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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59

      御香行 作者:魏香音/罪化

    分卷阅读59

    赶去。

    而右路由常玉奴和胡尧打头的队伍,则上了马,朝高官比邻的胜业坊奔去。

    陆幽跟着马队往东行,半路上不断有宦官离队,带着新火进入蒙受天恩的人家。陆幽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谁家,他只知道默默地跟紧了常玉奴,努力提好了手中的琉璃灯。

    最后还剩七人的马队,径自来到胜业坊的西门口。陆幽心中刚开始诧异,结果就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所有这七个人,所有的七盏琉璃新火都是赐予唐府的。这是何等的殊荣?

    可是,为什么偏偏就要选了他来送唐家的新火?!

    陆幽隐约知道这一定是戚云初的算计,但是他想不明白,他这样算计究竟又有什么目的。

    无论如何,马队在唐府面前停了下来。这时候门口已经有人等候——为首的自然是唐家的当家人唐权,簇拥着枝枝蔓蔓的大小姻亲官吏。

    唐瑞郎自然也在其中。

    七位宦官下马之后,径自朝着大门走去,准备将手中的琉璃灯盏转交到唐家人的手上。

    陆幽跟着大家往前走,忽然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唐瑞郎。

    第46章 前尘往事

    这难道又是戚云初事先设计好的?

    想到这里,陆幽不禁有些慌乱。他不愿被唐瑞郎看穿伪装,而这层伪装不单单是外表,还有嗓音。

    然而转交新火的时候,却偏偏必须说出一句祝福的话语。

    “新火临门,光耀九族。”

    当他捏着嗓子背出这八个字的时候,原本漫不经心的唐瑞郎反而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陆幽心虚地垂下眼帘。与此同时,他感觉到琉璃灯被唐瑞郎接了过去。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放松,昨天虎口受伤的地方就感觉到了一阵刺痛。

    竟然是被唐瑞郎轻轻地捏了一下。

    难道他又看出来了?!

    陆幽实在有些无语,直觉这应该又是戚云初搞的鬼。

    好在唐瑞郎应该不会拆穿他的身份,那也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递交新火之后,七位传火宦官便被迎入花厅叙话。

    厅外的庭院里,小厮取来了焙茶的鎏金铜风炉,正小心翼翼地备炭生火。

    厅内众人则闲聊花事与饮茶之道,又鉴赏那银质茶釜与茶饼茶水,表面上看起来一片和谐。

    这其中,唯有陆幽一人坐立不安。

    所幸众人见他年纪尚幼,也不来理睬,他就随便找个借口走到侧院,望着几株海桐树发呆。

    树上,万千白花正盛放,如雪如云、皎洁无暇,还散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明明是如此清香美好的花树,却生长在这种腌臜的腐土之上。

    陆幽正有些感叹,只听耳边“吱呀”一声,院门忽然被什么人给关上了。

    他急忙扭头去看,正瞧见唐瑞郎匆匆走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拉进一旁的空屋。

    “佐兰,佐兰,我知道你用了天吴宫的易容术!”

    “……你想怎么样?”

    陆幽被他按在角落里,想要大声斥责又怕引来旁人,唯有怨恨地瞪视着他。

    可唐瑞郎全然无视了陆幽的憎恶。他紧紧皱着双眉,露出极其罕见的烦躁表情。

    “就是说你真的入宫了……你疯了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不计后果的事?!你真的找人去净了身?我不信!”

    说着,竟然伸手来扯陆幽的腰带。

    陆幽死死揪住唐瑞郎的手:“关你什么事?!”

    唐瑞郎张嘴就要回答,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用一种仿佛失望的眼神看着陆幽。

    不知为何,陆幽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在国子监里,自己还时时处处留意着唐瑞郎,一举一动都揣摩着瑞郎的心意,生怕令他失望。

    如今想来,真是恍若隔世。

    别人重逢,是执杯相劝莫相拦。而他们相遇,却是恨旧愁新,有泪无言对晚春。

    想到这里,陆幽一腔的怨怼忽然又化作了满满的无奈。

    “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叶佐兰了,希望你也不要再那样称呼我。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自己变了很多,可我并不后悔。”

    “但这转变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唐瑞郎还在为他着急:“你究竟是懂还是不懂,这意味你以后就没有办法传宗接代了!”

    陆幽愣了愣,反问他:“传宗接代对于你而言很重要?”

    唐瑞郎眼皮突跳了一下,挠着头解释:“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在传宗接代这件事上,我的确没有立场可以指责你。但是你必须要知道,但凡受过天刑之人,多少都会落下点病根。你好好儿的一个人,有为何不爱惜自己?”

    “……”

    陆幽也明白他是当真关心自己,于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才叹出一口气。

    “如今事已至此,你我各执一词,谁都说服不了谁,始终是徒劳。不如就撇开那些道理与埋怨,干脆地做了一个了断——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从今往后,见面不识。你可愿意?”

    “不愿意!”唐瑞郎想也不想就反对:“若是你如今生活得平静安康,有人相伴,要与我一刀两断,我自然也无话可说。但是如今你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说着,他又握住陆幽的手,仿佛要向他表示自己的决心。

    陆幽抽回了自己的手,下意识地轻抚着虎口上的伤痕:“我却觉得若是你不管我,我更安全。”

    唐瑞郎知道他这是在说昨日射箭的事,急忙低声下气地赔不是,紧接着又有许多问题要问。

    可就在这个时候,边上院子里却热闹起来,想必是茶汤已经准备好了。

    陆幽再不理睬唐瑞郎,径自走出院子去吃茶。

    奇怪的是,此后唐瑞郎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吃完茶,各位送火的宦官都得到了一个沉甸甸的描银木匣。里头装着一爰印子金,一袋珍珠并杂宝若干,还有香料。

    如此奢侈的手笔,竟然超过了当年母亲托忠伯留给他们的那袋子银钱。

    轻轻松松地就得到了这一笔巨款,陆幽心中却没有一丁点儿的欢喜。

    他出了门,将盒子放进马背上的褡裢里,又向领头的常玉奴告了假,随即孤身离开众人,策马朝着城坊外行去。

    他首先要去的是与胜业坊紧挨着的东市。东市的西南角有一间凶肆,在这里能够买齐扫墓所需要用的所有物品。

    想到终于能够为爹娘扫墓,陆幽这才勉强将不悦的心情抛诸脑后。

    他贴着街边拐了一个弯,出了南坊门,穿过熙熙攘攘的西市找到了那间凶肆,立刻采买金纸香烛,且只挑贵的好的收。全部置备妥当之后,物品装了满满的两个大柳条筐子,只能又往边上的车坊租了一头毛驴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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