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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127

      百鬼升天录 作者:恺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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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歌姬唱罢,福身退出客房后,方才笑道:“原来二位已经听过这曲汴水流了,倒省了在下一番口舌。”

    陆升心中一动,“黄公子莫非是说……”

    黄奇苦笑起来,抬手摸了摸鼻翼,“在下听孙召多次提过陆司马大名,故而冒昧前来求助。那闹鬼的府邸……正是寒舍。”

    陆升两眼圆瞪,失声道:“这、竟是真的?”

    黄奇垂下头低声叹息,才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此事约莫是自六月开始显出端倪,一场暴雨后,老太君所住的福明堂正屋外的台阶上也积了水,初时众人不以为意,只将其打扫干净了事。

    然而待得天色放晴后,那台阶上却又出现一滩水痕,管事娘子只当是什么人粗枝大叶泼洒了水,勃然大怒,处罚了贴身伺候老太君的几个丫头,再将其余仆从丫鬟严厉敲打了一次。不料第二日晒干的台阶上却又有了一滩水。

    往后隔三差五,福明堂周围台阶、石砖地上便会莫名多出一滩水痕,有时隐约便显出是男子的脚印来。

    再过了一月有余,益州又下了一场大雨,有两个老太君的贴身丫鬟在守夜时,因了为老太君取热茶而穿过福明堂外的回廊,却瞧见连绵雨幕当中,隐约有人伫立在院子假山旁,其中一个□□莺的,便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什么人擅闯老太君的宅院?”

    那人影纹丝不动,春莺又追问了一句,眼前一花,雨中却半个人影也无。

    她心中惊骇,与同伴面面相觑,私下里一核实,若只是春莺眼花便罢了,然而两人却同时见到那人影在雨中静立、乍然消失,委实难以用“看错了”敷衍了事。

    二人悄悄禀报了管事娘子,再过后几日,那异象在深夜里便愈发猖獗起来:在老太爷书斋外自得其乐般吟唱江南小调;亦或驻足立在福明堂的台阶上,望着老太君居住之处站立许久,站立之处便留下一滩水渍。

    撞见“那东西”的仆人日渐增多,便有年纪大的仆人惊惧发现,“那东西”赫然便是二十年前过世的老太爷的模样。

    谢瑢此时便插嘴问道:“黄老太爷死于水患?”

    黄奇叹道:“也算是。祖父二十年前调往汴州任职,乘船赴任的途中,被水贼所害,尸身落入江中……未曾寻获。”

    陆升捏着个酒盏把玩,沉吟道:“莫非是……得罪了什么人,前来装神弄鬼,作弄人的?”

    黄奇苦笑道:“陆司马说得有理,实不相瞒,祖母也是这般说了之后,将母亲请来作法的道士和尚俱都赶了出去。”这青年欲言又止,随后只道:“家中自然加强防范,增加了一倍护院也无济于事。黄府不过六品官宦之家,哪里就值得什么人舍下大力气,请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人故弄玄虚。故而……想以宴请友人的名义,请陆司马过府掌掌眼,得罪活人也好、鬼魂作祟也罢,有了头绪,才能定对策。”

    陆升听他言辞恳切,说得有理,纵然仍旧有几分不以为然,却仍是有点意动,便转头问道:“阿瑢,你怎么看?”

    谢瑢道:“必有蹊跷。”

    黄奇也看出陆升同这位俊美无双的贵公子十分亲密,只怕是挚友关系,便小心翼翼问道:“敢问这位是……”

    陆升笑道:“这位是谢瑢谢公子,你想要捉鬼驱妖,算是找对了人。”

    黄奇动容,忙起身对谢瑢深施一礼,叹道:“在下一年前曾游学建邺,谢瑢公子大名如雷贯耳,想不到今日有幸得见真容,谢瑢公子果然美……咳咳美、美誉名不虚传。”他一时失口,见谢瑢脸色微变,急忙硬生生将“美貌”二字吞了下去,及时改了口。

    陆升忍俊不禁,安抚看了谢瑢一眼,柔声道:“阿瑢,不如去看看?”

    谢瑢轻轻放下酒盏,施施然站起身来,说道:“走罢。”

    陆升欣然相从,应道:“走。”

    一行人便离开客栈,前往黄奇家中。

    第七十八章 汴水流(二)

    黄奇祖辈历代为官,四代曾祖曾官拜殿中尚书,然而岁月蹉跎、族人流离,时至今日,黄家人早不复当年荣光,黄奇之父如今不过是边陲一个六品文官。

    然而益州地广人稀,这六品官的府邸占地广阔,竟不比渭南侯府逊色多少。

    谢瑢陆升受邀而去,黄奇在前头领路,径直从侧门策马而入,穿过郁郁葱葱的花园、跨过湖面的九孔石桥,这才抵达黄府的外院。

    黄奇下了马,引着谢、陆二人进入自己居住的东侧院中,黄奇是嫡长子,备受父母看重,行事自然有底气。然而他父母都曾因擅请方士驱鬼一事被祖母责骂过,他便不敢明目张胆,禀报时便谎称是建邺的好友到访。

    只不过这一来,倒不便打探消息,陆升只得同黄奇谈些传闻趣事,坐了少顷,便有仆从前来禀报道:“听琴阁已备好了。”

    这却是黄奇依照谢瑢的吩咐,寻了个不至引起祖母疑心,又能看到一点封闭庭院中端倪的地方,那听琴阁在黄府后花园高处,风景清雅,又能查探情报,再好不过。

    一行人便又离了黄奇书房,移步去听琴阁。

    四周仆从簇拥,陆升只得离谢瑢近了半步,低声道:“护院巡逻严密……难寻漏洞。”

    谢瑢笑道:“以陆司马之能,潜入进来装神弄鬼,并非难事。”

    陆升被谢瑢一夸,不免赧然摸了摸鼻翼,却仍是冷静摇头否认:“偶一为之,或许可行。若要次次潜入都不为人知,换作我师父也不成。”

    他提起卫苏,心中又是一阵酸热,也不知是喜是悲,索性长叹一声,呼出胸中郁结之气,想起卫苏欺瞒他在先、抛弃他在后,得知恩师仍在生的几分喜悦也多多少少化成了埋怨。反观谢瑢对他不离不弃、坚守如一,当真是举世难得,他便又朝谢瑢靠近了半步。

    谢瑢察觉他的行动,心中莞尔,面上却不见端倪,反倒侧头询问黄奇:“这处回廊可曾有过什么典故?”

    他问得隐晦,黄奇却心知肚明,略点了点头,却突然扬声笑道:“两位公子有所不知,这丛竹子是家父自安阳县长平山下移植而来的,此谓罗汉竹,二位请看,这竹节生得圆胖歪扭,十分憨态可掬……”

    他一面笑一面走了两步,停在一处廊下,表面上指着回廊外,立在嶙峋怪石旁的一蓬罗汉竹,待谢瑢、陆升走近了,他便压低嗓音道:“就在我左手边,第二块青砖处,曾有人见到那……不明之人站立发呆,留下过水迹。”

    陆升也随着他言笑,装作漫不经心往那处地面扫了一眼,只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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