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的王牌 作者:雷雷夥伴

    第四部 11 你知道狼是犬科吗

    路壬踩上湿滑的石地，「啪哒。」融化的冰水滴在他的鼻尖，他抹了抹鼻子，抬头看向洞顶，石壁的缝隙间隐约能见厚厚一层冰，洞外的阳光穿透冰层映s下来，在结霜的石地上照出一束柔和的光，彷佛天光降临。

    路壬拿好摄影机，拍下这幅景致，如果不是这栋工厂挡在那边煞风景的话，这座冰洞简直就和观光景点一样美丽。

    画面晃了晃，只见他们越来越接近工厂大门，最後站在门前。

    「吚──」

    路壬推开紧密的大门，顿时一阵寒风袭来，久未开启的建筑就像座大型冷冻库，里头既黑暗又冰冷。

    白契司打开手电筒，往四周照了照，中央是空旷的大厅，迎面而来有座破旧的柜台，铁脚因为腐朽而弯曲，台面倾斜一边，两三个办公椅倒落在地，左右两边各有一条长长的走道，整排全是排列整齐的房门，区分出一个又一个隔间，看起来就像医院的病房。

    有这麽多个房间，应该先走哪边？

    路壬一面思考，一面对着摄影机那端的白黎说道：「这个计画还有什麽没说的？最好一五一十招来。」

    「你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不是吗？」

    「我不觉得自己都知道了。」

    「呵呵，你不相信自己？」

    「不，我是不相信你。」

    路壬发誓这次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否则肯定又会像刚认识江准的时候那样误会、或者把老头假扮的黑星男主角当成敌人、还有这次跟那次……他也莫名其妙遭殃太多次了吧！真搞不懂这些计画是给敌人的陷阱，还是用来陷害自己人啊！

    路壬杀气腾腾打算继续质问，对讲机那端却先传来了一派轻松的回答：「坦白说，我不清楚。」

    「……」路壬无言，「难得你说了这麽低水准的假话，我都不想吐槽了，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呵，这要问你们路老爷了，一切都是他在主导。」

    「……」差点忘了白狐狸头上自有老狐狸啊！

    「就算这样，肯定少不了你的份吧，老头没把完整的计画告诉你？」

    「这个嘛……你知道我很忙吗？」

    白黎一句话让路壬再次哑口。

    他想起白黎不只是名编剧还是nt的股东有时又兼差当医生，更别提现在是节目的制作人……所以，计划交给退休的去想才是明智的决定。

    路壬终於明白白黎确实不清楚完整计画，他叹了口气，只好放弃寻g究底，先问另一个更应该在乎的问题──「等等我们该怎麽离开这里？」

    因为这些未知的「计划」，他和白契司现在可以说是落难了。

    「你没看到洞口旁边有一个长梯子吗？」

    路壬和白契司互看一眼，再回头看向洞口，果真有一道长长的梯子从上方连接下来。

    「……那一开始为什麽要让我们掉进洞里？不能直接爬梯子吗？」

    「呵呵，节目效果嘛。」

    「……」

    白黎彷佛隔空感应到路壬的怒意，他快速却依然优雅地道：「我还有别的事，你们慢慢来，再连络。」

    一语方落，「喀擦。」一声，便再无音讯，过程不到五秒。

    断讯前还隐约听见白黎回头喊了龙导，邀他一起去逛旁边的小吃摊……路壬瞪着手上的摄影机，巴不得把它一掌捏碎。

    路壬停顿一会，又猛地转头看向身旁始终没表态的白契司，问：「你这家伙什麽时候这麽听话了？我们可是因为你的『白爸爸』而身陷危机了啊。」

    老子就是迁怒！谁叫你爸要招惹我！

    白契司皱起眉头，明显不悦，「不要用这个称呼。」

    哼，你也知道有白黎这种老爸是耻辱啊？

    白契司接着道：「我都没叫过爸爸，你不准叫。」

    哇……智商只有10的发言啊……

    就在路壬傻眼时，白契司已经掷起手电筒，往长廊走去，开始执行这次节目的首要任务。

    路壬倏地回过神来，赶紧跟上，他一面继续摄影，一面还在想刚才的对话──

    这家伙该不会就是那种「一旦认定主人就只看得见优点」的类型吧？不管主人多麽混帐……奇怪，怎麽好像有种熟悉感？

    ──此时正在nt宿舍阳台上晒衣服的郝浩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总而言之，第一步，两人决定先从最深处找起。

