声。唯有萧后悲悲切切的呼唤,一声声回荡在荒凉阴冷的火场废墟之上。

    死寂,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死寂。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却几乎没有人真的相信,这一声声呼唤,会得到实实在在的回应。

    唤魂、唤魂,从来都只是活人发泄悲恸的手段罢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如此暗自认定的时候,却又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声音,隐隐绰绰地,从晖庆殿废墟深处飘了过来。

    哭声……是人的哭声!

    女冠们面面相觑,宦官宫女个个面如土色。唯有萧后惊呼一声,猛地捂住嘴,抬腿就跌跌撞撞地,寻着声音奔了过去。

    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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