    想当然越隐密的地方越可能会有线索，毕竟没人会把机密放在大门口，尤其像那个人这般老奸巨猾的类型。

    光从这间旧工厂就看得出他的城府多深。

    每隔一段时间，他便会将工厂转移至另一个场所，以免被人发现，而这些旧的工厂，他并不会彻底销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分散资料。

    他不会将所有资料转移到新地点，而是每个场地都放一些，这麽一来，要抓到他的证据便更加艰难，如同拼图般，就算被找到其中一块，也绝对看不出整张图的原貌──这就是**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的道理。

    尽管蒐证如此困难，但他们还是要利用这个唯一的线索，一步步找到那个人曾待过的地方，再找出那些参差不齐的线索，最後拼凑成完整的证据，将他束手就擒！

    两人踏上长廊，放眼望去，黑得看不见尽头，一间间排列整齐的隔间就像病房，上头有着四位数号码，似乎代表着实验品的代号。

    他们一直往前走，走了好一段距离都不见尽头，路壬叫白契司停下，决定先开一个房间看看里头。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最接近身边的一道门，里头静悄悄，随手往墙上的开关一按，灯竟然还能打开。

    室内明亮後，只见里头就是个普通的房间，有张白色病床和倒下的桌椅，除了表层结霜以外，竟然都相当完好，一点也不像放置多年的样子。

    他们四处找了一会，毫无收获，该带走的全被清空了。

    路壬执起摄影机环顾房间，原本只是想拍下样貌，但镜头却意外看到病床後的地上有一条断裂的铁链……

    路壬突然心脏一紧，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事。

    啊，该死，这种既视感真让人不舒服……当年1006也是被关在像这样的实验房，直到死……

    路壬用力晃了晃脑袋，甩去浮现在脑海中血淋淋的画面，他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那一幕。

    白契司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过却甩头就走，示意他快点跟上，让路壬又回过神来继续前进。

    他们一间间搜索，几乎都是一样的场景，直到来到後段的444号房时，发现房门被锁上了。

    「喀哒、喀哒。」路壬又转了两下门把，还是打不开，正当他弯下身，认真研究这锁该怎麽解时──

    「砰！」身後突然窜出一条腿，硬生生把门给踹开，剧烈的声响吓得他弹了好大一下。

    「……」这是他第二次被狠狠吓到。

    路壬沉着脸认真地想：既然人有两条腿，那麽少一条应该没关系吧？

    「闪边。」白契司没理会僵直的路壬，迳自走进病房里，但嚣张没两步就停顿下来，愣住不动了。

    路壬皱眉心想：这家伙干嘛挡路？一边越过他的背影，然後便看见──病床上有一具活生生的乾屍！

    不，他明显已经死了，不能称作活生生，但、这具屍体实在太完整，看起来简直就像脸色过度苍白的活人。

    突如其来的震撼画面害路壬差点没拿稳摄影机，镜头猛地一晃。

    这种画面到时要全国播放真的没问题吗？小朋友会吓死吧！

    白契司似乎有相同感受，他默默地道：「到底是谁设计这个鬼节目？」

    就是你刚才护航的『白爸爸』啊！好歹也记清楚再护航吧！

    路壬心里吐槽，嘴上却说不出半句话。

    他直直盯着床上那具屍体，保存异常良好，还有一点皮肤，看起来就像恐怖片里的僵屍，说不上来的诡异。

    路壬想起白黎说过用过药的实验品复原速度都会加快，效果因人而异，有些人不会死，有些人会死，可能就像这具屍体一样，会长久地保留部分的器官……

    那心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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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 11 你知道狼是犬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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